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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会束手就擒？”人参王走了过来，他得意地笑道，“如今我父苏醒，卑微的人族，你还拿什么跟我斗？”
秦墨面无表情，那是因为他的脸都被禁锢，他能感受到身体内的一切，却就是动不了，当人参王开口之后，那股禁锢着秦墨的无形力量，越来越强，秦墨发觉，如果这股力量真要想杀他，只需要念头一动，他就会化为齑粉。
此时，他突然发觉，自己是有多么托大，虽然他已经淬炼出了紫骨，他的肉身更是超越同级别强者无数倍，但在超越他无数倍的力量面前，他依旧脆弱的如同蝼蚁。
“就是你，收了我儿为奴？”就在此时，一道苍老而沉重的声音响彻在宝殿之内，响彻在秦墨的脑海中。
这时候，秦墨突然发觉自己能够动了，意念和嘴巴，都可以动了，可是他却没有敢动念头要人参王死，因为他自己并不想死，而且他生出一种预感，如果他敢与人参王同归于尽，他一定会死在人参王前面，而且人参王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人族秦墨，见过圣王殿下。”秦墨直接道，一尊圣药值得他这么称呼，那可是超越王者的存在。
“你到是有礼。”声音依旧沉重，却听不出是喜是悲。
“孩儿见过父亲。”人参王立即拱手施礼，而后便立即添油加醋的数落起秦墨的罪行，“孩儿苦啊，这个人族压根就不把父亲放在眼里，不但要夺走我所有的宝物，还要让我一辈子做他的药奴。”
秦墨确实想要放过人参王的，他只要得到了足够多的好处，就会罢手，他并非是不懂得进退的人，但此刻听到人参王冤枉他，他反而很平静，他突然改变主意了，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再放过人参王。
人参圣王并未认可人参王的话，反而是道：“用那些身外之物，换取你的性命与自由，不值？”
人参王立即知道自己的谎言被拆穿了，低着头，恭敬道：“孩儿的性命是无价的，任何身外之物换取都值得，可是，可是孩儿之前说的那些却也并非全部诓骗……”
没等他说完，人参圣王直接打断，道：“既然值得，又何须计较？”
人参王本还想说什么，但想到父亲脾气，便闭上了嘴，只是低着头，很不请愿肯定了一句，便不在多言。
秦墨有些惊讶，这人参圣王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很显然，他不是人，但他是一株讲道理的人参，所以他转过头看向秦墨，问道：“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错，唯独做错了一件事。”
秦墨心底“咯噔”一声，知道该来还是来了，便问道：“敢问圣王殿下，哪里错了？”
“你错在不该选我儿为奴，他是药王，我是圣王，是这百草园之主，除灵族之外任何生灵进入此地，都应该心存敬畏。”说到这里，人参圣王的声音顿了一顿，道，“所以，你错了，大错特错，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听到此话，人参王立即抬起头，眼中全是讽刺的盯着秦墨。
秦墨无言以对，人参圣王确实讲道理，但他讲的道理，只是他自己的道理，而不是这万千众生的道理。
他无言以对，是因为在这里，他无法反驳这道理，因为人参圣王是此地最强的存在，他有权制定他的道理，让人们遵从他的道理。
秦墨没有发怒，更没有反驳，只是平静地问道：“什么选择？”
“解开契约，做我儿人药百年。”人参圣王说道。
“让他一世为奴！”人参王冷酷道，然而他刚说完，便感觉到一股威严加身，立即闭上了嘴，不敢多言。
“第二个选择呢？”秦墨又问道。
“我来解开契约，一世为奴！”人参圣王冷道，声音里透着绝对的自信。
秦墨突然笑了，他开口道：“我做事，向来只求个问心无愧，虽然我来此，是为了寻找人参王，并且得到他的精华，但我也曾想过，要付出某些巨大的代价来换取这些精华，但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讨厌我，不惜损耗千年精气，也要在祭台上杀掉我。”
说到这里，秦墨看向了人参王，而后拱手一礼，道，“我要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没有了心理障碍，可以心安理得的取你的精华，听清楚……”
秦墨强调道，“是取你的精华，而不是要你的性命，一直到我强行与你缔结契约，我都没想过要杀你，而这契约是我拼死奋斗而来的，你成为了我的药奴，这是苍穹祭台所定，所以你要得到自由，拿出一些换取自由的东西给我，我也是心安理得，就如同刚才你自己所言，用任何身外之物换取你的性命，都是值得，所以……”
“你难道还想要反抗不成？”人参王有些不可思议，“你难道不怕死？”
“不，这不是反抗，我只是在告诉你们，我的道理。”秦墨微笑道。
话音刚落，人参王便意识到了不对，正要提醒父亲杀掉秦墨时，宫殿外突然传来一声剧烈的震动。
人参王与人参圣王刹那不及，秦墨便已经催动神狱敛息决，并披上蓑衣，消失在了宝殿之中。
“现在，我想要你的命了。”人参王耳边，传来秦墨那杀意十足的声音。
第369章 意识海中，藏大能
秦墨向来是顺心而为，但在这顺心的前提下，还有一个问心，在问心无愧的前提下，他才会顺着心意去走。
若仅仅是顺着心意而行，便是放纵自己的欲望，迟早会走上不归之路，所以秦墨在做每件事时，都要问心是否有愧？
正因为问心无愧，所以秦墨做事十分顺利，因为没有愧疚的内心，是成功的先决条件。
秦墨的刀比别人更重，更快，更锋利，并不是因为巨龙真的是什么神器，事实上比起神器来，巨龙差远了，但他每一刀都能威力无比，就因为他每一刀劈下去，都是问心无愧的。
在对待灵族这件事上，秦墨同样求的是问心无愧，他取人参王的精华，是为了救他父亲，他甚至做好了付出代价的准备。
可他没想到，事情远远超乎他的意料，一直到人参圣王苏醒，秦墨依旧是问心无愧。
但是，当人生圣王耐心的教导人参王时，他曾问心有愧，他感觉人参圣王是个讲道理的强者，所以他有些愧疚。
可是，他很快发现，人参圣王的道理，只是他一人的道理，而不是众生的道理，秦墨便再次问心无愧。
他说那些话，不是为了宣告什么，只是为了告诉人参圣王，他也是有道理的，而他的道理不是实力强大，便可以抹杀的。
当外界传来那一声震动时，人参圣王只是刹那间注意力不集中，秦墨便消失了，甚至无法捕捉到他的气息。
而听到秦墨那声传音的人参王吓的魂不守舍，他感觉到了秦墨的杀意，这回他真的把秦墨惹恼了。
“他逃不掉！”人参圣王很自信，虽然他不知道秦墨用什么办法收敛了气息，又不知用什么办法避过了耳目的探查，但他可是百草园之主，他是圣王。
也就在他的声音刚刚出现时，踏出宫门之外的秦墨突然被逼了出来，一口逆血吐出，脸色苍白至极。
紧跟着，虚空中凝聚出一张巨大的脸庞，透着沉重的威压，秦墨根本动弹不得，连神狱敛息决也停止了运转，一切又回到了之前被禁锢的那一幕。
他没有动念头杀掉人参王，是因为他暂时不能杀掉人参王，除非他有绝对的把握逃出人参圣王的追杀。
“不愧为人族的天骄，可你比起那些皇族的培养的天骄还差了一些，若是换做他们，或许还真有把握从我手中逃走。”巨脸发出微讽的声音来。
这时候秦墨可没空去理会那所谓的皇族天骄，他只知道自己此刻陷入了绝境之中，他本以为出来之后，可以直接让葫中仙为他提升境界，而后开启虚空阵门离开此地，他故意等了这个时间节点，就是为了迷惑那一众药王，让他们以为自己只能从百草园的出口离去。
然而，他没想到自己还是功亏一篑，主要是他太小看这位圣王，不然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杀了他，父亲，杀了他，立刻杀了他。”人参王催促了起来，因为他感受到了秦墨刚才的杀意，那让他浑身冰凉。
人参圣王却没有理会他，化作巨脸的念头盯着秦墨，上下打量了起来，若不是他实力强大，倚仗庞大的领域直接把秦墨逼出来，这次连他都要失手，秦墨消失之后，没有任何气息的存在，就好像没有了这个人一般。
“你是怎么做到的？”人参圣王好奇的问道。
“我说了，你就愿意放过我？”秦墨问道。
“你刚才若是做出选择，我自然不会动你，但你已经用你的行动做出了另外一个选择，所以，你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人参圣王冷道，“百草园之主的威严不容触犯。”
秦墨没有说话，他更没有让葫中仙动手的意思，在一株超越王者的圣药面前，无论耍什么手段，都是无济于事的，反而会激怒眼前这株圣药。
“怎么办？”虚空中，葫中仙看向了都灵，他不再像之前那般躲避她，在神魔走廊时，为了救秦墨，葫中仙已经主动现身在了都灵面前。
此刻周遭围拢了数十名药王，他们愤慨的盯着云层，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那一声震动就是葫中仙吸收元液所引起的。
之前，整个百草园上有浓密的元气和元液笼罩，即便葫中仙在慢慢的吸收，却也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直到秦墨进入了宫殿，青叶药王从自己的殿宇内取出了自己的收藏后，天空中突然响彻起一身着震动，此时他们才发现有贼在偷他们的东西。
这些元液和元精虽然对药王们没有用处，却对百族与人族有很大的用处，这是灵仙境与百族交易的货币，而且灵族的每一座百草园，每百年的都需要将里面的产生的元精交到灵仙境去。
眼看着百年之期就到了，葫中仙突然给他们来个釜底抽薪，他们怎么可能罢休，而青叶药王只能无奈的站到都灵他们那边。
好在，葫中仙也是有准备的，利用地势布下了一个防御阵势，有青叶药王主持，外面的数十名药王暂时没法冲进来。
但此时他们忧虑的并不是他们自己，而是虚空下，宫殿前面的巨脸与秦墨，看到那张巨脸出现，即便青叶药王也有些动摇，那是这个百草园之主。
青叶药王不说话，让他保护都灵他愿意，可若是让他对抗同族，且反抗百草园之主，他是不会去做的，虽然没有什么禁忌约束着他，可在情感上却不允许他这么做，毕竟他还是灵族。
他能做到的，只是两不相帮，在这里主持大阵，不让同族冲进来而已。
葫中仙本来就没打算问青叶药王，他的问的确实是都灵，而此刻都灵并未表现出任何慌张，她盯着那张巨脸，看了很久，突然说道：“师父不会有事。”
“就这样？”葫中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但很快他听到意念中传来一道声音，“勿动。”
这道声音的主人正是秦墨，葫中仙更惊讶了，难道秦墨还有什么底牌？可他面对的是一株圣药啊。
“他说，勿动。”青叶药王也说道，他也接到了同样的声音，既然秦墨这么说了，他们便真的不动了。
秦墨确实没有退路了，他只是不想再把葫中仙他们牵扯进来罢了，他之所以告诉他们勿动，原因很简单，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