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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始终活在长辈羽翼下的幼崽罢了。
短短数息时间，孙豹额上出现了汗渍，在阳光下泛着光。
孙豹完全没想到有此变化，虽然他便是七宗专门挑出来的对付赵羽的那个，有百分百的把握胜赵羽，但是，他是真没想过要和赵羽性命相搏。
即使杀了赵羽，万一他自己也被捅上一剑，甚至被削掉胳膊、腿，成了终身残疾怎么办？赵羽若一心拼命，未必做不到。
那么，接还是不接？
“蠢货！他这是虚张声势，故意乱你的心神！你对他的本事已知之甚详，处处克他，根基之深厚更是远胜于他，岂有不胜之理？！杀了他！！扬我凝碧岛之名！回飞鸿海之后，凝碧岛必可在接下来的资源分配上多得不少，功劳全都记在你头上！只要你将来能修到地仙境，今日之事必将成为你争夺岛主之位的重要筹码！”
孙豹耳中忽地就传来华衡的传音，竟是让孙豹在极短的时间内冷静下来。
没错，他根本就没有输的道理！只要他小心些，就算赵羽想杀他都未必伤得了！
如此好的扬名立万的机会，为什么不打？
孙豹猛地抬起了头，一边看着赵羽，脸上竟是浮起了狞笑。
“这是你自己选的。”孙豹阴沉地道。
赵羽根本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既然你如此迫不及待，那就让我送你上路吧。”孙豹振了振双臂，已然做好了准备。
“阿弥陀佛……”广场左侧第一排首位的法严宗寂念方丈忽地轻宣佛号，缓缓起身，看向了人群中的华衡。
被老和尚盯着，华衡脸色多少有些不自然。他知道，在寂念方丈那样的心中不染尘埃的人眼中，他今天的所做所为确实有些过分了，尤其是竟把都天仙界的功臣逼到了要与人性命相搏来正明的程度。但是，他觉得这也不能全怪他，因为那最后一步反而是赵羽逼着他们迈出去的。
华衡起身向老和尚稽首一礼，苦笑道：“方丈仁爱。但事已至此，华某亦当让弟子为自家宗门正明，谢方丈成全。”
说是谢，其实根本不容商量，他这已经算是看在寂念方丈得高望重的份上，很给寂念方丈面子了。
寂念方丈从华衡身上移开了目光，看向了张心魁。
在来问心宗之前，寂念方丈只见过令狐墨。但是，通过令狐墨之口，他对赵羽的印象非常好，或者说，对这侥幸活下来的十个年轻人的印象都非常好。他是真不希望没有死在魔族的这些年轻人反而死在了仙界。
张心魁对寂念的敬重远甚于华衡，面对寂念那慈悲的目光，他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赵羽道：“赵羽……”
赵羽转回身去，不待张心魁继续说，直接道：“师傅，弟子亦不欲如此。”
而后赵羽又看向了寂念方丈，很郑重地行了一礼，又道：“方丈，赵羽对您一见如故，就像是看到了从未见过的爷爷。在这里，赵羽多谢您的厚爱。但是，刚才赵羽提出生死战，他若不敢接，那赵羽断然不会再逼迫，此事就此作罢。可是，既然他已经接了，赵羽便没有再退缩的道理，不然，赵羽无颜立足于世间。还请方丈成全。”
披着袈裟的寂念就像是风中残烛，看着赵羽，那张满是老年斑和皱纹的脸轻轻颤了下，眼神缓缓变化……
看着赵羽，他就像是看到了已经死在花扎原里的慈业。那个小家伙是个可怜人，他曾亲自教导过一段时间，死在花扎原的时候还不到十五岁。
他们全都有他们的坚持。
寂念方丈向赵羽点了点头，再次宣了一声佛号，又缓缓坐了下去。
他这一辈子实是看过了太多人的生死，有时候他能救人，有时候则救不了……
千言万语，千万种情绪，都在一声沧桑的“阿弥陀佛”里了。
“那就由金某来布个禁制吧，以免赵羽和孙豹搏杀期间受干扰。”便在这时，金鼎那稚嫩却阴毒的声音响了起来。
话一说完，根本不待众人反应，他已是右手一挥，将赵羽、孙豹强行摄离了地面，然后又在半空中凝出一个四四方方的与广场等大的透明屏障。
第424章 拜师风云（十六）
屏障一成，赵羽、孙豹立刻恢复了自由，全都落在了那立方体屏障的下层上方。
“哎……”
这一声惊呼却是吴不克身边的楚云落发出的。
从赵羽提出生死斗时，她就感觉到赵羽变了，而且变化很大。
两年前的赵羽绝不会如此决绝！
那可是生死斗啊！输了就要没命的！
出于对赵羽的关心，她当然不希望赵羽真的和那孙豹拼个你死我活，可是，却一直没有插话的机会。
现在她终于是惊呼了一声，可是已经晚了。
这算怎么回事？难道两年后第一头重逢，就要看着一起长大的玩伴死吗？
楚云落的心完全静不下来，简直有些狂躁。
女人的心和男人的心是不一样的，楚云落虽然有些男孩子气，但是，她的心思还是更像女人。
所以，赵羽便不会知道，其实他即使拒绝与孙豹切磋，楚云落也不会看轻他。之所以如此，还因为楚云落已经足够了解他，楚云落不会因为某一件事认改变对赵羽的认知。楚云落首先看重的，永远都是赵羽的安危，赵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可以说，赵羽想在自家女神面前证明自己的心思完全花在了空处，楚云落真的不在乎那个。
真正在乎他的胆量以及输赢的，只有他自己和那些问心宗弟子！
“赵羽师弟，加油啊！”
“赵师兄！一定要赢啊！！”
“赵羽！！干掉那个卑鄙小人！！”
“赵羽！！”
“战吧！让他看看你的厉害，赵羽……”
全场迅速沸腾起来了，到处都是为赵羽加油鼓劲的声音。
虽然隔着屏障，赵羽却将那些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就算是为了他自己，他也要赢啊！
像飞鸿海孙豹这样的人，不正是自己小时候立志要见一个收拾一个的吗？
生死相搏，若是死在这样的人手中，估计下辈子都不好意思再投胎当人了吧？
那就……
开始吧！！
那边的孙豹凝了凝眉，开口欲言。
但是，其第一个字还在嘴中……
“咻！”
赵羽右臂猛向前挥，一道三尺长的暗红光华如电般刺出，眨眼间便到了孙豹跟前！
孙豹的话被强行打断，向左猛拧身，想要闪开那道剑光。闪身的同时，孙豹身上明显带上了一层淡青光华。
“唰！”
闪开了！孙豹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一剑！
很多观战的人都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只因这一剑实在太突然了，换了他们上场，很可能根本躲不过！
赵羽卑鄙？！
这是生死相搏，如果对面站的是魔族，恐怕恨不得用陷阱甚至下毒吧？！
说赵羽卑鄙的那才是真天真！
一瞬间，好多年轻人竟是有所感悟。
“咻！”
“咻！”
“咻……”
赵羽那一挥臂飞出来的竟不是一道剑光，暗红之后还有青、紫、蓝、黑、金五道！
青齑剑的剑光更轻盈灵动，孙豹闪开红齑剑的动作还没有复原，青齑剑已至！
孙豹低吼一声，右手上储物戒指光华一闪，一道暗金光华飞出。
暗金光华迎向了青色剑光，眼看就要撞在一起，但是，那青色剑光竟是猛地一个侧旋，同时飞行轨迹画弧，竟是绕开了那暗金光华！
“嗡……”
孙豹留的是长发，青齑剑竟是从孙豹左颈侧飞了过去，虽然孙豹闪的快，没伤到脖子，但却被削下了一缕头发！
“哄……”
广场上立刻一团乱，竟然才一个照面，孙豹就差点被赵羽削断了脖子！
紫剑又到！
“当！！！”
暗金光华终于是拦住了紫齑剑！
但是，“呼”一声响，反弹向空中的紫齑剑立刻紫气狂涌，一下将孙豹和其它几柄剑全淹没在里面。
孙豹瞬间目不能视！
赵羽这简直就是要一波把孙豹干掉的架势！
蓝齑剑虽主防御，但照样可以用来攻击。无人能看到的紫气中，宽阔厚重的蓝齑剑撞向了孙豹！
黑齑剑无声绕行，从另一侧刺向了孙豹的脖子！
最后面的金齑剑光华颇是明亮，竟似连紫齑剑的紫气都遮掩不住，威力也定然非凡。
“当！！！”
“当！！！”
“呛……”
与此同时，广场上的观战者肉眼其实只能看到一大团紫气完全将孙豹淹没其中，赵羽一个人在外面指挥着自己的仙剑不停地向紫气中攻击。
紫气中的撞击声连成了一串，显然是孙豹一直在被动防守，而赵羽则安如泰山，至今只攻不守。
面对这一情形，好多人都傻了眼。
这就是孙豹的实力？！
完全就是被赵羽压着打好吗？！
然而此时没有人知道，赵羽其实已经对孙豹高看了一眼，只因紫齑剑的紫气竟没能干扰孙豹的视线。在紫气中，孙豹反而像是全身都是眼睛一般，虽然狼狈，却或挡或躲，化解了他的所有攻击。
赵羽心中冷笑一声，屏障中的他突然高高地扬起了自己的右臂，而后轻喝！
“力降十会！”
轻喝声中，红齑剑已是从紫气中飞出，伴随着最后一个字音落在了赵羽手中。
“啊！！！”
一声大吼，赵羽直接以右手持着红齑剑，猛地向前劈出！
修成《混元孕魂功》之后，他神魂力量迅速增强，连施诀速度也有所提升，那一声“力降十会”已然让他巨力诀加身。红齑剑劈出的同时已然变成一把二十余丈长的巨剑，再加持上巨力诀的力量，简直如风雷之声！
“当！！！！！”
“呼……”
巨响声中，一个人影直接从紫气中倒飞而出，正是狼狈不堪的孙豹。
孙豹倒飞了数十丈才脚下泛出烟云状的青光，在半空停稳。
反正紫气也影响不了孙豹的视线，赵羽索性收了紫齑剑的气息，全力御剑攻击。
“咻！咻！咻……”
青、蓝、紫、黑、金五剑再次在空中画弧，从五个方向攻向了孙豹，而赵羽也跃起半空，身体向后几乎绷成了一张弓，双臂高举着红齑巨剑，再次向孙豹猛劈！
就在这时，身前本就有了一团暗金光华的孙豹双眼一眯，狞笑着翻动右手，储物戒指上又接连飞出三团暗金光华！
总共四才暗金光华悬飞在孙豹身侧，从容地迎向了青、蓝、紫、黑、金五剑。
“呛！！呛！！呛……”
撞击声中，五柄剑竟是尽数被震得弹飞回去！
红齑巨剑终于劈来！！
孙豹左臂一扬，四团暗金光华竟是“咻”地一声在他小臂前合而为一，迎向了红齑剑！
“当！！！！！！”
一声巨响，把赵羽和孙豹都震得向后倒飞了一些。
仔细看时，却见孙豹毫发无伤，左小臂前悬飞着的竟是一个三角形的暗金盾牌！那暗金盾牌上满是凌厉纹路，灵光颇是特殊，明眼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