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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子-第3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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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夫人一听就急了,赶紧又让她追出来,这小丫环到了二堂未见叶小天,本想就这么回复夫人,可走到一半又怕挨夫人的责骂,便又找到前院来,正好看见庭院中的热闹场面。

    一看百十号人聚集在庭院中,这场面可不多见,那小丫环有些怕生,怯怯地靠近,小声道:“叶……叶大人……,老爷请叶大人到三堂相见。”

    这是雅夫人告诉她的说词,如果以县令夫人的身份会见叶小天。叫外人听见未免不妥,所以她才嘱咐丫环这么说。叶小天奇道:“知县大人已经回来了?”

    小丫环期期艾艾地道:“是……是啊,老爷他……他刚刚回来。”

    叶小天心道:“哪有这么巧,我才离开他就回来了,别是这位县太爷根本没有离开过县衙吧?如果是这样,他刚刚不想见我,现在又改变主意,却是为何?”

    叶小天心里想着,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他转眼一看。正好看见太阳妹妹急急赶到庭院门口。太阳妹妹和展凝儿到了山上叶府,把叶小天归来的消息对遥遥一说,正在上课的遥遥大喜过望,把毛笔一丢就跑了出来,太阳妹妹放心不下,这才尾随下来。

    叶小天拍了拍遥遥的小屁股,对她柔声哄道:“遥遥乖啦,先跟哚妮姐姐回家去,哥哥要先去见过县尊大人。一会儿就回去。”

    “嗯!”

    遥遥虽然刚刚见到叶小天,满心不舍,却也知道小天哥哥有正事的时候是不能打扰的,忙乖巧地点点头。

    叶小天把遥遥放下。哚妮走过来牵起了她的小手,叶小天对徐县丞道:“徐大人,下官知道你瞧叶某不顺眼,咱们之间那点过节。回头再分说不迟,下官刚刚回来,得先去见过县尊大人了。告辞。”

    叶小天向徐伯夷拱了拱手,转身就走。徐伯夷大吼道:“你站住,你不要走!你干什么去?”叶小天全当他是放屁,头都不回一下,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分明就是不给他留脸了。

    叶小天这种强势的态度是很有必要的,即便大部分吏员衙役都已投到徐伯夷门下,他的这番举动也能让这些人尽快回忆起他之前的强势,重新惦量一下究竟该站到谁的山头,哪怕他们决定在事态未明朗前保持观望,对叶小天也是大为有利的。

    徐伯夷见叶小天理都不理他,便气愤地向曲欣问道:“他说什么?他要干什么去?”

    曲欣被他的大嗓门震得耳根有些发痒,他下意识地侧了侧头,心道:“你跟我吼这么大声干什么啊,有本事冲叶小天发啊!”可脸上却不敢露出一点不耐烦,急忙答道:“县丞大人,知县大人传见叶典史呢。”

    “什么?你说什么?”

    徐伯夷继续大吼,他的耳朵现在正轰隆隆地作响,似乎那头巨猿的咆哮依旧在耳边回荡着,根本听不清曲欣在说什么。曲欣这才明白徐县丞不是冲他大吼,是被那头巨猿的咆哮声震得暂时失聪了。

    曲欣苦笑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对徐伯夷大声道:“大人,您暂时失聪了,是不是先找个郎中看看,免得留下什么后患?”

    徐伯夷还是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是看了他的手势大概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徐伯夷转眼四顾,所有人一碰到他的目光,都马上回避地低下头去。

    他们倒未必是经此一事,马上就动摇了追随徐伯夷的决心,可是徐伯夷同叶小天再度相逢的第一面,就弄得狼狈不堪,却是不争的事实,相比于叶小天的嘻笑怒骂从容自然,徐伯夷简直是全面受制。

    徐伯夷落了下风,他们自然也颜面无光,他们不肯与徐伯夷对视,是不想让徐伯夷看到他们眼中的失望和忐忑,同时也是不想让徐伯夷觉得难堪,可是这种回避,本身就已经令徐伯夷无地自容了。

    徐伯夷默然片刻,颓然道:“带本官去瞧瞧郎中。”

    脸已经丢了,至少此时是找不回这个颜面了,他心中再恨,也只能暂时回避。不然又能怎么办?说叶小天家的宠物把他给打了?这事儿提都没法提啊,不管告到谁那儿,都只能被视做一场闹剧。

    叶小天被引到三堂门口,那小丫环站住脚步,对叶小天道:“叶大人,老爷在厅里等你。”

    叶小天向她含笑点头道:“有劳了!”一提袍裾,便拾步登阶。刚进厅门,就见娉娉婷婷一道背影,有风既作飘摇之态,无风亦呈袅娜之姿。绰约妩媚,恰似墙头一枝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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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09章 神龟县令

    叶小天一见那婀娜的背影,就晓得是县令夫人,他并未太过在意,以前来见县令,也曾在这里碰见过雅夫人。但他再往厅中一看,却未见到花晴风,这才有些讶异,急忙站住脚步,轻轻咳嗽一声。

    雅夫人双手握在胸前,正暗自焦灼,忽听背后传来一声清咳,急忙扭头一看,顿时现出欣然之色,喜悦地道:“叶典史!真的是你!谢天谢地,你果然无恙,你果然回来了。”

    叶小天向她趋身一礼,恭声道:“下官叶小天,见过夫人。啊……却不知县尊大人何在?”

    雅夫人忙道:“叶典史先请坐。翠儿,看茶!”

    叶小天微一迟疑,还是谢了座,雅夫人在主位上坐了,对他道:“拙夫去王主簿府上探望,尚未回来,不过妾身已经遣人去迎了。”

    叶小天欠身道:“夫人太客气了,县尊不在,卑职过些时间再来拜望也是可以的,怎敢劳动县尊匆匆往返呢。”

    雅夫人道:“不碍的,不碍的。自从叶典史被捕送金陵,我夫妻二人日夜挂念,深感不安,如今叶典史能平安回来,实是莫大的喜事。叶典史是受了大委屈的人,拙夫限于能力却不能全力维护,已然愧疚万分,往返奔波又算什么。”

    叶小天心道:“这雅夫人倒是生了一副巧舌。若是花知县有他夫人一半会做人,我也不至于孤军奋战,只能把他做了一面占据道义的旗子。”

    这时叶小天才仔细看了雅夫人一眼,他前前后后也曾见过雅夫人几次了,尤其是他替苏循天了结了一桩人命官司后,曾经受到花晴风夫妇的宴请,可是囿于礼节,他对雅夫人都未多做打量,只是觉得这位县令夫人容颜妩媚。风情动人。

    此时堂上只有他二人,这才仔细地打量了雅夫人一眼,见她穿了一件淡紫色的比甲,半新不旧,虽不奢华,却也优雅,一张脸蛋儿淡施脂粉,莹润嫩白,乍一看竟是不过双十年华,清丽绝俗。非常耐看。

    少女多灵秀俊俏,而少妇则是别具妩媚,雅夫人丰腴秀润的仿佛一枚成熟的桃子,如水之润,如玉之华。坐在椅上时峰峦跳荡,纤腰如折,如同棚架上挂着的一颗秋日葡萄般可人,那种成熟少妇的风情似从骨子里沁出来似的不可掩饰。

    叶小天暗自惋惜:“好一朵娇花,偏偏插在一砣牛粪上。还是好大一砣。”

    转念又想:“大哥别说二哥啦,在外人眼中,莹莹大概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吧,只不知凝儿家里是个什么情形。她说父亲已经过世,母亲一向柔弱,不大理会家族之事,对她管教也不是甚严。看她整日悠游在外,还真是如此,但愿凝儿家族不会再给我们的结合增添困难……”

    雅夫人轻轻啜了口茶。暗自思量该怎么向叶小天切入正题,她心思飞快地一转,觉得要示之以诚,莫如开诚布公,打定了主意,双眸一扬,却见叶小天定定地看着她,似乎若有所思。

    雅无人嫩脸微微一热,心中暗愠:“这叶典史好生无礼,我是他上司夫人,哪有这么盯着我看的。”不过想起叶小天真正的出身来历,也就释然了,这人本就不可以常理揣测的。

    雅夫人抿了抿嘴角,微微斜睨着叶小天,轻轻咳嗽一声道:“叶典史!”

    “啊?什么?”

    叶小天动了动眼神,微微有些迷惘。

    他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在情场上一再的挫折,还是弄得他疑神疑鬼起来,开始胡思乱想:“会不会我跟老泰山真的八字不合,命格犯冲啊?凝儿家里没有老泰山,但愿老泰水不会为难我们。”

    忽然听雅夫人唤他,叶小天急忙抬起眼神,却不免带了一丝尚未反应过来的茫然。

    雅夫人自知美貌,可是凭她的身份,还真少有人敢对她如此肆无忌惮地欣赏,更不会在这种场合露出魂不守舍的模样,像叶小天这样肆无忌惮或者说是不知掩饰的人着实少见。

    雅夫人年近三旬,虽然美貌,却也知道青春年华正渐渐逝去,如今这位叶典史不过二十出头,比她弟弟还小着几岁,却能为她神魂颠倒,却也免不了有些小小得意与满足。

    当然,这也与叶小天澄净的目光有关,他的眼中并没有贪婪、占有的**,大概只是对美貌妇人本能的欣赏,不怀淫邪之念,是以雅夫人并不反感,只是有些既好气又好笑。

    她今日代丈夫出面约见叶小天,本是有大事要谈,可不是为了制造小小暖昧,是以雅夫人微现愠色,加重语气道:“叶典史心不在焉,可是因为回到葫县,发现物是人非,模样大改,是以心生忧虑?”

    叶小天心中一动,他从这句话就能感觉到,雅夫人不只是代替丈夫出面安抚他这个刚刚回转葫县的属下,应该还有其他目的。叶小天的神情蓦然专注、认真起来,反问道:“下官去而复返,一别数月,有此感觉并不为奇,夫人就在葫县,却也觉的葫县已是物是人非了么?”

    ※※※※※※※※※※※※※※※※※※※※※※※※※※※

    花晴风悻悻地坐在轿子里,轿帘儿窗帘儿都掩着,形成了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也只有在这样的环境里,他才能放下一切伪装,展示自己的真性情。

    “王宁,这条老狗!依附了田家,就以为可以任意摆布本官了?哼!田家也得仰朝廷鼻息,真以为贵州便能置于天威王法之外!还有徐伯夷,俨然便是第二个孟庆唯了!不!孟庆唯还要看齐木脸色行事,他比孟庆唯还要跋扈!”

    花晴风越想越气,咬牙切齿,怨毒之色溢于言表。今天他去探望王主簿,是假探病名义,想缓和一下双方的关系,尤其是面对徐伯夷的步步紧逼,希望能由王主簿出面斡旋,阻止徐伯夷如此**裸的夺权行为。

    可王宁那老狐狸面对花晴风的暗示一味故做糊涂,在花晴风不得不把话挑明的时候,更是毫不客气地回绝了他,让他老老实实地做一个泥胎县令。

    此时想到王宁那番话,花晴风还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王宁说的很清楚,你花大人虽然顺利熬过了上一次的考课,但最长也就在葫县再做一任,总不可能作为一县正印在这里无休止地连任下去,想那么多干吗?

    按王宁的说法,不是他和前任的孟县丞,以及现任的徐县丞尽心竭力地帮知县大人打点一切,治理葫县,以花知县的能力,能镇得住葫县不出大乱子?你顶多还有两年就得卸任或者调任,大家还是相安无事的好。

    虽说王宁说的不是这么直白,言语还算委婉客气,可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当时就说的花晴风面红耳赤。不错,他是还有差不多两年任期,在葫县任上就算到头了,可是谁希望自己做为一方牧守,从来到走都毫无存在感?

    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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