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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夭夭灼其华-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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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寇云战故作深思熟虑状,黛蜜一下子急了,“蹦”的一声跪坐起来,喝道:
  “不答应就不嫁给你!我们来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这为何意?”
  黛蜜插腰贼贼笑了三声,也不解释,直奔主题:“第一,除非要事,否则不管多晚都要回家,要是要去别的地方办公之类的,也得带上我!”
  黛蜜直直地看着他的双眼,直到他眼里的笑意几乎溢出来。
  “好。”
  “第二,我要自由,不许勉强我做不愿意做的事情,也不许阻止我做想做且合理的事情。例如我要见师傅,端木哥哥啊,不准不让我见!”
  司寇云战脸色一凛,凉凉道:“本王的王妃依然对尊师念念不忘?”
  黛蜜无奈地撇撇嘴:“你乱吃什么醋啊!那是我师傅耶,今天我能有命嫁给你,都是因为有师傅,你不能这么霸道!你心里阳光一点!”
  司寇云战把她拉进怀里,不甘不愿:“笨女人!”
  “诶诶,不准老说我笨,你看见我在锦绣楼里做的帐时不是还夸我聪明的吗?真是口是心非,不管了,你答应就是了!那第三条”
  “继续。”
  黛蜜双手捧着他的脸,扳正,认真道:“你知道吗?四年前除夕夜,在青风镇第一次遇见你,我就很害怕。那个书生后来整整一个月,我都经常做噩梦云战,答应我,不许再滥杀无辜!”
  司寇云战把她的手握在掌心,怜惜地吻了吻她的掌心:“那个书生,是个探子,有很多事,你还不明白。只是抱歉,不该让你害怕,以后,不会了。”
  黛蜜怔了怔,脑海中某些画面一闪而过,莫明有些心惊,点点头,强自笑了笑:“那第四条!”
  “第四条又是什么?好吧,你说吧,反正我都得答应你。”
  “第四条我”
  司寇云战高挺的鼻子抵住黛蜜的鼻尖,只用眼神就已把她宠上了天。
  她心中一软,飞快地啄了啄他的鼻子,极其认真道:“这是最重要的一条。云战,我要的爱情,是完整无缺的,你要娶我,那么你的身心就只能属于我一个人,逢场作戏也不行,我无法和其他女人来分享你,这是我无法容许践踏的骄傲。”声音顿了顿,“如果,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我,不管什么原因,也不管你是否变心,我都不会再和你在一起。要真是那样,我会决然离开。云战,你确定要娶我吗?”
  司寇云战专注地凝睇着那张认真的脸,心弦早已触动。这样的爱情,又何尝不是他想要的?
  “笨女人,我司寇云战的妻,只有你。”
  我司寇云战的妻,只有你。
  只有你,颜黛蜜。
  两道视线紧紧纠缠在一起,爱早已汹涌,在彼此的眼瞳中,泛滥成灾。
  “说好了,云战,说好了,这是你对我的誓言”
  声音哽咽凌乱,黛蜜紧紧抱住他,泪水盈睫,唇角沁着幸福的涟漪。
  司寇云战用力回抱着她,满足地叹出一口气,低声附在她耳边。
  “至死不渝。”
  
  
  三日,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那夜司寇云战陪黛蜜入睡,次日醒来的时候,却已不见他的身影。
  抓来岚儿来问,那小蹄子却红着小脸说:“王爷说昨晚无法入睡,所以回采薇阁补眠了。”
  黛蜜嘴角抽搐,朝着一脸娇羞的岚儿干巴巴地笑了几声,心里却恨不得马上找个洞藏进去。
  岚儿红晕消退之后,又记起一事,然后郑重其事地拉着黛蜜的袖子嘱咐道:“成亲前三天,新娘新郎不能见面。”
  
  于是,连续三天,黛蜜真的没有见到司寇云战一角衣袂,又不能出府去玩,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太闲了,脑海里满满的全是司寇云战的影子,他张扬的笑容,他妖娆的眸光,他修长的手 指啊啊啊啊!她快要抓狂了,不过是三天不见而已,天啊,自己就这样沦陷了么?
  她不甘心地嘟着嘴,从被窝里爬出来。外面忙碌的声音充满喜庆的气息。她打开纱窗,满目之间都是温暖的颜色。
  大家都这么辛苦,就我这么闲,太过分了吧?要不去做点吃的给他们送去?
  说做就做,于是这三天黛蜜除了吃饭睡觉几乎都是呆在厨房里,煮糖水,熬汤,做鸡蛋羹,甚至还不嫌麻烦,自己一个人搭起烤炉,烤起肉串来。南儿虽然心里气黛蜜嫁给司寇云战,可被黛蜜哄了几句还是嘟着小嘴来帮忙,两人又恢复了在眠山时的魔鬼样,把厨房闹了个鸡犬不宁,幸好做的菜式都是在现代时做过的,而且有荷大娘帮忙,倒是没出什么问题。
  府里上下的人忙碌之中,远远地看见王妃拎着几个大食盒,就非(炫书…提供下载…3uww)常自觉地凑过去。边吃边夸,喜得黛蜜笑得下巴都疼了。
  董大婶眉笑颜开,往围裙擦了擦手,感慨道:“还有谁像我们这么有福气,有个这么亲近的主子!”
  大家也开心地称是,黛蜜红着脸摆着手,纠正道:“不要把我当主子啦,又不是正式场合,平日里你们叫我蜜儿就好,大家一起生活,不用那么拘束了啦!”
  结果自然是预料之中,黛蜜也就由得他们了,长久的思想模式哪里有那么容易改变。不过,看起来,大家相处都很好,这样,她真的很开心,虽然过了二十五年孤儿的生活,可是来到这里以后,自己却幸运地拥有了两个家。她不再好奇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命运也罢,错误也好,她只想好好珍惜上天寄予的机会。虽然不知会不会有一天忽然回去,可是要是顾忌着这一点而始终不去接受幸福,那样子,对他,对自己,都是不公平的事情。
  
  成亲前夜。
  采薇阁里,灯火明亮。
  “爷,一切已经布置妥当,玉碟也已经呈上户部了。”
  司寇云战双眼专注地写着书信,只勾起一抹淡笑,低低应了声:“嗯。”
  子冷欲言又止:“爷”
  司寇云战落下最后一字,搁笔抬头,目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日暮时分,云霄宫主已经抵达京城。”
  司寇云战狭长的凤目微微一眯,道:“恐怕现在已经在我司寇王府了。”
  “那”
  司寇云战起身,理了理流纹窄袖。半响,才淡淡道:“无妨。”
  子冷却是有些急了:“可是,爷”这可是强劲的情敌啊!
  司寇云战宽步踱到窗前,凝望黑夜中轮廓模糊的栖雨苑,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本王总该给她点时间,她会处理好的。”
  
  明天就是和他成亲的日子了,黛蜜呆呆望着床上那一袭火红的嫁衣,每一针每一线,极尽华美 。这是她自己设计的嫁衣,不像普通的嫁衣那般繁杂,却多了几分美艳。
  门忽然“吱呀”一声,黛蜜快速回头,有点失望。
  “不是他啊。”
  黛蜜耸耸肩,看窗外天色尚早,便把嫁衣放好,往西湖走去。
  月朗星疏,看样子,明天的天气会很好。
  刚感叹没一会儿,天空却像个淘气的老头子似的,竟忽然下起绵绵春雨来。
  黛蜜懊恼地“呀”一声,快步跑进小木亭。正拍着衣裳上沾着的雨水,却见一袭白衣从雨中渐行渐近。
  夜色里,雨丝千万,落在那人身上,泛着白雾,那袭白衣吹鼓飘然,孤傲出俗,遗世而独立。
  “师傅?”
  雨雾中,一张绝世俊美的脸庞渐渐清晰,不知是不是错觉,夜槿恒的肤色有些苍白。
  对上黛蜜惊愕的目光,展颜一笑 ,夜槿恒拂开撩颈黑发,露出一张温雅英俊的面容,也不掸落肩头雨珠,缓步步入木亭来。
  “师傅!!!”黛蜜三步做两步跑到他跟前,双眼溢满惊喜。
  夜槿恒的笑容依然清淡而无暇,那样的风华绝代仿佛能把所有悲喜全部吸走。
  “蜜儿。”
  他伸出白玉一般的手指,手里不知何时拿着一方绢子,轻柔地帮黛蜜擦干发上的雨水。 
  “明天就要嫁人了,还是这样不会照顾自己。”
  只是这样平淡的一句话,却让黛蜜的心尖蓦然一酸。她笑了笑,抬手把夜槿恒的手从发上轻轻拿下来,嗔道:“那也是被师傅宠坏的!”
  夜槿恒的指尖悄无声色地颤了一下,随即淡定如山。他无奈浅笑,凝视着黛蜜的湖眸深得仿佛毫无涟漪,又仿似暗潮汹涌。
  黛蜜被他看得第一次觉得有些不自在,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师傅的笑容又变回了初次相识的那样不染情绪,难以捉摸,有些冷,又似乎很暖。
  她傻傻地笑了两声,夺过夜槿恒手中的绢子,走到他身后,帮他擦头发。他的墨发及腰,发质好的让女人妒忌,似云若缎。黛蜜缓缓擦着,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她眸子一垂,咬咬下唇,半响才吐出一句:
  “师傅怎么会来?”
  夜槿恒身形不动,挺拔的脊梁,俊逸的背影清冷傲岸,孤高出尘。
  黛蜜手势顿了顿,带上一丝试探:“师傅为徒儿主婚么?”
  在黛蜜看不见的背后,夜槿恒的手指微微一僵,仿佛无处可依,终用力握上袖中的白玉箫。
  黛蜜见夜槿恒不言不语,心中一急,慌道:“师傅,对不起,云战没有告诉我,就自作主张了,我”
  一慌乱,连绢子都掉到了地上,黛蜜也顾不得,满脸忏悔地拉着夜槿恒的衣袖。如那些年,她每次洗完澡不擦头发被他发现,然后巴巴摇着他的袖子傻乎乎地讨好
  夜槿恒缓缓转过身,面容仿似黎明前最平静的夜空。他静静地看着这个早已长大的徒儿,她那双眼睛那般清澈,却为何看不进他的心里?
  他气息悄悄地绵长了几分,嘴角的笑意恍惚得仿似一眨眼便会消失不见。
  “蜜儿,告诉师傅,你真的决定嫁给他了么?”
  黛蜜一愣,在那样专注的目光下不禁低下了脑袋,蒲扇般的睫毛颤了几下,半响,她终于抬起头,迎上夜槿恒等待已久的眼眸,双眼泛着坚定的光芒,双颊微微泛红,却使劲地点点头,认真道:
  “师傅,我爱他,我决定嫁给他,我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可是我想试试。”
  夜槿恒浅笑依然,俊美的湖眸却瞬间黯淡,眼睑半垂,薄削的唇微微抿成一条线。
  黛蜜的心一下子缩了起来,她屏住呼吸,目光带着殷切的期盼。
  师傅为什么不说话?他在难过吗?难道他不答应?他知道云战以后的道路不会平坦,所以不放心我嫁给他么?还是师傅他不会的不可能
  “师傅,我——”
  “嗯?”夜槿恒眼眸一睁,露出宁谧的深湖。
  “要是师傅不愿意,没有主婚人也没关系的,只要师傅来了,蜜儿就满足啦。”
  夜槿恒嘴角的笑意不知意味地深了几分,似是苦涩,似是自嘲,又似是调笑。只是这一切的风雨,只有他一人无伞独行。
  “蜜儿为何认为师傅不愿意?”
  黛蜜一愣,眼中迷茫一片,她咬咬唇,似乎在问自己,又似乎在逃避着什么。半响,她才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喜道:“师傅,你是说——”
  夜槿恒抬手用指腹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傻丫头,你声声叫我师傅,为师哪能还不答应?何况,蜜儿与师傅早已生辰同日了,不是么?”
  生而同日,命运相缠。
  这是夜槿恒很多年以后才有勇气说出来的话。
  
  师傅还是师傅,没有什么不一样啊。原来是自己庸人自扰了,哈!
  黛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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