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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者永生-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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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明天?〃我大叫。

宗而已经走出好远,回头以嘉勉的口吻对我说:

“那多,你绝对没问题。嗯,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不用这么早回来上班嘛,明天说完了,再休息个一两天,呵呵呵呵……”

我摇了摇头,坐回椅子上。

和无数的人打过了招呼,正用手支着下巴回想着自己这几年记者生涯里有多少光荣事迹可以拿出去炫的时候,手机响了。

“有没有时间去哈尔滨?今晚。〃何夕用淡淡的口气问,好像是在问我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去喝咖啡一样。

“今晚?’’我苦笑。

“那我一个人去。’’

“刚刚答应别人明天去做一场演讲。是不是赵自强的线索?他在哈尔滨?要不我去把演讲推了。’’

“是和赵自强有关,但现在还不知道是否对这个案子有意义。既然你先答应别人就不要推掉了,很可能我也是徒劳无功。我会买晚上七点四十飞哈尔滨的机票。你现在过来的话,我可以和你简单说下情况。’’

“好,我立刻过来。’’

到芮金宾馆时四点半,何夕已经整理好行装了。

“到那儿你保持开机状态,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我进门就说。

“你不是知道我没……’’何夕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因为我已经拿出刚买的诺基亚6111开始快速充电。



“很漂亮的手机。”何夕耸了耸肩膀说。

我想我早该这么干了。失踪(2) ( 本章字数:2820 更新时间:2006…12…6 21:59:38 )

 ”说说吧,为什么去那里?’’

“赵自强是十一月十日来上海的,不过我却知道他在十月初还来过一次中国。我想郭栋应该很快也会查到这个。〃

“他去过哈尔滨?〃

“是的,我下午打电话回海勒国际确认过了。十月初在黑龙江一个叫石人城的地方,有一个农民因范氏症而死。每发生这样一宗案例,海勒国际都会派人到当地了解情况,机构那次就派了赵自强。但他很快就回来了,那里后来也没人再次感染范氏病毒,所以是不是和这次的事情有关,我也拿不准,只是想去看一看。”

“石人城?离哈尔滨远吗?〃

“应该不到一百公里吧,我今晚飞到哈尔滨,明天一早就去石人城。,〃

“你有更进一步的线索吗,虽然那儿肯定是个小城,但你就这么去怎么找啊?’’

“我知道是石人城下面一个叫前沟村的地方,一个小村子,如果有人因为范氏症而死,肯定是个大新闻,不会找不到的。〃

“嗯,不过你得小心点,中国各个地方有各个地方的习俗,人死得这么惨,也许当地居民会对重提这件事很忌讳。你又是个……,’我看了何夕一眼,

“有问题记着打电话,过了明天我就没事了,需要的话我过来。,〃

何夕笑笑。

“对了,一会儿我送你去机场吧,是虹桥机场吗?〃

“是浦东国际机场。’’

“哎呀,那该走了,这时候堵车呢。〃

“嗯。不用你送了,吃饭我也准备到了机场吃快餐。有些东西你帮我带回家,暂时寄放在你那儿。〃何夕向两个大箱子努努嘴。

“一个是伦勃朗的,他剩下的东西都在里面,还有一个是我的。〃

“没什么贵重物品吧。〃我笑着说。

“就是些衣服……’’何夕忽然迟疑起来,

“你……你可别打开看。〃

“啊。〃这么说的意思,县早面有内衣……我嘿嘿地笑了。

晚上何夕到宾馆的时候主动用那只诺基亚6l11给我打了个电话,虽然只是报平安式的几句话,却着实令我意外。看到来电显示上的那串数字,我的心少年般悸动了一下。

早上爬起来,牙没刷就拨通了何夕的电话,她已经从哈尔滨搭上长途车,很快就到石人城了。

下午走进复旦校园的时候,我犹豫了半天,又摸出手机拨她的电话。我想我应该矜持一些,不能这么频繁。可这是为了获得赵自强的消息,我这样说服了自己。

尢法接通。

整个演讲过程我都有些心不在焉。我毫无表现的欲望,只想快快结束,好再给她打个电话。

不是让她保持通信畅通了吗?

我买的可是正牌,电池不会这么水吧。买的时候电池就有电,昨天还充了半个多小时呢。

又或者她只是恰好在某个通信不畅的地方?

我堆出笑容回答着学生的问题,终于等到主持人宣布结束,溜到后场就打电话。

还是无法接通。

从下午到晚上,我几乎每隔十分钟就拨一次。

“对不起,您拨的用户无法接通。”这句温婉的女声成了我最厌恶的声音。

我从来没有焦虑到这种程度。就是进入莘景苑的第一天也没有。放出去的风筝断了线,却发现是自己在气流里翻滚。

是手机出问题了吗?虽然诺基亚的质量不错,但也有可能正巧撞上只坏的,就是几率小了点。

不过要是手机的问题,何夕难道不会主动打个电话回来吗?她一定能想到我的担忧,很多话我没有明说,但她绝对是知道的……还是她故意晾晾我?会吗?

要么,她坏了手机又找不到能打电话的地方。石人城前沟村,至于这么落后吗?黑龙江会有没法找到电话打的地方吗?又不是在大小兴安岭林区。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又拨了一次,还是接不通。

算了,希望明天早上醒来能接通,她告诉我是一场虚惊。

虽然这么焦虑,但我想我还是能很快睡着,毕竟是拥有猪一般睡眠的男人。

我闭上眼睛,然后侧过身,面朝下,转到另一边,又面朝下,脑袋扎进柔软的枕头里。

见鬼!我怎么能寄希望于虚惊!

我翻过身来,伸手从床头柜上摸到手机。按了~一下,手机屏幕在黑暗里发出荧荧的蓝光。

翻出存过的携程旅行网订票专线,拨出,接通。

“要到哈尔滨的机票,最早的一班,对,从现在开始最早的一班。”

“是的,没关系,只剩头等舱也可以。”

仿佛刚刚睡下没多久,闹铃就把我惊醒。

六点。

八点三十的飞机,浦东机场。似乎到哈尔滨的航班都在浦东机场。

套上最厚实的羽绒服,在楼下早点摊买了热豆浆和煎饼,跳上出租直奔浦东机场。

在上机的前一刻,我在上海最后一次拨打何夕的手机,依然无法接通。

我是第一次坐头等舱,没想到还是自己掏钱买的票。不知道何夕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只能用金钱换取时间,希望还来得及。

当然,我更希望自己是一场虚惊。

我不愿意去设想各种糟糕的可能,我下意识地回避想这些。还是放下座椅睡觉吧,把昨晚缺的觉补足。不管有什么在等着我,养足精神是现在能做到的最踏实的事情。

飞机着陆瞬间的震动把我惊醒。

还在跑道上滑行的时候,我就急不可待地打开手机。我幻想着那边突然接通,然后我对她说,我现在离你已经不到一百公里了……

这终究只是妄想。

走出机场大门的时候,已经近十一点半了。

“请问到石人城怎么去最快?”我坐在机场专线上,问售票员。

“石人城?’’小姑娘想了想,

“长途车快些吧。停这种小地方的火车都是慢车。去绥化方向的长途车应该停。估计个把钟头吧,肯定超不过一个半钟头。”

“哪儿乘长途车?”

“等会儿这车到了市里,叫辆的士快得很,南岗客运站。,’

十一点五十,焦躁的等待中,专线车终于缓缓开出了机场。四十分钟后我跳下车,冲进第一眼看见的小餐馆里吃了碗荠菜饺子,赶往南岗客运站。

往绥化的客车几乎每二十分钟就有一班,但只有少数会停石人城。最近的是两点钟的车。

这是我第一次来冰城。除了寒冷,这座城市没给我留下任何印象。每座城市都有她自己的魅力,但对于满心忧虑的我已无暇他顾。

三点二十五分,客车拐进一座破旧的停车场,水泥的路面坑坑洼洼,还满是小碎石子。

下车的只有我一个人。

“要车吗?”一辆人力车向我靠过来。

“我去前沟村。”

“呃……那你还是找那车吧。”中年车夫悻悻地摇了摇头。

我站在石人城客运站的门口往外张望了一下,与其说这是个小城,倒不如说是个小镇。窄窄的马路上人车稀少,出租车更是见不着一辆。失踪(3) ( 本章字数:2360 更新时间:2006…12…10 12:54:18 )  没办法,只好往车夫说的那辆车走去。

那是辆三轮机动车,后面的塑料棚里大约能坐两个人。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他拉了拉帽子,冲我点点头。

“去哪儿啊?”

“前沟村,多少钱?”

“前沟村啊,那可远,四十吧。”

我没工夫和他讨价还价,从后面掀帘子上车。

里面一根长条椅,靠背就是车厢。厚布帘子挡不住外面的寒风,但总比直接在外面好些。这儿该有零下十几度,才下客车没多少时间,我就觉得睑生疼。

“多久能到?”我问。

“路不好走,总得三刻钟吧。”

路越来越颠,震得我屁股生疼。我想开车的汉子也不算宰我,这样的路要开近一个小时,四十块不能说太多。

“到了。”

车终于停了下来。我慢慢下车,气血有些不畅。

三轮车停在一条小路上,旁边是条田埂。汉子用手指着田埂那边的一片人家,说:

“走过去就是前沟村了,这路只能勉强骑自行车,我这车过不去,你走一走吧,不远。”

接过钱,三轮车调了头,突突着去远了。

就是这个村子了,现在离我和何夕失去联系,已经接近三十个小时。

太阳快要下山了。

我深吸了口气,冰冷的气流直通进肺里,稍稍平复了一下忐忑的心情,举步踏上这条高低起伏的小道。

村子不大,百十来户的样子,大多是平房,也有少数自盖的二层小楼。看这些房子的外观,这个村子应该不算富裕。

这么冷的天气,没人待在外面。家家户户院子的门多半是开着的,我找了一家走进院子,从玻璃窗户看进去,一个老人正坐在坑上,似乎正在听收音机。

没有门铃,我拍响了大门。

我没很用力,但在这寂静冬天的乡村傍晚,砰砰声突兀得让我心颤。

屋子里传出狗叫声,然后呜咽着低下声去,接着门就打开了。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有件事情想问一下。”我对开门的老汉说。

他打量了我一下,风从我后面吹来,让他往棉袍领子里缩了缩。

“外边冷,有什么话进来说吧。”

“来,往炕上坐。”他关了门,把我领上炕,“看你这皮肤,南方的娃吧,大冬天的,到这穷村子有啥事啊?”

一条黑狗从门边蹿过来,冲我汪地大叫.声,把我吓了一跳。

“去去!”老人大声呵斥它,黑狗看了我一眼,耷拉下脑袋,趴到地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脱了鞋盘在炕上,下面传来的热力和老人的热心让我整个人稍微舒缓了一些。

“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突然失了联系,我担心她有事情。可能昨天她来过这儿,不知您见过没有。挺年轻的一个漂亮女孩。,’

“没见过,这天气,大多数时候我都待在屋里,不愿动弹。她要是只来了一会儿,又没像你来敲我家的门,就算来过我也不知道啊。”

我心里一阵失望,却见老人往里屋喊。

我没听清他喊的称呼是什么,从里屋推门出来了位老太太,应该是他的老伴吧。这老太太脸上皱纹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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