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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霸神锤长叹一声，“啸天，你也许真的算错了。这小子跟你的脾气太像了。他的命运从来都不想掌握在别人的手中。你为他安排这么多，却没有哪一件事情是被他真正接受的。啸天，我已经尽力了。 ”
霸神锤的喃喃自语，郑潜听的很清楚。但是他却没有打断霸神锤。郑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唐积利很奇怪的看着郑潜的笑容。
“你笑什么？”唐积利的脸部痉挛着，愈来愈浓烈的生理和心理的快感，让他颤抖的更加厉害。
但是郑潜的这一笑，像一瓢冷水，浇到了他的头上。
他的快感建立的基础，另一个很重要的附加条件是敌手的哀号与恐惧。现在郑潜没有哀号，也没有恐惧，反而露出了笑意。这份笑仿佛是对唐积利的嘲讽，让他觉得自己在郑潜的眼里，就像一个猴子。
“说，小子，你笑什么？”唐积利的脸由痉挛变为扭曲。
郑潜继续笑着，很安然。
他的体内，红莲混元掌的火焰继续烧着，很炽烈。
红莲混元掌的火焰确实已经离脑海玄关已经很近很近，近的只有一尺之遥，郑潜脑海里的意念之海也变的躁动了起来，平静的海平面，不时的翻涌起了波浪的飞沫。
海平面的波浪由小而大，渐有涛天之势。
在郑潜的脑海里，便看到了一道颇为壮观的海啸生成，浊浪排天，像是要冲毁一切。
“我喜欢笑！”郑潜安然的说道，他的痛楚依旧，但是，他却觉得这些痛楚已经离他很远很远。远的仿佛这些痛楚并不是来自于他的身体。
“不许笑，你给我悲惨的号叫！快说，你现在很恐惧！说，你快说！”唐积利的脸更加的扭曲，在郑潜的笑意之下，他跳了过去，不停的踩着踢着郑潜的头，“说，你快说，快说你现在很恐惧！”
唐积利边踢边声嘶力竭的喊着。
“大人……”唐拉德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唐积利盛怒的眼神，说到嘴边的话却吞了回去。
这个时候的唐积利是相当危险的。唐拉德从唐积利的眼神里看到的是一种狂乱，狂乱之中的唐积利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巨大的威胁。
唐拉德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几步，身体站到了他的鬼影覆盖着的黑**域里。
在鬼影的范围之中，唐积利就是发狂，也不会一击毙命，他还能躲一会。
唐拉德更加小心的看着唐积利。
唐积利带着血丝的眼睛横了一眼唐拉德之后，便没有再去管他，而是不停脚的踢着郑潜，边踢边喊着，“快，快啊，快恐惧！快，哀号！向我求饶，向我乞命！！”
郑潜的脸只一会就被唐积利踢的血肉模糊。但是他的那份笑却倔强的显现在脸上，就是鲜红的血也掩不去。
唐积利的眼神触到了郑潜的这份笑意，更加的愤怒了。
他双掌上的红色一闪，手掌便被包裹于一片火红之中，这片火红摇摇晃晃，仿佛是一团燃烧正烈的火焰。
唐积利的脸扭曲的更甚，“你知道这是什么吗？知道吗？这才是真正的红莲混元掌！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我要你受更多的痛苦，我要听你的惨叫，我要你后悔还活着！”
唐积利的双掌高高的举起，向着郑潜猛然的拍下，他的双掌的四周，空气似乎也被烧着，一大片一大片的火红之色在空气之中弥漫开来。
第四百四十六章 送你一程
郑潜笑着，一副很开心的样子，血从他的头上脸上溢出来，像一朵盛开的花。
唐积利的双掌上的火焰剧烈的燃烧着，唐拉德虽与他相隔了一些距离，但只要吸一口气，一股炙热的气流便由着气管而下，烧到了他的肺里，让他感觉到了一阵的窒息。
唐拉德明白，唐积利是真的生气了。只要他一生气，就会陷入到一种半癫狂的境地里去，这也算是这位武学奇有一长必有一短的人生平衡吧。
唐积利的手掌挥动，拍到了郑潜的身上。如意蛇鳞甲流纹阵阵，却挡不住唐积利的全力施为之下的红莲混元掌。
郑潜的肢体之内，顿时满满的被唐积利红莲混元掌的火焰充满。从郑潜的身体的各个毛细血管里，似乎能看到正在向着喷着火苗与热气。
郑潜俨然成为了一个火人。
唐积利扭曲的脸上，显出了一种变态的笑。
“叫！快点惨叫！”他喊着。
那些魔兽和人群被唐积利的这个变态的笑容和高喊刺激，呼喝之声更加的狂热了起来。
“烧死他！烧死他！”魔兽里的有节奏的暴出这样的齐声大喊。
魔兽与人群的立身地，是除郑潜这一丈方圆之外，没有被唐拉德的鬼影覆盖的唯一的一处地方。只有这些没有被唐拉德的鬼影覆盖的地面，才会有一些生长的植被，显现出一些生命的迹象。
在永恒之塔六十六层的绝大部分区域，被鬼影所覆之地，都已经是焦土。更加以从鬼影之中不间断暴出来的凄惨的悲鸣，仿佛这一层已经完全变为了修罗地狱。
郑潜的笑容在这样的环境里就显的分外的扎眼。
“老霸，我已经没有救了，但是你要记得逃出去。”郑潜被逼出脑海的这份意念继续停留于血脉系统之内，他有未完的话还有交待霸神锤。
“小子，你这样做，让我这把老骨头活着还有个什么劲？没有你，你觉得我能独活于世？”霸神锤带着几分怒意几分凄惨几分迷茫的说道。
这样的对话完全都是在郑潜的体内进行，唐积利和唐拉德自然听不到。
“你和先祖都很尽心的复兴郑家，这份心意我不是不能理解。只是你们的行事方式，我有些接受不了。算了，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也看到我现在的情形了。既然我不能活，复兴郑家的大任你还得继续挑下去！”郑潜说道。
“蠢货，你一死，郑家就断根了！还谈什么复兴？还说什么大任？”霸神锤恨不能掏出心窝子，好让郑潜理解他与霸神郑啸天为复兴郑家做出的努力。
不过，很明显，这些努力在郑潜这里都白费了。郑潜不是可以随随便便供他们指挥的人。
如果按照着霸神的安排，现在的郑潜说不定已经觉醒了霸神之血，也许此时已经是另外的一副场景了。
可是这些都只能是霸神的设想，这种美好设想以目前的情形看来，大概只能永远的沦入到臆想之中去了。
“小子，我决定不了你的生死；但是，我的生死也不是你能决定的！”霸神锤既然下定了决心，他与郑潜共生共死的这份心意就显的格外的坚定。
“随你吧。”郑潜的这份存于血脉系统之内的意念，也被他身体里无处不在的红莲混元掌的火焰点燃，“蓬”的一声，燃烧了起来。这三个字，是霸神锤听到郑潜的遗言。
红莲混元掌的火焰很快就烧到了郑潜的脑海玄关处，火势顺势一转，郑潜脑海里的海啸，也被红莲混元掌的火焰烧着。终于，郑潜的脑海成为了一片火海。
郑潜的眼神渐渐的黯淡了下去，布满着血的脸上，还保持着那份看上去十分淡然的笑容。
唐积利连着踢了几脚之后，看到郑潜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他蹲下身来，用手指拔了拔郑潜的眼皮，看到了郑潜的那双没有一点光泽的眼睛。
唐积利忽的暴怒了起来，“不许死！我没让你死，你怎么能死？给我活过来！”
喊了几声之后，唐积利又似乎生气了起来，他在郑潜的身上又踩又踢。
唐拉德依然静静的看着唐积利。这时，唐积利只有自己停下去，恢复了正常的理性之后，才没有危险。此时，他是不敢上去劝阻唐积利的。
郑潜的脑海时的意念之海既然被点燃，也就代表着他失去了意识。这样的结果，对郑潜而言，也许比生受着的来自于全身的痛苦，要更好一些。
这些痛苦的来源，不单是从血脉系统，还从意念系统里传出来，郑潜的忍耐力再强，也难消这么剧烈的痛苦的冲击。
所以，在唐积利而言，郑潜忽然黯淡下去的眼神，是郑潜的一种解脱，而这种解脱却是没有经过他的允许的，这让他更加的恼怒。他甚至连要取霸神之血的初衷都忘记，只是不停的击打着郑潜毫无反应的身体。
火苗依旧从郑潜的毛细血管里的向外喷着。
如意蛇鳞甲不愧为蛇族的一件奇珍，在这样的火势下，如意蛇鳞甲只是被郑潜身体喷出来的火焰喷的高高的鼓起，像一个不断充着气的气球。
霸神锤的必死之志也明确的传递给了郑潜，但是此时的郑潜再也不能接收。寄居于郑潜血脉系统之内的霸神锤忽的被一阵巨大的孤独感包围。
这种孤独感，只有当初与霸神郑啸天诀别的时候才出现过，不想， 他的一生，要体味两次这样的诀别。
郑潜的血脉系统里的血液，忽的都沸腾了起来，像地下流淌着的熔液，咕噜咕噜的冒着气泡。每一个气泡炸开时，都会爆出一道紫金色的光华。
气泡爆裂的程度越来越激烈，郑潜的血脉系统之内，已是一片紫金色。
“小子，让我送你最后一程吧。让你一个人走，我可不放心。”
郑潜的血脉系统里，回荡着霸神锤的声音。
疯狂的击打着郑潜身体的唐积利，忽的停了下来。
他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猛的从郑潜的身上跳开，跳到了唐拉德的鬼影里，眼睛里满是警戒之色。
“大人……”唐拉德这时才敢走上前来。
发狂的唐积利是不会有这种警戒的眼神的。
“阿德，让小的们停下来，不要吵吵！”唐积利的眼睛没有离开过郑潜，吩咐着唐拉德。
“好的。”唐拉德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唐积利的话是绝对的权威。
唐拉德在鬼影之内的移动速度相当之快，瞬间就到了那些还在狂喊着的魔兽与人群之前，挥手示意让他们安静。
“难道这就是霸神之血？”唐积利自言自语。魔兽和人群的声音安静了下去之后，他的自言自语就很清晰的传到了唐拉德的耳中。
唐拉德的脸上现出了狂喜之色。
霸神之血！
那是唐家堡从上到下梦寐以求的东西，那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神圣之物。
唐积利的天份之高，历代唐家堡的霸气修炼者无出其右。既然他这么说，就一定错不了。
唐拉德瞬息之间就到了唐积利的身旁，他目光灼热的看着地上的郑潜。
“大人……”唐拉德正欲询问，却被唐积利打断了。
“嘘……”
唐积利此时的脸色很郑重，全没有了刚才的那份狂乱。他紧紧的盯着郑潜，你是鉴赏着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舍不得移开一下眼睛。
郑潜的如意蛇鳞甲高高鼓起着，他的周身的火焰依旧在喷涌着。但是他的身体在这样的火焰之中，却没有被烧损的迹象，唐积利的红莲混元掌的确是无以伦比。
“我即血脉，血脉即我！”这是霸神锤的声音。
与郑潜的血脉系统里融为一体的霸神锤的声音，从郑潜的身体里随着火焰一起涌出来。
他的声音里有种惊天动地的豪壮，又有着种痛彻心肺的悲哀。
“果然是霸神之血！”唐积利听到霸神锤的声音，警戒的神色里，也显现出了狂喜。
“霸神锤，你背负着霸神郑啸天的使命，今天也有一个结果了。哈哈哈哈，你终究还是要败在我的手里，你终究还是要成为我的一道大餐。哈哈哈哈，霸神之血，残魂之力，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