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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第4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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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当归摇头说:“我精神短了,让我再睡一觉吧,到了扬州,等所有人都走光了再让青儿送我回罗府,我不想见生人。”

“哦。”柳穗依然疑惑,不知何当归在打什么谜语,哪一个是生人?

柳穗出去后,何当归闭了眼,尝试入梦,可脑中又响起了孟瑄的声音,这一次是告饶:“我错了,我不该喝朱权的那一杯酒,更不该将素心当成你。小逸,你开开门让我看看你,明日我就要娶长公主府的仙草郡主了,你都不难过吗,还是你从来不在乎这些?你到底爱不爱我?!”

何当归悚然坐起身来,这个在她脑中讲话的孟瑄,莫不是三年后的那个?明日娶仙草郡主?这是他娶妻之前对她说的话?

她屏息回答道:“孟瑄,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当然能了,小逸你开开门,我这次出征二十一天零五个时辰没见着你了,一回朝就被赐婚,我除了领旨谢恩,又能做些什么呢?你就别耍小孩子脾气了,我对你的心你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快开门!”孟瑄的声音突然变得暴躁起来,然后真的像是被关在门外一样,还有捶门砸门的声音,伴随着他的怒吼,“何当归!你别太过分,你在孟家讨的特权还不够多,你到底想怎样?”

“孟瑄?”她被吓了一跳。孟瑄怎么了?如此暴怒的他,她还是头一次听到。

孟瑄又砸两下门,冷笑道:“你不给我开门,我可去别人屋里歇了,你别后悔,何当归。”

她摆摆手说:“你冷静一下,你是不是在跟那边儿的我吵架呢?别吵了,我这边儿已经够烦够痛苦的了,你们两个就好好过日子吧,别瞎折腾了。孟瑄?你听见了吗?我是这边儿的何当归!”说完又疑心,这个时候的孟瑄还不“认识”现在的自己,因为幻梦之中,未来的那一个孟瑄,是他成和仙草亲之后,自己离开孟家之后的那个孟瑄。

天,这到底是什么毛线状况?

然后,脑中一声闷响,很像是木门突然弹开的声音,然后,何当归听见她自己的声音,估计是正在跟孟瑄吵架的那一只自己,冷冷说道:“你想抱谁就去抱谁,与我无关,你觉得素心好,觉得紫霄美,你就去跟她们过吧,我不搅和你们了。这是和离书,大明律法,和离书夫妻双方都能写,我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妾,但没卖身给你们孟家,只要我愿意,随时都能来去自由。”

何当归连忙劝架说:“别赌气了,你能走到哪里去,回头要将孟瑄害死的,他对你已经很好了,你就安分一点,让他安安生生地娶了那仙草吧,他最爱的人还是你。”

脑中的那只自己还嘴说:“你是从哪儿冒出的蠢女人,也是跟他一起的相好儿吗?哼哼,”自己用鼻音冷笑道,“孟瑄你本事见长啊,女人天天都翻新。”

脑中的孟瑄声音痛苦而暴戾:“你胡说什么,我怎知道她是从哪儿冒出的女人,又在劝什么架,我听她声音和你一样,才不小心将她当成了你。什么和离书,你给我立刻扯碎了,否则我就将你一把掐死,再一剑杀了自己,大家落得个干净。你要是敢走出孟家大门,我一定让你后悔,你一定会非常后悔。”

何当归哑然,这又是什么状况?吵架的双方都不认得她,还因为她的声音而有了新的争吵话题。

脑中的自己冷笑:“好啊,又把别人当成了我,来来回回总是这一个借口,你想三妻四妾,想抱别的女人,直接说出来,我还当你是个爷们。可你只会撒谎,孟瑄,你这个骗子!和离书我押在这儿了,你拿捏着办吧,该说的话我已说尽了。你把路让开,不想斗个两败俱伤,你就别拦着我走。”

脑中的孟瑄叫嚣:“你这个疯女人,我怎么招你惹你了,素心和紫霄见了你都绕着走,都跟老鼠见了花猫一样,你还要多霸道才肯甘休?你去哪儿?你不准走!”

何当归疑惑,自己怎么有胆子放话说“不想斗个两败俱伤”?自己哪儿来的能耐跟孟瑄斗?孟瑄怎么了,歇斯底里的,他们两个人怎么搞的。

而下一刻,她的脑中传来一声凄厉非常的呼叫,“啊——呀——”是自己的叫声。

何当归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屏息等待下文,可再也不闻一点儿声响了。片刻后回思这一段对话,她实在糊涂到了极点,不明白三年后自己和孟瑄吵架的一番话,怎么会突兀地回响在自己脑海,而且吵架的双方,性情都跟现在的孟瑄和自己差了一大截。孟瑄也不是孟瑄,自己也不是自己的感觉。

琢磨不透,精神渐渐短了,她就眯瞪起觉来,昏昏沉沉地睡了很久,又或者只有一小会儿,然后就感觉柳穗在拍自己的手,边拍边说:“小姐,船靠岸了,你快起来,你来天葵了,被单都弄上了,快起来换衣裳吧。他们都登岸了,所有人都在等你呢,你瞧,那个是彭少爷。”

☆、第418章 小妞调戏一个

何当归睡得朦朦胧胧的,听见了这些话,猛然惊醒,自己来月事了?彭渐也在?谁让他进来的?

睁眼后才见,柳穗手指的是船舱窗户上挂着的青布幔,透过一小道缝隙,隐约可见外面站着几个人,正在原地蹦蹦跳跳吵吵嚷嚷的是青儿,她似乎很想冲上船来,左突右撞,但是一旁的孟瑛拦着她……再看旁边负手站立的,是个身形与孟瑛差相仿佛的少年,辨其面容,一定就是彭渐了。他站得远而模糊,再加上记忆中的那一位也有点模糊了,所以若是乍一在街上见到,恐怕还真认不出来。

何当归再眯眼瞧去,彭渐身边还有一人,瓜皮小帽,大冬天的手中竟摇着把蒲扇,还是镶金边儿的蒲扇,不怕遭人抢啊。看其面容,只怕有十八九岁,相貌堂堂,长得有鼻子有眼儿的,就是嘴巴正大幅度地嚼着什么,很影响观瞻。

“那个人是谁?”何当归问柳穗,“站彭渐左边的那个,穿灰绸衫的那个。”

柳穗一边为她更衣一边说:“不认得,那一位不是跟咱们同船来扬州的,刚才婢子瞧得分明,彭少爷一上了岸,那个人就凑上去,两个人一直在咬耳朵,仿佛很相熟的样子。”

何当归点点头,再往外面看时,青儿、孟瑛、彭渐和蒲扇少年都急急火火地跑了,她感到奇怪,趴在窗上仔细瞧了两眼,发现是蒲扇少年的金边蒲扇让小贼给一把夺了,小贼生得一双飞毛腿,转眼身影就没入码头北边的小巷,于是他们四个人都追贼去了。何当归心道,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那蒲扇少年只怕是个不常出门的娇贵公子,才会将在家里用的贵重东西拿到这乱糟糟的码头上来。

“小姐,再添件衣裳,”柳穗说,“码头风大,你正来着葵水呢,可马虎不得。你前日里就来了葵水,咱们又走的水路,一直绕桥洞绕圈子路,婢子伸手一摸,你手脚都冰凉冰凉的,就跟老爷说,要不上岸停两日,等你苏醒过来再走。可老爷说,你的嗓子就得凉凉的吸几天水汽才好,果然,你醒了,嗓子也跟着好了。”

何当归寻思着问:“你们怎知道我的嗓子哑了?难不成我跟你们说过话?”她只记得在白沙山庄的书房跟高绝告别,然后觉得肚子很痛,就没什么更多的印象了。“”

柳穗点头道:“婢子一直睡在脚踏上,开始听小姐你说梦话,还是很正常的声音,可说到半夜的时候,就变成了‘咿咿呀呀’的音调,像是哑巴发出的声音。我一摸,头烫热,别是发热烧成哑巴了吧?这才去回了老爷,他来看过,说小姐你这个是正常的发热,婢子才放心下来。”

她语带讨好之意,倒意外的不让人觉得过于亲昵,是个挺讨喜的丫头。何当归这样评判着,同时关怀道:“你一直睡脚踏,没凉着吧?你的鼻子到底怎么回事呀,总贴着一块狗皮膏药,是受伤了吗?”

柳穗叹气道:“提起这个,奴婢就一肚子苦水,小姐你大病初愈,我的苦水改日再倒给你听吧。我去行李里找桂花头油和篦子给你梳头,你要漱口的话,头往窗户外一伸,直接吐倒河里就行。”说着将一杯青盐水塞到何当归手中,匆匆忙忙地跑出去。

何当归含了一口温凉微咸的水,漱了两下,在地上四处找盆或盂,却是找不见,少不得要依着柳穗的法子,头探出窗外去吐水。因为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心中有点儿正在做坏事一样的忐忑,漱了一回觉得仍不爽利,于是又含了第二口,呼呼噜噜漱完去吐。半个脑袋探出船舱窗子,脑门上顶着青布幔,听得岸上有人惊诧地叫道:“世风日下!竟然如此无修仪,亏她还是个女子,这真是世风日下啊!”是个高亢尖细的男声……

何当归心里本来就捏捏着一团,自己也觉得别扭,又听岸上有人这么喊,只觉耳根子一热,讪讪地缩回头去,也不敢抬眼去瞧到底是什么人在叫嚷。

一时,柳穗从外面进来,汇报说:“老爷也上岸办事去了,给小姐您叫了一顶紫纱小轿,说想回罗家还是想去城郊别院看七少爷,听凭您自己决断。哦,对了,我早晨去找过青小姐,说你让她与你同行,青小姐本人看上去非常乐意,可三少爷看上去不大乐意。后来,我偷听见三少爷的小厮给他出坏主意,说先哄骗着青小姐上了岸,在找个跑得快的人扮成小贼,抢一样青小姐的贵重饰物就跑,这样她就被牵着鼻子走,不能跟你一处了。”

柳穗用掌心握了一泓热水,化开头油,拍到何当归睡得乱糟糟的长发上,以手指作梳子梳头。

何当归沉默一会儿,却说道:“柳穗啊,你的称谓可叫乱了啊,你是我的丫头,管我叫‘小姐’,管青儿叫‘青小姐’,这两个都对,怎么管其他人都‘老爷’、‘少爷’的称呼上了,他们跟咱们可不是一家的,你的称呼前得添个‘孟’字:孟老爷、孟三少、孟七少,这样才对。”

柳穗将手心中的油痕尽数搓在略显干燥的发尾,笑眯眯地抿着嘴说:“没错没错,孟七少不就是咱家姑爷吗?怎么能算是两家人呢?婢子听见老爷和三少爷在商议吉日呢,本来说是元月里办完,可跟七少爷的生辰冲突了,就改到三月初里了。婢子还跟三少爷的随从打听过,说七少爷也跟三少爷他这般俊俏,小姐你真是好福气啊。所以你下巴上的伤,可要尽快上上心才行啊,可别像婢子这样破了相。”

何当归抬手去摸,那道伤痕结了痂,硬硬的有点儿剌手,倒也不是十分在意,回家去抓两副药吃吃就是了。静默地坐着,待柳穗梳头梳得差不多时,她问:“我睡觉时都说什么梦话了,你还记得吗?学给我听听。”

柳穗隔了半晌都没说话,直到手中活计忙完了,才在回身整理床铺的时候闷着头说了句:“断断续续的也听不分明,好像就是什么‘和离书’‘休书’地一通嚷嚷,可能是你做了噩梦了吧。”

一时整装完毕,何当归戴上面纱,带着柳穗弃舟登岸,她上了单人乘的紫纱小轿,而柳穗就远远地缀在轿夫和挑夫后面走,她说的目的地,是鸿沛大道孝东大街明月巷的罗东府的角门。她还想再回家静静待一会儿,想想这几日的离奇遭遇,再去看望在城郊别院休养的孟瑄。

一行人出发只走了一小段路途,何当归的耳朵一竖,就听见挑着两样行李的挑夫后面,传来了一个轻佻的声音:“姑娘借步,姑娘慢行,有一位公子想跟你打听打听,你家小姐是哪一家的。”

柳穗满不在乎道:“切,哪一家的也不是你家的,别挡路,我们着急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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