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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次，程子苗更加震惊了。“你没说笑吧。”
“我为什么要说笑。”
程子苗突然沉默了很久。
齐尘枫给他时间去消化这个让人有些无法接受的事实。
半响，程子苗似乎才平静下来，他看着齐尘枫，“如果曝光了这一则新闻，是不是也会影响到我奶奶？”
齐尘枫点头。
程子苗又沉默了。
说实在的，这个家中，他最喜欢的就是他奶奶。至于他那窝囊父亲以及一天只会碎碎念的母亲，还有那不成器就会惹麻烦的妹妹，他是真的没有多少感情。
“看你自己吧，我话就在此，你考虑一下，有答案了告诉我。”齐尘枫说着就想离开。
“等等。”程子苗突然叫住他。
齐尘枫嘴角一笑，缓缓又坐下。
“说说你的计划。”
“我会找媒体曝光程子莱的身世，当然会天花乱坠，夸大其词的报道。舆论一来，程子莱肯定就会惹麻烦。你想想，公司的董事会到时候还会不会一边倒的偏向他。你奶奶一直无法让你上位的主要原因不是因为董事会那边对程子莱的信任吗？到时候你在你奶奶面前多说些好话，趁这个机会，让你接管程子莱的职位，如是，即可。”
“这么简单？”程子苗不相信的看着他。
“你别把事情复杂化。你奶奶或许会受到点牵连，但必定她这么把岁数了，还能在她身上做什么文章，而且就算做文章，那都是那些年前的事情了，又有什么关系，还是看好自己的前程最重要。”齐尘枫提醒。
程子面抿了抿唇，眼眸一深，“这么做，你有什么好处？”
“我？”齐尘枫突然一笑，“我以为，你把我已经看得很清楚了。”
“为了童笑笑？”程子苗问他。
齐尘枫点头。
“果然，你只是为了骗我妹妹。”程子苗嘴角讽刺一笑。
“或许有些不人道，不过，这也是为了让你我减少麻烦的一种手段。如果我不这么出现在你们家庭，你父亲和母亲绝对不会相信我，到时候，我们的合作，铁定会碍手碍脚。”
“没想到，你把任何事情都想得这么全面。但是，我一直不明白，你们和程子莱，为什么这么深的过节。”
“你奶奶没有告诉过你，她让童笑笑回来这个家庭，故意给笑笑这么重的家庭分量，就是想要帮你拉到程子莱，故意让程子莱一家人的目光多数放在童笑笑身上，能够很好地保护好你们一家吗？”
“就算如此，你们该恨的也是奶奶，犯不着和程子莱一家人过不去。”
“不。就因为如此，程子莱才会对我们下毒手。不怕告诉你，我当时出车祸的原因就是因为的车子的刹车坏了，我很怀疑是程子莱那家人干的。”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程子苗皱着眉头。
“他的目的是想要我们死。我们死了，不又回到了以前就你们家和他们家的状态吗？如果这样，你们家还有什么能力可以抗衡，不管你奶奶多么偏心你们，‘光野’不只是一分家产，说给谁就给谁，那是很多人一起经营的企业，需要得到很多人的认可才行。而程子莱在董事会方面，简直是无懈可击！”
程子苗似乎明了的点了点头。
“可让程子莱一家完全没有想象到的是，不仅没有让我和笑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更让我们产生了对他的恨意。我需要和你合作，但我不需要‘光野’的一分一毫，我可以明确的答应你，让程子莱得到应有的下场之后，我会和笑笑退出‘光野’。我自己家还有那么大一份家产等着我去继承，犯不着和你们斗得你死我活。”齐尘枫很肯定的说道。
程子苗有些半信半疑，但心里肯定明白，和齐尘枫合作，必定有好处。
“光野”现在最大的受益者就是程子莱，把程子莱拖下台，一切都好办。
而且这么算来，他就是程家唯一的嫡孙，继承家业，再正常不过。
“我们的合作，最好不要让你奶奶知道。”齐尘枫突然提醒。
程子苗眉头一扬，“为什么？”
他什么事情都会和他奶奶商量，他总觉得，他奶奶在做事或者做人方面都堪称完美，如果让她在他身后为他把关，事情绝对会稳妥得多，这样一个人来做事情，他不是对自己信心不够，他只是还不习惯。
“你奶奶不会让你和我合作。”
“你可以把你刚刚说服我的话去说服她。”
“你想的太简单，如果她想要让你和我们合作，在童笑笑进入这个家之前就会这么做。而且如果你告诉她我准备暴露程子莱的身份，以她本来就会成为受害者的人，她会答应吗？你最好是考虑好了再想想要不要告诉你奶奶。”
程子面皱着眉头。
“可是我真的无法信任你。”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要考虑你在这次合作交易中能够得到什么好处，而这些好处，能不能够超过你真心愿意付出的，而这其中的差值，这就是剩余价值。商人，追求的不就是剩余价值吗？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你应该明白一点，感情永远都不会存在交易中。”
“好，我答应和你合作。”程子苗一口咬定。
齐尘枫嘴角一笑。
不是程子苗笨，而是他很想要得到认可。
他可以肯定，程子苗本性绝对是不想要参与程家的尔虞我诈。
他在选择和程子苗合作之间好好调查过他的性格，从小到大程子苗就在和程子莱的对比中长大，程子莱一直以来在学习成绩方面都比他优秀，让他总是产生自卑感，后来选择了摄影这一行业，只因为他自己觉得，在这一方面，他有比程子莱更强的能力。
但，摄影并不会得到家人的认可。
他的父母依然不喜欢他做这一行，虽然无法左右他的思想。但在他奶奶意识到程子莱越来越大的变化，越来越不受控制的时候，才硬是强迫着让程子苗来扭转乾坤。
才会让程子苗放弃摄影回到“光野”工作。
杨菊芸很聪明，知道程子苗从小自卑，便对他多是赞扬，也表明自己一直以来都比较喜欢他，想要让他来接管“光野”的想法。
所以，程子苗心甘情愿的成为了杨菊芸的棋子。
只是，他现在其实也还不能完全肯定，为什么杨菊芸就不愿意让程子莱接管“光野”，如果仅仅只是因为程子莱不是程家的嫡孙似乎也有些说不过去，不管怎样，程子莱依然是杨菊芸的亲孙子，虎毒不食子，她为什么要这么打压程子莱？
反正，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他也难得想太多。
“这次合作，你想我做什么？”程子苗直奔主题问道。
“让你父亲把他手中的股份转一部分在你的头上。”
“为什么？”
“这是你竞选‘光野’总经理的一个基本条件，你的股份太少，说话分量就轻。”
程子苗点头，这点倒是无可非议。
“最好是，让你父亲为你准备一笔钱，把童笑笑手中的股份买去，你的股份百分之一，童笑笑的百分之七，让你父亲转百分之二给你，一共就是百分之十，除了你奶奶，程家你就会是最大的股东，也可以进入董事会。”
“你们会要卖吗？”程子苗有些不敢相信。
“第一，为了表明我和你合作的态度，我会卖。第二，我说过，我对‘光野’没有任何兴趣，所以我留着‘光野’的股份，毫无作用。但公私分明，我们会按照‘光野’市面上的价钱卖给你，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齐尘枫一本一眼的说着。
“果然是商人，绝对不让自己吃亏。”
齐尘枫淡淡的笑了下。
“我会让我父亲准备钱。”
“好。”齐尘枫点头。
现在的“光野”股份很吃香，那也仅仅只是现在，齐尘枫在一点一点设局，让程子苗，已经程家的所有人，往火坑里面跳。
……
齐尘枫回到办公室，看着窗外有些灰蒙蒙的天空。
S的天气一直不好，经常下雨。
这个天气，又该下雨了吧。
他转动着座椅，眼眸很深，很沉。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有多久，但他真的很想早点结束。
这样的天气，只适合和最爱的人，坐在一起，或许喝一杯咖啡，或许，相拥赏雨。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开，他抬眸看着沈湘。
“把门锁上。”他吩咐。
沈湘眼眸一深，还是照做。
挂上房门，走在他办公桌对面的位置坐下，“你找我什么事？”
“上次不是说要拍一部电影吗？沈洋和程子茜的。”
“在找剧本。”
“剧本我已经找好了，现在在让唐杰礼改编。”
“唐杰礼会帮你？”
“公是公。”
“好吧，导演呢？”
“这是所有工作人员和演员的名单。”齐尘枫递给她一份文件夹。
“这么快？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动作也太迅猛了点。”沈湘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份文件。
“童笑笑做的。”齐尘枫静静地说道，声音不高不低。
沈湘抬眸看着他，“你的意思是，童笑笑在给她的情敌拍电影？”
齐尘枫点头。
“你们是疯了吗？”
“我们很好。”齐尘枫很肯定，“你照做就行，越快越好。当然，我相信你的能力。赞助商什么的，我会联系，资金的话，你让财务做一份预算，我会直接拨款。”
沈湘还是诧异的看着他。
“有什么问题，你现在可以问。”齐尘枫一直保持着冷静的模样。
“这部电影会拍完吗？”沈湘直重要害。
齐尘枫眉头一扬。
沈湘很聪明。
怪不得，童笑笑一直强调沈湘的重要性。
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能干太多。
“不会。”
“我可以不用沈洋吗？”沈湘问他。
“我说过，我不会动沈洋，以后我会给沈洋更加宽广的大路，而且我可以给你保证，这部电影除了花费点沈洋的时间，绝对对他以后的发展没有任何负面影响。”齐尘枫在给她承诺。
沈湘抿了抿唇，“为什么一定要用沈洋？”
“因为沈洋是我们旗下唯一的一线明星，而且沈洋是童笑笑最好朋友的弟弟，不会有人怀疑电影拍摄中出现的问题，和我们有任何关系。”
沈湘眉头紧皱，“你和笑笑在盘算什么？”
“无可奉告。”
“你爱的人是童笑笑，还是程子茜？”
“从来都只有一个。”
沈湘知道他口中的“一个”是谁，她看着他，似乎在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
“没有问题了吗？”齐尘枫扬眉。
“没了。”沈湘站起来，准备出门。
“沈湘。”齐尘枫突然叫住她。
沈湘停步，转头。
“谢谢。”
沈湘的嘴角突然抽搐了一下。
从这个男人口中听到这两个字，还真是破天荒的难得。
齐尘枫看着沈湘离开的背影，转头继续看着那灰蒙蒙的天空，他的计划终于开始行动了，他知道，明天在S市的天空中，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平静了！
……
下午下班。
齐尘枫刚刚走出公司，就看到程子茜的车停靠在大门口等他。
他抿了抿唇，看着即将下雨的天气。
为什么每次，总会遇到这样的天色。
明明早上的时候，似乎还是阳光灿烂。
他坐进程子茜的小车内，嘴角一笑，“去哪里？”
“吃饭。”
“想吃什么？”
“你最爱吃的自助烧烤。”她说。
其实，他不爱吃。
童笑笑以前爱吃。
后来，在童笑笑消失那五年他经常去吃。
再后来，就养成了习惯。
也因此，被程子茜无意中发现。
“不用将就我，那种地方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