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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犀奇谈-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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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着万千的美丽姿态,暗淡的阳光透过浓密的枝叶,用金灰色的细线描绘着碧蓝的朝颜花纤细的轮廓,看样子已近黄昏了。沿着掩映在孔雀羊齿华丽叶瓣下的林间小路,转过了一棵横躺的朽木,一片丝绒般的苔原突然展现在我们面前——湿润,丰厚,苍翠,还有用眼睛也能感受到的柔软,果然只有多雨的南方山林可以养出这么精致的苔!

“真不得了!”我兴高采烈地直奔过去,“可得挖一点带回去铺在庭院里面!”看着我摇摇晃晃的跑上苔原,冰鳍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看你把鞋印都留在上面了!当心摔……”

还真被说中了!他话音未落我就跌了一跤,连扇子都脱手飞落在一边。说来也怪,我根本就不是滑倒的,而是因为刚跑起来时脚踝一阵疼痛,像被什么打到一样绊倒了。我揉着抽痛的腿脚狼狈地爬起来,却发现一旁的团扇边还掉着块小石头。

真是怪了,石头是从哪儿来的?这片苔原上原本连片落叶都没有啊!我恨恨的伸手去捡扇子,可动作却在一瞬间僵住了。

“你摔到哪里了吗?”见我一动不动,冰鳍担心地举步走来,我慌忙拦住他,战战兢兢地指向面前的青苔间……

冰鳍小心翼翼的挪到我身后低头一看,顿时也变了脸色——因为地形的关系,初来的人根本不会注意到,平滑的苍苔下竟藏着一眼深潭!那眼石潭像地狱张开的巨口,黑沉沉的潭水如同凝固了一般。这眼潭给人的感觉……非常得不好!虽然周围非常“干净”什么也没有,可是却让人只觉得毛骨悚然。

这么滑的苔原上,如果一个不当心……

“许多人就是这样掉进雷渊的。”陌生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本来就已经绷紧神经的我和冰鳍又吓出了一身冷汗,条件反射的回过头来。

苔原边缘站着一个与我们年龄相仿的少年,看见他的一瞬间,我产生了直视盛夏正午阳光一般的晕眩感。带着明朗的笑容,少年扬起富有弹性的手腕,灵活的指间还抛掷着两三颗山石——原来是他抛出石子阻止了我的脚步,若非如此,我可能早已葬身于那眼名叫“雷渊”的深潭。

我脸都吓白了,跌跌撞撞的拉着冰鳍逃回山路上,忙不迭的向少年道谢,少年还以爽朗的笑声:“现在就上这儿来不嫌太早啦,不是还没到祭典的时节吗?”说着他搔了搔蓬松的头发,可能因为是活泼的山地少年,总是在户外活动的关系吧,那发色带着晒过头的赭红,看起来相当有精神。

听他提及祭典,我忽然想起村长那个与我们差不多大的儿子,立刻脱口而出:“你不会就是时虎吧?”冰鳍轻轻咳嗽提醒我注意礼貌。

“时虎!”少年微微的愣了一下,随即大笑了起来,“对对对,就是我呢!”运气真好,我竟然猜对了!

“那你们就是主祭了!”可能因为听村长父亲提起过吧,时虎坦率的打量着我们,“真是的,也不能请女孩子来舞狮吧!”原来还有这样的规矩啊,主祭只能是男孩呢。

冰鳍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我们两个从小一直按照老规矩养大,穿一样的衣服,梳一样的发型,所以直到今天打扮也还是相差无几,我虽然也讨厌被认错性别,但对于被误认为女生,冰鳍则更加深恶痛绝,我拼命忍住笑把他推到少年面前:“既然女孩子不行,那舞狮子的应该只有我堂弟了!”

“我说嘛!对不起啊!不过谁让你们都穿净衣呢?”时虎轻轻松松就带过了尴尬,见他是那种非常容易亲近的性格,我们便顺势地打听起祭典的事来。

“这个祭典啊,其实已经有几十年没有举行了。”时虎不以为然的摆摆手,“说人们刚在这里定居时,山里的邪鬼吞吃人魂,山民便向天空祷告祈求保护……于是天狮子就乘着狂雷,从天而降……”

……于是天狮子就乘着狂雷,从天而降……

时虎的话像一道晨曦,熟悉却又陌生,在它的照耀下,山路上那个梦的碎片在我的脑中忽然重新闪烁起来,我不由得低声自语:“天狮子……”

“马上要举行的祭典就叫天狮子祭!就在这片苔原举行。”时虎环顾四周,“你刚刚差点落下去的那个深潭是天狮子下来时的雷打出来的,所以叫雷渊,山林里的邪鬼就被封在那里!”

原来水底封印着邪鬼,难怪我觉得那眼深潭无比险恶!既然如此,那降伏邪鬼的天狮子得到山民的崇拜也就不奇怪了。我半肯定的猜测着:“这么说这祭典就是为了镇压邪鬼,感谢神明天狮子的了?”

“夜晚的山林很危险呢!”时虎并不回答,只是突然冒出一句不相干的话,他不说我们还没注意到——山里的夜来得真早,刚说几句话天色就已经暗了。风掠过林梢,发出异样的呼啸,来时的小道已经淹没在暮色中。见我们有些为难的样子,时虎抬手指了个方向:“你们走这条路吧,很快就能到家的。不过要记住——千万别往路的两边看,这是我们山里的规矩!”

顺着时虎的手指望去,可能是眼睛适应黑暗的关系吧,只见一条小路渐渐从幽黯中浮现出来,我连忙边道谢边招呼冰鳍上路,他却站定下来转向时虎,难得的开口了:“你呢?”

“我?”时虎笑起来,回头凝视着雷渊,“我还有事!”从这个角度看他的眼睛起来有些异样,那瞳孔映着苔藓的柔光,看起来就好像半透明的琥珀一般,却比琥珀更加明媚鲜润,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危险魅惑。

“那就晚上见了!”我拉着冰鳍踏上了归途。林间的能见度虽差,可是路倒不难走,很快铃声便飘了过来,越来越响,在它的引导下,我们一下子就看到村长家了。就在进门的那一刻,一只手突然撑住门框拦住我们。

“回城里去,这里不是你们来的地方!”迎接我们的竟是严厉的斥责。

乘着微弱的天色,我看清骂我们的人是个陌生的少年,带着山林特有的粗犷气息的脸上笼罩着不太相称的阴郁表情;也许是因为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眼睛的缘故吧,他看起来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感。

“时虎!敢对主祭这么没礼貌,小心我把你关起来!”村长的斥骂从杂乱的铃声里传出,我们清楚的听见他呼叫这个少年——时虎。

我和冰鳍面面相觑——他是时虎?如果他是时虎的话,我们在林间遇见的那个……又是谁?

铃声激越起来,时虎恼恨的瞪了檐下的铃铛一眼,不情愿的收回手跟在我们后面进了主屋。从灯光下看他倒是相当沉稳。

“我爸爸呢?”冰鳍发现屋子里没有重华叔叔的身影,立刻问道。

村长笑了:“二哥他因为砍了太多竹子一时带不下来,就住在林子里的狩屋了!”

“什么!你让爸爸一个人住在山上!”冰鳍很难得地失去了平日的冷淡,声音顿时焦躁起来。

“不用担心,那里很安全,主祭!”村长恭敬的称呼里有着不怀好意的味道,“你们两位只要安心的舞狮子就行了。祭典结束空闲下来,我就上山帮他运竹子!”

越来越不对了!如果叔叔不回来,我们就得一直呆在村子里!难道村长他这么怕我们在祭典结束之前离开村子吗?我喊了起来:“谁要舞狮子啊!冰鳍别理他,我们自己上山去找重华叔叔!居然耍手段强迫人参加什么天狮子祭……”

“你说什么!天狮子祭!谁告诉你的!”一瞬间村长的脸色变了,他猛地踢倒面前的椅子转向我这边,撕下和善的伪装,此刻那灼灼的目光与凶狠的表情看起来异常可怖。我不由自主地后退着:“听……听村里其他人讲的……”

“说谎!”村长一声断喝,“这里除了我家没人知道天狮子祭这个名字!你们碰见了谁?他跟你们说了什么!给我老实讲!”

见我被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村长脸上渐渐换上扭曲的假笑,他一步一步逼近过来:“还以为刚好得到两位主祭,没想到到头来只有一个!一直不怎么开口害我都没发现——原来你根本就是没有用的东西!要走就走,没人拦你!”说着他一把拉起我的手臂就往门外拖,吓得我大声惊叫起来,拼命挣扎。

“你想干什么!”冰鳍大喊着来扯开我,但根本无法阻止村长迹近疯狂的行为,时虎则在一边冷漠地抱着双臂,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村长得意地欣赏着我们的恐惧:“反正女的不能在祭典上舞狮,留着也没用……”他的话和苔原上那位自称“时虎”的少年说得一样,可就算我不能成为主祭,也不能这样翻脸不认人吧!

威胁反而让冰鳍镇定下来,他冷笑着仰起头直视对方的眼睛,目光中流露出凛然之色:“你用不着吓唬火翼!我不会替你舞狮的!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村长的手松开了,不易觉察的满足笑容瞬间掠过他眼角,可就这时,不断凌乱疾响的铃声里突然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像尖针般刺痛着人的耳膜……

村长的笑容僵住了,他回头看了自己的独子时虎一眼,眼神中竟有一闪而逝的恐惧。那位阴郁的山村少年则眯起沉着的细长眼睛:“又开始了,‘它’果然不会放任何人离开这里……”

“就算天狮子的诅咒再可怕,我也要废村建水库!”村长的喉间发出破碎的低语,这时急促的敲门声猛地炸响了,屋外有人咒骂村长任意决定迁离故土,哭诉家里有人因此得了疾病,一下子倒地不起。

“我得去应付一下……”村长披上外衣,指着我和冰鳍再三叮嘱时虎,“你给我看好了,决不能让他们逃掉!”说着他疾步走出房门,惶惶不安的背影霎时消失在狮子村纯粹而浓黑的夜色中。

目送父亲离开后,时虎冷笑着环抱起双臂,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们:“你们……去过雷渊了吧!”说着他踢了踢脚尖——我和冰鳍疑惑的低下头,却发现自己的鞋边还残留着苔原的苍苔。

我没好气地回敬道:“去过了又怎么样,我还差点掉下去呢!苔原那么滑,在那种地方举行祭典,跟着铃声跑的舞狮人不是很危险吗,更何况让冰鳍这样的外乡人主祭?你们安的是什么心!”

“还不明白吗,火翼?我看舞狮人万一不掉进雷渊里去,他们才会担心烦恼!”冰鳍站到我身边,冷静地直视着时虎的双眼,“因为这个天狮子祭……是牺牲祭典对不对!说白了就是用人做供品的,血祭!”

“血祭?用人命做供品的祭祀吗?”我大惊失色的重复着。如果真是这么回事的话,那我们在村里看见的异样情形也就可以理解了——难怪说起来是祈福的狮舞,可整个狮子村却连一点鼓乐声也听不倒,就连村民也阴阳怪气的,就因为即将举行的祭典是血腥的人殉!可是村长家和我们家无怨无仇,远近还是个亲戚;我和冰鳍之前更是与他素昧平生,他没有理由将我们置于死地啊!

“就像你父亲说得那样,这个村子被天狮子诅咒了对不对?”冰鳍依然不动声色的陈述着,“狮子是嗜血的动物,要平息它的诅咒就必须用人命!虽然其中的细节我是弄不清楚,可是如果没猜错的话,时虎,你也听得见铃声,有主祭的资格吧!说明白点,这次的人殉祭品——本来应该是你!”

“是的。如果你们不来的话,在祭典里被天狮子吃掉的就是我。”冰冷的笑容从时虎的眼角扩散了开来。原来如此——所以村长才会抓住我们不放,原来他揪住了保护儿子救命稻草,让冰鳍来做替死鬼!

“在祭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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