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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扯淡。
“他说管不了，这个只能靠病人的意志，他能做的就是替他煎药。”白翎羽说罢。脸色一白。
轩逸第一个发现不对，马上一个大步走到白翎羽身边，大手拖住了白翎羽：“公子，是不是心疾？”
白翎羽半靠在轩逸身上，苍白如纸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一点血色。他一手紧紧按着心脏，除了点头外，说不出话。
引月马上从桌子上找了一杯水，然后对轩逸道：“你伸手到白翎羽的衣襟内侧，靠左边的地方你摸摸，应该有药。”
轩逸依言照做，果然找到了一小瓶药物，他单手拧开，从里面倒出一颗放进白翎羽的口中，引月小心地将水送入白翎羽口中，帮助他咽下药丸。
“去……去看看药煎好没有。”刚刚喘过一口气的白翎羽甚至都不等气稍微顺一点，目光看向碧奕，小声喃喃了一句。轩逸听到后，嗯了一声便出去看碧奕的药贴了。
“你的心疾越来越厉害，如果再不去调养，恐怕三年的寿数于你而言都是奢侈。”引月也不拐弯抹角，说的话虽然看起来是不怎么好听，但是的确是关怀。她不想他消失，因为她没有超越他。
☆、六十：杀人救人（8）
白翎羽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声音细小到似乎随时都会消失：“没事……就算只有两年，我也有办法计划好我死了之后的一切，总不会撂下一个烂摊子给你收拾的，那样交给你，我也不会放心。”
“你觉得你死了之后，老皇帝还会心甘情愿立轩逸为太子吗？凯慈这种人跟轩熙非（提供下载…）常像，轩逸在民间的声望虽然高，也有朔国半数兵马，但是轩逸的兵马都远在边疆，你有什么把握认定，皇位一定会是轩逸的？”她从来不惧跟着轩逸一起打下江山，但是能用政治解决的事情，她也不想生灵涂炭。
“那就要看你了，引月，你不输于任何一个男子，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你不属于这个时代，我若是真的在大业未成的时候就……你就必须马上以我的传人的身份出现，并且让老皇帝看看，你完全可以掌控大局。”
白翎羽顿了顿，继续道：“我会给你留一条后路，说不准那个后路是弑君，我还在想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总之，如果他没有认同你，皇帝就任由你处置。”
白翎羽这种人的确可以媲美先哲，引月从未在他面前展现过哪怕一点跟这个时代不符合的东西，但是他仍旧会怀疑，怀疑她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这种人的确可怕。
“如果我做不到呢？”引月突然间有了闲心，虽说这件事本来就是她跟白翎羽一手谋划的，但是万一她没在他死后翻身，那轩逸的处境就会非（提供下载…）常危险。
白翎羽的手指突然弓了一下，随即，他的声音也幽幽传出：“那我就托梦给老皇帝，如果他不把皇位给轩逸，我就带他走。”
或许是知道引月有意打趣他，白翎羽的神经也放松了许多，话语中多了一丝笑意。
“若轩逸有幸成事，就给灵犀封个爵位吧，高不高我不管，也管不着，但是不要有实权，行吗？”白翎羽踟蹰的微微抬起头，看着引月，静静说道。
“应该可以。”白翎羽对他弟弟不知是抱着愧疚的心理还是怎么着，每走一步，他都会为白灵犀谋划好未来。
白翎羽点点头：“那就足够了。”
☆、六十：杀人救人（9）
引月看着这样的白翎羽，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明白了什么。白翎羽这是在变相宣布遗言啊。他们之间两次单独相处，白翎羽都会将未来说给她听，看起来像是一起谋划，但现在看来，他分明是在说遗言。他对自己的生命没有信心，他怕自己哪天心疾发作就不久人世，连嘱托的人都没有，所以才会在种种场合之下提点引月。
想明白了这点，引月没来由的苦笑：“白翎羽，上辈子你就是一只狐狸。”那么小心，那么狡猾，难怪皇帝动他不得，狐狸啊……狐狸怎么可能是随便动得了的。
“承蒙夸奖。”白翎羽的声音中带着丝丝笑意，更多的是一种疲惫。引月缄口，再也不说话。白翎羽跟她一样，已经很久没有睡觉了，之前都是靠着意志坚持的，此番心疾一犯，原本的防线就奔溃了，睡意排山倒海的□□，也难怪白翎羽的声音越来越轻微。
引月接替了白翎羽的位置，照看碧奕。那个家伙还算明白事理，知道自己的身子不能往里面挤。
在碧奕内侧的夜雨看起来神色安详，就如同困极了需要休息一般，看不出多少端倪，不像碧奕，一看就是大祸临头的模样。
轩逸进来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碗药，上面飘着丝丝白雾，看样子刚刚熬好。
他看了看白翎羽，轻声问道：“公子怎么了？”
“累了，休息了。”引月言简意赅的回答完，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轩逸别说话。白翎羽累极了，让他这样好好休息一下也好。
轩逸端着那碗药汁走到引月身边，俯下身来，用汤匙从内舀出一勺药汁放在嘴边轻轻吹凉，然后送到碧奕嘴边，引月两根指头捏着碧奕的下颌，让他的嘴巴自然地张开一个小口子，而后那一勺药汁才被灌了进去。
碧奕的吞咽功能没有退化，所以不至于把药汁都吐出来，这样也让引月和轩逸稍微好过一点。
两人非（提供下载…）常默契的配合，不多时，那一小碗药汁就喂了七七八八。
待最后一口药汁送入碧奕的口中，引月起身拿走了轩逸手中的碗，自己走到一旁，找了几块冰糖扔下去，到下面装了些热水上来，待冰糖化了之后，再将那些糖水送入碧奕口中。
☆、六十一：午夜惊魂（1）
碧奕喝下糖水之后，一直紧皱的眉头才稍稍舒展了一些。
引月记得，安道全开的这服药里，有苦艾草。这种草名副其实的苦，那么一碗，若不是碧奕跟瘫痪的人差不多，肯定要跟他们急，也正是注意到了碧奕神色上表现出来的不愉快，引月才多喂了他小半碗糖水替他压了压苦味。
这天的晚上，白翎羽披着轩逸送来的衣衫，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晚上。这天的晚上，轩逸引月寸步不离守着碧奕，夫妻两个整个夜间都在擦拭血，洗毛巾。这天的晚上，沈清尘心情郁闷的坐在院子里看月亮，直到整个人歪在桌子上，睡得不亦乐乎。这天的晚上，沈淀昀一个人坐在厢房的顶上，偶有小眠，但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清醒了过来。这天的晚上，安道全吃了半只烤鸡，喝了两坛子花雕，睡得云里雾里。
而这天晚上，作为当事人的碧奕，却只做了一件事——吐血。
第二天天色破晓的时候，白翎羽揉着酸痛的脖子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轩逸和引月前面的一排架子。上面全是毛巾。
“一个晚上吐了多少血？”看到这种架势，白翎羽心中已经有了一点数。昨天晚上碧奕估计很不好过。
“五十三次，每次一口，有的时候吐得多些，有时少些。”轩逸一直都在清洗着引月递过来的脏毛巾，轩逸到底浪费了多少毛巾，轩逸自然是最清楚的。
引月点头，没有说话。按照昨夜碧奕的吐血量来说，他恐怕已经吐了300cc的鲜血。
白翎羽打量了一下碧奕的气色，点点头：“看样子壁国的膳食不错，吐了这么多血气色看起来还不错。”
这点引月还是认同白翎羽的。当年大学要求鲜血的时候，多少女孩子献完血就直接躺在宿舍，好几天面色蜡黄的可以跟坏掉的蜂蜜比，两相一比较，碧奕的气色的确算是不错的。
□□的碧奕除了衣服稍微扭曲了点，其余都还不错，但是灰败的脸色跟夜雨还是没得比。
【这货真的不是恐怖的……别被标题吓到】
☆、六十一：午夜惊魂（2）
见引月的目光投到了夜雨的身上，白翎羽轻轻咳了一声，道：“夜雨这丫头倒是有点怪怪的，按理来说她早该醒了，可是到现在为止她还在昏迷。”
夜雨的病情跟碧奕手下的人一样，都是误中了一种毒性不是很强的毒，白翎羽到了之后，就给他们施针抓药了，可奇（提供下载…）怪的是，直到他们离开同曦城，都不见一个人醒来。
“让安道全看看吧。”白翎羽的医术怎么说也比不上安道全，那个六旬老人对医术的见解自然比白翎羽高出许多。
白翎羽闻言苦笑：“道全兄有个惯例，求他救人可以，一次只能救一个人。我们选择了救碧奕，他就不会管夜雨的死活了。”
“这什么规定？”引月听了，眉头微微皱起。原先看倚天屠龙记，还以为像胡青牛那样的医生是少见的，没想到安道全也是这种人——见死不救。两个人虽然行事稍有不同，但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一般来说一家之内，也就一个人出事，找道全兄也只需要他救一个人，但是我们……”白翎羽继续道：“道全兄最讨厌江湖和官场中的纷纷扰扰，只要不是这样造成的伤害，何时伤过多人？说到底，这次若不是我出面，他连救碧奕都懒得。”
“怪癖真多。”引月就给了安道全四个字的评价，再也没有多的话。夜雨的病情不严重，大不了等碧奕好了，把他安顿在暄王府，然后让太医给夜雨会诊，要是连这么一点小毒都解不了，那些人也就可以打道回府，回去种田了。
“老头子我不是说过，没事不要聚在这里吗？”也不知道他们几个背地里说的话安道全听到没有，总之安道全这一句话一说出，毫无疑问的，最吵闹的人就变成安道全自己了。
“道全兄这么早就醒了？”白翎羽一见安道全站在门口，胡须抖抖的，马上迎了上去，笑道。
安道全摆摆手，见来的人是白翎羽，就算再不爽也没有爆发：“别提了，昨晚做梦梦到□□那个小子死掉了，所以睡不安稳，只能早点起床看看他。”
【前一张变成口口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被和谐了】
☆、六十一：午夜惊魂（3）
轩逸闻言，咳了一声，表示不要在碧奕面前说这种话。碧奕人虽然看起来是昏迷的，但说不准意识清醒得很。
安道全白了轩逸一眼，大大咧咧的说道：“没事的，你□□那位朋友能不能顶的过今晚都是个谜，就算醒着听到老头子的话也没什么。”不得不说安道全这种随意成习惯的人的确比较难缠。你跟他来硬的吧，指不定他会不会耍无赖，你要是来软的吧，他就得寸进尺，总不能直接杀掉吧？那样也太可惜了点。
“道全兄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吧。”白翎羽也不想多废话什么，昨夜的场景他没有亲眼见证，但是通过轩逸只言片语的叙述，他都能感觉到昨夜碧奕过得有多辛苦。
安道全嗯了一声，走到碧奕的床前，看了他一眼，又抓住碧奕的手腕，两只手扣在他的脉上，闭眼按着，不多时就开始摇头：“情况不是很好。”
“怎么说？”虽然按照昨天安道全的话，引月也能推断出碧奕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但是她自己猜测跟安道全说出来，那还是有差距的。
“小姑娘也开始犯糊涂了？老头子昨天说过，这血吐得越多越不好，一方面的确是老头子的药在跟毒素抗争，另一方面证明他的五脏六腑受损严重。刚才老夫抓着他的手把脉，发现他的脉象已经非（提供下载…）常平滑了，这就是说他很可能随时死掉。”安道全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桌子边。昨天拿来的笔墨纸砚还原封不动的摆在上面，安道全拿起毛笔蘸了点墨水，挥毫写下了另一幅药方：“你们抓这个药马上煎上，每一个时辰让他服下一贴。”
引月和轩逸一道接过单子，两人看完药方那个，都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