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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谋-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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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下来,口舌干燥,又饮了大半碗酒,头疼愈深。

我觉着,我活了十八载,唯有今日一言是用尽了真心,也算掏心掏肺,却引来他一声轻笑:“嗯,十三这话虽不怎么漂亮,却也深得我心。”一番语气,倒是轻松不少。

我懵了懵,半响道:“九哥你只管放手去做便是,天大地大,还有我在这。”

天大地大,却不若这十几载来在宫中互相偎暖,步步相持的情谊来得坚定。

我伸手揉了揉额角,忽觉有些无力,道:“九哥,我累了。”

恍然如梦见,只看见他怔了半响,复又拍上我的背,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以往临别皆折柳是以谓留,却不直诉别离,伤感得紧。

我一早去卫府,却听下人说公子小姐一早出了府,我转身笑笑,却也不紧不慢踱着步子。

抬手在眉间搭了个蓬,望了望日头,未到三月,却有些春意。

辰时已过,想必卫淮已上了船,在前往锦镇的路上,别离总有些伤感,而我是最见不得的。

哪想待我踱步至了渡口,便见一行人站在岸边。

此番锦镇早已有兵力把手,只差一个可平定军心,安稳百姓之人坐镇,是以,岸边也只有零零散散一些渡客。

卫淮见了我急冲冲走过来:“你怎的才来!”

我讪讪笑,却指了指卫和:“你怎的还没走?”

卫淮气急,伸手拧了下我的胳膊,道:“还不是因为你!”

我嘶哑咧嘴,心知她还在为自己是最后知道卫和要去锦镇的人置气,很是好心的忽略了她一番动作,复而望向卫和,却见他笑笑,眉眼温和,静如处子。

真到临别之际,眼眶里有些涩然,渡口边并无其他,甚有些凄凉,卫和忽然朝我行了一礼,却是道:“劳烦公主了。”

我点头,心下讪讪。

卫和笑笑,留下卫淮一脸疑惑,转身上了船。

却有一人从里走至船头,我顿时愕然:“杜璟?”

卫和笑笑,道:“此番杜兄与我同去。”

杜璟站在船头,松色长衫,发被一帛锦带束起,却掩不住眉眼之间的清冽,此番却是神色不明。

我尤忆起杜白笉与我说的,杜璟早已娶亲,想必定此刻定是在念想那心里挂念的人,想来想去,却又和我挂念易昭有异曲同工之处,不过一个是两情相悦,一个却前路未知,令我甚感迷茫。

抬头却瞥见卫淮正盯着杜璟目不转睛,又觉着同是天涯沦落人,心下为卫淮半路夭折的桃花叹口气,却不忍打断她这番念想。

乘船老叟吆喝一声,解下绑在桩上的绳子撑起长竿就此上路,我与卫淮迎风站在渡口边,直至天际见沉,孤帆远去已与远处天际融于一色,才悻悻转身。

卫淮转身,面色不善,我深觉头疼,只好上前安慰:“你放宽心些,你哥既有心请缨,却还是有把握平定汛情,嗯,凡事得往好处了想,况还有一个杜璟不是。”

我看她面色先缓了缓,还未吁口气却见她一副不甘心的模样,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你到底是舍不得你哥还是舍不得杜璟?”

她愣愣看我一眼,与我道:“我哥。”

我拍拍她的肩,却听她又道:“其实吧,我也舍不得杜璟。”

我愣愣,手在半空中缩了回去,却听她豪气万千说了句:“走,喝酒去!”

娘诶,这样喝下去还没完没了。

我忙摆手道:“不行,近来头疼,不喝酒。”

卫淮应一声,却抓了我的手急冲冲往前走:“上我家喝茶。”

第十五章

一路从外城走至城中,便是一路的青墙檐瓦,桃木门窗,俱是春意景致。

我与卫淮特意去看了看春日坊,招牌还未卸下,大门紧闭,我在眉间搭了个蓬,眼瞅了半天,卫淮愕然道:“你魂丢了?”

我摇头,用手指了指:“我看看该用它干什么好,总不能空着。”

卫淮想了片刻,须臾,看向我正色道:“你还是什么都不干来得好,好生生一个店面,指不准被你折腾成什么样子。”

我默了默,怒道:“我再怎么折腾,总比有人偷偷摸摸在房里折腾一夜来得好。”

卫淮愕然,我指了指她的眼睛:“诺,都肿了。”

卫淮不语。

春日坊门前不知何时多了个算命摊子,一个独眼相士在那坐着,青袍白褂,只等着来来往往的人,颇有些潜心修行的架势。

我拉了卫淮过去坐下,那相士目不转睛,道:“二位姑娘想测何事?”

我笑笑:“缘结。”

卫淮瞪大眼睛,看着独眼相士的摊子,复又望我一眼:“忒迷信。”

“图个念想。”我不以为意,在纸上写下生辰递给他,复又对卫淮道:“你也测测?”

卫淮愣愣,然后笑道:“也好。”话毕,从我手中接过,羊毫很是潇洒的在纸上写下生辰八字,我低头瞥了一眼,果真字如其人,不拘一格。

那相士接过宣纸,不知从哪拿出一坛草木灰,分放进了两个纸包折成角状递给我和卫淮,这才不紧不慢的拿起那写有生辰的宣纸。

须臾,那相士抬头目光由我转向卫淮,道:“曰国之内,并无缘结。”

我心下一愣,顺着也转头看卫淮,只觉这话无疑忒火上浇油了些,卫淮那厮已经要开始抽鞭子了,添乱得紧,我想想按下卫淮的手,又挤眉弄眼的与她使眼色,她抖了抖,拍了拍摊子,我心肝抖了抖,便听她道:“我去那边等你。”便一甩袖子往街对面兵器铺子里走。

我深觉惆怅,却见那相士目光又凝在我身上,目光真他令堂的如炬啊……

我笑眯眯指了指他的招牌:“怎么样?”

他叹一声道:“命里不明,却有劫数。”

我点点头不可否置,却见他兀自起身收了招牌,转头与我道:“姑娘还是莫要多问得好。”

我笑道:“还请老先生透露一二。”

“佛曰:不可说。”

我怒的扯了扯他的招牌,“有你这么个事儿么,给了钱又不说!”

相士颇为淡定的从我手里拿过招牌,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灰不溜秋的锦囊:“此物可除煞化劫,姑娘可随身佩带。”复又那剩下的一只眼瞅了瞅我,“十两银子。”

人生来就是要历劫的,踏过千山,再回首时,却觉得过往种种如毓秀之林般遮掩重叠,经历过的便如层层雾霰一般散去,只有那些入了心的念想还在。

默了默,掏出银子换来一个皱皱巴巴的锦囊,深觉那相士的眼睛眯了一下,然后笑呵呵的拿起招牌转身唱吟:“用舍由时,行藏在我,袖手何妨闲处看……”

要说起这半路夭折的桃花,我不由有些同情卫淮,我和那贺淇纯属我他令堂的瞎了眼,再加上我五皇姐的一番作为,更是让我将那黑心黑肝给认清楚了,幸而保全了一颗真心。

卫淮却是好不易瞅上了个对眼的,相貌才学皆属上等,况,杜白笉与我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算是知根知底,此番本想牵个姻缘,以免她每每盼不来桃花就过来折腾我,却是因为杜景早已成了亲作罢。

想来我还要烦恼如何找个合适的机会见缝插针的与她说这看走了眼已被人采过的桃花,想来又不免头疼一番。

这天天头疼,日日头疼,也万分神伤啊……

进了兵器铺子,卫淮看我一眼,指了指挂在墙上的一条绛紫色长鞭,双眼放光。

我盯了半晌,笑道:“别看了,再看两眼珠子就掉下来了。”

卫淮瞪我一眼,不声不响坐在椅子上,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傻了?你要真喜欢就买,我带了银子。”

卫淮看我半响,却突然道:“十三,你知不知道从我小时开始便想过什么日子?”

我目光悠悠落向木鼎上的扇子上,被她这话弄得迷糊,道:“打打杀杀,喝酒吃肉,唔,有时和杜白笉差不多,他却是想报效朝廷当个良将,你却是纯粹找乐子快活。看似差不多,其实还是有那么些差距。”

卫淮拿茶的手抖了抖:“苏衿,你什么意思?!”

我笑笑,摆了摆手:“没意思,杜白笉是有那番心思,却跟个二愣子似的被他爹摆了一道,到头来到底是怎么回金陵的都不晓得,你,你挺好,挺好的,嘿嘿。”

“苏衿,我觉着你……”

“你不用多说。”我以为她方才被那相士摆了一道甚为不爽,甚是好心的又替她把茶满上,宽慰道:“你也不用太自卑,诺,曰国之内没有姻缘,咱还可以去斐国,总会找到的,至于你要的那种逍遥快活的日子,想想也不是不可能。”

“喝水,喝水。”

我灌了杯水,又继续道:“这杜白笉他傻,你也别跟着他傻,至于这杜璟……”我顿了顿,却见她脸上表情甚是奇异,最后化成一声叹息,默了半晌。

我正奇怪,哪想背后传来一道咬牙切齿的嗓音:“十三,你行啊。”

我愣了愣,低头看了看杯盏,来人坐在旁边,铁青着脸,额角上的青筋冒了冒,我笑笑伸手按了一下,道:“少将军,巧啊,嘿嘿。”

杜白笉冷哼一声,拿眼斜瞰我:“我来补剑。”

我愣了一下,觉着他今日如此宽宏大量万分奇怪,却不由问道:“剑裂了?”

他点头道:“嗯,被你九哥弄的,昨日我喝醉了,今早起身才发现。”

我正要说话,哪知卫淮颤了颤,伸手指着杜白笉:“你,你……”

杜白笉恍惚了一下,后又恍然大悟:“哦,是你。”

我听得一愣一愣,转而奉上一杯茶与他:“你们认识?”

卫淮从方才的惊愕中回过神来,冷道:“嗯。”顿了顿,又道:“打过一架。”

我好奇道:“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又连忙撑了下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杜白笉看我一眼,皱眉道:“你这爱看人热闹的性子改改。”却还是与我说了整件事的始末,满足了我这澎湃起来的好奇心。

原来杜白笉是在我碰见他的头一天,便回了金陵。听闻自己多了个嫂子很是欢喜,将将要跑去看,却见一妇人打扮的女子挺着大肚子冲出了府,自己大哥正青着脸却不动作。

要说这杜越,着着实实的武夫,品日只晓带兵打仗,全然以为自己儿媳与女婿小打小闹增添情趣,杜白笉虽说不是很细致,却也知道要追出去,更况自己嫂嫂身怀有孕,便是连官服都没有脱就追了出去。

杜白笉在军中生活三年以来,眼之所见却是清一色的男子,更别说如何宽慰女子,哄人开怀。他说到这里,我愣了愣,凑过去看他:“军中不是有军妓么?你不会真的洁身自爱,没碰过吧?”

杜白笉耳根有些泛红,轻咳了声,我霎时来了兴致,又道:“真的没碰过?”

他忍了忍,似乎没忍住,一杯的水险些泼出来,沉了沉声,指着我半晌没有说出话来,卫淮看他一眼,颇有些同情,道:“我看他在街上与人拉拉扯扯,那女子又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接下来不说我也知晓了,深觉以卫淮这种动作总比脑子要快的人和杜白笉这种看上去很精明实则不怎么管用的人凑一起,没出什么大事是以不错了,想来也深觉欣慰,一时之间又觉这般促膝而坐的情景很是欢喜,便指着那扇子对杜白笉道:“扇子也是武器?”

杜白笉顺着我的手看去,转而点头:“嗯,扇骨十二,利刃十二,若是用得好,取人性命便是探囊取物。”

我又想起那天在池边云柱旁翻看白棠的扇子,却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也不再去想。

又半盏茶的功夫,杜白笉取了剑,我三人走在路上,杜白笉突然与我和卫淮道:“去我家坐坐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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