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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一个俗人-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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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花了?”马青走过来看看杨重的嘴,好心好意地说,“捧你一道,慰问慰问。”

“别,别,咱们之间就别来这套了。”

“特别是咱们之间,更该以身作则,不能让人家说咱们搞特殊化。我对你有意见——你工作起来怎么就不知道休息?”

“你是不是嘴痒痒闲得难受?”杨重乜斜着眼睛道,“别拿我打岔,留神我跟你急。”

“我觉得我们这些人里也就是杨重头脑最清醒了……”

“我说你怎么回事?越不叫你干什么你还非干什么。”杨重急了,“烦不烦呀?下了班也不让人清静。”

“杨重,你要干吗?”于观在一边冷冷地开口,“同志们捧你也是因为爱护你,你什么态度?”

“我不需要!”杨重阴沉着脸冲于观道,“我谢你们了。”

“这不是你需不需要的问题,而是一个工作态度问题。”于观厉声道,“如何摆正捧人和挨捧的关系问题!”

“现在是下班时间。”

“作为一个好的吹捧家就没有上下班之分,随时随地都是在工作。”

“我就是听不得肉麻吹捧,听见就起鸡皮疙瘩。”

“那就不行!就要改!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怎么能怕自己传染上疾病?”

听到他们两人吵起来,丁小鲁忙劝,“吵什么呀?都累了一天,你们怎么一点不注意保护嗓子?”

“你少搞无原则的一团和气!”于观一挥手。

“怎么冲我来了?”丁小鲁不满地瞪了于观一眼,“于观我觉得你最近火气太大,虽然工作累点也不该对同志动不动发脾气,不要忘了你现在的身分。你的行为很不像一个吹捧家。”

“可是……”

“算了算了,何必为捧人伤和气。”刘美萍也过来相劝。她看到马青臊眉搭眼站在一边,拉着他笑道:“我不怕捧,你捧我一道吧。”

丁小鲁也跟着笑,“是呵,你一开始目标就选错,捧人应该先捧小姐呀。”

马青本来被杨重倔得挺没趣儿,一见两位女士热情相邀,只得强打精神堆出一脸笑:

“那好,我就捧你,准备好了没有?我可要开始了。”

“你等我靠墙站好了,我这人一捧就晕。”

马青对丁小鲁说:“没见美萍前,不知道这‘美好’二字指的是什么,查遍所有辞典仍然心中茫然,而今一见美萍恍然大悟。”

“一般,不够刺激。”丁小鲁笑说。

“我从小就特爱幻想,一见美萍,一点想法都没有了,从此变得特别实际。”

“你说的还不如我呢。”丁小鲁笑道,“应该这么说:我一见美萍连生活的信心都没有了——你使我自卑美萍。”

一直没出声的冯小刚远远地开口,语调浑厚,充满深情,犹如赵忠祥播讲《动物世界》:

“我每回都是用极大的毅力才克制住自己不动声色地喊出美萍的名字,否则就要脱口喊出:美!美!口齿流利的人偏在这个词上结巴。”

一屋人开怀大笑,连于观、杨重也忍不住笑了。

“还得属冯先生,一语中的。”丁小鲁笑问美萍,“还走得动道么?”

“劳驾你搀我一把。”美萍作痴醉、沉迷状。

“我觉得我们捧来捧去却忘了一个最该捧的人。”丁小鲁看着冯小刚笑,“此人劳苦功高,没有他也没有我们的今天。”

“对,咱们怎么把冯师忘了?”于观笑叫,“这样的人不捧还有什么人可以捧呢?”

“冯先生,您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美萍大惊小怪地问,“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没事,我先天心脏有点缺损。”冯小刚挺直腰坐正,“来吧,几句捧还是挺得住的。”

“是不是可以这么说冯先生,”丁小鲁道,“我们几个就算您带的研究生?”

“可以。”

“冯师凡一张嘴,我心中便涌出一句文言感叹:真奇男子也!”于观笑道。

“冯师死后,哪儿都可以烧,惟独这张嘴一定要割下来,永久保存,供人瞻仰。”丁小鲁道。

“或者修个墓,”马青也道,“立座碑,请启功先生写个字,碑后用阴文历数此嘴生平。伟人不都有三两个衣冠冢么?修个嘴冢我觉得不过分。”“那就拜托了。”冯小刚拱拱手,“我这把骨头你们扬哪儿去都可以,独这嘴我也觉得好,舍不得。记住,一定找一福尔马林瓶子给我泡上,别回头二百年后烂了。”

“不用,您那是铁嘴,烂不了。”于观道,“我倒建议像泡野山参似地泡在酒里,嘴笨不会说巧话的喝上一盅保管变八哥。”

“诸位诸位,”丁小鲁叫道,“我建议现在就给冯师拟篇铭文,一旦冯师仙逝,立刻就能找石匠刻上碑。”

“好呵,”大家纷纷来了情绪,“拟吧,省得措手不及。”

“先师冯小刚之嘴萌生于二十世纪中叶,”丁小鲁笑瞅着冯小刚一句一顿地说,“受日月之精华,纳天地之灵蕴;栉风沐雨,含辛茹苦……”

“历尽甜酸苦辣,品遍软硬冷热;”于观接上来摇头晃脑地吟道,“吐故纳新,咬韧嚼脆;凡鲜血淋漓,皮开肉绽种种遭遇,不堪回首。终于蜕皮……”

“结痂。”丁小鲁捶胸高叫。“长茧。”美萍笑弯了腰。

“覆鳞,角化!”马青接着补充,“几经淬火,千锤百炼……”

“得一铁嘴钢牙!”于观不容分说,厉声高叫盖住他人喧嚣,“唇红齿白,口舌生香;能吐芝兰之芬馥,堪效百鸟之宛转,嘤嘤动听,如抹蜜糖;耕云播雨奇…_…書……*……网…QISuu。cOm,扬是传非……”

“上至公卿,下至黔首,”丁小鲁几乎喊破了嗓子,笑倒了自己,“人见人爱,视为奇珍;心疼不已,把玩不休……”

“冯师,你就差再拿一个巴拿马万国博览会金奖了,那样这篇铭文就算做足了文章。”杨重道。

“已经很好了。”冯小刚微微一笑,“已经足可流芳百世了。我替我这嘴谢谢你们。如果将来香火盛了,我看也可设一偏殿供奉诸位,我等数人共享祭祀岂不大快人心?”



“发学习材料了呵。”

次日刚上班,美萍便捧着一摞《祝词贺语辞典》发给大家。

“都认真学习呵,回头我要一一检查你们的学习体会的。”她边分发边说。

马青正在和丁小鲁谈工作:

“五星上将的军服有了,M-1步枪也有了,美式吉普也搞到了。现在就差几身中将、少将的军服。我到北影道具库看了,美式军装都被上戏的剧组借出去了,只有国民党的军服。”

“国民党的也可以。”丁小鲁说,“但一定得是解放战争时期的。”

“行刑室也联系了。”马青又说,“老虎凳、竹签子、麻绳皮鞭都搞到了,再买把烙铁就齐了,先说好不可能完全尊重历史,烙铁只能电烙铁。”

“可以,”丁小鲁说,“大概齐嘛,是那意思就行了。”

“目前成问题的是这几条:沿途高呼口号有关方面没有批准。”

“你应该跟他们讲,口号我们都审查过了,没有问题,都是‘打倒国民党’‘共产党万岁’之类的,也就是‘二十年之后又是条好汉’粗俗点。”

“我跟他们讲了,不行。还有,节前不许放鞭炮,枪毙是不是考虑改绞刑?其实这也挺过瘾的。”

“最好还是枪毙,这是客户再三强调的,再争取争取,做做有关方面的工作。法场呢?和菜市口交通队联系了么?”

“于观说了,不必去菜市口,拉到郊外随便找一个山清水秀唱起歌剧也不奇怪的地方就行了。”

“采景的工作还要抓紧。”

“我会的。”

“大家静一静呵,我说几句。”正在和冯小刚嘀咕的于观站起来,手扶着桌子对大家说:“今天上午我们就不营业了,集中起来开个会。刚才我和冯先生研究了,我们开始营业以来,取得了一些成绩,但同时也暴露出了一些问题。我们认为有必要在大规模开展业务以前总结一下前一段的工作,澄清一些是非问题。”

“我今天已经和一个客户约好了,上午去她家谈为什么总有人嫉妒她的问题。”杨重说。

“这个,改个时间吧。”于观挥手让杨重坐下,“你尤其不能走,今天这个会主要是谈你的问题。”

“我有什么问题?”杨重不服气地小声嘟哝。

于观严肃地扫了大家一眼,看到会场静了下来,开始说:

“前一段的工作情况总的来说是不错的,是有成绩的。同志们大多数都表现得很投入,很忘我。特别是一些过去表现不好的同志,在这阶段工作中表现出了很大的干劲和创新精神。在这里我特别要表扬马青,不但工作主动,下了班后仍然坚持捧人,拿同事练兵。这就很好嘛,就是要在我们内部首先创造出一种互相吹捧的气氛。正人先须正己,要求别人做到的自己应该首先做到,我认为马青带了好头,应该表扬。”

大家的眼睛一起转向马青,马青害羞地低下头。

“但是——”于观的语气严厉了,“也有那么一些人,表现得不好,很不好。在这里我就不点他的名字了,大家可能也猜得出我说的是谁。”

“我么。”杨重说,“你还没‘但是’我就已经猜出来了,总共就这么五六个人。”

“既然你自己跳出来了,我们不妨就公开指名道姓地说,这也符合我们中有问题摆到桌面上谈的传统。杨重,我对你的表现很不满意!数你怪话多,牢骚满腹,干起工作来瞧你那个不情愿的样子。同志找你切磋业务你什么态度?”

杨重和马青热烈握手。

“马青你不要和他握手。你不要笑杨重,装出无所谓的样子。”

“我是无所谓嘛,不是装的。”杨重说。

众人一阵小声窃笑。

“严肃点!”于观喊,“这是在开会。我们有些同志就是是非观念模糊,谁受了批评他就忙不迭跑过去表示同情。我看我们这个小小的单位里歪风邪气也很厉害。”

大家不笑了,低下头都不吭声。

于观又说:“我还要说你,杨重。我看你是没有放下包袱,背着个老沉老大的箱子过河。像个满族女人,头发梳得很高,脚上穿着花盆底鞋,一步三扭,弱不禁风,这个样子怎么能适应新形势?你有什么丢不下的?你那个箱子装的都是什么宝贝?抖落出来让大家看看。究竟是宝贝呢还是破烂?我看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于观目光炯炯地扫视了众人一眼。

“我再三对同志们讲,要舍得自己,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人死灯灭嘛,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嘛。有些同志就是像个地主老财,终身只恨聚无多,不但聚,他还要藏,挖很深的洞子埋。把自己那点宝贝藏得严严的,秘不示人,打算子子孙孙传下去么?今天我们就是要发动群众打土豪分田地。你不是宝贝么?你不是舍不得么?对不起,我就是要搞光你。”

于观撸胳膊挽袖子虎着个脸瞪着杨重,“你不动手老子可要动手了,搞你个倾家荡产!”

冯小刚说:“当然我们这样做的目的,还是为了治病救人,大家不要以为这是在有意整谁。”

于观说:“不如此我们的事业就不能发展!这就如同身在战场,同志们都舍生忘死地往前冲,你一个人脑子里总是盘算老婆孩子发财保命,这就是对正在流血牺牲的战友的背叛!知道战场上对临阵畏缩的逃兵怎么处置么?”

冯小刚把脸转向大家,“都谈谈,大家都谈谈,这也是考验每个人的立场和态度,是站在人民一边呢还是跑到人民的反面去。”

“我说说吧,”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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