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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当道-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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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纯良的笑:“奶奶……莫奶奶,元宝五岁半了。”接到他娘恐吓的眼神,元宝怯怯的改口,不敢造次。

先前听到奶奶两字的莫母心花怒放,可听到后面无端加了个莫字,那滋味犹如从云端跌落谷底的不舒服。

莫父意味深长的冲旁边挂鸟笼的女人投去一瞥,转过头来看元宝:“五岁半了元宝?呵呵,元宝元宝,名字倒显富贵,好名!元宝,这是爷爷给你的见面礼,来,爷爷给你戴上。”

元宝惊恐的看着对面小老头拎着拴玉佩的绳子正冲着他的脖子而来,他完全可以想象,一旦这玉佩上了他的脖子,等待他的将是怎样的暴风骤雨!

“不了不了,莫爷爷的好意元宝心领了,只是无功不受禄,如此厚礼晚辈怎能担待的起?”挣扎的跳下莫母的怀抱,元宝有板有眼的对着莫父一拘礼,扭过头来,直扯他娘的衣袖:“娘,元宝饿了!”快走快走!若晚一步,这小老头硬要将玉佩戴在他脖子上那就不关他元宝的事了。

给了元宝一记赞许的眼神。

抱起元宝招呼不打的扭身就走。

趴在爷肩上,元宝不慌不忙的冲着身后几人挥手:“莫奶奶莫爷爷还有干娘,元宝肚皮饿了,先行告退了。后会有期了!”

莫母捂着嘴乐呵呵的:“瞧瞧,这孩子多懂事,还跟咱说后会有期呢。”

莫父搭腔:“可不是,孩子都比她懂事,看看,又是一言不发的转头就走,这当咱不存在呢!”

安子不自在的在旁边直灌凉茶。

莫父看她:“你们家今晚到底开不开饭了?”

第二日清晨,安子又偷偷的潜进厨房探寻八卦消息。

“喂,喂!”

爷一边指挥着烧火的暗卫将灶火烧的再旺一些,一边将炸好油条捞出锅来,对于某人的无名无姓式叫唤视若罔闻。

“沈天!”

“又怎么了大小姐?你是不是手痒了又想做饭了?”

安子蜂蜇似的倒退两步:“别,别,这艰巨的任务小女子怎能代劳?我警告你哦,你休想再一走了之撒手不管啊,我可是不会再接替你的班的,昨日被油烫伤的手到现在还嗞嗞作痛呢!”

“还嗞嗞作痛呢,你怎么不说嗞嗞冒烟?”

“是真的!”

“好了,行了行了,不想重演昨日噩梦就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诶不是啊阿天,我真的是有重大的消息要告诉你啊!”三步并作两步过来,神秘兮兮的凑近爷:“你可知道酋长家的那宝贝胖儿子昨日发生何事了?哈,你肯定猜不到!他呀,昨日从断坡上滚了下来,听说伤势严重连鼻梁都断了呢!”

“嗞——”一滴滚烫的油迸溅到了手背,手一颤后用力握住了漏勺柄,不慌不忙的继续着手里活计。

“额,阿天你怎么一点都不像我初闻时那般惊讶的反应呢?不正常,不正常!哦对了,你昨日出去那么久都去干什么去了?难不成……哦哦,是不是你知道些什么内幕呀?”

安子揽过爷的肩满眼充斥着八卦因子,烧火的暗卫不自觉的竖起了八卦的耳朵。

对于安子这号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沉默。

安子自讨没趣的走了,暗卫安分守己的烧火。

早膳时分,两个老头又开始了每餐一吵,最后说不过人家的老申头没风度的要暗卫去撵人家走。可最终无疾而终的原因,只要看看九大暗卫脸上的挂彩就知一二,人家十八大暗卫,而自家只有九大,二比一,能赢才怪。

膳后,爷照常拾掇碗筷,斜对面的一碗一筷紧靠桌边,完全超出了在爷这个方位所能够得到的距离。

偌大的红木餐桌上,独留一白色瓷碗一双象牙筷孤零零的独占桌角。

踮起脚尖爷抻着胳膊又试了试,还差两寸的距离就是够不到碗沿。

斜对面的男人无动于衷的侧过脸。

爷也撇过脸,收回胳膊,脚跟落地。

三号暗卫极长眼色的去拾掇那最后的碗筷。

暗卫的手下一刻定在了碗沿上,因为一把折扇在同一时刻冷不丁压上他的手背。

三号暗卫出手前的瞬间手背上的压力猝然消失。

紫玉为骨的折扇在半空中打了个圈后重回那骨肉均匀的手掌中,玩转于指股间,熟练自如。

充满敌意的眼神在把玩折扇的男人身上扫了半圈,轻哼一声,收了碗筷,放在了爷端着的铜盆上。

三号体谅的要接过铜盆帮爷去刷碗,被爷挥手拒绝。因为劳作是爷仅剩的乐趣,无所事事的闲暇时光会让爷觉得无所适从……

落花风飘絮的时节,蜿蜒曲折的鹅卵石小径上总是会飘来些五颜六色的花瓣,被鞋底碾成碎末的它们,却总能留人余香。

而踩着花瓣去后院井边似乎也成了爷这么多年来的习惯。

曲径通幽的小径,闻着沁人心脾的花香,例也不失为人生的一大享受,再浮躁的心在这样美好幽静的环境下似乎也能平静了下来——前提是脚尖的正前方不要乍然出现一双绣猛鹰入云霄的黑底长靴!

不用沿着靴底向上望去都能猜得到靴子的主人有一副怎样的身形,长着一副怎样的脸孔。

脚尖没有迟疑的向外错开,错身而去。

一只手迅雷般抓了过来,爷身形电闪的躲了过去。

“站住!”嘶哑的声音带着伤痛过后的无力。

脚下的鹅卵石清晰的印入脚底,硌的难受。又错开一步至鹅卵石旁边的泥地,抓好铜盆边缘,脚步不停的超前而去。

“我只问你一遍,想不想报仇,若你的答案是肯定的,我给你机会!”

风中的泣血誓言,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却未能阻止爷停下片刻的脚步。

“申傲天!你连看,都不愿意再看我一眼了吗?我死里逃生,撑着一口气来见你,难道你回馈我的却只有冷漠吗?”

一言不发的继续走着。

气流陡变!

一道骤风自身后电光石火袭来!

手里的铜盆想也没想的自身前推向身后,迅疾转身,却也来不及阻止这道骤风将爷瞬间攫取了去!

“你想带我去哪里!!”周身被包裹的熟悉味道令爷瞬间抓狂,恨不得,恨不得能有利爪尖牙,撕碎他个片甲不留。

“我们的事情终究要有个了断!”压抑的情绪犹如被水坝挡住的滔滔洪水,只是暂时被镇压而已,一旦突破了濒临点,将势如猛虎宣泄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地形崎岖的岛屿多得是深渊断崖,几乎毫不费劲的,姓莫的扛着爷就来到了一深不见底抛下巨石都不足以闻其声丝毫的断崖边上。

巨石嶙峋,松柏耸立,微咸湿润的海风偶尔呼啸而至,携带着若有若无的海鸥鸣叫,与海浪荡起的波涛声一处似自天边而来的靡靡红尘梵音。

“不错,来此地不足三日的功夫就将这里的地形摸透个清楚,哪里有崖哪里有坡,想必你定是了如指掌了。”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你闲事莫管!”不愿与他面对面,扭身看右边的怪石嶙峋:“我是我,你是你,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请你不要再来插手我的人生。”

风起。

云过。

猛然间,他放声大笑!不可遏制!

对面人冷漠的表情,残酷的话语彻底瓦解了他最后仅存的一丝理智!

身形移动如魑魅,铁钳一般的掌握紧对面人的下颌狠猛的扭正,眸子里冒出的幽暗凌光狼一般嗜骨凶残:“对啊,是我做的,要不是我顾虑到会牵连到你对你不利,我就不止是将他扔下断坡,是扔下断崖!就犹如此崖!让他死无全尸!让他万劫不复!他敢碰你?那死胖子他长了几个胆子?又长个几个脑袋来承受我的怒火!”

“死开!”

“我的碰触就如此令你难受?你怎么可以变得如此无情?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风中嘶吼,他发狂的去撕自己的衣服。

袖口下的拳头紧握的发颤:“你想干什么?你非得让我对你恶心透顶吗!”

吹散的墨发狂乱打在扭曲的俊颜上,闻言撕扯在衣襟上的手剧烈一抖,继而猛烈撕裂余下的衣衫,俊瞳里倒映的是不为人知的伤痛:“两次对我毁灭性的抛弃还不够?你还想将我打入怎样的地狱你才甘心?男人不是无坚不摧的,男人的心也是会痛的,一次又一次,你究竟要伤我多少次你才会如愿以偿,你才会彻彻底底的罢手!!可恨我放不下你,可恨我作践的一次一次的捧着尚未痊愈的心再次来跪请你折磨!”趋近一大步,指着胸口那条直贯到腹部的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你以为我想干什么?强迫你吗?我是想指给你看看,给你看清楚,你所认为的凶手,杀人犯,究竟是贱到何种不可救药的地步!!”

酱紫色的疤痕蜿蜒的犹如冬眠的蛇,一动不动的盘踞在本来修长健美的胸腹之间,那凸出的形状参差不平,两指之宽,不难想象受了如此重伤当初定是九死一生。

袖口的手在松动片刻后迅速握的更紧。推开拦路的他,脚步如飞的远离断崖。

“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

没走两步就被他拎着后领拎了回来。

拽着自今后领要挣脱他的钳制,未果,再拽,再未果,怒:“该断的,早在当日我就了断的清清楚楚、干干净净!你我二人缘分已尽,请你莫要再做纠缠!”

目色震痛:“你当真如此狠心?”

那凄零高悬的白幡、死一样沉寂的棺木轰的下倒退至眼前!

捂着眼睛猝然倒退,却挥不去白衣儒雅瞬间惨烈化为血水的残酷画面!!

“你给我滚!滚!你我虽已了断,但穷极一生,哪怕下世为人我都不会原谅你!!我已经试着放下了,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滚!滚!!”

撕裂的锦缎碎片犹如破碎不堪的心,随着无情的海风飘逝无踪,独留暴露在外的伤痕触目惊心!胸口似乎是空了,可为什么还是那般的痛,像滚油浇心,五内俱焚!他也分不清是恨还是痛,千言万语哽在喉间,望着前方视他若仇的爱人,却是一句话也道不出。

风模糊了他盘踞在眼中的泪,缓缓地从靴底抽起利刃,他想不出世间还有什么能比被自己所爱的女人所痛恨所仇视来的更为痛苦的了。

“你若真认为那件事是我做的,若真视我为蛇蝎,那你就用这把利刃一寸一寸的戳进我的胸口,你可以把我的心给挖出来,一个人的心是不能说谎的,你可以问问它,到底真不真?”扯过对方的手强硬将利刃塞到那纤细的掌心中,握紧,以自己的力道朝着自己的胸口狠绝刺去:“刺啊,挖啊?你不是恨我吗?你不是一直想我死吗?别后退,继续跟着我的力道使劲的挖,就当是为你的爱郎报仇了,不是吗?”

从渊底直刮上来的冷风吹的人泪水忍不住的落。

“你哭什么?怕我痛吗?你不用怕,莫子谦他此刻已经不知道痛了,因为这里,已经痛得麻木了……”俊绝的唇角上挽的弧度是秋日凋零的飞絮,明明是那般的眷恋,却因秋的残酷不得不上演独属于他的悲凉。微凉指尖划破梨花面容流淌着的泪珠:“不懂我的痛,又何须用弥足珍贵的眼泪来迷惑我,扰乱我心扉?鼠崽,你应该笑的,大仇得报的日子,你怎能用眼泪来祭奠仇人呢?”双手握住皓腕,他噙着笑注视着前方泣不成声的女人,猛然用力,以不容拒绝之态残忍冲着自个胸膛再度而去。

狠踹他的腿骨,重力向后两手拼了命的要甩开他的钳制,可饶是如此,锋利的刃还是没入了他的皮肉半寸,浓稠的血沿着他破碎的肌理汩汩而出,蜿蜒着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而下,形成了一道血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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