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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结束了我十年的梦。
原来现实的真相，比游戏更残酷。
菜陆续的端上桌，楚云寒暄几句也不动筷，只是默默的低头喝茶，无论程永阳如何撞肘踢脚使眼色，他都置若罔闻。
“我们出去抽根烟。”忍无可忍的程永阳也不管他是否乐意，硬是粗暴的将他拽离出席，震得碗盘叮当乱响。
“他们没事吧。”沈靖翔担心的问。
“估计是在商量明年的七夕该怎么打你吧。”言风揶揄的堵了回去，沈靖翔闻言窘然。看着楚云的位置，言风若有所思，这个男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程永阳一路将楚云拖到餐馆后巷，用力将他推在墙上，厉声质问道：“你小子干嘛呢！没见他的时候天天惦记，现在人就在你面前，你又缩头了？”
“有烟么。”楚云边说边抚平被扯皱的衬衫，语气见丝毫不起波澜。
“我问你话呢！”程永阳单手圈住他，无名之火直窜而上。
“有烟么。”斜眼在墙上，楚云抬眼问道。
“给你！”掏出口袋中的烟，程永阳用力丢在他怀中，“你的宝贝烟，拿去抽吧！”
是那盒烟，楚云的喉头酸意涌动，失神的说道：“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
“我知道他喜欢靖翔。”程永阳逐渐冷静下来，他双手扶在楚云肩上，直视他道，“言风喜欢靖翔的结局你也猜得到吧，无论为了谁你都不能轻易放弃。”
“你说的真简单。”楚云垂下眼帘，手中的烟盒几乎被捏变了形。
“阿云，我太了解你的想法了，但如果你只想袖手陪他痛苦那我无话可说。”松开手，程永阳退后一步，“你可以说我自私，我承认。可谁也无法预知将来会怎么样，与其都会痛苦，为什么非要选择坐以待毙？”
“阿姨知道你们的事么？”楚云依然无所动，沉声问道。
这句话不留情面的戳中了程永阳的痛处，也宣告先前所有的对话全部作废，他冷声道：“我立马回家告诉全世界，我他妈的爱上男人了，并且就算到死都只爱他！至于你就继续看着他走入深渊，然后陪他痛苦去吧！”程永阳怒气冲冲的说完，转身就要走，肩膀却被楚云摁住了。
“阿阳”楚云缓缓抬起头，悒郁之色尽数退去，他坚定的说道，“我想我还是会陪他一起痛苦，可是现在，我选择救他。”
“总算开窍了。”程永阳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共同走回店内。
——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坚持多久，也不奢望能够得到什么，只是人这一辈子，总该有个“不错过”。
用过餐，四人来到停车场商量该如何回家，仍蒙在鼓里的言风理所当然的选择和沈靖翔同回C区。
“阿阳现在住的和我比较顺路。”话到嘴边，沈靖翔还是改了口，言风并不迟钝，他明白沈靖翔口中的“顺路”意味什么，看来自己是彻彻底底的输了。
“不嫌弃的话，我送你回去吧。”楚云适时的作出邀请，言风本想拒绝，身体却径直钻进车厢，甚至忘记了道别。
“那麻烦你送小风回家了。”沈靖翔礼貌的向他道谢，他没有去找言风，而是目送他们离开，“阿阳。”沈靖翔将钥匙递给程永阳，疲惫的说，“能开下车么，我有点累。”
车开进C区后，楚云放慢了车速，理由无他，言风始终贯彻沉默是金的理念，自然他也无法知道确切地址。
“你喜欢靖翔吧”楚云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停车！”车尚未熄火，言风就推开车门顾自朝路边走去，楚云也紧跟着追上前。
“你跟着我干什么！”言风冷目，讥讽道，“游戏打不赢，现实玩单挑么。”
“我知道你喜欢靖翔，但是现在他身边已经有了别人，你何必执着下去呢？”楚云闪身拦截在他面前，挡住了去路。
“我站在他身后十年！十年！”言风歇斯底里的冲楚云吼道，“他从来看不到我，程永阳他凭什么！”
“每个人都只会向前看，你也不例外。”
“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对我指指点点？”
“因为我喜欢你”
一股突如其来的巨大冲击力把楚云狠狠推倒在地，随即眼角火辣辣的疼，楚云啐出口混沙的脏血，扶墙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借由路灯昏暗的光芒，言风看出对方的伤势不轻，他后悔的想要上前查看伤势，可刚才那句话再次回荡在脑海中，又让他打消了念头。
“我没说错吧，你也只会向前看。”楚云抹去嘴角的血迹，无奈的说道。
“你是在嘲笑我么？”
“或许你不信，连我也不信，可我就是喜欢你。”他强忍牵动伤口的疼痛，自嘲的说道，“可知天下的眼里只有尘烟尽，言风的眼里也只有沈靖翔。”
言风蹙眉，不置可否，他隐约觉得楚云不是在开玩笑。
“阿阳很爱他，你可以放心。”楚云在衣袋里掏了几下，“车钥匙在这里，你开我车回家吧。”
“不需要。”言风断然回绝，语气中已没了敌意。
“他们不需要你担心，而我担心你。”说完，楚云转身朝路边走去。
待他背影完全消失，言风才走到花坛边，晶亮的车钥匙下，压着一包被揉皱的烟盒
49
49、第 49 章 。。。
也许是心里存着事，程永阳的车速始终保持在许可范围内的上限，他不时腾手将空调温度调低，然而身体的燥热感却愈发强烈，直到熟悉的楼宇出现在眼前，程永阳索性加大油门，趁由夜色遮蔽，强硬的拐进停车场。
临到门口，沈靖翔取出钥匙正想上前，程永阳却抢先捂住了锁孔，附耳道：“让我来。”冲他晃了晃手中的钥匙，程永阳得意的继续说，“开我家的门。”沈靖翔这才看到，挂满钥匙的圈中平白多扣了个小圆环，单独串着两把钥匙，他很快就认出其中一把，是自家的。
“我去换衣服。”沈靖翔边松开领带边朝卧室走去，程永阳反手压上门，不动声色的尾随他前去，“早点修唔”
“息”字尚未出口，便被他以唇封缄摁在墙上，撬开牙关长驱直入，缠绵的环绕住他的柔软，周身的空气仿佛犹如抽走般稀薄起来，沈靖翔摁在他胸前的手逐渐无力垂下，清澈的双眸笼罩在水雾之中迷离茫然，双颊两抹绯红更显诱惑，就在他以为将要窒息时，程永阳方才无限眷恋的退出掠夺战役。
还不及他抚平气息，身体就被重重压倒下去，“唔”毫无焦距的眼眸放空的看向前方，沈靖翔下意识的想要推开，可这软弱无力的反抗在程永阳看来，简直是火上浇油。他死死压住他的双腕，半伏在他的身上，尽情发泄压抑许久的本能。
盛夏毒辣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晒得背脊滚烫，程永阳退无可退才慵懒的睁开眼，但眼前的场景令他大惊失色，红色痕迹伴随大块淤青遍及沈靖翔全身，无一不在诉说昨夜的欢欣。程永阳自责的敲了敲脑袋，他翻身捞起滚落在地的被子，竟赫然看到素色床单上聚集的点点腥红。
“靖翔，靖翔！”顾不得什么，程永阳心急如焚的摇晃沈靖翔，“你受伤了？”
“别动。”半晌，沈靖翔才眯开条缝，有气无力的说道，“没事，扶我起来。”身子微侧，某地撕心的疼痛就让他倒抽口凉气，委顿在床。
“对不起，我真混蛋”程永阳细致的拦腰扶起他，生怕再次牵动伤口。
“咳，帮我解开。”被勒了一夜的手腕开始发麻僵硬，褐红色的淤血触目惊心，沈靖翔闷声说，“把床单丢掉，我去洗澡。”抵着墙，他摇晃的朝浴室走去。
程永阳站在床边对血渍发呆，他并非什么纯情处男，只是此事也的确头一回，仅是凭借身体的感知去探索，肆意释放而已，没曾想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他穿起衣服，懊恼的将脏床单拢成团，抱下楼准备丢弃。
拧开龙头，温暖的热水自脊梁蜿蜒流下，撕裂处被激得钻心，沈靖翔半倚在墙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淋着。当程永阳端早餐回来时，浴室仍传出“哗哗”的水声，他坐在餐桌前，默默的摆弄早餐，然后站在浴室门口以防不测。
就在程永阳第三次去拧门把手时，水声戛然而止，他退到边上竖起耳朵探听动静。又过一会，门启开条缝，雾气争先恐后的涌动出来，蒙住了他的视线。待水汽散去，沈靖翔正扶住门框，呆呆的看着自己，上前快手拦腰横抱起他，缓步朝辅卧室走去。
“你当我是浮夸吧”在衣袋里静躺一夜的手机突然高唱起来，更糟糕的是还连带煽动起沈靖翔的手机，来了个混搭二重奏，程永阳走到窗边接起电话，与此同时沈靖翔也向言风请假，听到他叫“小风”，程永阳下意识的扫了一眼。
“大早上就跟我们秀默契呢。”合上电话，程永阳半调侃半认真的说。
“恩”沈靖翔含混的应付道，边用被子裹紧了身体。
“阿云喜欢小风。”替他掖了掖，程永阳认为此事有必要开诚布公，无论是为谁，“很意外吧。”捂住他瞪大的双眼，程永阳俯身耳语道，“我知道言风喜欢你。”手心毫无意外的被睫毛摩挲了下，挠心的刺痒感再度触发感官的记忆，程永阳慌忙松开倒退几步。
混乱的大脑无法承载新的刺激，沈靖翔只简单的催他上班，然后便任由意识远离沉沉睡去。程永阳温柔的在他额头落下一吻，蹑手蹑脚的退出房间，匆匆赶往公司。
＇帮派＇本帮主力＇墨VS非善＇被＇世外仙境＇的＇浮世知天下＇所杀，真是令人气愤！
从清晨到现在，楚云的“死亡”提示信息持续刷新了诸神之巅以及世外仙境的帮内频道，双方各自在同盟内相互询问，除了提及沈靖翔和程永阳外，言风始终沉默，而楚云也只用“开玩笑”来应付了事，却不允许任何人插手介入。
＇帮派＇＇峨眉周芷若＇：老大，你们搞什么呀？
＇帮派＇＇墨VS无双＇：都同盟他还杀你啊！
＇帮派＇＇墨VS非善＇：没事，玩呢。
＇帮派＇＇俏蓉儿＇：天下，你干嘛呢？
＇帮派＇＇梦幽月＇：大家不是言和了么？
＇帮派＇＇蝶舞翩跹＇：尘烟怎么没来呀？
＇帮派＇＇浮世知天下＇：我不知道！
言风的号停在镜湖中央，头顶红名散发出危险的生人勿近警告。一个即使高烧也会强撑着工作的人，他口中的“不适”代表了什么？成人世界的游戏，他心如明镜。然而此刻，他更想见到的，是那个供他出气的送死者。
到洛阳校场加满血气，楚云直接用土灵珠定位到言风边上，身上的装备早已尽数泛红，他没有选择空号上阵，理由是让对方发泄个够，去苏州修完装备，然后匆忙定位去镜湖受死。
玩家浮世知天下邀请你加入队伍。
你加入了浮世知天下的队伍。
预想中红屏到黑屏的过程没有重演，言风只是默不作声的站在他身边，他翻看着系统频道内楚云修装备所使用的润物露信息，酸涩中竟混杂生出丝丝甜意来。
＇组队＇＇墨VS非善＇：怎么了？
＇组队＇＇墨VS非善＇：你没事吧？
你的队伍解散了。
＇附近＇＇墨VS非善＇：怎么了？
言风依旧没有回答，顾自定位回了城，楚云用迷雾行踪查看坐标位置，地点是未知。
“怎么了？”
对方拒绝任何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