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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凝香的樱唇微微的张开，轻柔的应允了，这个样貌清丽，身材修长的丫鬟叫凝香，从小跟在冷母的身边做她的贴身丫鬟，她的肌肤雪白，宛如那精致的瓷器，她的美丽压过了冷君和冷如霜，她的高雅跟她们格格不入。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身份低下她也早已成了冷母送给冷飘云的暖床工具了。这个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丫鬟偷偷的抬头瞄向了那有些颤栗的晋阳。
她转身向内堂走去了，尽管她不想为虎作伥，可是她还是没有能力反抗冷母的吩咐，毕竟她只是一个丫鬟，她只能偷偷的去心疼这个她看了一天的美丽女子。
“母亲，我去帮凝香。”冷如霜站起身子，淡淡的说道。可是她的眼睛却早已眯了起来，她从来不会去帮助丫鬟干活，更是从心底讨厌凝香，可是今天她却？哎，也许只有苍天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还没有走远的凝香，只能在心底默默的祈求上苍，睁开眼睛怜悯怜悯这个可怜的女孩吧，可是苍天能听到凝香的祈求吗？
不知道，也没人会知道。
冷如霜大步的迈到了凝香的跟前，夺过了她手里的面盆，低低的说道：“去，到厨房给我取盐来！”。她强势的瞪着凝香，那样子不容她拒绝她的吩咐。
“去吧！”冷母看着呆立在了一旁的凝香，缓缓的说道，她也想看看这个如霜想搞什么鬼。
凝香没有办法只能去厨房取来了盐，交到了冷如霜的手里，定定的看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可是当她的目光落在了冷如霜脚底下的那盆水后，心开始了抽疼，她竟然要在水里加盐！她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希望能阻止那快要滴落的眼泪，可钻心的疼痛还是使她的泪水滑落了下来。
“愣着干什么？快端出去啊。”冷如霜瞪了一眼泪流满面的凝香，狠狠的说道。
凝香无可奈何的蹲下了身子，颤抖着双手端起了冷如霜加工好的洗漱水，轻轻的放在了晋阳的跟前，低低的说道：“老夫人，吩咐让你洗漱干净后，进去见她。”，她的声音里带着颤抖，可她却不能再多提醒她一个字，因为冷如霜也跟着她来到了晋阳的跟前。
晋阳含着笑，冲着温柔的凝香点了点头，可是凝香的心头却更加的酸涩了。
“啊！”晋阳的手刚刚的伸到面盆里，却又迅速的缩了回来，好像那里有针刺到她一样。其实那里比针刺她还要厉害，因为她的手上，胳膊上已经是千疮百孔了，此刻再用盐水洗，那种刺疼是难以形容的。
“快快洗啊！”冷如霜瞪大着眼睛直直的看着蹲在了地上却一脸痛苦的晋阳，大声的吼道。
晋阳强忍着眼底快要泛滥出来的泪水，抬眸看了一眼一脸无奈的凝香，凝香咬着唇含着眼泪冲着她摇着头。
晋阳心里明白了，要害她的不是眼前这个清丽可人的丫鬟而是站在一旁叉着腰的冷如霜，她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冷如霜，将自己的双手又重新的浸泡在了水里。
水里立刻变成了红色，而晋阳的额头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她没有再叫喊，也没有流泪，只是狠狠的咬着下唇，清洗着身子。
………………
第二十三章 惊鸿一瞥的痛楚1
如果上苍真的愿意为晋阳打开一扇通向天堂的门，那就是此刻麻木了她的伤口，让那钻心的痛楚不在侵袭她的心，可是，当她的伤口碰触到那加着盐的水后还是蹙紧了眉头。
冷如霜冷冷的站在一旁欣赏着自己的杰作，那桃花般的粉面上带着汗珠，可是那汗珠却是因为内心的兴奋而导致的，她就那样含着笑意看着她，看着她的痛苦，现在晋阳是犯在了她的手里，她又岂能让她轻易的翻身？
屋里的冷母静静的闭上了眼睛，嘴里不断的念叨着：“南无阿弥陀佛！”，华贵的佛珠也转动了起来，她的内心升腾起一抹不经人察觉的变化，毕竟她早已吃斋念佛了这么多年，而今看着一个可怜的女子在自己的眼前受苦，她还是多多少少的动了恻隐之心，可是那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似是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自从她的丈夫被李世民给处决，还把尸体悬挂在了玄武门上后，她的心就彻底的冰封了起来，那曾经贤惠善良的程子贤已经死了，不存在了，而今活着的只是一具残躯。
冷君瞧了瞧那眯着眼睛念佛的老夫人，她已然明白了，这时是她该出场的时候了，她轻柔的站了起来，提了提那飘逸的裙摆，低身伏在了冷母的耳际，柔柔的说道：“母亲，我看如霜也折磨的她差不多了，不如带进屋里来问话吧，时间不早了，您还要念经呢！”。
冷母没有睁眼睛，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冷君稳了稳情绪，把那柔媚的笑容重新挂在了脸上，她迈着小步走到了门外，看见了面盆里早已赤红的水和晋阳红肿刺眼的手背和胳膊，嘴角牵着那纷嫩的脸蛋动了动，却菩萨心肠般的蹲下身子，扶起晋阳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吹了吹，柔声的问道：“还疼不疼？”，她的眼底早已换上了疼惜，然而那疼惜却渗透不到她的眼底，她的表现显得那么的做作。
晋阳抽回手，看着这个含笑却不面善的冷君摇了摇头，低声的说道：“我没事。”，随即站起了身子，却摇晃了几下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如果不是站在一旁的凝香及时的扶住了她，也许她就跌落在了地上，是啊，她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
凝香扶着晋阳，心底陷入了深渊，这样娇柔美丽的女人是多么的惹人疼怜，然而老夫人的两个养女却容不下她，她低头看了眼脸色苍白的晋阳，柔柔的说道：“先坐下休息下吧。”。
“不行。还是坚持下吧，老夫人在屋里等着她回话呢。”冷君放低了身子，看着晋阳，似是在征求着她的意见。
“嗯，我没事，可以给老夫人回话的。”晋阳咽了口口水，无力的说道，她要坚持，无论到什么时候她都要坚持，她相信只要她努力了，坚持了，苍天会怜悯她的。
冷君帮着凝香扶着有些虚弱的晋阳进了屋里，只留下了弩着嘴的如霜，她在生气，生冷君的气，生凝香的气，更加在生晋阳的气，她跺着脚冷哼了几声，也转身进入了房间。
月色撕开薄云照到了地上，一阵徐徐的微风吹了起来，吹动树叶沙沙的作响，吹的花香更加的浓郁了，整个院落里被一种安详，静怡包裹着。
然而老夫人的屋里却异常的安静，那种安静冷的让人窒息，晋阳只觉得自己像掉进了冰窖里，她跪在地上微低着头，似是在等待着被人宰割。
“告诉我你是从哪里来的？叫什么名字？”冷母带着寒意的质问从她的牙缝里挤了出来，钻到了晋阳的耳朵里，她不仅打了一个寒战。
晋阳的心在不断的抽紧，老夫人的问话敲击着她的心，然而晋阳这个名字她是万万不能说的，那带着颤栗的声音从她的喉咙里柔柔的发了出来：“奴家叫李宠儿，是长安人士，不幸被人贩子看中，险些落入虎口，是大王救了奴家，并把奴家带回了山寨。”，她是一个不会说谎的女子，此刻却要强迫着自己说谎，因为她知道冷母对她父皇的仇恨，她不能死。
“是啊，母亲，就是这样的。”屋子里响彻起来冷飘云的声音，可他的人却还在院落里。
雪姨跟在冷飘云的身后在渐渐的出现在屋里人的眼前，他们走的很快，似是在小跑，又似是在快跑，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已经出现在了冷母房间的中央。
“孩儿给母亲请安！”冷飘云单膝跪在了地上，看着缓缓睁开了眼睛的冷母，大声的喊道。
………………
第二十四章 惊鸿一瞥的痛楚2
“云儿，快快起来，地上凉。”冷母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冷飘云，弯下身子，扶起他，说道。
冷飘云缓缓地站了起来，落到了冷母旁边的圆凳上，目光却盯住了跪在地上的娇小身躯，那个小小的身躯依然低着头，可是冷飘云却早已看清楚了，他知道那是晋阳。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整个的游离了一遍，心却开始了“砰砰”的乱跳，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没能管住自己的脚，更加没能管住自己的眼睛，他这一整天就一直在偷偷的惦念着那个仇人的女儿。
可是他看她的眼神中没有疼惜，没有怜悯，即使他看到了她手臂上和手背上的伤口，他只是感觉到了内心的柔软处被一抹东西给撞了，却没有形成任何的创伤，只是微微的痛了一下。然而他却收不回那遗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大王，请喝茶！”冷君乖巧的端着茶放在了他的跟前，那娇柔甜美的声音没有唤回冷飘云的思绪，他依然在眯着眼睛，蹙着眉头看着地上娇小的身躯。
“夫人安康！雪儿好像好久没有跟老夫人请安了！”雪姨看到了冷飘云的呆愣，机智的走上前，轻轻的用脚碰了碰他的脚，并且给冷母福了福身子，大声的喊道。
冷飘云看了看雪姨，眉头蹙的更紧了，但很快会意了，他端起桌上的茶，轻啧了一口，说道：“嗯，茶很香。母亲是在盘问这个丫头吗？”，他尽量的将语气调整的淡淡的，他不想给她招致更多的灾难了。
“不是，在给她讲一些将来服侍你的规矩。”冷母拉起冷飘云的手轻轻的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用自己那柔滑细嫩的手使劲的摩挲着他粗躁的大手，声音是那样的轻柔。
雪姨轻轻的走到了冷母的身后，抬手放在了她的背上，给她轻柔的捶捏了起来，她的确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保和殿了，她自己心里很清楚，冷母不是很喜欢她，正如二十年前她把她从冷飘云父亲的别院接到了这个山寨一样，她从来不去睁眼瞧雪姨，因为雪姨分享了她的丈夫。只是冷飘云却异常的喜欢雪姨，所以冷母也就不多做计较了，这样大一个家也全部交给她掌管了。
“母亲，这丫头晚上还是让她跟着雪姨住吧。”冷飘云瞥了一眼晋阳，冲着冷母说道，他不明白为何要答应雪姨的要求。
“是啊，夫人，晚上我也好替您继续的调教她。”雪姨也轻柔的复合着冷飘云的话，她实在看不下去她折磨晋阳了，她从心底喜欢这个灵巧的丫头，如果不是中午双儿吵着要姐姐，她也不会来保和殿，更加不会看到正在玫瑰花丛中捉虫子的晋阳。
“不用了，有君儿和如霜在，她们会好好的调教这个丫头的。”冷母冷冷的拒绝了，她不是冲着冷飘云，而是冲着身后的雪姨。
晋阳开始了摇晃，她们的话早就传不进她的耳朵里了，她只觉得浑身乏力，眼前发黑，可是她依然咬着嘴唇坚持着，直到瞥见了雪姨那双粉红色的绣花鞋，她就再也坚持不住了，心底的松懈使得她彻底的被疼痛击倒了，她闭上双眼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宠儿！”雪姨发出了惊叫，冷飘云那提到了嗓子眼的话最终还是没有发出来，只是吓体已然离开了圆凳，而雪姨却抛下了冷母蹲在了晋阳的身边，把她的头揽进了怀里。
“就这样决定了。”冷飘云的眉头拧到了一起，当晋阳晕倒在地上的瞬间他的心也被牵动了，他瞥见了她那紧紧咬着又渗出了鲜血的下唇，他觉得他的决定是对的。
他放低身子，把她抱进了怀里，柔声的说道：“母亲，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明天让雪姨把她送过来伺候您。”。说着已经开始向外迈步，好像生怕谁阻止他一样。
冷母点了点头，她没有想到这个娇小的丫头身子骨竟然这般经娇气，看着冷飘云满脸的坚定她也不好强硬的阻拦，只能随他们去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