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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月差点从房梁上掉下来。
她原先还以为朱西拉是卡里古拉的侍女兼情人，没想到竟然是他的妹妹！
一万头羊驼又一次在她心里奔腾。
兄妹什么的，确实有些重口了！
姚月好不容易调整了心情，却发现她已经把卡里古拉给跟丢了。当她好不容易找到卡里古拉的寝宫所在时，里头已经传来了疯狂的咆哮声：“朱西拉！！！”
没有回应。
“救我妹妹！用我换她吧！恺撒向万能的主祈求！”
依旧没有回应。
“滚！都给我滚！”
“朱西拉……”
卡里古拉像一头受伤的凶兽，咆哮着赶走了所有的侍从。
姚月依旧悄无声息地溜了进去。她的脚步声实在太轻，卡里古拉又处于极度悲痛之中，竟然没发现纱帷后多了一个人。
“我求你……”
“恺撒求你……”
姚月隐藏在层层纱帷之中，看着卡里古拉抱起神像，忍不住有些感慨。或许唯有朱西拉才是卡里古拉真正在乎的人，奈何他们却是亲生兄妹……
砰！！！
神像碎了。
姚月没有轻举妄动，依旧将自己隐藏在层层纱帷之后。她在等，等所有人都离去的那一刻。
卡里古拉抱起朱西拉，疯狂地吻着她。
他粗暴地撕开她的长裙，吻遍她渐渐冰冷的身体。
他抱起她，一步步走向台阶，骤然跌坐，号啕大哭。
卡里古拉终于抱着朱西拉，从台阶上一步步走下，跌跌撞撞，双目无神。
寝宫里空无一人。
姚月松了口气，来到破碎的神像边，用强力胶水将它细心地黏合完整。来自未来的高科技产品果然非同凡响，神像完好如初，完全看不出曾经破碎过。
神像修复的一刹那，姚月听见了熟悉的“叮”、“叮”声。
她心头一松。
但是，神像上蓦地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她的意识牢牢吸附。她眼睁睁地看着利维亚的身体摔倒在神像旁，却无能为力。
一个男人潜了进来，似乎一直跟着姚月。他看见了昏迷的利维亚，神色一怔，将她抱了起来，迅速离开。
是波丘拉。
姚月通过神像的眼睛，默默地看着他们离去，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看样子，她必须在神像上待一段时间，才能自如地离去。
＊＊＊
卡里古拉失踪了。
姚月被人再次奉供在了高台上，每天看着侍女们进进出出，不免有些无奈。又过了几天，她被人细心捧着，来到了一个宽广的大厅里。许多穿着白色长袍的男人聚集在一起，选举着新一届的议员。
是罗马元老院？
姚月看见罗马贵族们向她跪拜，企求神的庇佑。
突然间，门外冲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卡里古拉，另一个是长着络腮胡的小个子。一般来说，这种组合在历史上有一个约定俗成的名字：昏君佞臣。
“我是神！”
“我才是罗马的皇帝！”
“罗马共和国的皇帝！”
“你们——有疑议吗？”
卡里古拉又开始发疯了。
姚月试图闭上眼睛，可惜办不到。她隐约感觉到，自己又回到了成为魔镜时的状态，身不由己。
但是，姚月很想把自己摔碎，至少要把眼睛给摔碎。
因为不久之后，卡里古拉就要成为历史上最大的皮条客，手下的妓｜女是——元老院议员们的妻子。
有没有觉得很荒唐？
反正她是一点围观的兴趣都没有。
＊＊＊
史上最荒唐的妓｜院终于开张了。当然，它还有个伟大的别名：罗马元老院。
姚月作为神像，被安放在最高处，眼睁睁地看着接连不断的现场版a－Ｖ，从最初的烦躁到最后的淡定，也才花了一天时间。
反正在当魔镜的时候也看多了，再看几次又有何妨？
保持良好的心态才是最重要的。
议员们的妻子被强迫着站成一排，任由客人挑选。议员们大多挤在角落，满是压抑的愤怒与怨恨。本是高高在上的贵族，却被眼前的暴君逼迫着做了最下等的妓｜女，任人亵｜玩。这种事情，摊在谁身上，谁都受不了。
贵族女子们一个个被带走，脱光了衣服，伏在不同的客人身｜下，表情有麻木、有无奈、有羞｜耻、也有扭曲的兴奋。她们的头饰与首饰并没有摘下来，似乎只有这样，才更能昭示她们地位的落差，以及深切的恨。
交｜合的水声此起彼伏，唯有一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乱。
实在是太乱了。
没人记得自己身体里留下了多少个陌生男人的痕迹，也没有人记得多少双手抚｜摸过自己的身体，卡里古拉嚣张的笑声在回荡，却令人感到彻骨的冷。
现场还附带了小皮鞭，专门满足有特殊癖好的客人。
客人们一**地来又一**地走，她们从惊恐到麻木再到彻底的疯狂，在自己的丈夫面前肆无忌惮地与外人交｜欢，嘶哑地喊叫，在极致的感官刺｜激中彻底堕落。
卡里古拉自称是神，却更像是报复人间的魔鬼。
他又想到了新的玩法：征讨不列颠。
身为暴君，当他想用武力征服一个民族时，应该怎么做呢？
挥戈西进、流血漂橹、血流成河？
唔，这太有损卡里古拉皇帝的想像力了。
他坐在河边，命令全副武装的军官和士兵们冲向河里，收割水草。当士兵们滑倒时，他与他的佞臣在疯狂地笑。当他命令手下带着一捆捆水草，作为“征讨不列颠的战利品”，向议员们炫耀时，大家终于发现，他疯了。
真是可喜可贺。
24＇钢铁侠＋复联＇一
身为一尊不能说话、不能行走，永远在不自觉地听和看的神像，姚月觉得她的耐心经受住了极其严苛的考验。
她在元老院的高台上站了整整五年。
五年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东西，也足以令她习惯这种泥雕木塑的状态。不过，最近她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站着睡觉。睡着了，时间总会过得很快很快。
终于有一天，卡里古拉的手下叛变了。
他们冲进王宫，将他杀死，连同他放｜荡的妻子和年幼的女儿。
在卡里古拉倒地不起的那一刻，姚月终于感觉到自己飘了起来，跌落到一个虚无缥缈的空间里，周围散落着一地的物资。衣领上的钮扣闪烁着红光，跌落在她的膝盖上，变成了一个十厘米高的小人。
“咳咳。”系统君不自然地咳了几声，有点尴尬地推推眼镜，“抱歉，刚才死机了。”
“……所以就把我困在神像上整整五年？”
“为了表示补偿，我决定给你提供一个放弃执行任务的机会。”系统君从她的膝头跳到鼻尖上，镜片一如既往地反射着寒光，“机会难得，要好好把握哟！”
“存着吧。”姚月兴趣缺缺。
“执行宿主请求。现在开启计划任务四：关键字：钢铁侠，铱283；角色绑定：娜塔莎·罗曼诺夫；任务时间：十四年。
姚月嘴角抽搐了一下。
系统君还真是一秒钟也不肯浪费。不，等等，虽然她化学很糟糕，但也知道铱元素只有铱191和铱193两种同位素，铱283又是哪里冒出来的？钢铁侠是玩电子电路的，跟元素完全沾不上边啊喂！
姚月还没来得及抗议，就被系统君一脚踢了出去。临行前，她下意识地打开了操作面板，右边的第二排问号已经变成了文字：强力修复：1。
修复？
真是个奇怪的能力。
***
姚月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她一骨碌爬了起来，随手将暗红色的长卷发拨到耳后，死死盯着眼前的一群男人。
“娜塔莎·罗曼诺夫。 ”为首的高大男人打开手中的文件夹，平平板板地念道，“孤儿，俄国籍，三岁时加入恐怖组织受训，十岁起从事间｜谍工作，至今已有八年。精通俄语、英语、法语、德语、意大利语、乌尔都语、阿拉伯语、拉丁语，身手敏捷，信奉实力至上。二十三天前潜入美国境内，试图窃取seodwx计划图纸。”
姚月听得一头雾水。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被押送军事法庭，接受审判；第二，加入美国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怎么样？要不要试试谁的拳头更硬一些？”
男人朝身后招了招手，一位全副武装的特工走了出来。
信奉实力至上？娜塔莎还真是有意思。
不过，既然她现在要努力扮演好娜塔莎这个角色的话……“那么，来吧！”
姚月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人动手了。
对于生性好动的她来说，简直连骨头都要生锈了。
她把指节掰得喀喀响，扭了扭胳膊，让自己适应娜塔莎的身手和角色。
三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半小时过去了。
特工们一个接一个地倒在地上，手脚微微抽搐，却硬是一声不吭。为首的男人微微点头，眼里满是赞许，收伏“她”的决心愈发坚定了。他思忖片刻，扬声叫道：“巴顿——”
巴顿？这名字怎么这么熟呢？
一个男人悄无声息地从屋梁上跳了下来，背上背着许多支短箭。姚月心头一凛，她刚才竟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等等……短箭、高处窥探、巴顿……他是鹰眼侠？！
《钢铁侠》里有这么个人物吗？
难道说她这次来到的地方不是电影或电视剧，而是惊奇漫画？
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姚月来不及多想，身体后仰，躲开了第一支短箭。可是，她现在的身体终究没有经过强化，反应速度慢了十倍不止，没过几分钟，她就被来去无踪的巴顿给擒在手中，动弹不得。
“服了吗？”男人弯下腰来，笑眯眯地看着她。
姚月在心中模拟着娜塔莎的心理状态，慢慢抬起头来，眼里充满了寒意，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欣赏。
男人脸上的笑意愈发深了，向她伸出手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尼克弗瑞，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局的现任指挥官。”
若是娜塔莎，她会怎么做呢？
姚月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尼克，似乎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诚意之外的东西。尼克眼里的赞许又加深了几分：资料中显示，娜塔莎精通审讯与心理分析，果不其然。
她挣开了巴顿的钳制，慢慢地伸出手来，目光始终不离尼克的眼睛。
两手相握。
“欢迎加入神盾局，娜塔莎。”
***
特工——或者说是间谍——对于姚月来说，绝对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
她每一秒钟都在接受着训练，无论是吃饭、喝水、步行或是睡觉，甚至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呼吸、每一个微笑，都带着各不相同的意义。她累得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但心情却格外好。
每晚入睡前，她总会默默地告诉自己：记住，你是姚月，不是娜塔莎。然后，她那一头漂亮的暗红色卷发就会瞬间变成黑色，镜子里依旧是熟悉的模样——角色绑定解除了。再接着，她又会回到娜塔莎的角色里，继续安眠。
现在是1999年。
没有平板没有高清，连互联网也才刚刚兴起，姚月突然间有种强烈的欲｜望，她要在这里享受一段时间的生活。毕竟这是一个正常的世界，没有人奇奇怪怪的人和事，也没有人要试图追杀她。
她承认，她有点累了。
即便知道这是一场电影，她也依旧在告诉自己：这才是你的新生。
曾经有个写代码写到神智不清的小笨蛋对她说：“如果将你的身体去除，只保留大脑，接通各种传感器和电极，再写一个能够通过图灵测试的模拟程序，定时刺激，令它产生诸如吃饭、喝水、睡觉、步行等感觉，理论上是可以做到‘像正常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