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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新传-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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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故意卖关子:“我不愿作进一步的评论,因为这件案子尚在侦查中。”

台湾当局一口咬定,雷案是法律事件,它的用心是在逃避世人指责。青年党籍的监察委员陈翰珍,即持此说:“雷案根本不是法律问题,完全是因雷震组织中国民主党的政治问题。”

法律问题也好,政治问题也好,蒋已一意孤行,只好蛮干到底。

台湾的军事法庭,发挥高度的工作效率,于27日公布起诉书,起诉内容一无新颖之处,主要说刘子英策反雷震,为匪宣传,雷知情不报。

起诉书发表的前三天,《自由中国》的编委及主要撰稿人殷海光、夏道平和宋文明三人,共同发表声明,表示愿对该刊的文章自负文责,但当局的对象是雷震,故未予理会。

两星期后(10月8日),军法处走完过场,便匆匆结案,以“煽动叛乱罪”判雷震有期徒刑十年,剥夺公权七年;刘子英陪葬,有期徒刑十二年,剥夺公权八年;马之骕有期徒刑五年;傅正因撰文“攻讦政府,论调激烈”,交感化教育三年。

雷震下狱,海外舆论再次大哗。加州大学教授斯卡拉宾诺,发表在《纽约时报》的文章说:“。。雷震的罪名,经失败主义直到颠覆政府,但是他的真正罪名,非常简单,他打算领导一个对抗国民党的真正反对党。

。。最近盛传。。蒋经国正在握权。统治秘密警察的蒋经国,不是美国的朋友,在台湾住的人,最怕的就是他。

国民党有理由畏惧像中国民主党有生气的新党派,此点毫不足异,甚至拥护国民党的人士如胡适,及第三势力如张君劢,目前也很恐惧,或在私下批评。自由中国在哪里呢?”

詹姆斯·H·泰勒牧师这样反问着:“起诉书中‘该刘子英图报犹恐不及,断无任意攀诬(雷震)之理。’这说法是错误的。随便看一看历史上记载的就非常多,有的人们甚至捏词出卖朋友。基于这段错误的说法,雷震被假定‘明知刘子英系匪帮派来使其自己为共党工作的匪谍’。我并不是说雷震并不知道此事,我也不是说他已经知道此事。我只要问,刘子英说他告诉雷震说他是被共产党派来工作的说法(雷震对此点已予否认),是否就足以构成他确已知道的事实呢?”

美国舆论的抨击,是站在美国利益的立场评雷论蒋,国民党所受到的羞辱,不下于吴国桢事件。香港报纸,以纯自己人的身分同样冷峻责骂。《星岛日报》刊登的一篇文章说:“天祸中国!六十年风水‘返转头’,庚子年来了,又要像六十年前一样,祸乱迭见。当年是清朝的末代,措施每多倒逆,戊戌政变,捕杀六君子等,都是末代王朝的衰象。现在正要号召‘中兴’,岂可重蹈六十年前的覆辙?但是,不祥的事,接二连三地来,拘捕政治活动者,闭塞言论,一如当年,怎不叫人不寒而栗?‘中兴’之象未见,反而出现末代衰风,拘捕政治活动者,拘捕出版人,大兴文字狱;可怖之事,孰过于此?庚子是一个可怖的岁序,过了不祥之年,应化戾气为祥知,否则徒嗟年头不对,于大局何补?”香港《工商日报》转载《德臣西报》的一篇社论:“全球人士都想知道雷震将来的命运。现在事情似乎明显得很:蒋氏统治台湾一天,可以预料得到的,不幸的雷震,将会像一个反蒋人物张学良一样,不能希望可以获得宽大待遇,张学良遭非正式的监禁,几乎已有二十五年,国民党如容许这些措置,应该抹去自己的愚拙饰词,不要把所据的中国小块土地冠以‘自由’两字了。”

1960年10月8日,“雷案”初审结束后,台湾“监察院司法委员会”

成立了以委员陶百川、刘永济、金越光、黄宝贯、陈庆华5人组成的“监察院雷震调查小组”,以免外界谓当局有“干涉司法审判”之嫌。但该调查小组向主管单位提出“面晤4位被告,即雷震、刘子英、马之骕和傅正作当面查询之要求”时,却遭到拒绝,原因是“没有蒋总统之指示,他们不敢做主”。雷震发监执行,胡适等四十人曾联名请求“特赦”,蒋介石演双簧,交“国防部”签注。“签注”的结果,不问可知。雷震被捕后,《自由中国》也被迫停刊。

狱中生活从1960年9月4日起,到1970年9月4日止,雷震在新店军人监狱,整整坐了10年牢,一天也不少。

10年的狱中生活,无疑是雷震83年生命中最暗淡的岁月。通常他以写日记、打苍蝇、抓臭虫等活动消磨时光。不过这10年的日记,也如同日记的主人一样,十分不幸。1970年7月23日,雷震应该恢复自由前,台湾“国防部”军人监狱的监狱官,居然滥用权力,连同雷在狱中三易其稿才撰成的回忆录,一并抢夺上交。结果,日记的主人虽然走出了监狱,日记却继续坐牢。直到1988年4月由傅正和雷震夫人宋英发动平反“雷震案”以后,经一再追索下,才答应归还了日记。军监居然公然宣称,回忆录已烧毁。而这10年的日记,又拖到1989年1月27日才勉强发下。但军监又另耍手法,只发下1961到1970年的10本日记,而将入狱初的日记扣留。

雷震的狱中日记,较详细地记录了他的狱中生活。下面摘录其中数则:1961年2月26日星期日今天天晴太阳不好,晨6时35分起床作散步与运动。

近日来写得太累,晚上睡得不好,今天勉强写,仍写了2500字,今日头昏得利害,惟耳鸣较好。。。今天开始打苍蝇消磨时间,4时开始打了42个,华先生在隔壁则打了900个。

1961年3月15日星期三今天天气较好,但是太阳不佳,晨起(6时20分)作散步与运动。时时出外打苍蝇,以代替活动。晚间散步3次,共50个来回,又走了几身汗,惟晚间仍是睡得不好,但是咳嗽少了一些。

牢后面山上,前几日葬了一个大人,昨日又葬了一个小孩。我来时不久生病,曾告诉董监狱官,我说死在牢里时,希望葬在对过山上,以纪念我在此受苦难,照现在看起来,不等我死,而对面山上已葬满了。钟山说前几年一座坟也没有,自从立法委员(即马晓年?)葬起,现在已有56座了。

今日写了1500字。

1961年10月6日星期五晨起钟山发现床上被上有两个吃饱了的大臭虫。难怪这两晚睡不好。这个臭虫大概是前天晒了牛皮垫子的时候由隔壁爬过来。张班长那一天晒被子,他们房间多得很。

1961年10月9日星期一晨起微雨,不久即晴,今晨又捉了5个臭虫,钢丝垫抬到外面去晒,床架子和铜丝架子均用开水烫过。

今日写了5200字。

1968年联合国人权保障委员会,致函台湾当局,要求赦免雷震三分之一刑期,蒋介石不理。到了雷震刑满10年出狱前一个月,军人监狱的狱吏和高级特务钟文蓁要雷在出狱前立下“誓书”,才能干刑期终了时间开释,否则不得出狱。雷因为“于法无据”,一再拒绝。于是军监又通知雷的妻子,动员她劝雷。然而雷在妻女落泪下跪恳求下,仍无动于衷。

雷妻不得已,请来了雷的好友谷正纲来监劝说。谷要雷看在妻子这10年所受的煎熬和痛苦份上,接受当局的条件。雷开始仍无动于衷,但在谷的一再劝导下,有些不耐烦,于是问谷:“究竟要我写个什么东西?”谷正纲即从袋中掏出一个纸条子,说是“台湾警备总部”主管人交给他的誓书底稿,要雷震照样写一份交给“警备总部。”内云:“我出狱后不得有不利于国家之言论和行动,并不得和不利于国家人士来往”,雷说:“我一生从来就没有对于国家不利之言论和行动。这一点我兄可以证明的。惟第二点太含混了,谁是不利于国家之人士,我实在不知道”。后经谷正纲的反复劝说,加上雷的妻女在一旁眼泪汪汪,又见这个誓书的内容是国家,雷便照写了。

过了两三天,“台湾警备总部”负责人又送来一份誓书的底稿,却把原稿中的“国家”改成“政府”二字。雷说:“国家和政府不可相提并论,这是常识,凡有现代知识的人,都应该懂得!”然而雷还是在不得已的情形下,含泪写下了誓书,成全了常以民主法制自我标榜的台湾当局的“司法”笑话。株连家人“雷震案”发生后,雷的亲朋也大受牵连,而深受其害的是他的子女们。他们受到教师百般刁难、求职到处碰壁、出入境受到走私嫌犯般难堪的搜身。1960年雷震服刑以前,他尚在求学阶段的三个女儿雷美琳、美莉、美梅就已是学校里的“特殊分子”了。雷美梅高中时因制服只有一个口袋,而非多数同学的两个,受教师屡次警告。大姐雷美琳的遭遇更荒谬,她就读世界新专时,有一名姓刘的教师每次在走廊遇到她,就对她谈保密防谍,上她的课,则会在黑板上写下“保密防谍”四个大字。有一回,这位教师要同学写一篇作文,题目是:“一个伟大人物”,雷美琳写的就是父亲雷震,教师给了她40分,并对全校同学说这位认为自己父亲是伟人,“无视于国父、蒋总统存在”的同学“不要脸”。经雷美琳向校方陈情后,该教师居然在校务会议中下了”不是她走,就是我走”的最后通牒。由于没有教师认为学生写自己的父亲是一个伟大人物便罪当开除,所以这名教师终如其所愿,“走”了。早在雷震入狱前,国民党特务已24小时盯住雷家。雷美琳值班太晚,男同事送她至家门口,隔天这位好心的同事就被“安全人员”约谈,他们拿着暗中拍摄的雷美琳与男同事站在门口的照片问他“到雷家干嘛?”。原来常到雷家借报的邻居,也因类似情形不再来往。亲友多不敢与他们接触,雷家就这样被孤立了起来。

在当时苦闷的空气中,雷家姐弟们偶尔也会制造一些乐趣。大雨天,与父亲坐在凉亭里,看着两个一边监视、一边东张西望、若无其事的特务,淋着滂沱大雨,像落难老鼠的惨状,使他们乐从中来。有时雷震要到中南部为筹组“中国民主党”开会,他们会陪父亲借道邻居家,翻越后山,到景美搭车。姐弟几个再由另一条路走回新店,打从前门晃回来,唬得那几个特务一愣一愣的,搞不清他们没有出门,怎会从外面回来的。

1964年,雷美琳随夫婿往美国。几年内,姐弟也陆续离台。一两个星期可以发下的出境证,他们却等了将近半年。1966年,雷美梅去美时,雷震正住院,病房随时有两个保防官陪伴,她怕有关单位改变心意,临时禁止她出境,竟连离台的消息也没告诉父亲。雷美梅回忆说:“当时匆忙成行,就像逃难一样。”

定居美国后的雷氏姐弟,每次回台,出入境时也备受阻扰。一班飞机抽查两个中国人、两个外国人,这四个人恰巧就是持台湾护照的大姐、小弟,及待外国护照的二姐、三姐。人被带到小房间搜身,如果可以的话,海关人员会把他们的皮也掀起来检查看看的。带回送人的礼物,也要受严密搜查。面霜被搅得溢出一半,糖果盒被拆烂,甚至牙膏也挤出一半,行李箱被翻得合不拢来。排在后面的老外看了,当场对她们说:“女士,如果你要告他,我随时可以为你作证。”但是,告了他们,于事何补?口口声声注重“国家形象”,国际形象的国民党当局,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外国人面前演这类荒谬侦探剧,受害的,又岂只雷震家人?

雷震出狱后,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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