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陛下挂念，辛苦你跑这么一趟！陛下还好吧？”
“陛下不好！”
我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一愣，李延年又随之说：“自从前段时间齐王母子相继去世后，陛下一直闷闷不乐！臣特来请教公主，如何宽慰陛下？”齐王之母即前面提到的皇帝的宠妃王夫人，卫青曾拿出五百金为其母祝寿，在得宠之时即香消班殒，不久未成年的齐王也随母亲而去了。
听到他的话，我笑了，“本公主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要想陛下开心，只需公主府中一人即可！”
“本公主府中哪有这样的人？”
“公主府中的舞伎李娟，也就是臣的妹妹！”
我突然想起有这么个人，只是印象不大深刻，可卫子夫就是从一个舞伎成为皇后的，李延年莫非也有此心？看出了我的疑惑，李延年解释道：“公主多虑了，卫家虽然出身寒微，今日的地位却是无人能够撼动，微臣图的远非富贵二字而已。”
我想此事也无关紧要，后宫美云如云，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皇帝又非真心诚意情之人，我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呢！于是就是默许了他的要求。送走了李延年，我召来李娟，果然是个尤物，且有种清高绝世的气质，这样的人也不妄我举荐一回。
在一次宫廷宴会上，皇帝让李延年歌舞助兴，李延年不失时机地唱了一首自己新做的歌，曰：“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皇帝听了之后不禁遐想联翩，叹息道：“这只是歌而已，难道世上真有这样倾城倾国的佳人吗？”
于是，我立即在旁边不失时机地报告：“李延年歌中所唱的美女，就是他自己的妹妹。”李氏得以顺利入宫。
可我太低估她的能力了，不久宫中即传出了“玉搔头”的典故，原来李氏入宫后，一时间帝妃二人形影不离，令后宫女子妒忌无比。有一次皇帝去李夫人宫中，偶然头痒，便拔下李夫人的玉簪搔痒。这消息很快传遍后宫，宫中女子一时以玉为簪成为风尚，以至于长安城中玉价涨了一倍。想来大约是因为发簪拔下，李夫人意态迷人，皇帝因此又赞了几句或者留宿一宵。总之，带携玉石商人赚了一笔。皇帝又觉得玉簪被宫女们用得滥了，为了突显李夫人的与众不同，便转而下令工匠用象牙给李夫人制作篦梳插在头上！就在这种情况下，李夫人有孕了。
帝王多情本属正常，若专情就不正常了，能在如此短时间内独宠后宫，可见李娟绝非等闲之人，她的心计和城府远在子夫之上！母色衰则子爱弛，子夫的日子想来也不会太好过吧！就在我担心子夫时，卫青对我说，汉军又要出征匈奴了。
（四十六）河西之战
阴山之战后，赵信投降了匈奴，赵信原是匈奴小王，回到匈奴后伊稚斜单于大喜过望，立即封其为自次王，地位仅于单于，单于又把自己的姐姐嫁给他，在阗颜山（今蒙古人民共和国杭爱山南面的一支）筑了赵信城。赵信降汉后曾封侯拜将，对汉军情况相当了解，知己知彼，因此向单于建议将匈奴主力迁徒至大漠深处，远离汉境，诱使汉军深入，以逸待劳，等到汉军疲惫不堪之时再大举反击。单于听从了赵信的建议，将匈奴主力远移至漠北。元狩元年（公元前122年），匈奴一万多骑兵就曾入侵上谷郡，杀死数百军民。
我本以为大军的统帅会是卫青，可皇帝却以卫青新婚不宜远征为名让霍去病挂帅。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河西之战开始了。
卫青没有说什么，每天默默的上朝、回家，可我看得出他心中的孤寂和落寞，一个大将军，却上不了战场，无异于杀了他，我总是小心翼翼地不去提前方的战事，怕触及到他内心的伤痛，有的时候真的想不明白，皇帝弟弟为什么会如何对卫青，卫青不为个人而争名夺利，能够善良而谦谨退让，对皇帝一直是又感恩、又尽力、又驯服，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哎！
虽然我在回避前方的战事，而战报却不断传来。此次皇帝对霍去病表现出无比的信任，老将李广等仍只作为他的策应部队。令人哭笑不得的是，配合作战的公孙敖等常跑大漠的“老马”还不如两年前的长安公子霍去病，居然在大漠中迷了路，没有起到应有的助攻作用。而李广部则被匈奴左贤王包围，霍去病再次孤军深入，并再次大胜。就在祁连山，霍去病所部斩敌三万余人，俘虏匈奴王爷五人以及匈奴单于大小阏氏、匈奴王子五十九人、相国当户都尉共计六十三人。
经此一役，匈奴不得不退到焉去山以北，大汉王朝终于河西平原。匈奴人也终于唱出了哀歌：
“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使我燕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
从此，汉军军威大振，而十九岁的霍去病更成了匈奴人闻风丧胆的战神。
当我问及卫青对此役的看法时，他竟说：“看来我真的是老了！”让我一阵惊讶，他正值壮年怎么可以说老，他接着说：“连陛下都看出来我不适合当这一仗而选择了去病，其实，即使是我挂帅，也未必打出去病的威风来！”我不屑于顾，：“未必，他打的多冒险，每次都是孤军深入，这几次胜了，以后呢？”可秋天发生的“河西受降”一事，更让霍去病的形象在众人心中有如天神。
河西大战后，匈奴单于想狠狠地处理一再败阵的浑邪王，消息走漏后，浑邪王和休屠王便想要投降汉朝，皇帝不知二王投降的真假，遂派霍去病前往黄河边受降。当霍去病率部度过黄河时，果然匈奴降部中发生了哗变。面对这样的情形，霍去病竟然只带着数名亲兵亲自冲进了匈奴营中，直面浑邪王，下令他诛杀哗变士卒。外人根本猜不出此时的浑邪王心里在想什么，那一刻他完全有机会把霍去病扣为人质或杀了报仇，只要他这样做了，单于不但不会杀他反而要奖赏他，但浑邪王没有，霍去病敢于孤身犯险、不惧生死的少年气势镇住了他，也镇住了四万多名匈奴，他们最终没有将哗变继续扩大，河西受降顺利结束。
大汉王朝的版图上，从此多了威武、张掖、酒泉、敦煌四郡。河西走廊正式并入汉王朝。这也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面对外虏的受降。卫青可以以军事的眼光看待自己的外甥，满朝文武可以以仰望的目光看待他们心中的战神，百姓可以扬眉吐气，从此有了身为强者的信心，但我不能以轻松的心态面对这次战役。就在霍去病出征期间，李夫人生下了儿子刘髆。从此更是万千宠爱于一身，对于子夫，皇帝甚至多看一眼都会觉得吝啬，卫家的地位潜藏着危机，看来我真的得有所行动了。
（四十七）风波暗涌
李夫人的儿子满百日，我按礼需进宫入贺，这时襄儿也提出要随我入宫，看着已经有自己高的儿子，岁月真是不饶人啊，我知道，他是想进宫看望子夫的长公主菊儿，当初这个名字还是我给取的呢！我也乐得二人接近，他是我阳信长公主的儿子，当朝的平阳侯，怎么不可以娶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而且二人的婚姻对卫家、对刘家并无害处，尤为难得的是二人有情，身在帝王家，最难得的就是真情了！
这个儿媳妇，我要定了！只是今日进宫不是为了襄儿，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后宫李夫人寝宫。
宫女内监前去通报，虽然她以前是我府中的奴婢，但今日的她是皇帝的宠妃，身份今非昔比，该有的礼数，我不想少。不一会儿，李娟亲自出来迎接，“不知大长公主驾临，未曾远迎，还望原谅！”说着就要下拜。
我连忙扶起她，“快请起，一家人可不兴这样，你还是与皇帝一样，叫我一声姐姐吧，子夫也是这样称呼我的！”
她一脸的惶恐，：“这怎么可以？奴婢身份低微，怎敢与皇后相比？”
“快别这么说，你若这样客气，以后我就不好再来打扰了！”
李娟这才放松了许多，说了会儿闲话，我直接切入正题，问：“近来身子可好些？皇帝可曾来过？”
李氏脸上现出一阵红晕，不好意思地说：“奴婢身上不便，还不方便服侍陛下，也不好强留陛下！”
我拉住她的手，关切的说：“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现在还在把陛下往别的宫里推里呢，一次、两次还行，时间久了，你又怎么难保陛下不宠别人？”
她一脸的无奈和困惑，：“可奴婢实在不方便服侍陛下啊！”
我又抛出一句：“你不考虑自己，就不想想儿子的将来？陛下若不宠你，他将来又靠谁去？还有你的哥哥！”
李氏果然动心，“公主可有什么好办法？”
“这还不容易，找太医开几剂药，另外皇子自有奶娘，你大可不必亲自哺乳，到时候身形恢复得就快了！”
李娟一脸的感动，“多谢大长公主！”
我装作生气地说：“怎么这时还叫公主？”
她连忙改口，“多谢姐姐！”见目的已达到，我离开了李氏的寝宫。
其实，女人一生最娇弱的就是产前和产后，儿时营养不良，在生过孩子后调理得好，一样会强健结实，反之亦然。李娟身在皇家，产前自不会说，产后又有御医，但女人产后最忌讳的就是夫妻同房，次数过勤会严重损害产妇的身体，李娟身材瘦弱，在皇家这么好的医疗和生活条件下，竟然仍是风一吹就要摔倒的模样，肯定属于幼年营养不良、体质虚弱型，若勉强侍寝无异于作践身体，我这么做只是暗中推了一把而已。李娟心计颇深，将来儿子长大必不肯居于人下，与其将来成为卫家的阻碍，倒不如现在防患于未然。而下毒、刺杀的方式太愚蠢了，事发后很快就能查出我阳信长公主来，今日这番话她只会感激我，万万不会想到其它，这么多年的宫廷磨练，这方面我自信还是有能力的。
就在出宫后，我发现襄儿总是有事没事的往宫里跑，他走动得也太勤了吧？看来儿大不由娘啊，我得筹划一下儿子的婚事了！可未等我开口，菊儿就自己向父皇提了出来，皇帝稍一迟疑也答应了，不久一场浩大的婚礼再次举行了。卫家与皇家走得真是越来越近了，以至于长安城都在流传一首歌谣，“生男无喜，生女无怒。独不见卫子夫霸天下！”
听到歌谣，我心里一惊，物极必反，与皇家走得太近会不会惹祸上身呢！可又一想，是自己我虑了，卫家虽贵却律己甚严，皇帝又深知卫氏的忠心，襄儿娶公主是两情相悦，如同当年的“金屋藏娇”，要怪也只能怪上天太眷顾卫家了！
元狩三年（公元前120年），李夫人又生下一女，皇帝下令封为夷安公主，取平安蛮夷、国泰民安之意。可事实上却不是真正的国泰民安，匈奴在河西之战惨败后，采取赵信“打了就跑”的战略，元狩二年就曾在定襄杀掠千人而去。匈奴认为单于居住于大漠以北，汉兵不能到达。元狩四年，皇帝为了进一步解决匈奴的威胁，派卫青、霍去病出征了。
注：历史上的汉武帝确有这么一位女儿夷安公主，只是其母地位低微，以致连姓名都没有留下，这里暂且把她归入李夫人名下，后来的巫蛊之祸里已经看不到她的影子，估计是早逝了！
第7卷
（四十八）李广之死
出征前，卫青曾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原来老将李广也主动请命出征，皇帝念其宝刀不老的气魄迫不得已答应了，却私下里给了卫青一道诏书，说：“李广老了，数次出征都因奇怪的遭遇而致败，运气不好，不要让他与单于交锋，恐怕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