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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手佛心-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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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路不详,目前在‘卫道会’中!”

“‘卫道会’又是什么?”

徐文叹息了一声,道:“‘二胡子’,你不在江湖走动……别问了,对你说不清楚,倒是当初‘七星堡’被血洗之时,你可在场?”

“老奴一直在此地。”

“可曾听说凶手是哪些人?”

“这……这……老奴全不知情。”

“没听我爹说过?”

“主人一向不与下人谈大事的。”

“嗯!”

“二公子用酒……”

“我……吃不下……”

“二公子,事已至此,只有节哀顺变,徐图复仇,请!”

说着,又替徐文斟满了一杯。

徐文木然喝了下去,突地一正色道:“‘二胡子’,事情十分奇怪!”

“什么事奇怪?”

“梅香在断气之前,曾说二夫人与劫持她的仇家,在此别墅之中……”

“二胡子”陡地离座而起,骇呼道:“这从何说起啊?”

就在此刻—一

徐文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忙以手支桌。

“二胡子”栗声道:“二公子,你怎么了?”

“呃!可能这几天日夜奔驰,太累了……”

“嘿嘿嘿嘿……”

“二胡子”面目一变,狠声冷笑起来。

徐文忽觉情况不妙,身形一起,但随即又脱力地坐回椅上……

“‘二胡子’,你……”

“二公子,你只好认命了,别怨老奴,是你自己找来的!”

徐文肝胆皆炸,暴喝一声:“老狗,你……你说什么?”

“二胡子”阴测恻地道:“我说你认命算了!”

第十三章救星天降

老家人“二胡子”一阵冷笑之后,狠声道:“你就认命吧!”

徐文目眦欲裂,悲愤填膺,做梦也估不到“二胡子”会暗算自己。一向被父亲倚为心腹的老家人,竟然会暗算小主人,的确令人难以置信。

这多么不可思议,多么骇人,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竟然会发生……

认命!认什么命?死在老家人的暗算下是命吗?

他再次挣扎起来,但剧烈的晕眩,加上脱力,使他又一次跌坐椅上。

他陡然觉察,自己中的不正是“阎王令”奇毒吗?

他细望了一眼杯中的余沥,不错,是有毒,分量极重。别人可能无法发觉,但对“毒道”有素养的他,只要心存警惕,是很容易发觉的,可惜,他毫无戒心,阴沟里翻了船,“毒道”高手却栽在毒下。

初见面时,“二胡子”那些反常的表现,当时不感觉现在一回想,自己太粗心了,早就该发现那异状的,现在一切都太迟了,“阎王令”奇毒,自己根本解不了。

他狠瞪着“二胡子”,血液沸腾,怒火烧身,他恨不能把他撕成粉碎,但,力不从心,内元已完全被毒所制。

如果就此而死,的确令他死不瞑目。

他张大了嘴,像负伤的野犬的嘶吼:“老匹夫,你……你……竟敢对我下毒手?”

那怨毒的神情,令人不寒而栗。

“二胡子”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他明知徐文已无甚作为,但仍被那股戾气所慑,不期然地向后缩身,窒了一窒之后,他开了口:“二公子,你的内功的确骇人,换了旁人,这重分量的毒,无不立毙!”

不错,这一点徐文清楚,梅香便是中毒之后,当场毙命的。

“老狗,说,你……你……为什么……”

“二公子,这不能怪我,到了阴司,你会知道死在谁的手里!”

徐文五内皆裂,狂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一阵晕眩,几乎使他栽了下去。

梅香的话不假,对方是占据这别墅,“二胡子”竟然倒向了仇家,太难信了。

他喘息了片刻,努力镇定一下行将昏迷的神志,切齿道:“‘二胡子’,主使你的人是谁?”

“二胡子”嘿地一笑道:“你最好是不知道,否则你难瞑目!”

“老狗,你……不是人……”

“你最好省省口,否则无法全尸!”

“你……敢”

“敢不敢反正你死定了!”

徐文怨毒攻心,眼前一黑,趴伏桌子上,酒菜溅了满头满睑。

就在此刻——

一声暴喝起自身边:“‘二胡子’,你真敢?”

徐文费力地抬头,双手撑住桌沿,使身躯倒回座椅的靠背上,眼前金星乱进,他看不清来的是什么人。

“哎哟!”

接着又一声栗喝:“解药!”

徐文触动了灵机,忙摸索着取出数粒“辟毒九”塞入口中,用津液和着吞了下去,晕眩之感立时减轻,眼前的人影由模糊而清晰……

是他,“天眼圣手”!不,该说是“妙手先生”。

“妙手先生”会在此时此刻出现,的确十分突兀意外。

“二胡子”被“妙手先生”牢牢扣住,老脸成了死灰之色。

“妙手先生”显然内心十分激动,身躯战抖不停,口里喃喃地道:“这怎么能,决不可能发生的事竟然会发生,为什么……”

徐文神志已然清醒,他也听到了“妙手先生”的喃喃自语,但他一点力气都没有,甚至他连去分析那句话的力量都没有,“妙手先生”厉声喝道:“‘二胡子’,你知道你是在做什么?”

“二胡子”抖索着道:“阁下是何方高人?”

“这你别管。你说,为什么要这样做?”

“阁下知道插手别人门户中事,犯江湖大忌吗?”

“呸!老匹夫,其余的不谈,现在先拿解药出来!”

“没有。”

“你敢再说一句没有?”

“阁下准备怎么样?”

“要你死活都不难!”

“二胡子”打了一个冷战,道:“阁下有这能耐么?”

“你可以试试看。”

“老夫纵死你手,你阁下也别打算能活下去……”

“老狗,解药?”

“没——有!”

“妙手先生”一指戳了出去,“二胡子”杀猪似地狂叫起来,额上汗珠滚滚而落,沾连在胡须上像一粒粒的水珠,老脸扭曲得变了形。

“有没有?”

“二胡子”哼声不断,但没有答话。

“妙手先生”又一指戳在对方身上,扣的手指松开,“二胡子”叭的一声,栽落地面,仍扭股糖般翻滚扭动,口吐白沫,凄哼如鬼嚎。

“妙手先生”再吼一声:“解药!”

“二胡子”的确能熬刑,竟然不予置答。

“妙手先生”冷哼了一声,从药箱里取出一柄手术用的解剖刀,大叫一声:“左耳!”

一只左耳被齐根割下,鲜血如泉涌出。

“右耳!”

右耳又应刃而落。“二胡子”痛得扯发裂衣,口里却断续地狞吼道:“你……

你等着,将受……十倍于……老夫的酷刑!”

“妙手先生”怪叫一声:“双眼!”

刀尖随声向对方面上划去。“二胡子”狠不起来了,双目一残,生不如死,再乖戾的人,面对比死更恐怖的威胁,照样会失魄亡瑰。

“我……拿……”

“妙手先生”即时收回解剖刀,“二胡子”业已力竭筋疲,惨哼变成了闷嗥,像死蛇般躺在地上几搐。

“请……解穴道。”

“你先说解药在哪里?”

“在……在……容我去取……”

“不行。”

“解药……在西跨院……阁楼……木柜第五屉……白瓶……”

“妙手先生”转身便奔了去,他像对这别墅十分熟悉,只片刻工夫,便折了回来,手中拿着一个白色瓷瓶,向“二胡子”一晃道:“是这个么?”

“是……”

“妙手先生”解了“二胡子”的阴穴,却又点了他另两处穴道,冷冷地道:“解药生效,再决定你的命运!”

说完,趋向徐文身前,从瓶中倒了一粒药丸,塞入徐文口中。

中毒不同于负伤,只要对症下药,立即便可复元,徐文把药丸嚼碎,吞入腹中,登时冒出一身冷汗,毒势祛除,元气立复。他挺身跃了过去,举掌便劈……

“妙手先生”大叫一声:“留他活口!”

但终迟了那么一瞬,惨号过处,“二胡子”一颗头已被劈成肉饼。

徐文因为恨极而出手,“妙手先生”的喝阻,他已听到了,但却收不住势,出手之后,马上后海这一着错了。

“妙手先生”皱眉道:“你该留他活口的!”

徐文一颔首到:“晚辈错了,敬谢前辈援手之德!”

“老夫曾要你先赴开封……”

“是的,但母子之情,晚辈即得线索,自无法忍耐。”

“当然,这是人之常情,不过老夫曾答应你一个月内查明事实真相,你应该等,老夫要你易容,目的便是瞒住对方耳目,避免再生意外,此次若非劣徒黄明传讯,及时赶来,你当可想到后果?”

徐文不由悚然,是的,如果不是这老偷儿及时赶到,自己岂有幸理,只是事情扑朔迷离,又大大出乎意料之外,对方屡下杀手,又杀了母亲的贴身侍婢梅香,用心难明,怪的是老家人“二胡子”竟然也会谋算自己,这的确是匪夷所思。可是母亲呢?不能让她久为仇家所制呀!

从“妙手先生”的安排,与言语中所透露蛛丝马迹,他对仇家似已有所了解,所差可能是进一步的证实。

心念之中,激颤地道:“前辈想必已知道对方的来路了?”

“妙手先生”沉重地一点头,道:“可以这么说,但徐文心头一紧,追问道:“但怎样?”

“还未经最后证实,因为衡情度理,天下不可能会有这种离谱太远的怪事,然而事实却又不容老夫不否定原有的推断。”

“可否先行赐告?”

“不!这关系太大了。”

“晚辈担心家母的安全!”

“他不会有意外的。”

“前辈根据什么说这句话?”

“根据老夫已知的情况。”

“万—……”

“不会有万一”

“前辈一定不肯先行见告?”

“不是不肯,是不能,你必须忍耐,一个月之内定有分晓。依老夫之见,你最好立刻动身赴开封蒋府。”

徐文内心起了一阵痛苦的痉挛,这许多奇惨的遭遇的确不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大孩子所能负荷的。

赴开封,他的确不愿意,但目前似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首先,自己练成了武林失传已久的毒功“无影摧心手”之后,又得到“白石峰”后怪老人输予真元,本期凭此身手,可以快意恩仇,想不到仇人一个比一个强,这笔血债,何年何月才能得讨?想到此处,不由深痛地叹了一口气。

“妙手先生”若有所思地道:“我们得马上离开此处,“二胡子”已死,宅中已无另外活口,你的身分暂时还不会泄露。这瓶“阎王令”奇毒的解药你带一些在身边,可能相当有用!”

说着,倒了数料在手,把剩下的连瓶交与徐文。

徐文接了过来,谢了一声,感慨地道:“先父当年获得“毒经”,自谓将可成“毒道”

高手,看来武林中一山还比一山高,只这“阎王令”之毒,先父就解不了!”

“妙手先生”目中掠过一抹异样的光彩,道:“你怎么知先尊解不了?”

“因为从未听说“阎王令”这名称。”

“这不能证明他解不了。”

“还有,晚辈随身所携“辟毒丹”,凡‘毒经’所列之毒都能解,“辟毒丹”

对“阎王令”无效,证明……

“妙手先生”一摇手,道:“这就不见得了,你是否钻研过全部‘毒经’?”

“这倒不会,晚辈所学,全系先父口授!”

“这就是了,安知‘阎王令’之毒不载于‘毒经’”?

“难道父子之间还会藏私不成?”

“照情理而言当然不会,但天下事有的却不能以常理衡量。”

徐文默然,他不相信父亲会藏私,但又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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