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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江山我的妻-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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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加急密函送上,快去禀报皇上。”

画舫里的人本就被突来的风雨扰了好梦,船外的只需稍稍声响公仲孜墨尽收耳内,她在她怀里睡得香甜,可见是刚刚累着了。他将她轻轻放回床上,掖好薄被,看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公仲孜墨才从寝室里出来,来人也同时走进画舫,脱去湿漉漉的斗笠蓑衣,一张被雨水沾湿的脸清晰可见,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人。

“越娘,是你?”

“子皙,京城出事儿了。”

秦越娘的声音慌张不稳,见惯了她的镇定,如今连称谓都不顾了,公仲孜墨知道她口中的事儿必是大事儿。他有些担忧地看了看身后,拉着秦越娘往外走了几步,离寝室远一些,生怕惊醒里头的人。

“不着急,你且把事情说清楚。”

“和仲被宓功颐抓起来了,子皙,你定要救他”

话语间,秦越娘激动的揪住公仲孜墨的袖子,声音略微的有些提高。

杨鱼礼被宓功颐抓了?心里的被这响雷震得不轻,半响,回过神来的他也理清了情绪,拳头紧紧握起。

“看来宓功颐是发现了什么他又是以什么罪名抓了和仲?”

这才是关键,若真如他所想,那宓功颐是有意要与他作对了,如此明目张胆,也不是宓功颐阴险的行事风格。

“宓功颐发现了思成未死的秘密,也怀疑是和仲将他救下,派人搜府的时候发现了思成的玉佩。哼,和仲如何会这么不小心,定是宓老贼可以插赃。如此就给他扣上了私通前朝余孽,意欲谋反的罪名”

晔思成的事儿原以为可以瞒天过海,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玉佩?”

公仲孜墨念着这事件的关键,宓功颐果真有备而来,而这玉佩怕是早早的就备下,原想害的是翾儿,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和仲是替翾儿受过了。

“子皙,明日奏章就会送到。我们该怎么办?”

“传令下去,即刻连夜回京。”船外的守卫得令,画舫开始返航,“越娘,你先回去,必不能让人知道你来过清溪城,这时候你一定要沉住气,决不能在暴露了。和仲之事,我必定全力保下。”

秦越娘愣愣地看着公仲孜墨,慌乱的眼神渐渐沉淀,恢复旁日的冷静,昏暗的烛光里,公仲孜墨并没有发现隐在眼底的那股扈气。

送走秦越娘,船外的风雨也停了,公仲孜墨在甲板上站了许久,望着散去的乌云后明月的再次当空,照在凉风习习的湖面上,泛着银光,仿佛刚才的风雨从未来过,荷塘月色依旧美好,他的心中却容不下这美景。当天边渐渐泛白,一夜无眠的他站得乏了才晓得要回船里去。

他绕过屏风,正要去看她,竟发现昏暗的寝室里,床上空无一人,心慌的转头,梳妆台旁愣愣地坐着一个人。

“翾儿你都听到了。”

她抬起头,想要给他一个宽慰的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惟有苦笑。

“思成”

“你且放心,他没事儿。”

若不是没有抓住人,宓功颐也不会出插赃这一招。

他的话未能让她真正放下心头大石。

“和仲呢?他是我们连累了他。”若不是她执意保下思成,所不是她想出让思成假死脱身的方法,事情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样。“这次是我未将事情想周全,才将他们都拖了进来。”

知道她和杨鱼礼的感情颇深,知道会有现在这个状况,他才不愿让她知道。

“和仲会没事的,他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我定会保下他,这次不是你的错,是他们太狡猾了。”

就连他也疏忽了宓功颐,如此老谋深算,将所有事情都隐忍到了最后,就为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老臣反对,皇上,您决不能这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大风大浪即将来袭,亲们等着接招吧!应该是你们想不到的风浪!

☆、月如无恨月长圆

“老臣反对,皇上;您决不能这么做!”

回到扬子城的公仲孜墨决定从宓功颐手上救下杨鱼礼;兴伯竟是第一个反对的人。

“兴伯,和仲可是您亲生儿子!”

救人最心切的秦越娘听闻兴伯的话;按捺不住激动的情绪,失了礼数。

“都如越娘你这般鲁莽,就能救得了他?”兴伯稍稍侧目一个犀利的眼神射过来;她才幡然醒悟,意识到自己言语有失;有些怯懦;原来心急如焚的她竟忘了一直以来对兴伯的敬畏。“越娘;你这次太让老夫失望了,枉费老夫对你这么多年的栽培。”

秦越娘的头垂得更低了。

“朝堂上的事从来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表面上看来宓功颐要对付的是杨鱼礼,谁又知道他背后的阴谋又是什么?”

兴伯的话果真给公仲孜墨提了个醒,让他顿悟。也许宓功颐察觉到了什么,想借着这次的打草惊蛇将他暗藏在朝堂里的人全部牵出来,然后一网打尽,让他在朝堂上孤立无援,只能依靠他们宓家的实力,这么一来,他们就可以在朝上只手遮天了。

宓功颐,果然老奸巨猾。。

“朕明白老师的意思。”

眼看着就连公仲孜墨也松口偏向兴伯那边,那杨鱼礼的前途岂不是叫秦越娘怎能不着急,“皇上,您的意思您在清溪城答应过我的君无戏言啊皇上!”

“越娘,退下!国家大事岂容你儿女之情的胡闹?”

二十年了,这是兴伯第一次真正提到秦越娘对杨鱼礼的儿女之情,并不是他不知道,不过是他一直不想知道罢了。她是他身边长大的孩子,有什么事儿瞒得了他?

“你们当真不救他?”

“越娘,兴伯的意思是以大局为重!”

陆风轻拍秦越娘的肩膀想要开解她,被她不领情的一把甩开。

“大局?什么大局?”她冲到兴伯面前,第一次直视他严厉的目光,“在你眼中,除了子皙和他的江山,什么都不重要,就连自己亲生儿子的命也能舍弃?你真正是冷血的人。”她苦笑着面露狰狞,一路往后退,“好,你们不救,你们不救我救,宓功颐敢动和仲一条寒毛,我定叫他们宓家陪葬!”

话闭,秦越娘转身跑了出去。

“陆风,赶紧跟过去看着,必不能让她的冲动坏了大事儿。”

陆风得令一路追了出去。

“老师别怪越娘,这些年她对和仲的感情我们都看在眼里,如此也是情有可原。”

秦越娘的心寒,公仲孜墨岂会不明白,若不是深爱,又怎会如此大失方寸?

“老夫只知道,朝堂上的事而最忌讳感情用事。老臣只求皇上能保下小儿一命,如此,足以。”

从杨鱼礼被宓功颐盯上的那天开始,他们已经没了退路,宓功颐就像只疯狗,从来只会咬着不放,能在他手里险象环生的保住性命,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他哪里还敢有奢求?

“老师,谢谢您!”

这句感激是公仲孜墨由衷而发,感激这位老人一路而来为他所作的一切,如今更是为了保全他而牺牲了自己儿子的前程。

“皇上言重了,老臣答应过先皇后,拼尽全力也会辅佐陛下,有生之年决不食言。”

“母亲,前头传来消息,光禄大夫罢免了?这怕不就是父亲前些日子忙碌的事儿吧?只是幽儿想不明白个中缘由。”

宓幽猜到了此事定是父亲所为,却不知道父亲是为何而为?这位光禄大夫官职不大,也不在极重要的位置上,从来是个不起眼的人物,父亲如何就想起了对付他?

“你父亲说,这位光禄大夫可不是不起眼的人物,说不定还大有来头。”

“哦?另有玄机?”宓夫人的话成功地引起了宓幽更深的兴趣,父亲果然从不做无谓之事。

“他救下晔思成,由此可见此人与皇后的关系不一般,虽然刺杀之事未能彻底扳倒她,但能除去她在前朝的势力,令她元气大伤,相较之下,我们仍占尽上风?”

“占尽上风?”宓幽冷笑一声,“母亲未免太过乐观了?母亲还未听说?此番皇上微服去了清溪并非只身前往,而是佳人相伴。”

许是杨鱼礼被捕之事打乱了公仲孜墨原定的返航计划,乱中自然难逃破绽,哪怕只是一点点,落在有心人眼里,看见的就是更多。

“娘娘的意思是”宓夫人顿悟,但也同时纳闷,“不能吧?她不是一直被幽禁在长璧宫里,未曾踏出半步,你哥哥把守着,按理不会有这样的闪失才对。”

“不是哥哥有闪失,而是皇上有心要带着她秘密通往,想要瞒天过海何其容易。”

“原来以为她这回失宠后,我们如今最大的敌人是贤妃和她肚子里的龙裔,没想到”

“没有什么想不到的,可见,她从来都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

宓幽说出这话时,眼中怨恨,喉中哽咽,都不及心中杂陈的酸楚难受。

他就是不愿爱她,任凭她如何,他依然选择不爱她。

既然如此,她是时候该绝望了。

公仲孜墨,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今后的事儿娘娘打算怎么做?”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情,决定了却前尘痴念的她,心清眼明,看清了许多平日里或许看不到的事儿。

“回去告诉父亲,我要回复她的皇后之位。”

“娘娘怎能如此?”

“为何不能如此?这叫釜底抽薪。与其让皇上将她幽禁在长璧宫里保护起来,倒不如助她出来,惟有坐在那凤仪宝座上,她才真正是明枪暗箭都难防。”宓幽犹如其名那样地幽幽地笑着,“母亲,想必现如今想当皇后的人,也非本宫一人了。”

“娘娘的意思”

“本宫的意思,就是母亲心中所想的意思。”

“臣妇明白了。”

宓幽望着窗外早已过了花期徒留空枝的牡丹树笑了,犹如黑夜里开出的牡丹花,高贵而诡异。

半月后,晔謦翾解了幽禁,恢复了皇后的位份,搬回了凤寰宫。回到延璧殿,手轻轻拂过一如当年延璧阁模样的延璧殿里的家具,不过是一别半年,如今再回来,竟觉得陌生了。

“娘娘这是怎么了?恢复了皇后之位,奴婢看着娘娘好像并不开心。”

晔謦翾浅笑着摇头,“许是在长璧宫里住惯了,如今回来倒不习惯了。”

“长璧宫有什么好的?如今夏天那里极热,倒不如这凤寰宫里冬暖夏凉。娘娘贵为皇后,本就该住在这里,若不是早前被奸人所害,又怎会搬到那个鬼地方去。”

月儿虽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他们又搬回来,但是她知道以皇上对皇后娘娘的感情,搬回来是迟早的事儿。

“遭奸人陷害,这话说得好。你又怎么知道这次不是在被人陷害了呢?”

她冷静的反问将月儿问傻了,“啊?”

“没事,你去忙吧!”

这后宫里面,福祸尤其是表面上看着的这么简单,就如当年夕妃得宠,人人都道是福,却不知是祸;而如今她再回这凤寰宫,道贺的人就快踏破了凤寰宫的门槛,又究竟真的是福吗?

“娘娘,内侍监新选了六名宫女四名太监送来伺候娘娘,娘娘可要过目?”

“喜桂你看着办吧,你知道我不喜欢太多人,就留一半吧!”

从来她宫里的宫女太监都有他和秦越娘为她层层筛选的把关,她不必费心,这次也不例外。

“才留一半?这么大的凤寰宫,足够了?”

公仲孜墨抬腿从外头进来,正巧听到她和喜桂的对话,笑了,他的妻子一如往昔。

“小礼子越发的没了规矩,皇上来了也不知道通传。”

“是我不让他通传的,就怕扰了你的午歇。”

按着往日这时辰她的确在午歇了,今日她久久不愿睡去,一直等着他,等着他今日带来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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