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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真是爱极了他们母子。思寒虽然失去容貌，但我却从未如此羡慕一个女人。”可以得到另一个男人全心全意的爱。花若芙语音凄迷，心酸不已。
“为什么？”慕容赫强迫自己冷静。
“因为当年思寒为凌楚解蛊，正好怀有身孕。孩子平安出生，毫无中毒症状，而思寒容貌异常，只能一个原因可以解释——那就是她在生产时，有人为她将毒引至头部，这样毒气既不会直接攻击心脏，又能保护胎儿顺利生产。”
花若芙缓缓皱眉，沉思了一会，接着道：“天下敢于这样冒险施针引毒的人不多，除了我魔落族的人，恐怕就只有传闻中的医神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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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月？”慕容赫听小安提起过此人。
“不过，就算他在也没用。小安与思寒母子连心，确实只有这孩子才可以……”
“你再想一想！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小安绝对不行！”慕容赫断然道，别说他不能答应，思寒若知道要牺牲孩子，那更是想都不用想的事，她宁可自己去死。
花若芙对着皑皑白雪叹息一声，心思混乱。
“原本还有个法子可以的，但是……现在是不可能了！”
“什么法子？”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就不会放弃。
“就是凌楚。”
“凌楚？”
“这几年，我从没间断过研究三生忘情蛊，也在……拿太子试药……”花若芙提到尉迟修时，眼中流露痛苦，“我发现了另一种药，就像当初你中的三月情毒差不多。若是凌楚依然对思寒钟情的话，此法可以一试。”
慕容赫明白了，凌楚已娶了上官眉，他移情别恋，不可能再对思寒钟情，自然无法救思寒。
“花若芙，为何我不可以？我如此深爱寒儿，我为何不可？”
“因为你没中过三生忘情蛊。”
“如果让我中一次呢？”
花若芙望着他，拧眉道：“你真是疯狂了！就算你想牺牲，天底下也已经没有第二只那样的毒蛊了！那可是配合多少种奇药养出来的！”
慕容赫似被人打了一拳，英俊面容彻底暗沉下去。
难道，真没有其他法子？
冰寒的天气里，思寒几乎不能离开帐篷，只怕一出门口就被寒气侵袭，让体质阴寒的身子受到重创。
花若芙说她一旦卧床，便难以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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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6 至死不渝
这是大年夜。
帐篷里只剩下了一家三口。
慕容赫亲自给思寒准备了便于消化的粥，桌上还摆着好几样可口的美食。
两盆燃烧得正旺的炭火就在桌旁，思寒下了床，跟小安静坐着。
开“好了，可以开吃了。”慕容赫的脸上挂着微笑，坐到小安旁边，“你们一定饿坏了吧？这是大厨特意做的燕楚风味菜，小安可要好好尝一尝，看看你娘的家乡口味合不合你胃口。”
小安感染了他的喜悦，张开嘴巴接受了他夹过来的肉片，连连点头。
“好吃好吃……不过还是没有娘做的好吃。”
效“呵呵，等娘身体好一点，就亲自做给你吃。”思寒应允道。但她的眉底隐藏着忧郁，从花若芙拉慕容赫出去单独说话时，敏感的她就忍不住起了好多猜测。
“好啊！娘也多吃点，早点好起来。”
“恩。”
“寒儿，这是厨子特意为你做的，比较清淡，这个盘子里的就归你了。”慕容赫温柔含笑，将形状精致的蔬菜糕夹到她的粥里。
思寒温婉地回以笑容：“谢谢，你也多吃。”
对于慕容赫，她的记忆实在有限，但最近短短时日，她感受到了一辈子都不忍忘记的柔情和呵护。
她想，自己以前一定也很爱很爱这个男人……
只要想到他一点也不嫌弃现在的自己，一言一行都让人感受到真情实意，她就感动得想哭。
可是，这样完美的男子，她怎么会忘记呢？
她怎么舍得忘记呢？
思寒发现，她渴望被医治好的最大原因已不是能让生命平安，也不是能否恢复如花容貌，而是渴望着能记起曾经跟他拥有的一切记忆！
“寒儿，你要再那样看着我……我可就没办法吃东西了。”慕容赫清清嗓子，提醒道。
“娘，爹长得真好看！可是，娘先吃完大年餐再继续看吧！”小安天真无邪道。
“啊……咳咳……”思寒慌忙掩饰，咳嗽得满脸通红。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竟在直直地盯着他瞧，不知不觉盯地都痴了。
“呵呵，瞧你，跟小孩子一样。”慕容赫拿起帕子，自然而亲昵地为她抹抹嘴角。
“咳……我自己来。”思寒窘迫地接过帕子，别开脸蛋，一时不敢看这父子俩。
小安吃得津津有味，边吃边笑道：“谁叫爹长得这么好看，以后小安长大了也要这么好看。”
慕容赫笑了开来，摸摸他的头：“一定，将来小安肯定比爹要好看得多。到时候我们家门口，姑娘们排着队想嫁进来。”
“我才不要娶那么多姑娘呢！我只要一个像娘这样的就好了。”
孩子毕竟是孩子，童言童语很快让思寒的窘迫化解。
三人慢慢吃着，不时说上几句，他们的脸上都随时荡漾着微笑。
火光的影子在帐篷墙壁上跳跃，他们的身影映在墙上，正是亲密的一家人。
大年餐虽算不上丰盛，但思寒感觉前所未有的温馨、幸福。
夜深，帐篷里灯火暗了几分。
小安在旁边的小榻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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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寒的意识却比任何时刻都要清醒，身心还沉浸在年夜饭的幸福里。可是，她知道，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
如果……
幸福可以长久一些，那该多好。
慕容赫这几日不眠不休地照顾她，面庞清瘦了些，看得思寒心疼。
她不愿躺下，他便搂着她靠坐在自己怀中。这种亲密，她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排斥，反而觉得温暖甜蜜。
她心酸地想，就算没有过去的记忆，她恐怕也已经爱上了他。
“若芙姑娘跟你出去，说了什么？”踌躇许久，她忍不住问。
他的呼吸倏然沉重，搂着她身子的手臂肌肉顷刻间绷紧。
她不动声色，心知必然是十分重要的话，否则他不会如此反应。她默默等待他的回答。
他却说得云淡风轻，缓缓道：“没什么。”
“你不要瞒我……那个可以救我的人，究竟是谁？”
他轻轻伏下头，靠近她的肩窝，冗长的呼吸吐在她的脸颊上，双臂不自觉抱得更紧，想要将她嵌入怀里。
能瞒过她吗？不能。因为她会多想，会不安，会害怕……
慕容赫闭上眼睛，掩去复杂痛楚的颜色，闻到她身子的幽香，恍如当日，香气熟悉，迷人，教他一辈子不能放开。
她也闭上眼睛，全心全意靠在他的胸膛上。
“不能告诉我吗？那个人……不能说吗？”
“是……凌楚。”
“凌楚？”思寒诧异，想回头看他。
他却按住她的腰，顺势亲亲她敏感的耳朵，引得她不由自主一身颤栗。他就怕她回头，看到自己脸上的悲哀。
“寒儿，你总不至于连凌楚也忘记了吧？花若芙说，他若对你还如当年一样钟情，便可以救你。”
思寒沉默了，她能记得关于凌楚的一切，以及眉儿对凌楚的深情。
如今已听闻凌楚跟眉儿成亲，五年过去，只怕他也早以为自己死了，哪还能有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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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7 最后的赌局
思寒握住慕容赫的手，似乎有些了解他为何如此紧张担忧了。
“赫……你不要多想。”她低声道。
“你叫我什么？”慕容赫听到那声恍如隔世的称呼，心口惊起狂澜。
这是否表示，她已记起了什么？
咖思寒苦笑，微微侧头，眼前朦胧。“赫……请容许我这样叫你，我感觉……好像曾经也这样叫过你，是吗？”
“恩恩。”他连连点头，难忍激动。
“呵……谢谢你，赫。”她真诚地说，将他的大手密密地握着，“谢谢你对我的照顾，谢谢你对我的不嫌弃，谢谢你对小安的爱……咳咳……”
聆“你别说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他重新将脸埋进她的颈窝，感受到她颈间的温暖，紧紧抱着。
“不……”她知道，他完全可以不做，完全可以当作不认识她，可是他依然深情若此。老天爷对她真好。
滚烫泪水无声淌下。
“寒儿，分离五年，是老天对我的惩罚。曾经……我欠你太多。但是，老天爷看在我对你真心不悔的份上，将你又带回到我的身边，而且还多了个小安。”
慕容赫嗓音极低，丝丝哽咽。
“寒儿，该说感谢的是我。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感觉活着还有希望，活着还有想做的事。谢谢你让我再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着——原来自己还活着！”
过去的五年，他大部分时候如同行尸走肉，看到女人除了心头悲怆而无其他感觉。
是她和孩子让他重新找回了心跳，再度感觉到了什么是紧张和害怕，再度有了烈火般的斗志，有了想去争取和实现的目标。
“寒儿，寒儿……我爱你。”他在她耳边低声说。
“赫……”
“小安，真是我的儿子！真的是我们俩的孩子……”他沙哑道。
思寒咬咬唇，两颗热泪突然滴在他的手背上。
他心底一疼，抬手扳过她的脸，对着那张并不好看的唇轻柔地吻了下去。
唇齿之间，甜蜜缠绵的味道一如往昔，丝毫不变。她还是她，那个让他爱到忘记自己的女人。
只求能再多拥有她一天、一月，一年……
他甘愿付出任何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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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慕容赫走出帐篷，发现花若芙一个人静立在雪地里，巴掌大的脸蛋苍白到不见血色。她面对的帐篷正是尉迟修所歇息的地方。
而尉迟修也正好走出来，对雪地里的弱女子完全视而不见，连俊眉都没动一下。他对慕容赫微微颔首，就大步朝老将军的主帅营走去了。
慕容赫走到花若芙面前，摇摇头，解下披风敷在她的肩头，将她拉到帐篷旁边避开凛冽的北风。
“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呵呵。”他真正笑出声的时候，语气却感觉不到一丝嘲笑。为情所苦的女人，他表示同情。
“这么多年，你难道真的一点也不了解太子修吗？他为你赌上了所有，再决定放开的时候……恐怕连老天爷都帮不了你。”
花若芙抿紧发紫的唇瓣：“我也会……为他赌上所有。”
慕容赫了然地点头：“若是时机不对，就算你也赌上所有，得到的仍然只是失败。走吧！我答应过，救好寒儿，给你换一个机会，你必须先保重自己的身体，才能争取到那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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