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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第5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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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儿又吃了一口醉鲤鱼,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筷子,谢谢主人的款待。桌上小半的菜都被她包揽了,这一声谢是原该的。

古嫔坐着没动,周妃站起来送客,送到门外长廊上,她还没有回去的意思。又跟着何当归二人走了一会儿,她方才压低了声音说:“请郡主过来,是想问一句,你们的船从南边儿过来,可曾看见过一艘青蓬黄帆船?上面乘着一位关家公子,就是那关三小姐的兄长。他往北方办货去的,还差我一批货,因此探听探听他的行踪。”

何当归知道她说的是关墨的贼船,想了一想,她微笑答道:“前几日在某处水域见过一面,只是我不大认路,娘娘真想打听,那我得回去查一下地理图才行。”

周妃听如此说,心中非常欣喜,须知道,她的人手派出去整整三天都没打听出个头绪来,正愁得没法儿,没想到随心留意着跟路遇的人打听了一下,却一下子就问着了!过两日她的王府公差办完,就不能在外逗留了,而几件急需要跟关墨面谈的事一样还没着落,连关墨的人都断了音讯,让她又急又气,又担心私贸禁物的事发了……

如今终于问到关墨的下落,周妃心头雀跃,面上不动声色地说:“既如此,那就有劳了,虽然那也不是什么重要货物,可付了款总要提过来。不知什么时候能有信儿?过一个时辰行吗?”

何当归以帕掩口,轻轻打了个小哈欠,倦怠地告罪道:“乏了,且那地理图也不好找,既然货物不贵重,那就烦请明日来问,我抽空帮你查。”

“……”周妃自悔失言,早知就装得着急些了,明天?那岂不是又得耽搁一日?

青儿挤到何当归身前,将她架走,催促道:“好了别依依不舍了——周娘娘,明天见,拜拜!——好妹妹,刚才你一口菜都没吃,还不快回房叫一桌子菜填饱了肚子再说?饿着肚子可怎么干活儿呢?你啊,就是人太呆,人家周娘娘都说了不重要,你还是当成圣旨办,天底下怎会有你这么好心的人。”

眼见何当归二人挽着手臂,说说笑笑地走了,周妃立在原地,十分焦虑恼火,回到雅间之后又被古嫔奚落嘲笑了几句,说她真会巴结云云,更让周妃窝了一肚子的火。勉强睡了半夜,次日清晨梳洗后,她打听清楚了郡主一行人的下处,急急赶去那里,却见门上贴着一张大红纸条,上曰:犬与周菁兰免进,见字自重。

☆、第523章 小逸香软可口

昨天晚上,何当归她们回“榴花厅”后又点了几道招牌菜,美美吃了一顿舒心的晚膳,对“千鲤酒家”的醋鱼赞不绝口……可吃完后去开房间,才听说酒家已经客满了,于是他们就循着小二的指点,去前街的柳叶巷包了一座短租的四合院,何当归与青儿睡一间,金甲睡外间,三个跟班大哥睡对过一间偏房。

直到这时候,何当归才有机会问青儿,薄荷的情况怎么样。被诱拐的女孩子里,薄荷与蝉衣是最早那一批,吃些苦头是免不了的。在大趸船上那会儿,何当归因为容貌出色而被挑出来单独关押,加上她当时嗓子说不出话,因此没能细问薄荷的情况。

青儿何等了解她,当然明白,她最想问薄荷的是,蝉衣怎么不跟她一处了?

这个问题青儿早就问明了薄荷,此时便转述给何当归,原来,就在薄荷蝉衣两个涉世未深的雏鸟钻出罗家牢笼的第二日,她们就被一条小巷口的要饭婆婆吸引住了,商量着要给婆婆买包子吃。

谁知那婆婆也是拐子集团的成员,薄荷二人揣着隔壁街买回来的热腾腾的肉包,捧上给婆婆吃。对方先是感激地收下,狼吞虎咽吃了好多,又把纸包最底层的两个肉包还给她们,说是自己已经饱了,剩下的还给善心的姑娘们,保佑她们吃了之后长命百岁。借着婆婆的吉祥话,薄荷她们就一人一个吃了,谁知肉包上已被下了迷药……

两只被绑架的雏鸟先是被囚禁一处,中间也有一回有人来买,说是去伺候北方过来的军大爷,伺候好了就吃香的喝辣的,最后被她们哭叫、闹腾着给搅黄了。后来拐子将她们分开关押,分路运往各地销货,她们也就没再碰过面。薄荷听说,蝉衣所在的那一船人,依稀是都全被卖光了。

过了一会儿,有船工大哥敲门,从门缝里递进一张纸来,青儿接过一看,是一张市卖的运河水图,不由纳罕道:“你还真告诉那个女人关墨的行踪?”

何当归铺展开了地图,静看了一会儿,提笔勾画了两三处,标上青儿看不懂的各色符号,只是卖关子笑道:“你真觉得我有那样的好心吗?”

两人玩笑几句,因赶了半日的路,青儿早已疲倦非常,沾枕即睡,鼻息之下还有点打鼾。何当归精力却还很饱满,寻出两根银针来,“刷刷刷”扎走了青儿姐姐的呼噜声,在隔壁床榻上盘膝而坐,意念探入自己的经脉之中,跃跃欲试着,想评估一下自己的内力有多高深。

奈何,她心头的兴奋情绪太多,一时难以入定调息打坐的氛围,半晌都无果,最后也只得出了一个模糊结论:高,实在是高……

她知自己今晚不能够平心静气地打坐了,再强求下去,反为不美,于是深吸了几气,缓缓收回自己的意念,却在此时听见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在她的“体内”某处低叫着:“小逸!你的身体又香软又舒服,我进来就不想出去了,怎么办?让我一直留在这里吧!”

这是……孟瑄的童声?要求留在她的身体里?

何当归一惊非同小可,恐怕会收敛不住真气、走岔了经脉,所以也不敢理会那个声音。

竭力屏息静气地撤回了意念,睁开眼睛后,她回思方才的那个声音,心中的惊诧不能用言语来形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孟瑄的童声她也曾听过,可那也是从她那把双面刻着小像的匕首中传出的。怎么这大半夜的,又自她身体里面冒出来了,总不会是娃娃孟瑄在刀身上待腻了,转而附体于她了吧?

她曾读过古人铸刀铸剑时,用活人祭奠,以求魂魄入刀,让刀有刀魂、剑生寒气的故事,最有名的是干将莫邪剑。因此,她一直把镌刻小像的匕首解释成,孟瑄湮灭前的残魂入了铁器,铸造了一把神兵。再无法想到,刀上的那个娃娃孟瑄,也有可能是“活的”,或者某月某日还会“活过来”!

何当归轻轻问:“孟瑄?你在哪?是你在跟我说话吗?你是人是鬼?”

无人应声,耳畔一片静谧,只闻窗外石台下的虫鸣。

“孟瑄?你说话呀,你钻到我身体里做什么?”她迟疑地问,“你怪我跟他好了,你在生我的气?”

这一次,她凝神静气,将意识探入第六感、第七感中,模模糊糊地听到一个声音在说,“我生那闲气干嘛,他再长也捅不进这里,我却能一直在这里游水……他与我同脉同息,他感觉到的一切我全都能感觉得到,而我的见闻,他却不知道……小逸小逸,你的小腹又绵又软,处处都粉红可爱,我本是无意到这里来的,可现在么……我决定就住在你的子宫里不走了,这样一来,咱俩日日夜夜都不分离了……”

何当归听得焦急,连忙劝道:“孟瑄,若你还活着,还能做人,你就告诉我该怎么帮你;若你已经死了变鬼了,那你缠着我也无用,快别胡闹了,出来跟我说话!”

“你怕我?”孟瑄奶声奶气的声调骤然转冷,“有了他,大约你已不大稀罕我了。”

“怎么会?”何当归剖白道,“我正是将如今的孟瑄当成是你,才同他……”心中纷乱,话到此处不成话,最后只能叹息一声问他,“你还能不能投胎转世?好歹寻个人家转世一回,有一个形体,总好过现在这样虚弱着四处隐匿。”

半晌无应答,最后,腹中的孟瑄丢出来一句:“就不走,气煞你,他进来几次我都数着,下回还给你们捣乱——”

何当归哑然一下,又问:“孟瑄?你真的变成鬼了?你现在过得好不好?你先出来再跟我说话,这么赌气着算什么?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凭你们两个捉弄,你又来埋怨我的错?从头至尾都不由我做主,我何辜!”

可是她再问、再喊、再哀求,他也不理会了。

心中实在莫名其妙,郁闷了一会子,她忽然想起匕首已经不佩在她身上了,上次在拐子的大趸船上分别,她留给青儿防身用了。于是连忙跑到榻前问青儿,可是青儿被牢牢扎了睡穴,睡得比死猪还沉,唤了很久她都不醒。何当归摸遍她的全身,找遍她的行囊,都不见那把镌刻小像的匕首,只得暂时放下此事。

和衣睡下,想等孟瑄的鬼魂来入梦找她,一晚上不能得一梦。

渐渐她就睡得沉了,连天光大亮了都不知道。青儿率先醒过来,见她的睡颜清甜,唇畔还有浅淡的笑意,便不忍唤醒她,找出一张大红纸条来,大笔一挥,龙飞凤舞地写上“犬与周菁兰免进,见字自重”十一个大字,帅气地贴在了门上,胸臆间着实爽快得紧。

而笑吟吟光降寒舍、来求教关墨下落的周妃,巴巴地赶了过来,却只看见这么犀利的一句接待词,显然是不爽快到了极点。等领回过来这一行字的意思,她气得全身发抖,双手打摆子一样的颤,平生第一次遭受如此奇耻大辱,她的心情就像是喝了二斤白砒霜。

在“得罪郡主不明智,这回且算了吧”“为自己出头,哪管这许多”“打听关墨的下落最重要,好多事都指着他呢”这三者之间纠结了大半晌,周妃调整一下情绪,揭下了门上的红纸条,轻轻敲响了四合院的大门,不多时,就有梳着羊角髻的丫鬟来给她开门,吱呀——呀——

周妃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含笑道:“不知郡主今日大安否,贱妾过来请安的。”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那两个野丫头再怎么傲慢无礼,横竖一问完了关墨的下落,这清宁郡主对自己而言也就失去了作用,到时托个伍樱阁的中间人买通了杀手干掉她,不就什么仇都报了?周妃如是想道。

“小姐她啊——啊——阿嚏!”金甲正面朝向周妃,好好儿说着话,脸上却突然露出一点痛苦之色,旋即就打了一个口水丰沛的喷嚏,将周妃一下子喷愣了,面上花大半时辰描出的精致妆容,一下子就模糊了一半。

金甲受惊过度地“呀呀”了几声,然后捂着脸,哭泣着跑开了,口中嚷嚷着:“不要杀我呀,不要呀,我不是故意的!呜呜!”

呼~~一阵善解人意的温柔春风吹过去,将周妃的脸和襟口烘干不少,却烘不干她此刻抓狂的心情。这一个对面喷嚏,堪称她近年来遭受过的第一大辱,没有之一。

在“脏死了,回家换衣服”“正事要紧,问完再回去香汤沐浴”这两者之间纠结了一下,周妃拿出帕子擦干面颊,举步往屋里走,心绪已糟糕到极点,多年在王府中磨练出的心志,却还是让她重新挂上得体的微笑,敲响了正房的门,咚咚咚!“贱妾来请安,郡主?你在房里吗?”她憋好声好气,憋出了颤音。

没有人来开门,只有两个低低说话的朦胧女声——

“小逸,你去开门,伦家还要再睡一下下。”

“不要,你睡外边,你去开门嘛。”

“嗯嗯,我又没等客人,来的那人肯定不是找我的,找谁谁去开门,这样才公平。谁让你昨晚一直欺负我。”

“不是找你的,难道是找我的吗?她说她叫什么?”

“贱妾。”

“……不认识。”

“那,我们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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