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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我是帝王-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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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利我大业者,皆可作为,无须顾虑,切切!”

已是五月中了,天气愈来愈热,偏偏又不下雨,整个齐鲁大地和中原一带祈雨的法事不断,寺院的和尚们赚了个盆满钵满,可是老天爷根本就不买账,火辣辣的太阳天天按时作息,眼见今年是铁定要大旱了。

登州管辖的三州,除了北海州依靠众多的河流水网,尚可勉强应付,剩下的高密和东莱两州却旱得地面都干裂出纹路。

“徐长史,并州那边情形如何呀?”

我骑在马上阴郁地看着眼前的一片惨象,心里很是不忍,一旁的徐茂功倒是不见丝毫的怜悯,只是在小毛驴上左顾右盼,欣赏着沿途的“旱景”。

“主公,‘出云谷’还没有消息传过来,不过这段时间咱们的商队倒是送来不少传闻,据说河北与山西已经十村九空,大量的难民开始流窜于附近州县,估计到了月底会更多。”

我不由得一阵心惊肉跳,脑子里轰隆隆乱响,一层细密的冷汗登时布满额头。

“道长啊!”情急之下,我喊出了牛鼻子的先前身份,“这场天灾我们虽然早有预料,但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严重啊!老百姓如今悲惨至此,我心中很是不好受呀!”

徐茂功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仰天长叹道:“主公啊主公,欲成就大业没有牺牲是不可能的,您是‘上帝的使徒’,这场天灾乃是上天大帝真君赐给您的机会,千万不要错过呀!”

我嘴里好像含着苦水一样,说不出来,心里更加矛盾不已:难道这就是我要完成的什么大业吗?

恍惚间,想起了初见岚子时的那一幅幅可怖场景,似乎就有平民百姓饿莩遍地的惨象。

“唉!正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一将功成万骨枯,更何况成就鸿图霸业了。主公莫要自责,这都是天意使然,违逆不得哟!”

一路之上,我再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看着沿途一群群逃荒的百姓,一个个面黄肌瘦,满面愁容。大路两边的庄稼地里枯黄一片,不见丝毫的绿意。

“徐长史,传我的令谕:凡我东道三州境内,每县设粥棚两座,早晚向难民供应米粥,要能用布兜住不漏,中插筷子不倒,将此事作为地方官员政绩留档上报。唉,但愿能多救一些人……”

徐茂功显然有些惊讶,心想这多的难民要救济,东道州县本来就不富裕,要一次性拿出大量的粮食赈济,先不说有没有,单这“布兜不漏,插筷不倒”的规矩恐怕就会放倒不少官员,毕竟这也是捞钱的一次机会啊!

知道规劝已经不会有用,徐茂功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笑嘻嘻言道:“主公设粥棚赈济百姓,这是大善举,属下代三州百姓在这里谢过了!”说罢,在小毛驴上深深冲我一躬,续又正色道:“但是属下以为这只能是权宜之策,如此数十年不遇的大旱灾,要想恢复民计生产绝非朝夕可为之事,届时要耗费物力财力且不说,光是安置难民这一块就是一大项啊!属下倒是有一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沉声道:“不要卖关子了,但讲无妨!”

徐茂功舔了舔略微有些干燥的嘴唇,伴着小毛驴的一颠一颠,摇头晃脑道:“东瀛倭国目前虽然未曾大定,但是前几日传来的消息,磐井的水军势如破竹,纵横倭国,无人敢惹,目下九州大部已然归顺筑紫国,四国岛上的四个国主中也有两人萌生归属之意,现在的磐井武庄已经与关西厩户和关东苏我氏并驾齐驱,我们应当尽早实行移民和殖民,让磐井在各地划出专门的土地,登州运载灾民到倭国垦殖,两年之后,不仅东道商贸不会受到拖累,而且咱们在海外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根据地,这与‘春龙笑’计划完全符合,只是时间稍微有些提前罢了,主公意下如何?”

我斜眼瞅着徐茂功良久,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直把牛鼻子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徐长史真是本座肚子里的蛔虫,哈哈哈!”

我突然欢声大笑,惹得众人一阵不解。

“就依长史主意办理,有什么困难尽管说。”

说到这儿,徐茂功低声说了几句话,我听后登时脸色突变,咬牙切齿良久。

“此事当真?”

“不敢欺瞒主公,千真万确!”

我强忍着嗜杀的冲动,转头对王君廓吩咐道:“通知二夫人(岚子),请她尽快派人查清庙岛和成山这两股海盗的去向行踪,告诉她不要打草惊蛇,一切等我回去处理。”

“遵命!”

王君廓答应一声,随即安排一小队亲兵原路返回登州,看着人马渐渐远去,我一脸奸笑,对徐茂功道:“第一批倭奴应该已经在海上了吧!真想见见这些海外蛮夷的长相德行,听岚子说那里的普通百姓都不喜欢穿衣服,整天光溜溜地到处乱跑,嘿嘿嘿,这可就省了咱们不少银子了!”

徐茂功差点没从驴背上摔下来,两眼充满恐怖的目光,结结巴巴问道:“主公,你你你难道,难道让他们光,光着,在在在登州生活,生活吧?”

一脸平静地望着牛鼻子,我可爱的表情真有如上帝的使徒一般和蔼善良,只不过某些人看来更显惊心动魄罢了。

“为什么不呢?当然了,如果长史想自己贴钱给那些可怜的倭奴每人做上一两套衣服的话,我也不会介意的。”

徐茂功顿时脑袋瓜子摇成拨浪鼓,心下暗道:“穿不穿衣服管我屁事,就是有些伤风化罢了,想让我出银子?开玩笑,就那么点月俸,平时喝点小酒还不够呢!再说了,那些倭人习惯了光溜溜,恐怕穿上衣服后会不适应呀,这个,还是得尊重人家的习俗啊!”

感觉到理由已经十分充分之后,牛鼻子变得坦然自若起来,转移话题道:“主公,听说耿询这段时间正在研制一些新玩意儿,此人遇到您后就弃文从匠,现在看来他还真是选对门路了。”

“是呀,前几日听世民和文鸯回来说过了,这小子在工匠作业上悟性极高,很多高手都被他掏空了,呵呵,岚子的茶坊毕竟产力有限,山东又不产茶,从南方运茶路费又昂贵,这几日我正琢磨是不是可以派人到江南制茶,没有想到耿小子竟然在制作琉璃上有了突破,估计再过些时日咱们就能有新的财路了,到时候双剑合璧,就不信银子不滚滚而来,哎呀呀,本座可是很喜欢银子哦,哈哈哈!”

王君廓笑嘻嘻着插嘴凑趣道:“要不将军您就打造一把纯银的椅子,平时坐着既威风又舒服,嘿嘿!”

徐茂功立马大声反对:“不可,不可,钱虽然容易赚,但也要用在刀刃上,现在百废待兴,怎能随意浪费?”

我还未来得及调侃几句,徐茂功已经冲着王君廓骂上了:“混帐东西,痞子习气还不改,这种话是你能随口就来的吗?枉费主公赏识你,竟如此不知好歹,看一会儿到了即墨县城停下我怎么收拾你,哼!”

俩人一个骂得气愤填膺,一个听得脸红耳赤,我见状忙劝道:“徐长史莫要生气了,君廓是开玩笑呢!说说而已,当不得真!”

徐茂功转而正色道:“主公此言差矣,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君子远而不近庖厨,主公虽不会当真,但此子乃是亲近之人,传到别人耳中却会被认为是主公心意,届时人人讨好,难免官场糜烂,事虽小却不可等闲视之,还请主公明鉴!”

我顿时心下骇然不已,深以为然。

“长史莫要再说了,成都真的受教了!”我在马背上冲徐茂功深深一躬,顿时把他吓了一跳。

“君廓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忘却自己身上所肩负的使命与责任,你要牢牢记住今天的谈话,作为上位者,,有些消磨人意志的东西和习惯本身并没有作标记,需要我们用心去体会、去揣摩。你以后独当一面的时候一定要时时鞭策警醒自己才是啊,不然一旦犯了大错就悔之晚矣!”

王君廓似是明白,似是糊涂,迷迷瞪瞪地看着我:“将军,有些话卑职还是听不懂,您能不能再明示一下?”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对徐茂功道:“长史,今后多教教君廓吧,本座可等着大用他呢!”

过了几个了无人烟的村镇之后,眼见就要到即墨县城了,天气骤然突变,一阵狂风裹挟着黑压压的云团汹汹而来,转眼间,天地间一片漆黑,方才还能远远望见的即墨城墙一下子隐藏在了黑暗里,几步外伸手不见五指。狂风席卷着沙石黄土迎面而来,所有的人和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搞得措手不及。

徐茂功的小毛驴被吓得“吭吭”直叫唤,要不是几个亲兵拉住,早就四蹄撒开,不见踪影了。

“将军,风太大了,咱们还是下马吧!”

刚说到这儿,就见天边一道红色的电光闪过,随即头顶一声震天雷响,紧接着黄豆大的雨点从黑幕里猛然冲出,疾驰而下,重重地砸在干旱的地面上,仿佛在敲击着大地的心脏。“噼哩啪啦”的雨点子撞击着人和战马,软皮甲瞬间就被淋得精透,冰冷的寒意顿时侵入骨髓,令人难受之极。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迎着风雨而立,遥望远处若有若无的几点灯光,丝毫没有理会冰冷的瓢泼雨水,脸上满是喜色,伸出双臂,仰天大笑道:“哈哈哈,真是苍天有眼,久旱逢甘霖,果是一场及时雨,老天不亡我登州百姓哇!”

与此同时,东莱州全境普降大雨,而毗邻的其他两个州却让人难以置信地滴水未降,那边阴天下雨,这边依旧艳阳高照,没有一点要凉爽点的感觉。

吐万绪矜持地扇着扇子,尽管脸上淌满汗水,但是这位都督大人还是一脸的平静,没人知道他心里头想着什么。

“难道真是天意不成,整个山东,就他东莱下了雨,过了这个地界儿竟然连个雨星点子都不见落下来,不可思议啊,难以置信,莫非那些民间传言……”

济南府历城县郊外的一座庄院,环绕在院墙外的垂杨柳树耷拉着枝条,一动也不动地好像在昏昏沉睡。

“大哥,登州传来消息啦!最近往来港埠的陌生船只大量增加,而且都是晚上到达,连夜卸货,很是神秘。老六曾经想派人潜进去查探,可根本没法靠近船只,一到晚上,码头全是登州城的官兵,封锁进出路口,禁止人员出入。大哥,你说他们到底装载什么货,竟然惊动官府了!”

被称为“大哥”的年轻人皱着眉头良久不语,英俊的脸上显得很是有些烦躁不安,手里端着凉茶,精光四射的双眼盯着墙上的一幅临帖,似乎能把它看穿似的。

“唉――”年轻人长叹一口气,放下茶碗,起身在房中踱步道:“老二呀,这次咱们的麻烦来了,前几天总瓢把子派人来信,咱们‘天下会’已经被官府给注意上了,未免不必要的麻烦,大当家的让咱们暂时安静一段日子,私盐的生意规模要缩小,以前的路线全部重换,北边盐场先停下来,统统到淮扬、徐州取货,如今多绕点路还是有好处的,千万不能再出事了。那个宇文成都太有些古怪,老百姓最近谣传他是‘上帝的使徒’,听说前几日他到即墨视察,见到旱情严重,只对着天上喊了几声就暴雨大作,那些东莱百姓都称他是‘神将’下凡,一个个崇拜得不得了,现在青州难民有多少奔往登州讨生活,你可清楚?”

“大哥说的是,小弟也是奇怪得恨,你说那雨怎么就跟长了眼睛似的,只在一个州下,其他地方只能眼巴巴瞅着,就是不见有雨呢?我看这个人有些门路,说不定真是什么‘神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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