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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楚千觞这么说，顾了了只道自己的师父习武也是这般过来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很快便入睡。
听到耳边均匀的呼吸声，楚千觞动了动胳膊，将顾了了纳入自己的怀中，看着她又像一条八爪鱼紧紧依附在他的怀里，楚千觞觉得，自己心口的某一处空缺，似被填平了。
如果可以，他很想这般，拥着顾了了，哪怕怀中的孩子浑身冰寒，却是两人相拥而眠，伴随着心脏的跳动，血液的流淌，似从此往后，不再孤单。
自许多年前，楚千觞便很少能安然入睡，如今，却是因了了躺在自己身边，竟能偶尔小憩几个时辰。
合上深不见底的眸子，楚千觞嘴角溢出一声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叹息。
第二日清晨，顾了了早早便醒过来，楚千觞已起床，见顾了了穿好鞋袜，笑道：“今日起得好早。”
往常，顾了了总要拖到不能再拖，才心不甘情不愿起床，跟随苏叶出去。
顾了了点头，灿烂一笑：“那是自然的！”
有师父相伴，她自然舍不得多睡。
二人出了琉璃宫，往一处山坡走去。
半个时辰过去，仍不见楚千觞有停下的势头，顾了了走在后面气喘吁吁道：“师父，还没到么？”
楚千觞放慢脚步：“就快了。”
终于，二人在一处竹林边停下，顾了了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撑着膝盖，半蹲着休息。
楚千觞摇头道：“了了，你该多加锻炼。”
顾了了嘟囔，平日一直有锻炼，却从未像今天这般，走这么多路，还没得休息。
见顾了了休息够了，楚千觞递给她一把佩剑，道：“你今日上午便在这里砍竹子。”
砍竹子？
顾了了接过佩剑，抽出一看，当即愣住。
“这把剑不该磨磨么……”
剑锋早已钝了，甚至可以看到斑斑锈迹，这样哪砍得下竹子？
楚千觞微微一笑，并不多言，从顾了了手中拿过剑，手腕翻转间，一排翠竹倒下，顾了了上见，见那截面光滑至极，泛着森森寒气。
这就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呀！
顾了了心中惊呼，拿着剑，翻来覆去的看，明明是一把又旧又破的剑，为何在楚千觞手中有如此大的杀伤力？
她试着学楚千觞方才的模样，看下，竹子晃了两晃，上面连痕迹都不曾留下。
楚千觞笑道：“不急，慢慢来。”
顾了了咬咬牙，继而又横七竖八地砍下去，胡乱地挥剑，没个章法，楚千觞只在一旁静静看，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
直到顾了了两手酸麻，将剑一丢，委屈道：“师父，我砍不了！”
楚千觞笑道：“为何师父能砍下？”
“我怎知道！”顾了了发脾气道，“师父有内力，我没有内力！”
明知顾了了是耍赖，楚千觞却顺着她说道：“那好，师父将内力封住，砍给你看，可好？”
不等顾了了回答，楚千觞手指拂过右臂几大穴道，顾了了习过医术，知道他是真的封住了内力，而后右手挥剑，剑下，竹应声而落。
顾了了接过剑，摩挲着粗糙的剑身，低声问道：“师父是怎么做到的？”
楚千觞淡淡道：“我曾对着这片竹林练过三年。”
三年……
顾了了不可思议，低头见地面有不少残落的根茎，知楚千觞所言非假。
“不是内力，也不是其他什么功夫，”楚千觞说道，“了了，全在于你的熟练，精准，以及速度的掌控。”
“这世上不是什么事都有捷径，都能轻而易举做成，即便是天生资质非凡，若没有后天的苦练，依旧与常人无异。”
听到楚千觞这么说，顾了了知道要想砍落这一片竹林，唯有靠勤练。
她点头，咬牙道：“师父教诲，弟子谨记。”
楚千觞点头满意道：“开始吧！”
说是开始，顾了了觉得自己这一做法与瞎子摸象简直毫无区别，她不停地挥剑砍下，一剑又一剑，没有停息。
没有像之前那般毫无章法地乱砍，这一次，她瞄准一竿竹子，反反复复地挥剑，直至将那竹子折断。
楚千觞点头道：“继续。”
一日下来，顾了了双手磨出水泡，双臂酸痛得连筷子都拿不稳。
苏叶见此，诧异地问道：“你今日和楚师叔学什么去了，怎这般？”
顾了了随意扒了几口饭，含糊道：“砍竹子。”
砍竹子？
不等苏叶再问，顾了了囫囵吞枣地吃过晚饭，匆匆离去。
第二日、第三日……整整半个月，顾了了都是在重复同一件事——砍竹子。
竹林中的竹子似丝毫没有减少，顾了了手上的水泡磨破了，愈合了，又继续磨破……
却始终不曾听闻顾了了有半句抱怨。
也许在她心中，便认同楚千觞说的话——这世上许多事并没有捷径，要想有所成，就必须有所付出。
卷三 琉璃美人 第084章 传说中的姬妾三千
顾了了十四岁时，顾美人十三岁，苏叶十五岁，楚千觞，年近三十。
两年来，她跟随楚千觞日夜习武，却从未听说过半句有关师父的传闻，尤其是绯闻女友之类。
而其他的师叔，莫说成亲，有的儿子女儿都和她一般大小了。
让顾了了百思不解的是，这么多年来，却不见师父与任何女子有过密切来往。
不是传说他姬妾三千么？
为何身边除了她这个徒儿，再不见半个人影？
对此，顾了了好奇心一日大过一日，不敢当面询问楚千觞，于是便拐弯抹角想要从其他人口中得知真相。
终于有一日，被她逮到了机会，拉着太师父，躲在房内两人窃窃私语。
一大一小两个人神秘兮兮地趴在桌子边，确认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没人时，太师父眨眼道：“了了啊，那其实是误会啊误会～”
“啥？”顾了了压低声音问道。
太师父咳了一声：“你可知千觞身边原有个丫头，叫姬三芊？”
顾了了点头。
“前几年连三丫头都嫁人了，唉，千觞身边彻底没了人。”太师父摇头晃脑感叹。
“太师父，你还没说啥误会呢！”顾了了将走远的话题拉回来。
“你就不好奇三丫头和千觞之间的故事么？”太师父八卦兮兮。
顾了了：“……”
“不好奇。”
姬三芊的那根红线都是她拉的，有嘛好好奇？
太师父失望：“你性子怎么越来越像凤曦了，没意思没意思！”
顾了了：………………
“快说误会误会！”顾了了拉着太师父的胡子催促道。
太师父唉哟唉哟叫，拍开顾了了的手，佯怒道：“没大没小，看我怎么收拾你！”
顾了了坏坏笑，太师父，您要是能收拾我，也不至于混了个老顽童的称号。
放眼整个琉璃宫，除了任师叔会乖乖听您的话，其他师叔师兄们早已将您的话语当做耳边风啦！
太师父见顾了了不上钩，无奈道：“这事我只和你一个人说，你千万别告诉其他人！”
“恩恩，我发誓！”顾了了竖起三根手指。
太师父假正经曰：“话说当年，你师父初入江湖，那是一片惊艳呐，不知多少江湖女儿芳心暗许，说此生非千觞不嫁。自然千觞走到哪，身后都跟着年轻貌美的女子，多的时候几十上百个，少的时候也有十几个。”
几十上百个……
顾了了默默喝茶，想想就觉得那场景肯定很惊……悚。
走到哪都拖着一大串尾巴，还全都是年轻貌美的女人，熟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么多女人，可以搭建个戏园子了！
“然后呢？”顾了了问道。
太师父喝了口茶，继续讲道：“这几只，有几个女人最为执着，姬三芊便是其中之一，千觞无论怎么甩都甩不掉。”
“甩？”顾了了听出玄机，“师父没有喜 欢＇炫。书。网＇上其中哪个么？”
“怎么可能？”太师父挑挑眉，“你师父那时候才十三四岁，牙都没长齐呢，成天想着武功剑术，根本视那些女人为无物。再说啦，那些女人都是倒贴上去的，男人嘛，越是容易得手的便越不放在心上。”
顾了了：………………原来如此，她真相了！
“既然师父不喜 欢＇炫。书。网＇，又为何会传出姬妾三千的谣言？”
太师父附在她耳边道：“我不是说了么，那个姬三芊啊，对你师父死缠烂打，有一次你师父在一家客栈住下，她便住在千觞对门，趁千觞出去时，偷偷溜进他的房间……”
江湖上，从来不缺喜 欢＇炫。书。网＇捕风捉影之人。有人见姬三芊入楚千觞房间，以为他们之间关系不清不楚，偷偷跟随在后，却见姬三芊留下一封信，信封上写着一个“姬”字。
那人便以为，此女定是楚千觞的姬妾。
顾了了听后咋舌，敢情这姓氏还真是姓得巧啊，要是她不姓“姬”姓“倌”呢，岂不是江湖上要掀起楚千觞是断袖的谣言？
“那为何又说姬妾三千呢？”顾了了顺口问道。
三千……三千……姬三芊……
“是不是又和她有关？”顾了了突然顿悟道。
太师父点点头，坏笑道：“可不是，后来有人问她楚千觞有姬妾多少，结果她一时没听清，误以为对方问自己名字，回答说，姬——三芊。”
顾了了：………………………………
很好很强大，她终于明白何为“空穴来风”何为“以讹传讹”何为“无中生有”。
“那师父为何不去澄清？”顾了了托着下巴问道。
“澄清什么，”太师父喝干茶水，愤愤道，“自从传出你师父姬妾三千的谣言后，跟随他的女子数量急剧下跌，最后寥寥无几，我想你师父十有八九还乐在其中！”
顾了了：“……”
“唉，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太师父最后感叹道。
顾了了：…………太师父，成语不是这么用的！
塞翁要是听到了没准会想哭的！
“那为何师父直到现在还没有喜 欢＇炫。书。网＇的人？”顾了了拉着太师父问道，“莫非师父他……不喜 欢＇炫。书。网＇女子？”
被顾了了这么一提点，太师父恍然：“你是说千觞他是……”
对视间，二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硕大的“断袖”二字。
“难道真是如此？”太师父发愁道，“琉璃宫最初本不招女弟子，后来因为男弟子太多，难免产生暧昧之情，所以开始对外大量招收女弟子，按理说不该会呀……”
顾了了：…………
太师父的担忧顾了了多多少少能够理解一些，她以前就听说过，据说在军队里有很多Gay，因为没有女人又是处在生理需要期的缘故……
所以说，男人多的地方，从不缺腐料，想当初她还yy过凤曦和苏叶呢！
不过说到她的师父，顾了了还真没法想象，什么样的男人能配得上楚千觞。
要不有机会去探探口风？
当顾了了正在不亦乐乎地yy楚千觞的那位时，太师父则在纠结，自己教出的这么一个优秀的弟子，怎么会是断袖呢？
“了了啊，你说千觞他会不会真的喜 欢＇炫。书。网＇男人？”太师父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顾了了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这个问题她不感兴趣：“是啊，谁知道呢……”
那个“是啊”让太师父内心拔凉拔凉，不行，他身为师父，必须负起责任，教导弟子一切，包括弟子的取向！
“了了，此事你得帮太师父！”太师父紧握顾了了的手，如同找到组织一般，激动道。
帮？
“帮什么？”顾了了惊诧。
“让你师父重新燃起对女人的兴趣！”
顾了了：……………………
“我有个绝招，速战速决。”顾了了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