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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迹在武侠世界的道士-第2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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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孝恭道:“没有做不成的事,只有做不成事的人,寇仲就是那种千古不遇的帅才,若是此生能和他交一次手,将是何等快事。”

    徐世绩笑道:“天下局势南北对峙之态已然形成,等大帅扫荡北方之后,终究会有这样的机会。”

    李孝恭叹息道:“你不知道圣上这人并非立志开拓之主,太子和齐王两人倒有些气魄,不过却不能左右圣上的决定,若是秦王还在,扫荡北方之后,定然会毫不犹豫的南征,但是现在就不一定了。”

    徐世绩不发一言,李孝恭如今军功盖世,分量越来越重,自然有置评朝野的权力,不过这确实有些冒失了,但徐世绩终归不敢提醒。

    李孝恭见到徐世绩哑然无声,暗暗叹了一口气,他也知道自己的性格如此,也懒得去改变,功劳越大,他越有可能步韩信的后尘,但他绝无谋反的念头,午夜梦回,有时也会被噩梦惊醒,到底还要不要这么功高震主下去。

    但是指挥千军万马实在是他难以割舍的兴趣,举十万之师,决机于两阵之中,这才是李孝恭的梦想。

    李孝恭说道:“破王世充就在眼前,但是我有一个极大的担忧。”

    徐世绩道:“大帅是怕建德出兵,不得不班师回朝?”

    李孝恭道:“世绩若没有你,这军中还有谁能和我谈论兵法呢?”

    徐世绩苦笑道:“秦王旧将李靖才能远胜在下,若是大帅肯重用他,其作用比我大十倍,大帅太抬举我了。”

    李孝恭道:“李靖确实是千古罕见的兵法家,若是用在统一天下上,对他都有些屈才,他当如卫霍那般,追亡逐北,封狼居胥才对。可惜正因为他才能太高,又是秦王的旧将,才不能用他,这是对他的保护。”

    徐世绩当然明白李孝恭的意思,若是李靖是一般的将才,李建成或者李元吉也就收纳了,但是正因为李靖才能太高,反而不能用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用他。

    当年李靖的舅舅韩擒虎都赞叹能和他谈论兵法的只有李靖,可见李靖才具之高。要知道当年一句‘城外韩擒虎,楼头张丽华’,让韩擒虎声名大振,亦让世人知晓,南陈到底灭在谁手上。

    正因如此,要想发挥李靖的才能,自然要给他一军统帅的位置,纵然李建成再怎么大度,也不可能给李靖这样的位置。

    要知道将才并非文臣,不得不慎重。

    而且乱世之中要想出头的人大有人在,李建成也得安抚手下。

    徐世绩低声道:“的确如此,大帅考虑的极为周到。”

    李孝恭虎目深沉的凝望慈涧,心思早就飘离到其他地方,李志常和宋缺如今致力于扫荡南方,林士宏、沈法兴之辈不过只能负隅顽抗,所以留给李孝恭击败王世充破灭窦建德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等李志常和宋缺解决掉南方的势力后,若是李唐还未一统北方,便会错过最好的机会,届时最好的局面不过是三足鼎立,但更大的可能是,窦建德的大夏和他李唐被李志常分别击破。

    窦建德雄才大略,深深知道乱世之中弱肉强食的残酷法则,所以必然会主动出击,先一步吞噬李唐,到时抗衡李志常,所以趁他们攻打洛阳的时候,建德出兵已是定居。最有可能的便是,如今建德已经出兵,倒不知道李渊那边能不能顶~住压力,不让他班师回朝。

    关中长安之内,李渊也是左右为难,建德兵出河北,直指关中,兵锋不可谓不盛,让他心中犹疑不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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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无情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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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渊之前说实话从未把窦建德放在眼里,他虽然沉迷享乐,但是才略过人,亦且老谋深算,要不然也不能在杨广的猜忌下,平安的活了十多年。

    但是这次李渊头一次后悔看轻了窦建德,窦建德不过一介布衣,二十年前不过是一个种地的,当初跟他起义的绝大部分都是大字不识的农夫,因此李渊眼中窦建德纵然占据河北,也成不了气候。

    没想到窦建德居然敢全军渡过黄河北上,攻占怀州河阳,安排主将镇守之后。马不停蹄的再率领大队人马击鼓举旗,跨越太行山,开进上党县,而这一切居然不过是隐藏他真实目的的举措。窦建德虚张声势,暗地里却加速赶到壶口,惊扰蒲津,夺取河东土地,终于成为李唐的心腹大患。

    李渊柔和的目光落在群臣身上,和缓道:“夏贼袭扰我心腹之地,众卿有何对策?”

    李元吉挺身而出道:“父皇只要给儿臣三万之众,儿臣定能将窦建德的人头带回来。”

    李渊笑道:“齐王果敢,朕心甚慰,其余爱卿还有什么良策没有?”

    群臣知道齐王现在和太子已经公然不和,这时候两派人马之外的人,都不想掺进这里面去。太子为防齐王成为第二个秦王,宁可让不属于任何一方的李孝恭统帅大军征伐王世充,都不愿意让李元吉掌握寸毫的兵权。

    若无兵权齐王再怎么都斗不过太子。可以说李建成吃一堑长一智。看得无比精准。而且有慈航静斋的支持,李渊也不好太过于偏向齐王,可以说如今李元吉比之当年秦王的处境还要不如意。

    随宇文阀归化李渊的隋室重臣封徳懿道:“淮安王都陷入夏贼手中,如今夏贼可谓声势浩大,我们如今当宜静不宜动,若是齐王出师,稍有不利,我们便会十分被动。”封徳懿出身于渤海封氏。早年曾为杨素幕僚,后负责督建仁寿宫,升任内史舍人。隋炀帝年间,封德彝受到虞世基倚重,使得朝政逐渐败坏。江都之变后,又投靠宇文化及,任内史令。

    宇文化及兵败后,封德彝跟随宇文阀归化李唐,其人出身高门,又是几朝重臣。李渊对他也是尊敬有加,因此封徳懿此言他也不得不慎重考虑。

    李建成心知果然没白白招揽封徳懿。这关键时候,李建成手下的人不好出面,不然在这时候给李渊添堵,只会让李渊心生不悦,而表面上和他毫无干系的封徳懿出言,便不会让李渊猜忌,可谓一举数得。

    他可不知道封徳懿其实是宋缺打入关中的内应,跟他绝无可能一条心。

    封徳懿心中明白之前李唐占据关中,大郑占据河南,大夏占据河北,这是鼎足三立相互对峙的局势。如今唐强郑弱,三足局面将要被打破,所以窦建德出兵是必然的。而封徳懿也要尽可能维持住三足鼎立的局势,等待宋缺北上的那天。

    李唐一阵争吵讨论之后,仍旧没有拿出确切的方案,最终还是用了封徳懿老成谋国之言,没能让李元吉出兵。

    封徳懿缓缓松了口气,只要窦建德再加把劲,到了虎牢一带,那么李孝恭便不得不放弃攻打洛阳的举措,转而掉头对付窦建德。

    襄阳城外一处幽静的竹林之中,有座石屋安静的坐落在其间,屋前溪水流淌,禅唱虫鸣的声音在竹叶间自由游荡,朝阳东升,竹影愈发的幽静动人。

    李志常缓缓道:“虽然我早已领悟到‘万念化作一意,一念不起,万念俱空’的真义,但是傅采林倾尽生命精华的一击,所留的阴影仍旧不能从我心中抹去,因此每当我自然运气行功时,亦提醒着自身还有着伤势,让我拖了这么久还没痊愈。”

    隔着竹帘,石青璇仍旧能够感受到李志常此刻的平淡自然,到此时她已确信李志常伤势痊愈,再无任何反复。

    石青璇噗嗤一笑道:“人家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借口,来让我给你吹箫哩。”

    李志常轻笑道:“青璇的箫音确实有让我忘掉一切忧烦的魔力,从而回归‘万念俱空’的境地,使我的伤势终于复原,这一点绝无虚假,何况青璇就隐居在襄阳城外,叫我又惊又喜。”

    石青璇面上露出俏皮的笑容,反问道:“那是惊讶的多,还是高兴得多?”

    李志常微笑道:“我若说是高兴居多,青璇相信么?”

    石青璇浅笑道:“你现如今是高高在上的南方之王,你说人家敢不相信么。”

    李志常低叹道:“青璇是否不愿意我继续征伐下去,我知道你一向喜欢怡然自足的独居生活,纵然你我相知于心,我也没有丝毫勉强你。”

    石青璇默然片刻,淡淡道:“你都没有丝毫勉强我,自然我也不能勉强你了。”

    石屋之外,有人轻轻叹息道:“青璇啊,你当真是世上最傻的女子,李志常若是不把你放在心上,他又何必装作伤势没有痊愈而来到这里。”

    石青璇终于听到了这个十几年来朝思暮想、却又有些不愿面对的声音,玉容变得无比平静,对着李志常道:“你猜到石之轩要来杀我,所以你是来这救我的?”

    李志常步出石屋,竹林之下,溪水之旁,石之轩悠然而立,在似有似无之间,深深凝望着清澈的溪水。

    晨风一动,竹林上的竹叶从天洒下,倍添石之轩此时此刻凄清冷淡的心境。

    这一抹忧郁,无论是谁见了都难免动容。

    石青璇在李志常身边低声道:“这便是把娘迷得神魂颠倒的石之轩。”

    石之轩并没有抬头,但是石青璇却仿佛感受到了石之轩对她深情的注视,因深情而无情。他缓缓吟道:“风絮飘残已化萍,莲泥刚倩藕丝萦,珍重别拈香一瓣,记前生。

    情到浓时情转薄,而今真个悔多情,又到断肠回首处,泪偷零。”

    几滴泪水自石之轩双颊流下,融入溪水之中,无论是谁都能感受到石之轩此刻的悲切。

    石青璇紧紧握住了李志常的手,李志常犹能感受到这个淡看一切的女子,此刻手中香汗淋漓。

    李志常悠悠道:“邪王终于臻至无情无我的至境,现在你是否十分孤独?”

    石之轩抬起头来,负手卓立,冷目毫无丝毫人类应有的情感,却轻轻笑了起来,说道:“自我懂事以来,便感到自己的孤独,那不是有多少人在身旁的问题,而是当你把这人间世看通看透,你会变成一个冷静的旁观者,他们对得得失失的执迷不悟,在我眼中只是不值一哂的愚昧。李志常你跟我是一样的人,我问你一句,你不孤独么?”

    李志常平静地道:“我和你不同,生死之间我跟你一样无惧无怖,在这方面我们比别人做的更加出色,但我不会相信有任何外力可以给我提供这囚笼般的人生一个出口,亦不会像你一样去期盼过宗教能给你解脱。即便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无比孤独,也不会让我如你这样癫狂。”

    石青璇不发一言,深深注视着自己的父亲,没有人比她更明白石之轩的冷酷、他的不近人情,非是因他天性好杀,或以破坏为乐,而是因他超乎常人的智能,看透人生的本质,从而自成一套别人难以动摇的处世方式。

    所以到今时今日,石青璇也明白母亲从来没有恨过石之轩,但是她没有理由原谅他,也不想去恨他,她心中的矛盾,和此刻平静的外表截然相反。

    石之轩冷笑道:“你如今便和我初识秀心的时候酷肖,我也曾以为秀心是我从苦海中挣脱的唯一机会,但却被我亲手毁去,到现在我已经明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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