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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哥……想不到你也是性情中人……”徐渊冲着马钰嘿嘿一笑。
男人的风流不需要理由，就像女人的善变也不需要理由一样。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各自心照不宣，笑而不语。
白素素在一旁气的不轻，鼻中重重的哼了一声，口中自言自语道：“一对淫贼，狼狈为奸。”
马钰听个正着，不以为意的道：“白素素你这说的就不对了，男人风流本自在，不信你去问问阎老大，为什么他天天都在夜店流连忘返？我会告诉你那是因为里面有大把妹子可以把么？”
“谁在夜店流连忘返？”
这个时候旁边忽然响起一个略带了一丝沙哑的男人声音，一听这声音，白素素立刻把目光投放到马钰身上，果然，她捕捉到了一个精彩的表情。
马钰的脸瞬间由甜瓜变苦瓜，又由苦瓜变傻瓜。
“啊，阎老大来了，哈哈，你们刚才谁说老大在夜店流连忘返的？我靠，老大的坏话你们都敢讲，真是胆大包天了，这个月的奖金还想不想要了？这个月的假期还想不想要了？”
装疯卖傻。
徐渊看着这雷人的一幕，额头顿时飘起一道黑线。
阎肃背着手，像个老夫子一样笑眯眯绕着马钰走了两圈，说道：“大家都听到了吧，他自己已经把惩罚措施说了出来。呃，就这样办，取消马钰这个月的奖金和休假。”
白素素顿时幸灾乐祸的叫好起来，连牛磊这个马钰的好基友都没心没肺的跟着拍手。
马钰沮丧的看着阎肃道：“老大，你这不公平！”
阎肃笑了笑，忽然正色道：“其实，这个月底确实需要一个人留下来照看家里的。最近鬼怪界那边频频出事，地府原本与鬼怪界有互不干涉的约定，可是现在不得不去干涉了……”
听到鬼怪界，徐渊忽然心中一动，想起妖王黑风和一干大妖们来，他望着阎肃说道：“阎哥，是不是鬼怪界发生什么事了？”
阎肃轻叹一声，“事倒还没发生，不过应该快了——上次你来公司公司一个人没有——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鬼怪界的混乱已经有了迹象。鬼谷界一发生混乱，势必会有大量鬼妖涌入人间，这是我们各个地府支部所不愿看到的……”
白素素对他道：“鬼怪界现任的领袖是妖怪联盟的黑风，可是不知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鬼怪联盟联合反对他的声音也愈加的强烈，大有脱离掌控寻求自治的势头。”
阎肃接着道：“鬼怪界自古就是一个整体，妖族和鬼族这两个广义上的势力轮流掌握着整个鬼怪界的统治权，就像现实世界中的美国一样，两个执政党轮流、执政。纵观鬼怪界数千年来领袖的历史，鬼族当选的领袖要远远多于妖族当选的领袖。可是这种情况从一千年前便渐渐可是改变了……”
一千年前……
徐渊略一沉吟，忽然想起了京都大妖怪刘星的话来。
一千年前，青丘国出现了一个狐族的天纵奇才——第八代九尾，青灵赤雪。她以无与伦比的天赋与雷霆万钧的手段一手创建了妖怪联盟，把整个纷乱的妖族凝聚到一起，成为一支可怕的力量。
也就是从那个时期开始，妖族死死把鬼族压在身下五百年！
五百年后，赤雪见妖族逐渐丰满了羽翼，于是便寄情于山水草木，淡出了所有人的视线，过起了隐居的生活。这个时候另一位旷世奇才出现了，白石。
白石带领妖族走向了另一个鼎盛的时代，开启了妖族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壮举：跟地府全面对抗，并且凭借一己之力横闯地府，七进七出，击杀七殿阎罗，横扫仙界援兵！
这种壮举在整个鬼怪界无论是妖族还是鬼族的历史上是从未有过的。每个上了年纪的妖怪和鬼怪都会记得百年前那场旷世之战。
白石在十八层地狱被算计后，尸解于凡人界，三魂七魄分别化作成十大分身，散入了凡间，从此销声匿迹。白石虽然消失了，但是他的余威犹存，一直到现在鬼怪界很多大能都认为妖王黑风的上位只是凭借了白石的余威。
赤雪和白石。正是这两个天才的出现，妖族才压了鬼族整整一千年！
徐渊慢慢敲打着额头，一点一滴的把知道的东西回想了一遍，再加上阎肃的话，渐渐的明白了一些真相——
正是因为妖族压着鬼族千年，鬼族里反对声音才会如此的强烈。宁为鸡头不为凤尾，没有哪个势力愿意一直被另一个势力强压在身下的。白石已经尸解了百年，十大分身也被仙界和地府联合追杀了九个，唯独剩下一个命魂还藏在自己身体。这样的情况，不正是鬼族翻身夺权的好机会吗？
想到这，他忽然开口问阎肃：“阎哥，你的意思是不是鬼怪界要发生了内战了？”
阎肃面色有些沉重，点点头道：“虽然目前还没有，但是不排除近期有这方面的可能……”
无论是鬼族还是妖族，徐渊一概不是很关心。不过妖族里一个特殊的小国他很关注，那就是青丘。如果这场战争真的发生了，他答应过李婉去青丘走一趟，会不会受到影响？
想来想去，他觉得还是问清楚好，于是他问阎肃：“阎哥，如果真的发生了战争，你觉得鬼族能打的过妖族？我们地府又充当什么角色，从中协调？还是隔岸观火？”
阎肃看着他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调侃道：“我们只是地府一个小小支部，上面有什么命令我们照做就是，按照我的经验，无论什么命令，一般马前卒都是我们，炮灰也都是我们……呵呵，不过你问的具体谁能打过谁，这个我还真没研究过。”
这时，白素素忽然插进了一句话：“肯定妖族赢！”
阎肃笑而不语，眼神深邃。
“为什么？”徐渊有些奇怪。
“因为妖族有那个人在……”
第一百一十六章 地府牌手机
信心。
这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它可以驱赶人们念头中的懦弱、慌乱和彷徨。没有信心，思想总在飘摇，没有信心，语言总没底气。很多时候，一个简单的念头就可以让一个人心中充满蓝天。于是懦弱不在，慌乱不在，彷徨不在。
比如现在。
白素素的眼神中写满了信心。在她的心底，之所以笃定妖族会赢，就是因为妖族有那个人在。只要有那个人在，传说就在继续，奇迹也就在继续。他那流星般将妖族带入最鼎盛时代的十年恰好证明了这一点。
“那个人是谁？”
徐渊问道。他问，不代表他一无所知。相反他心中已经隐隐猜测到一个结果，但是没有说出来而已。同时一段隐约的模糊的记忆也浮现在他脑海：那是第一次去见张诚国的时候，医院外，白素素把他错认成了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他已经忘的差不多，但是这一刻，他忽然有些想了起来：叫白……
他刚记起第一个字，白素素就把她要说的那个人的名字说了出来：“白石。”
白……石。
徐渊记忆中的名字和白素素此时说出的名字，不谋而合。
难道这就是天意？
刹那间，徐渊感觉天空中似乎有一只眼在瞧他，全身冷飕飕。他下意识的抬头一望，却只见到一面宗教风格的天花板。永远不认识的字和永远搞不清涵义的画，静静的刷在上面，看上去，竟有些炫目。
一丝风从百叶窗中溜了进来，把焦躁的情绪赶走了不少。
徐渊拿起杯子，慢慢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凉水。一股清凉入腹。思绪很快安静下来。
从初入京都从那只黑熊怪口中得知了白石这个名字后，徐渊一直便觉得很奇怪，为何这个名字自己会如此的熟悉？后来，带着这种异疑惑，他又去了鸦人部落。在鸦人部落里，妖王黑风真正把白石纵横鬼怪界的故事告诉了他。，这个时候，他不但没有解决疑惑，反而更加迷惑了：
为何这么熟悉？为何这么耳熟？
现在，所有的一切已经明了了。他熟悉那是因为白素素提过他，他耳熟也是因为白素素提过他。
当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提过的另外男人放在心上时，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爱上了这个女人，要么他恨上了那个男人。
这两个答案，徐渊一个都不愿意选。以前不愿意选，因为有叶子玉的存在；现在不愿意选，是因为白石的存在。
真相已经出现。
他忽然明白了，白素素所做的一切，包括几十年的等待，包括在地府里当鬼差，原来只是为了一个人，一个她曾经的恋人，一个她曾经为之疯狂的人，一个她曾经为之流泪的人。那个人的名字就叫做白石，是鬼怪界的第二十三代妖王，他天纵奇才，他举世无双，是所有妖族仰望的存在。
呵呵，原来……我始终只是一个旁观者……
这一刻，徐渊心头无比的难受。一种说不出的疼痛感觉压迫在他的心脏上。
除了苦笑，还有什么？
叶子玉和白素素这两个女人，他一直搞不清自己在心底到底喜欢哪一个。可是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此刻，白素素，已不属于他。
“徐渊，你怎么了？”
白素素看见他的情绪有点不对，关切的问道。
徐渊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没事，只是忽然感觉有点不舒服，天热的原因吧……”
白素素哦了一声。
她不知道，就在她说出白石那个名字时，徐渊已经悄然把心中那颗情愫的种子给埋在了心底最深处。
缘分缘分，缘到了，就该分了。
相识就是一场美丽，为何还要在乎牵手？
徐渊一边给自己足够的安慰，一边不断在心里对自己嘲笑说，你只是一只癞蛤蟆，凭什么想吃天鹅肉？
“徐渊，你脸色不好，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阎肃说道。
阎肃是活了一百多岁的老怪物，他什么样的事没见过？什么样的经历没经历过？徐渊的表情他只瞄了一眼，就发现了问题。再联系到他是因为听到那个名字才变成这样。前后一结合，答案呼之欲出：这小子十有八九对白素素有意思！
“没事……天热的……喝点水就好。”徐渊尽量让自己笑的自然。
阎肃点了点头。“那好吧……对了，我听说你过几天要去京都办事？”
说到这，徐渊忽然想起来了，他点点头道：“是的阎哥，不过不是过几天，而是明天就要走。所以我要请几天假。”
“请假没问题，我们公司要做的事毕竟不是那些平常事，以往清闲的时候公司除了我根本没人来。”
这句话相当没有说服力，除了阎肃他自己相信这是真的，所有人都是一幅撇嘴不屑的样子。马钰甚至直接揭穿了他：“我靠，老大，你也太假了吧。我记得有一年最长三个月我们大家没有看见你，后来才知道你居然跟一个凡人小美眉去环游世界了！”
“好吧，马钰，鉴于你的勇敢，恭喜你你下个月奖金没了。”
阎肃淡淡一笑。
“啊——”
杀猪似的叫声瞬间从这个小公司传了出去，飘到中海车水马龙的大街，吓得路人纷纷侧目。
凄清悲愤，华丽无比。
徐渊第一次感受到这个小团体的活跃的气氛，心中暖意稍微足了些。
他对阎肃说：“阎哥，我这次去京都可能会有一些麻烦，京都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妖怪和鬼怪实在是太多了，而我又无限等于凡人……”
徐渊隐瞒了他会五灵印法的事。他已经学会了如何隐藏自己。
阎肃皱起了眉头，思忖道：“这个确实是个问题。你的实力跟一个凡人差不多，即使给你厉害的法宝也操控不了……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