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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爪王-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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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走进舱中,只见那四名水手,竟自全被绑在舱中,马龙骧大叫道:“胡老师,快来。”

前边船上一听喊嚷,立刻全奔过来查看,只见四名水手被绑。

胡灿忙把这水手口中塞的东西掏了出来,忙追问被什么人捆绑的。

水手们四人中却有三个不知是被什么人捆绑,只觉好好的忽被人点了一指,立刻昏晕。

只有一个水手似乎看见动手摆治他们的,是一个穷老道。

这一来立刻把这群帮匪全闹得迷离惝恍,这分明是另有高人,绝非鹰爪王一党了。

敢情这还真不是鹰爪王等所为!

续命神医万柳堂在胡舵主和魏振邦用暗青子穿窗打来避开之后,潜踪在船舵之上,可是,始终没看见师兄潜踪在哪里。

容得这班匪党进了船舱,自己才从船舵上长身蹿到船面上,看了看静荡荡的一点踪迹没有。

这位续命神医万柳堂飞身纵到堤上,拢目光看了看,见沿着河岸西北一带,一行垂柳似有人影晃动,万柳堂遂扑奔了西北。

只见一丛垂柳中蹿出一人,万柳堂立刻一塌身,用叩指作声,试问对面人,对面那条黑影竟自也答了一声,万柳堂知道准是自己的人了。

遂飞身纵了过来,果然正是师兄,遂聚在一处,到柳林中彼此问起。

原来鹰爪王在船窗左侧正在偷窥,忽见那匪首胡灿,似有诡祟行动,正也要向那边万师弟打招呼,突觉肩头上被什么轻轻一拂。

因为船舷上过窄,不容易闪避,鹰爪王遂用“蟒翻身,龙探爪”身形翻转,掌已递出,竟见如一缕黑烟掠空从头上过去,出去有四丈多远,落在河岸上。

鹰爪王立刻跟踪施展轻功提纵术“一鹤冲天”的绝技,掠空纵起,也落在河岸上。

就凭鹰爪王的一身软硬的功夫,四十余年内外兼修,竟没追上前边这人,可是船窗那哧的一支袖箭已打落在堤边上。

鹰爪王脚下一点堤坡,已听清楚,这是舱里发出暗器,已然明白暗中这位江湖异人,是保全我四十余年江湖这点威名,可是无论如何,也得见识这位异人是何许人也。

回头略一瞻顾,万柳堂也已踪迹渺然,自己先无暇顾及船上,看前面那条黑影似奔进了那座柳林。

鹰爪王随即施展开轻身术,轻登巧纵,已到了河堤上,疾如鹰隼的往前追赶。

哪知追到了柳林前,那人的踪迹已渺,鹰爪王好生着急。

虽是江湖道上有遇林莫追之戒,不过知道这夜行人是友非敌。

略一察看,径入林中,遍寻那夜行人的踪迹,竟没有一些迹兆。

鹰爪王此时已测度这暗中相助之人,定是武林中前辈。

可惜碧竹庵侠尼慈云庵主已经单走了,要是侠尼在这里,一定能辨识出是哪一路的武林名家、风尘侠客了。

自己回头往河岸那边停船地方看了看,相隔还远。

遂向柳林中用沉着的声音说道:“我王道隆深蒙这位大侠暗中相助,保全了我淮阳派的威名,还望大侠一现侠踪。”

鹰爪王说了这几句话,空林寂寂,仍然不见这位侠义答话。

鹰爪王知道这人绝不肯露面,遂返身想奔那匪船跟师弟万柳堂会合。

才纵出了柳林,突听得身后柳林中有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淮阳派领袖,凤梅、云峰尚在匪党手中,一路切莫轻敌,对匪党结怨太深。十二连环坞的事非常辣手,好自为之,清风堡再会吧!”

鹰爪王听这林中人发话时,头两句话似在身后不远,及至回身寻视,林中人的话声渐远,似已到了树顶子上。

鹰爪王容林中话声甫歇,一耸身,口中说了声:“老前辈,莫走!弟子有事奉求。”

鹰爪王随着话声已纵入林中。

就这么快,只看见一点后踪,疾如飞隼,到了河岸,似乎微一顿,又已腾身飞纵掠着水面渡过河去。

鹰爪王立即止步,明白这是用“登萍渡水”的绝技,南北派中会这种绝技的只有数的几人。

按这么暗中相助的情形,已了然不是西岳派的轻尘师太和黄泽关多指大师,就是本派燕赵双侠、铁蓑道人,反正不出这几位前辈。

自己虽然没见着这位前辈,反倒十分欣幸,这一来入雁荡山十二连环坞略有把握。

遂转身奔柳林外,耳中听得弹指作信号,知道是万师弟寻了来。

遂与万柳堂会在一处,把经过的情形向万师弟说了一番,续命神医万柳堂也是欣慰。

师兄弟一商量,还是得给匪党们一些手段,警戒警戒匪党,叫他们知道淮阳派非易与者,叫他们对两个门徒身上存些戒心。

师兄弟商量好了,仍然扑奔匪船,各自施展开轻灵身手,纵上第二只船尾,见后舱内闪出灯光。

双侠往船舱里一察看,见四个水手被捆绑着全倒在船板上,鹰爪王和万柳堂全十分惊服,这人好快的身手。

师兄弟在岸上会合,只略说了几句话,跟着就到船上,人家已料理了四个水手,前船竟没有一点警觉,好快的手法!

万柳堂才要令师兄在舱外把风,自己侦问水手,突听得前边船上已有人出舱招呼水手,师兄弟两人赶紧从这条船的外舱绕过去,隐蔽住身形,暗中察看。

正是那沙河舵主马龙骧,一面招呼着,竟从头条船向后边这只船走来。

赶到他一声嚷,匪首胡灿、魏振邦等各亮兵刃赶到后舱查看。

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最难过的是胡舵主,今夜当着马龙骧连栽了这两个跟头。

愤怒之余,不暇细问,只嘱咐水手们好好看守船只,船上再有什么变故,响胡哨报警。

好在河边距侯家店不远,足可以听见。

嘱咐完了水手,方才一出后舱门,突然见头里那只船的舱房窗户冒起一片烟火。

胡舵主跺脚道:“好恶的老匹夫,敢烧我的船只。”

脚尖一点船舷,腾身蹿了过来,见这只船的左右窗户全被烧着,烟气中嗅着有菜油的气味。

小张良萧俊跟踪赶到,抄起船上盛水的长柄水斗子,哗啦哗啦,一气儿浇了四、五水斗,把左边这扇纸窗扑灭。

后边船上的四名水手也全从右首船舷上赶过来,好在是水面上的事,水手们也全是行家,从后边带过来长柄水斗和水桶,一连几桶水,把右边的窗子也泼灭。

匪众进舱查看,见床上的被褥卧具全烧得半黑半白,满舱里尽是泥水。

胡灿一看舱里情形,明白敌人知道一个雨天里,木板全是湿的,不易烧着,竟藉油灯蜡烛之力,把两边窗户及床上点着了。

胡灿恨得咬牙切齿,只顾愤恨,暗中却被双侠得了手。

放火烧船,实是万柳堂之意。

依着鹰爪王之意,遵守林中人的嘱咐不宜结怨太深的话,万柳堂却恨的是匪徒们暗用蒙药,险些落到他们手中,把一世的英名辱尽,所以才定要重惩匪徒们。

这才在匪党们全进了第二条船后舱,遂用油灯蜡烛,把床铺及两边子点着。

双侠飞身出来,从船外舷绕过来。

鹰爪王一指那船桅,这次却准知道匪党无暇再细细搜寻。

万柳堂双臂一抖,已猱升到桅杆上,鹰爪王却只在外舷隐住身形。

匪党们忙着把火扑灭,进舱查看。

这就是当局者迷,既知道有敌人袭到船上,放火烧船,就该把人分开:一半去救火,一半搜寻敌踪。

他们竟全进了头只船舱。

鹰爪王一长身,向桅杆上一点首,一指后边船,飞身蹿到第二条船上。

续命神医万柳堂从桅杆飘身落在了第二船头上,掩进船舱。

这次万柳堂是成心把他的船给毁了。

看了看舱中,缺少引火之物。

这种雨天,这船只通体是木头,倒是易燃,不过半夜细雨下的船全湿透,哪容易烧着?

万柳堂说声:“师兄略候一刻,我找一点东西。”

万柳堂立刻出了舱中,到后梢船家做饭的地方,找了一桶麻油,许多蜡烛跟引火之物,翻身来到舱中,把麻油泼到床上,把一堆纸张蜡烛点着了。

“轰”的立刻火焰扑到船顶子上。

双侠忙纵到舱外,飞身蹿上河堤,各据一个土堆子,隐住了身形。

这次的船上这把火可厉害了,是从里边往外燃烧,容到两旁的窗子见了火苗子,火势已成。

凤尾帮这位刑堂舵主胡灿,震怒十分,前面舱里虽没烧毁,满舱里的泥水,已不能再待。

沙河舵主马龙骧道:“胡老师,这种情形,分明是那鹰爪王老儿故意向我们挑战。我们蒙药已失败,我看说不定敌人就在我们近前,累次暗中戏弄。我们还是赶上岸搜寻,叫水手们打扫舱内,附近若无敌踪,再到侯家店找他。反正今夜我们已处于不能两立的地步了。”

马龙骧才说到这,有一名水手到船头上去取清水,刚出了舱门大嚷道:“老师们快来,二号船又起火了。”

这一声听到刑堂舵主胡灿耳内,不亚于一个暴雷!

热血轰的往上一撞,嗡的耳鸣脸热,险些没晕过去。

身躯一倚舱门,纳住气,一跺脚道:“咳!我胡灿真是该死,怎么这么糊涂?不搜索敌人,竟任敌人二次纵火。完了,魏老师,我们算栽到家了!可惜我们枉在江湖道这些年了。”

说到这,向那将要出舱的马龙骧叱道:“马舵主,你算把我们弟兄全成全了,你还守在这里做什么?”

马龙骧一听胡灿说出这种无耻的话来,就知他敢情只有虚名和手黑心狠狡诈多疑,并没有什么胜人之处,足见今夜仍然是白栽在淮阳派手内。

此时犯不上跟他怄气,劲敌当前,还是顾全本帮义气要紧。

想到这,不答一言,忿忿纵到舱外。

一看后面的船已如一条火龙,劈啪的木板烧焦爆裂的声音,浓烟布满了河面。

这就因为这种如丝的细雨尚在下着,烟气扬不起来。

这时季隆德、魏振邦、小张良萧俊、胡灿全到了船面上,那季隆德提着口厚背鬼头刀绕到船外面,看了看那情形是还想到后舱去搜寻。

小张良萧俊道:“季老师,你老不必费那个事了。胡老师,弟子的话不知对不对,淮阳派的人放火烧船,业已得手,哪还肯在船停留?此时不是在岸上潜伏,就是已经回店。咱们凤尾帮还扔得起这两只船。俗语说,大河里来的大河里去!咱们赶紧上岸跟淮阳派一决雌雄,胡老师以为如何?”

胡灿道:“好!你说的极是,我与鹰爪王老儿绝不两立。”

说到这,复向那要去救火中的水手们招呼道:“你们不必费事,把这一号船撑开,任凭二号船烧毁,不要管它。只好好看守一号船吧!”

说罢,立刻脚点船板,头一个蹿到岸上,匪党跟踪下船。

河里着了火的船虽是有一片火光,因为烟火弥漫,倏明倏暗,更兼河身低,河岸高,岸上依然是黑沉沉的,数步外就看不清什么,道路更是泥泞。

马龙骧在最后,往前蹿了一步,向魏振邦道:“师叔,要是奔侯家店,弟子引路。”

魏振邦道:“你这里道路熟,头里引路很好。只是到了店房附近,不要莽撞。这里一切事有胡老师做主,你应当听命而行,听明白了没有?”

魏振邦说这话就是故意说给胡灿听。

魏振邦因为从七星荡正帮规、戮双头鸟到现在,这位胡灿对马龙骧无理情形,自己十分不满意。

胡灿那种以上压下,目中无人,把马龙骧看作不值一顾,处处要使他总舵刑堂的威风。

魏振邦心思:无论如何,你也得看在我们有师徒的名分,不关照他也不当凌辱他。

自己恼在心里笑在面上,暗中跟他较劲。

所以此时乘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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