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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男主是我老婆[快穿]-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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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世。有人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厚厚的史书翻开。
    “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史书里讲的,承泽帝王和莫相的故事。”
    承泽帝王乃是华国浩繁的历史卷帙中最璀璨的紫微星辰之一,而他身侧,文曲星光常伴。
    莫相辅佐承泽帝王,平定天下,经世治国,一生致力于探索改善民生,注重底层人民的生活质量。承泽帝王一生未选妃立后,反而和莫相同进同出,君臣二人形影不离,毫无隔阂,甚至夜晚同寝而眠,俨然如一对眷侣。
    承泽帝王为人严酷多疑,却从未对莫相红过一次脸。
    他们的关系为后世所猜测,为史学家所讳莫如深,为偏激之人所诟病。但在当时秦不昼高度集中的专政统治之下,却是没有任何人敢于没眼色地提出异议的。
    锦幄初温,灯烛摇曳。
    秦不昼喘息着吻在莫叙生耳畔,轻笑:“你很喜欢孩子?不如我们造一个吧……”遭到了丞相没什么力气的一记眼刀。
    “胡、胡说……嗯……”
    华美的帐幔垂落下来,将交叠的身影和一室的旖旎挡在曳曳烛光之外朦胧。夜色渐深,帝王的寝宫内室发出令人脸红的喘息声,仔细听还夹杂着些许水声,这只是夜下最寻常的一幕。风悄然地从窗缝漏进,似要一窥这匹床笫间的私语。
    他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但莫叙生仍是没有恢复记忆。不过秦不昼并不着急。
    只要知道恋人陪伴左右,便是他一时间想不起来又如何?
    秦不昼撑起身体仔细端详着身下的人,再次低头吻过青年微启的嘴唇。
    离川可以等,他也可以。他们的时间还很长。比一生更久,比永远更长。
    
    第101章 空白空白的世界。 
    
    承泽帝名为“不昼”。昼字从旦,指日出。
    不昼并非象征黑暗,而是意味晦冥之中依然存在一线光亮。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使命。如果说平定天下之后,莫叙生的使命成了经世治国,带来盛世之景,那么秦不昼觉得,自己的使命,也许就是站在他身后,无所畏惧,为他抵挡面前的危险,为他守护背后的一切。
    那些曾在大永庇护下作威作福的旧臣和势力,至今尚未全部铲除,也不知躲在哪个角落积蓄力量随时发起起反攻。而妹妹的长子秦片羽还不到十岁,幼子尚在襁褓之中,根本无法撑起这新兴的王朝。
    秦不昼说是不愿做皇帝,如今还是不得不继续做下去。
    天下安定了,手底下一些不安分的人心思也就暴露出来,只是忌于秦不昼的威严而不敢罢了。能坐在那张椅子上便震慑天下之人的也只有秦不昼。
    秦不昼从未忘记流的血,封赏了追随自己之人,但也警告他们“若忘了教训,成另一大永,将亲手除之”。旧部莫敢忘记帝王教诲,自始至终严格律己。
    莫叙生仍是未恢复记忆。
    后来这片土地逐渐恢复了元气,人心动荡了数年后也就安分了许多。年纪也是到了知天命的时候,秦不昼正打算把皇位让给外甥,自己和莫叙生游历天泽各处走走,却在有一日陡然发生了变故。
    秦不昼猛然睁开眼,金瞳在暗夜中熠熠生光,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被轮回的力量一点一点地抽离,像每个世界结束时那样。同时一股钻入骨髓的疼痛,犹如齿轮在他耳边长鸣,疯狂地在他灵魂之外轮转、搅动。
    秦不昼的额发和后背顿时被冷汗浸透,呼吸粗重沙哑的像个濒死之人,四肢全部蜷曲在了一起。这种疼痛不会伤害人的身体,却是直接作用于灵魂上的,秦不昼曾经体会过,三千九百一十六次。
    斩魂。
    那声音、那疼痛——回响着土地绝望到窒息的颤音,破碎的星辰,冰晶碎屑,焚烧殆尽的火焰与熔岩,遍浸土地的鲜血……神思之中的一切都在这声音中无声无息地湮灭。
    这是惩世之神的力量。曾经对秦不昼不过是一念击溃的力量……可是他现在,不过是个人类而已。再强大,也终归是血肉之躯。
    疼……秦不昼疼得想骂娘,忍着压在喉中没有发出痛呼,撑着手臂起身,莫叙生被他的动作惊醒,蹙眉睁开睡意惺忪的桃花眼:“何事?……要起夜?”
    但立刻他就发现了秦不昼的不对劲,双目陡然变得清明,附手过去想要试秦不昼额头的温度:“你怎么了?可是难受?”燃了床头的灯烛。
    秦不昼喘了口气,唇齿之间溢出血丝,双眼泛着红,灯烛发出明明灭灭的光,被烛光照亮的秦不昼全身都是汗水,眉峰微微地皱起。莫叙生担忧地搭了他的脉,却发现几乎感知不到这人的脉象搏动,愣了须臾立刻站起身就要往外走:“我帮你叫太医……不,我叫凤阙来……”
    凤阙正是秦蓁的相公,秦不昼的神医妹婿。那人脾气很好,手艺精湛,又是真心喜欢秦蓁,秦不昼近年已经不怎么甩脸子给他看,更何况小外甥女和小外甥真的很可爱。两边相处还算和谐。
    秦不昼却扯住了莫叙生的袖子,把喉咙里上涌的血液咽下去,恢复了一点精神:“不要去。”他感觉得到留在体内的灵魂之力越来越稀薄,全身已经几乎无法动弹。
    “叙生……我好疼。你留下来,陪我好么。”秦不昼的声音有些微弱,半阖着眼蹙起眉峰,脖颈后侧青筋暴起。这痛苦对于他来说不是不能忍受,但恋人在身边的时候,原本能够忍耐的难受都变成了委屈。
    001那混蛋……他到底为什么要遭这份罪啊。
    莫叙生听到这话眼眶一热差点掉下眼泪,他的陛下何时流露出这模样?跪伏在床边轻轻握着秦不昼的手,却又害怕加重了他的疼痛。平日的冷静全被他忘在了九霄云外,只知道自己痛爱人所痛。
    “你这……什么表情,我又不是要死了……”秦不昼无奈地看着他,试图安慰恋人,然而发出的声音却如砂纸一般粗粝沙哑,让莫叙生颤抖的更厉害了。秦不昼动了动手指,但他现在连留在这具身体里也已经是仅凭意志在坚持了,便慢慢地扯出微笑,“亲亲我好吗。亲亲就不痛了。”
    话音未落,莫叙生便小心翼翼地护着秦不昼的双肩,趴伏在秦不昼身体两侧轻柔地吻了上去。
    双唇交接的一刹,秦不昼的血色迅速地从唇角剥离,呼吸也变得微弱。但正遭受撕扯的灵魂却突然被一种温水般的柔和力量包裹起来,被切割灵魂的痛苦都离他远去。
    他的眉梢渐渐松开,面容逐渐平和安宁。莫叙生品尝到他口中的血腥味,眼中的雾一眨,终于还是化成水珠压弯了睫毛从眼中滚落,掉落在秦不昼脸颊上,烫的秦不昼心尖发颤。
    “怎么还是这么爱哭……”秦不昼的声音越来越小,像个困倦了的人似的,莫叙生抬起脸庞轻轻唤道:“不昼,不昼。”
    秦不昼已经神志不清了,轻轻说:“别担心,我会找到你的……”他的灵魂陡然一重,又一轻,便脱离了这具身体。
    莫叙生感受着他的气息完全消失,跌坐在地上怔怔盯着苍白的墙壁良久。犹如被四面琉璃镜所包围,完全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
    整颗心脏仿佛被鲜血淋漓地挖去了,因为失去的太彻底,反而感觉不到疼痛,只剩下麻木和茫然,他的世界里满目皆是空白,百花转纵凋落,草木一瞬腐朽,却没有萤火生出。
    所有颜色都褪去,所有声音都失去。整个世界重归于一片无边的寂寥。
    多似曾相识的感觉。
    莫叙生觉得脑海中有什么残破的东西正呼之欲出。
    承泽帝崩,天地齐哭,万门立孝,举国上下一片缟素。
    莫相亲手为承泽帝操办了葬礼。一如承泽帝生前曾提起过的,将棺木送往秦都的群山之间。初升的旭日照亮了天边,金色的阳光如剑一般从云层之后斜刺了下来。正如秦不昼被称颂为“日出”。
    群山巍峨而壮阔,九乘的鸾车仪仗,长长地排成一列,蜿蜒而行,前后不能相望。玄底金龙纹的十二面战旗在劲风中猎猎作响,上空有鸟雀扑棱棱地振翅,清唳悠长地盘旋于仪仗队伍上空。
    莫叙生骑在马上回首,青山连绵逶迤,山脊犹如巨兽的骨。他记得他们青年之时曾在这片群山间驰骋,无畏地大声喊叫,躲雨。
    棺木在指挥下被杠杆抬入早已建好的墓室,莫叙生站在不远处静静地望着。秦蓁在凤阙怀中早就哭成了泪人,最喜欢皇帝舅舅的长女凤酒笙也抱着还是个小娃娃的幼弟哭成一团。
    秦片羽红着双眼,问莫叙生:“先生,您不难过吗?”他是秦蓁的长子,随秦蓁姓秦,被承泽帝立为太子。莫叙生是他的启蒙和解惑老师。
    莫叙生不答,低着双眼,正要转身。
    下一刻,秦片羽被泪水朦胧的眼中倒映出他的先生倏然吐血倒下的身影:“先生!!——”
    “吾,神名传承。以汝为道,为信,为始,为终。”
    是啊,他怎么能忘了呢。
    莫叙生缓缓张眼,入目的是自己久违的官邸卧房。自从秦不昼登基后,他只有很少才回来住,而且多是和秦不昼一起的。
    耳边隐约能听见凤阙在外室断断续续的说道:“这是心思郁结之症……心病还须心药医……”
    可是这药啊,已经不在了啊……莫叙生目光停留在屋顶的覆海之上,良久弯了弯嘴角,却连一个虚假的弧度都提不起来。
    承泽帝的猝然崩殂让朝廷上下骚动起来,一些人又有了些蠢蠢欲动的意思。然而就在暗流汹涌之时,先帝首辅莫叙生以雷霆手段处理了带头之人,龙卫当街砍了一人的头,抄了两户的家,其余人都被押入天牢。
    年少的新皇顺利登基,抱有侥幸心理的人,已经全数被莫叙生处理干净。
    莫叙生立于朝堂之上,左手持笏,右手持量天尺,腰间悬挂先帝亲辞令牌,面容清冷岑寂,黑眸淡漠。乍一看与从前并无甚不同,那种冻噬心魂的寒冷被尽数掩盖在了眼睫之下,却再没有人敢轻看他。
    应该说,他们都被莫叙生骗了。
    再怎样坦然宽厚,他终归曾是莫家之人,曾在大永黑暗的官场混得如鱼得水,捏死他们如以箕簸物一般轻松,平时不过睁只眼闭只眼罢了,又怎么可能纵容?
    朝堂众口被莫叙生镇压下去,翌日御史便纷纷上疏参莫叙生一本,指责其酷厉。但却再没有人敢提让年少的新皇“退贤让位”之事。
    私下里,有官员称莫叙生为“承泽帝遗物”。因为他现在的手段与当年的秦不昼何其相似。
    “先生,为什么要让人怕你呢?他们都说您是屠夫,刽子手,奸、奸臣……”秦片羽有些愤愤不平。
    他看着自己的先生不舍昼夜的辛劳,那一次晕倒之后莫叙生就落下了咯血之症,父亲说那是心疾,可先生完全没有医治的意思。
    莫叙生低头在面前纸页上书写什么,闻言淡然道:“这能让他们停止小动作么。”
    “自从先生关了那堆子人后,剩下的是有点投鼠忌器……”
    莫叙生停笔,抬眼看着新皇道:“有效便可。我宁愿他们更多怕我一些。”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莫叙生自然更倾向于长久的收网。但是,没有时间了。秦不昼走后他能留在这具身体的时间不多了,留的太久灵魂便会崩溃。他必须尽快帮新皇收敛权力。
    秦片羽和他母亲一样神思敏捷,像他父亲一般沉稳实干。他学得很快,并且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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