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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是金-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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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压着的人果然停住了啃噬的唇齿,只是他脸上竟又带了几分嘲弄不屑,忽而凑在耳边用极细的声音冷哼道:“你以为有谁阻得了吗?今日除非皇阿玛过来,否则我是断然不会停下的。不过呢,这会子正在武殿试,皇阿玛正在点武科状元哪。我一早便告了假了的,这事儿原也只内三院的官儿要去,皇子阿哥不过观摩一下而已,不当紧得很。”

    他说得没错,王平在外絮絮说了几句,外头便立刻了无声响,也不知经过的到底是何人。眼下就算是德妃过来,他也不听吗?不过……囧,德妃会管自己的儿子和一个宫女的破事情吗?

    正在胡思乱想间,却听得耳边复又轻语:“这当儿你还能神游太虚,是不是我太过无能了?”猛然间身上人用力挺身,身下一阵剧烈的疼痛钻入,从下肢一直传到心肺胸口。一如当日连珠纱帐下的坐榻上,阿昭的体内。只是根本来不及呼痛,他以舌封吻,将叫声堵死在喉咙口,虽不自觉用了大力唤声却只听得自己隐约发出轻轻的咿唔声。

    待到一切结束,只觉得茫然无措。

    自己呆呆地不自觉穿上了一件件的衣衫,好在是夏末初秋,衣衫原是单薄,无需整(。3uww。)理太多。(囧,楚笑寒你还有空想这个……)穿好宫人的专属绿色旗装,再替旁边那位拾掇衣物。

    胤禛明显一怔,却没有推拒。

    将那一大串青金石朝珠挂上他的脖子,再为他套上帮子外镶珊瑚珠玄色缎绸绉布高底朝靴,只是披领和下幅略有些压痕褶皱,整个儿瞧去依然整齐清爽一如往日。楚笑寒心下微觉满意,便翻身下榻,只觉得一阵刺痛,脚步几欲散乱滑倒,总算勉力稳住身盘,这才轻轻说道:“奴婢告退。”

    说着瞧见那个五彩丝线灵芝香囊掉落在榻脚下边,便去拾了起来收在袖笼里,往屋外走去。

    “站住。”身后人淡淡地说,语气里的命令却不容置疑。

    楚笑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回转身,忍住疼痛慢慢地跪下去,问道:“良主子交代的事情奴婢尚未办妥,已经耽误不少工夫了。请问四贝勒还有什么要吩咐的?请贝勒爷宽恕则个,奴婢真的来不及了。”

    “……那便再说,明日隅中我还在这里等你。”胤禛终于松了口。

    楚笑寒松了口气,赶紧跪下磕头告退。

    这一出了养心门,一阵夏风吹来,明明温暖甚至略带燥热,却依然觉得心底空落落的冰凉。赶紧急走几步跑去毓庆宫的方向,却觉得抬腿动步无不疼痛吃力。只是自己从辰末出来,此刻都过巳半,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就算良妃好说话,但总也是会给人说了去的,只好抓紧时间办了事就好立刻回去。

    远远地瞧见朱红大漆的内左门口斜斜站了一人,脸色好整以暇,略带古怪,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定睛一看,却是胤禩。

    “走得这样急?”他温柔地笑着,却让人不寒而栗。大抵因为他的缘故,所以就算同他相貌相似的良妃笑得再温和,都让楚笑寒觉得笑容背后必然有着莫名的用意。

    楚笑寒在心里叹了口气,啪嗒跪倒在地上:“奴婢给八贝勒请安。”然后顾不得腰酸背痛的,立刻爬了起来,往门里疾步走进去。

    “发簪歪了,燕尾翘也乱了。”胤禩轻笑着说道,“你就这样子去毓庆宫?眼下太子妃可是这几宫内院的准皇后,你不怕挨板子?”

    楚笑寒呆住,刚才没有镜子,确实忘了理头发。

    胤禩稍稍歪斜头脸,斜睨着她扬眉笑道:“还给我额娘丢人。”说着竟是极其顺手般伸过来左手帮她理簪弄发。

    “怎地戴这种簪环,难看死了。这头发也梳得糟糕之极。我额娘身边的人俱是心灵手巧,眼疾手快,心思敏锐,牵一发而动全身。难得瞧见一个蠢笨无品的奴婢。”

    楚笑寒暗暗咬牙,心知他是故意诋毁自己,可听了总也不悦,再说今日心情本就不佳,忍不住压低了声线气道:“是啊,奴婢哪里及得上八爷,不仅文才武功样样精通,便是描眉点唇,梳发笼衣此等女儿闺房琐事,俱是件件出色。虽是这般迟才大婚,就这等替女子梳妆打扮的本事,想必是爷的兄弟里最出色的一个!”

    胤禩倒也不以为忤,只抽了她发间一个丝绢绒线的假花,随手从怀里掏出一支雪青色蝴蝶玉簪复又插入她的发间,淡淡说道:“哦,我以前帮你梳妆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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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只是去年秋,如何泪欲流

    …_…||||收回!收回刚才的话!我要收回刚才的话!!楚笑寒恨不得咬断了自己的舌头。不过他一个皇子贝勒,竟然会得梳那女子繁复的发髻,也是令人惊讶,所以至今记得那时他帮阿昭梳的两把头,虽松泛不若苏云梳得紧密却有异样的风情。只是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的嘴巴如此的不严实,竟而脱口说了出来。

    “奴婢还要办良主子的差事,这就告退了,望八爷宽咎。”楚笑寒心道,我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胤禩侧开身去,没有再说话,仿佛候在这里就是专门为着给她来打理头发一般。囧。当然这明显素八可能滴,只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他到底为何站在那儿……很想冲过去问问,你到底为啥站在这儿?到底设了多少谜面计策?

    初还想着胤禩的猜疑,不知他估到多少事实,只是一进前星门,楚笑寒就开始头痛起来。这……这香囊……好像是很私密的物事。若是不幸没瞧见胤礽,却见了太子妃,自己怎么回话?太子妃,你好,我是来帮良妃送香囊给太子的?囧。倘若坐在正殿的是楚韶颜一样性格的女子,只怕就要大吼一声:去死吧!

    正痛苦着纠结,却瞧见胤礽带着那赵国士、贾应选两个太监正闲闲从阳曜门过来。一边走一边正说着:“这杨谦倒也确实能耐,本宫估摸着今科的武状元只怕就是他了。”

    那贾应选低着头谨慎地问了一句:“太子怎么不继续在西厂看下去了啊。”

    “今日只是骑射,这参与殿试的武举又有十班之众,除了那杨谦、张国兴略有点本事,余皆平平,不如前科啊。不用说皇阿玛了,本宫都觉得无趣得很,这才找了端由先退了出来,待明日步射、开弓、舞刀再看。”胤礽似乎微微蹙眉说道。

    楚笑寒完全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好像是在考武状元的样子,兴许和文科状元是差不离的事情。但是瞧见胤礽过来 自'炫*书*网'然是解决了自己一个大麻烦,所以高兴得立刻就迎了上去。

    “奴婢恭请太子爷万安。”楚笑寒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心中无奈又解嘲地笑自己,现在居然是奴性十足啊,“奴婢奉主子的令示,送个小物事儿给太子爷。”

    胤礽顿住了身形,黄色的衣袂在暖风中微微摆动,只是却半日没有瞧见他踏步上前。

    楚笑寒无奈,只得从袖笼里取出那枚五彩丝线灵芝香囊,捏住了下面的五彩多束百结彩绦带子,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

    一只手捏住了香囊上头的灵芝纹绣,旋即反手握住了楚笑寒的手腕。拇指处有个硬硬的硌着的物事,明显就是个勾云纹雕的扳指……囧。怎么不是赵国士或者贾应选把自己递上的香囊收了去给胤礽吗?

    胤礽好好地捉住自己的手腕干嘛?楚笑寒只觉得汗毛直竖,偷偷儿斜斜抬头瞄眼瞧上头,却正迎上胤礽低头下看如鹰鹫般凌厉的眼神。

    那戴着白玉嵌珐晶雕云纹扳指的手牢牢握住自己的左手前臂上部,旗装的宽袖滑落至手肘部分,楚笑寒震愕无比地瞧见靠近手肘部分的小臂处有个殷红的吻痕……囧……

    胤礽眼神闪动数次,最后却还是松开了手,笑了起来:“你头上这发簪倒很特别。像是前几个月八弟大婚时候,造办处给御制赐仪里头的一件。这纸样是苏完画了好几日的,所以……本宫一眼就瞧了出来。”

    ……凸…_…凸,胤禩!!!!我真想杀了你!!!最好再用盐腌一腌,一块肉一块肉地吞下肚去!!!!楚笑寒在胸口底部深深怒吼。可是,那始作俑者跑哪儿去了???眼前是太子爷,迁怒这种活动明显是他的专利而绝非我楚笑寒一个小宫女的。忍气吞声这四个字这几月吃了N次了……

    胤礽在想什么?莫不是他以为自己臂上的这个殷红印记是胤禩留下的??

    “这香囊……本宫便赏了给你。回去给你主子捎个话,另外做一个,本宫要她亲手给。”胤礽似乎波澜不惊地说着这些话,让楚笑寒为之侧目:这人……他有没有自觉的?那是他的小妈好不好?就当着这些太监,自己这个宫女,直截了当地说这样的话?他都不觉得要避讳一下?以前乌拉那拉氏说自个儿够坦率,汗一个,自个儿哪有他太子爷来得坦率大方啊?

    “奴婢听明白了。”乖乖趴下磕头跪安。

    “瞧不出来你一个小小宫女,倒是长袖善舞。”胤礽冷哼了一声。

    楚笑寒觉得满嘴发苦,真是无语对苍天。不过,既然胤礽这样说话的话,也就是说暂时他也不过就是表示一下不满,应该不会下手灭了自己吧?

    从毓庆宫回到钟粹宫,可以用四个字形容楚笑寒,那便是仓皇逃窜。到了偏殿明间回了良妃的话,捎回了太子的传言,楚笑寒赶紧跑回自个儿的房间躲着去了。

    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掉了……这一天才过了一半,可真累啊。可是还是不能休息,得先换了秋裤。虽然外头瞧不出来,可是她自己知道那里头的落红,只能默不声张地从柜子里取了新的衣裤出来赶紧换上。

    原来阿旺嘉措虽然说和仁增旺母私会,也就是很普通的约会……他并没有和仁增旺母怎么样……楚笑寒呆呆地望着窗外天际翻卷浮动的云层,就为着悄悄儿地见几面,就被活活踩死,猛地胸口一闷,似乎浑身都感觉到了骨骼寸断碎裂的痛楚,眼前晃过阿旺嘉措那英气不凡的脸容,耳边萦绕不息的是他温柔无比的声音絮语……一下子喘不过起来,剧烈地咳嗽起来,血丝沫儿喷溅到了下颚这里,半晌才平息下来。

    “怎地咳成这样?”屋门被吱呀推开,一藏青色的人影斜斜倚在门扇上,抱着双臂带着浓浓的关怀问着,只是从他眼里的笑意可以看出,他压根儿没有半点关心的意思,只怕还是讥嘲讽刺和幸灾乐祸的情绪多着点儿。只不过当瞧见楚笑寒下颌这里的血沫子,他的眼神里还是多了几分惊诧之色。嘴上兀自说着:“都病成这样了,也不避讳一下,就一点不怕过了病气给主子们。真是不得了的奴才。”

    楚笑寒一见胤禩,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反手一把拔下发髻间的那支蝴蝶玉簪冲着他砸了过去。这丢过去的玉簪必然会碎掉,既然是皇帝赐下的妆礼,也是御赐之物吧?恐是这一砸下去,自己的小命也一并儿砸掉了去。有什么关系,不是早就在布拉宫的铁棒喇嘛脚下死过一次了吗?只是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仿佛记忆里那曾经的酷刑残片竟是透着身体不断不断地传入脑海里,碎裂的骨节声音吱吱嘎嘎地响起,胸腹背部的重压如海潮汹涌而至。

    “……哥哥……哥哥……救我……寒寒好怕……爸爸……”楚笑寒眼前似乎什么都瞧不清了,似乎撑大了眼睛看去,却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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