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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情况下，人体对疼痛无法抵抗。当疼痛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肌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会让身体产生抽搐、痉挛等等一系列行为特征。
萧援朝此时做出的反应就是标准因为疼痛，肌体做出的自我保护特征。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无法抵抗疼痛这一自然生理现象带来的反应。
而萧援朝分泌过多的肾上腺素，会让他的这份感知变得更加强烈。换句话来说，萧援朝怕疼超过一般人。
抽搐之下，萧援朝不得不拼进全身上下所有的力量把自己的身体翻过来趴在地上，用这种方式减缓刀口撕裂伤口的疼痛。
他想反抗，可惜无法抑制疼痛给他带来的困扰，像是一直待宰的羔羊一般被疯子拉过去，一脚踏在后背最肩的刀柄上。
“嗯！！！……”
刀柄遭到踩踏，并且是朝上使力的踩踏，立即再次相撕裂萧援朝肩膀的洞穿刀伤。
鲜血顺着洞穿刀伤朝外汹涌流淌，而此时萧援朝所能做的仅仅只是绷紧身体，伸出五指死死抓着可以抓到的东西，用这种方式来与疼痛对抗。
疯子冷冷的看着脚底下的萧援朝，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掏出一把军刀俯下身，用军刀的刀尖抵住萧援朝的颈椎骨关节连接处。
这是人体不多的致命为之之一，只要刀尖朝皮肉里刺进三公分，就会完全破坏中枢神经。也许不会死，但是从此以后，由脖子往下的部位将会彻底失去直觉，瘫痪在床。
而在这种场合，失去能动力，意味着将被人不费吹灰之力的杀掉。
面对必死的遭遇，萧援朝努力做着深呼吸，不停的寻找方法。可惜没有一个方法管用，因为他现在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或者说他已经无法进行任何反抗。
颈椎骨上的冰冷，让他无法反抗。任何反抗都会加快死亡的到来，他的速度不可能比轻轻送出军刀的速度还快。
这个疯子，竟然用这种方法迷惑敌人，心思慎密到可怕。
“看不出，你竟然在这里还敢残存着善良？呵呵呵……”疯子轻笑，满是嘲讽的对萧援朝说道：“一个死人而已，一具女尸而已，并且还是你亲手杀死的女尸，呵呵呵……觉得这很违背道德伦理？觉得死人也需要尊严？你太矛盾了，善良和狠毒交替，不知道哪一点应该占据主导地位，可惜可惜，可惜你这样一个真正的强者，呵呵呵呵……”
“是人性！”萧援朝咬牙发出低吼：“最起码我知道自己还是一个人，最起码我做不出你那种丧失人性的事！”
人怎么可以去奸尸？做出那种事的人还能称呼为人吗？那是对人这种高等智慧生物的侮辱，人性的原则就是不能做出违背人这种高等生物存在的意义。
“人性？哈哈哈……”疯子像是听到什么最好听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舔着嘴唇道：“你有人性，所以注定你在这里活不下去。你可以睁眼朝四周看看，这里哪个人是有人性呢？只要能够击杀对手，任何方法都是可以采取的，哪怕……我这样的装疯卖傻，我这样的奸尸行为，哈哈哈哈……”
这是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混乱逻辑的疯子是他装出来的，他真正的本质则是泯灭人性的疯子。
那个女人是萧援朝杀死的没错，可若他不杀死那个女人，他就得死。别人死还是自己死，恐怕所有人都会分的很清楚。
可人死了就死了，不管是什么人。人死为安，人死为大。这是善良与狠毒的碰撞？不是，这不是，这只是人性没有泯灭的最基本表现罢了，是依旧具备人类最基本伦理道德的表现而已。
萧援朝承认他做的很不妥，为了一个自己杀死的人出头。但是他并不后悔自己的所做，因为萧援朝从来没有对自己的行为做出过任何后悔的举动。
“动手吧。”萧援朝认命的放松身体趴在地上，发出苦涩的声音。
但他双眼中的赤红在燃烧，汹涌燃烧；他的右手按压在胸前的山地上，悄无声息的拔出怀里的手枪，死死顶着自己的胸口，隔着身体锁定疯子。
手枪弹头在这种情况下绝对会洞穿身体，洞穿之后，余力会继续向前形成二次杀伤。以手枪弹头的穿透性，或许杀不死，但是绝对可以重伤。
在这里，重伤就意味着死亡。
如果要死，大家就一起完蛋吧！
萧援朝就算是死，也得想法设法拉到一个陪葬的。他会打穿自己的心脏，让弹头完成对敌人的二次击伤。没有人可以比他更狠，没有人可以比他更绝！
“下辈子学聪明……”
“嘭！”
话音未落，一声沉闷到膨爆的闷响声传到萧援朝的耳边。紧接着，颈椎骨被刀尖死死顶着的冰冷消失了，一阵血雨倾洒而下，纷纷扬扬。
踏在伤口刀柄的力量消失，萧援朝立即扒着地面朝前窜出一段距离，瞬间完成侧躺，转头冲疯子举起手中的枪。
当他看到疯子的身体时，瞳孔狠狠收缩成最为危险的针尖状，死死盯着从疯子腹部钻出来的一个拳头。
拳头很普通，成年人的拳头，但是拳头捏的很紧。
这个拳头从后洞穿疯子的身体，染满鲜血，滴滴答答的朝下流淌……
第171章 一个人情
疯子的脸上露出诧异无比的表情，甚至眼珠子都因为诧异暴突出来。【敚В桑眩。f｜免｜费｜下｜载｜小｜說】他低着头，呆呆的看着洞穿身体的拳头，露出生命最后的一抹神色：惊讶。
他惊讶人的拳头怎么可能直接穿透身体，他惊讶这个拳头究竟拥有怎样的力量和速度，他更惊讶拳头的主人已经强横到这种程度了，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吱吱吱……”
拳头慢慢从疯子的身体里抽出来，而腰椎骨直接被一拳打碎的疯子连声音都为发出，就重重趴倒在地上。他暴突的眼睛里依旧散发着浓浓的惊讶，到死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呵呵，最近看了一部电影，名字叫《力王》，觉得男主角的拳头非常酷，所以就学来了。不要拿枪指着我，这会让我觉得很不舒服的，你认为呢，萧援朝？”
拳头的主人露出好看的笑容，掏出一块布，轻轻擦拭拳头上的鲜血。
“赵子阳！”萧援朝叫出拳头主人的名字，慢慢放下手枪。
来的人是只有一面之缘的赵子阳，那个曾经国家的特种兵，现在的雇佣兵。那个跟自己碰杯子喝清水，告诉自己永远也回不了家的职业军人。
“战场上，人性真的不重要。当你把人性放在心上的时候，那么兽性的一面就会被掩盖，然后……”赵子阳走到萧援朝面前，冲其伸出一只手笑道：“但是我喜欢有人性的人，人性与兽性的共存，才是真正的人性。”
萧援朝盯着赵子阳看了好一会，这才把手伸给对方，让对方拉自己起来。
很明显，对方完全没有恶意。如果有恶意，绝对会把自己击杀。而且萧援朝相信，能够用一拳之力穿透活人身体的，绝对可以成为这里的真正王者。
这不是一般的实力所能达到的，而是绝对变态的实力。拥有这种实力根本不会在乎进不进康巴，拥有这种实力，康巴圣殿早已失去对他们的吸引力。
不要以为用拳头洞穿身体很简单，其实困难到无法想象。人体的肌肉、骨骼、血液连手枪弹头都能阻挡住，更何况是一个平面的拳头？
一拳洞穿活人的身体，其速度和力量根本就是骇人听闻的。这种力量与速度早已超越了人体极限，它会凝聚成一拳，也会凝聚成一腿，同样会凝聚成身体所完成的任何一个动作。
萧援朝知道先前大排档的时候，赵子阳对他说的话并非废话，亦不是随便说出来的。这样的人应该算是超级强者吧？应该比岳子龙还要强！
“谢谢。”萧援朝道谢，伸出右手按住左肩膀的伤口。
洞穿伤口的刀子依旧插在里面，不是他不想取出来，而是贸然取出来的话，很有可能让整条左臂废掉。还有一点，取出来就会造成大量失血，不如让其安安稳稳的呆在里面。
“不用说谢，其实我是故意的。”赵子阳笑笑道：“从一开始我就在山谷里，并且我是第一个进来的人。进来之后没干别的，就是盯着你。在这个疯子朝这边走来的时候，我就能将其击杀或者提醒你，但是我没那么做，而是在最后关头救你一命。但是我救你一命不是让你对我说谢谢的，而是要让你欠我一个人情。”
赵子阳笑眯眯的看着萧援朝，一番话说的相当直接了当，没有任何含蓄和隐瞒。他不是来参加万人厮杀的，而是一路到此找到萧援朝，等待时机，在最关键的时候救对方一命，让其欠自己一个人情罢了。
太直接了，太了当了，甚至会让人升出厌恶感，把那种感激的情绪彻冲刷的一干二净。
但是萧援朝很喜欢赵子阳的方式，不仅喜欢，而且非常喜欢。
这种直接了当的让你欠他一个人情，远比拿着人情磨蹭好的太多太多。这样的话人情等于说不再是人情了，而是一种公平的交易：我帮你一次，你就得帮我一次。
“等我还你的时候，你再把谢谢还给我。”萧援朝吐出一口气，冲赵子阳道：“在帮我一个忙，但是这个忙我不会还你的。”
萧援朝指了指插在肩膀的刀，让赵子阳帮他解决这个头疼的问题。
赵子阳笑着点点头，捡起地上的尼泊尔弯刀，一手捏紧露出来的刀刃，一手挥刀砍下去。
“嗖！”
“铿！”
暴漏在身体表层的刀刃被轻松无比的削砍下来，那种举重若轻的速度与力量，完全让萧援朝为之窒息。
但为之窒息的绝对不是速度与力量，而是那份挥洒自如的举重若轻。萧援朝清晰无比的感受到赵子阳的速度与力量并不比自己强多少，但是对方拈手而来的运用绝非自己所能比拟的。
“铿！”
又是一刀，背后的刀柄也被砍断，让萧援朝得到解脱。半截刀刃虽然残留在身体里，但是这种残留已经变得非常轻松。并且他的左臂还能动，证明暂时留在身体里的刀子并没有破坏神经。
“你很幸运。”赵子阳把尼泊尔弯刀递给萧援朝。
“是的，我确实很幸运。”萧援朝笑了，冲赵子阳道：“欠你一个人情，告诉我，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
“刺杀小布什！”赵子阳盯着萧援朝的双眼。
听到这句话，萧援朝愣了一下，继而苦笑道：“别耍我了……”
“咦，你怎么知道我耍你呢？哈哈哈……”赵子阳大笑，轻轻拍了拍萧援朝的肩膀，陡然无比严肃的说道：“萧援朝，如果有一天我回家需要你的帮助，我想得到你的帮助！”
这才是赵子阳索回人情的目的，正如萧援朝猜测的那样：大排档里，他对萧援朝说的话绝非随口而出的废话。
“如果可以，我会。”萧援朝用力点头。
他向赵子阳许下了承诺，不管对方根本就是心存动机还是什么，最起码自己的命是对方救的。
“我期待着，因为……”赵子阳的眼睛里露出无比的向往，同样又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忧郁，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