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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同人 散仙札记-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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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不知怎么连紫英都脸色一变,老子本能觉得眼下不到十米的方圆之内充斥了各种天怒人怨以及摩拳擦掌,大惊之下小宇宙爆发,从烛龙身后蹦出来一瞬间就把倍伐拖到没人的地方:“那啥,哥,爹有事找我?什么事这么急?”再不把你拉开你丫就要犯众怒了,一个长虫一个魔尊一个满级的景天再加两个天仙修为的散仙,哪怕你每月天界武将榜(主编:羲和姐姐副主编:望舒姐姐技术顾问:西王母九天玄女嫦娥姐姐精卫姐姐摇光仙子月羽姐姐)从来没出过前五,不死估计也得掉层皮。

  倍伐一笑:“你知道有急事?”

  废话,长留山事务的轻重从来都是靠传信的人判断,小事用青鸟,再不济至少也能等到把大哥句芒从封神陵找回去再让他传信,干爹大人能冒着天下大乱的风险让你出门,估计南天门让魔界踹了都没这么急。

  倍伐又笑了一笑,渐渐便郑重起来,一字一字的道:“咱爹说,让你即刻动身,回长留。”

  我一怔:“回去,现在?我这边有点事儿没了,等办完了和烛龙一起走。反正长留山在神界,也耽误不了工夫”

  倍伐面色沉重,摇了摇头:“不能和烛龙一起。己庚,长留山帝尊口谕,无论如何,你不能带上烛龙!”

  番外三·魔神记·重楼

  日前溪风自东海传讯,昆仑山有人立下血誓,由人入魔,被天帝发配东海沉渊,万劫不复。

  多事。

  溪风离开魔界是千年前的事,身居东海,却还留着凡事通传魔界的习惯。私逃凡间这种事魔界原本不禁,倒是他身边那个堕天的女神,只怕这一生都不可能回到天庭。

  这是神界与魔界区别,也是神与魔的区别。

  那女神,是他的副将。

  我一直不明白飞蓬为什么宁可落凡也不肯跟我回魔界,正如同我不明白那条龙为什么愿意困守不周山。决战新仙界那天镇妖剑劈破了遮盖九州的云霾,飞蓬望着那剑,回头问,你会来找我喝酒么。

  他说话时的神色我到现在还记得,清冷寂寞,眼底一抹疲倦的淡青。他平常就是这样的表情,不眷顾,不留恋,不回忆。只是寂寞。

  他说,重楼,若是我变了,便来找我。

  他说,我等着你,莫要失约。

  那天之后我不断从神魔之井的一端走回另一端,无聊得就像那条固执的龙。每一次走向神界方向我都会略微恍惚,就好像神界出口的颓垣后,飞蓬淡蓝的眼睛依旧会专注的看着我,冷冷说,擅入者死。

  他冷漠如同北冥海畔树立的石雕。

  那便战。

  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年头,渐渐的我便会带酒来。飞蓬的酒量很好,也只有喝酒的时候,才会放下剑。

  他说,重楼,我想要一件东西。

  似乎无论是人是神,喝醉了总会话多一些。他的头靠在我肩膀,长发顺着肩甲一缕缕铺到地下。

  盯着他漆黑的睫毛,我问,你想要什么?

  飞蓬突然低低笑起来,抱着酒坛在我肩头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己庚说,有人对你说他想要一件东西,你假装听不见也好,顾左右言他也罢,无论如何,决不能反问“你想要什么”,不然那人回答一个“你”字,你给是不给?

  他唇角淡薄,一笑时挑起了少见的柔和弧度,似乎整个人也温润起来,脸上浅浅笼罩着神族的光芒。我有些莫名其妙,怔了怔,才明白这是醉话。

  飞蓬笑着说,那东西我得不到,“飞蓬”永远都得不到。

  他说,倘若飞蓬永远只是飞蓬,重楼,忘了我的话。

  他说,别想了,喝酒,喝酒喝酒。

  这番话他果然只说过一次,再后来即使醉了,嘴里滔滔不绝的也只是剑法、仙术、武功。

  想起他淡色的唇,我却越来越烦躁。

  或许,我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喝酒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拉得更长,到后来,打架倒成了次要。有几次神界等急了会遣人来催,来的便是飞蓬和那条龙常提起的己庚。

  己庚我见过无数面,模样却一直记不住,只记得身手不错,是个少年模样的细瘦神祗,六界少有的隽秀。第一次见他时他也正白痴似的看我,漆黑的眼眨了眨,我才想起他是那条龙托我关照的那个。

  分道扬镳这么多年,第一次联系我,居然为了这种小东西。

  什么眼光。

  自从九千年前伏羲死后少昊西走长留,六界中就很少有人清楚我和那条龙的关系,时间久了,甚至我自己也不记得他和我谁算是长兄。自古神魔同源,魔是恣肆的神,神是墨守的魔,九千年来的三场神魔大战,伏羲和神农,轩辕和蚩尤,颛顼和共工,一样是神,也一样是魔。

  烛龙不会离弃伏羲,正如同我不会背叛蚩尤和神农。

  我将魔剑铸造的法门交给了飞蓬的转世,空闲时便隐在姜国的殿外,探视那叫龙阳的少年之余,也会猜想当初飞蓬要的究竟是什么。

  龙阳眉间仍带着飞蓬留下的寂寞,有时见了这一世的胞妹却也会笑,从铸剑的横轴间抬起头来,柔声问,小葵想要什么?

  那叫“龙葵”的女人的第一句话我没有听清,回过神来,却见龙阳摇了摇头:只要是龙阳,便不成罢。

  我一怔,龙葵却低下头:小葵知错了,哥哥是姜国太子,姜国有难,小葵不应该让哥哥丢下姜国只陪小葵自己的

  龙阳微笑:不怪小葵。其实,哥哥从前就想过,若是有一天,这些都放下了,可以无牵无挂喜欢一个人,那有多好。

  他神情渐渐遥远起来,恍惚似在九天之上:小葵,哥哥要是变了,就来找我罢。

  我心头一震。飞蓬最后的话,一字一句,无比清晰。

  那一夜酩酊大醉。

  宿醉酒醒,龙阳却也不在了。

  这之后便时常遇见己庚和那条龙,动过几回手,却都没有后话。得到镇妖剑之后去了趟鬼界,炎渊旁的断崖上那条龙独自望着远处,失魂落魄,好大的出息。

  破天荒的,他开口问我,沦落到人家赶也不走的地步,这算什么?

  算犯贱。

  我伸手,问,生死簿?

  他苦笑一声,袖底晃出一册黄纸扔给我,低声问,那你一世一世的折腾,又算什么?

  我猛一抬眼,他却见机得快,溜了。

  这之后长江的船上又见了他,志得意满,一扫当日颓唐。己庚站在他身后,满脸通红。船舱角落里一个少年微微笑着,漆黑的发,棕褐的眼。

  无忧无虑,无牵无挂。

  飞蓬说,若是我变了,便来找我。

  ——如今找到你,便不许你再离开。

  七十七、论私奔的可能性

  老子心猛跳一下,鼻子眼睛挑在一块儿,就这么看着他好几分钟说不出话来。长留山一窝小辈里倍伐的性子最像干爹,平常嘻嘻哈哈也就那么回事,除非事情难缠得紧了,否则绝不能拿“口谕”这种高级货砸我——记得往常长留和不周也算交情不错,老子半天想不起那条死长虫究竟什么时候惹了干爹,吭唧一阵,还是问:“不能带着烛龙?咱爹说的?他干什么不许?”

  倍伐点点头,像是也觉刚才官僚主义做派严重,冲我笑了两下,道:“哥哥我蒙你不成。小四,我只问你一句,凤鸟族的那块玉佩,你贴身收着么?”

  老子暗骂这都哪跟哪啊,见他一双眼死定定的盯我,手一伸,还是把玉佩从元神幻化出来,递在他面前:“带了——最近倒霉,也不知为啥,到哪儿总能惹出一堆事来。听说这两天上头整风,日游夜游那帮管纠察的一个个鸡血着呢,没带我敢出来混么?”

  倍伐却不接,只是盯着那玉佩怔怔的发傻,顿了顿,忽然一叹,道:“收起来罢。我来的时候爹说,你小子在下界犯傻震碎了元神,因祸得福反而尽得了玉佩的灵力,真正捡了个鸟皇当呵,都说咱爹算无遗策,哪知道临到老来,竟捅出这么大个篓子。”

  老子更迷糊,耳听他东一句西一句变着花样的闲扯,想问都抓不着重点。总算倍伐还记得老子阅读理解祖国山河一片红,总结性发言道:“得了得了,你也别多想,其实爹就让我带给你两句话:东海周边不太平,你赶紧回长留山避避风头,这是其一。第二便是你独自回长留山,说什么不能带着烛龙,爹有事要跟你说——个中缘由,你自己回去问爹罢。”

  却听身后烛龙道:“不必,本尊亲自问他便是。”

  他语气很是淡然,一时间全听不出正想些什么,倒是老子怔得一怔,才醒得回头去看——却见跟过来的只有长虫一个,重楼景天紫英他们都悬浮在远处,眉目被海浪溅起的淡青水汽微微洇湿了,瞧来一片模糊。

  倍伐将手里长弓背到背上,眼也不抬的道:“不必。说过是长留山的家务事,帝尊让本座带四弟回去,龙神不必插手。”

  烛龙眼梢低垂,微笑道:“无妨。白帝不准小庚带本尊回长留,本尊自己跟着他。那也没什么打紧。”

  这话他说得狡猾,遣词造句却婉转,已算得上横行霸道几千年来少有的低姿态,一匹黑发教风来来去去刮得狼狈,有些挂在睫上,浑然无心打理。老子开始本来没把干爹大人的口信当一回事,然而见那长虫低眉顺眼将叹未叹的神气,心里不由得一凉,抽了口气,道:“哥,咱爹究竟什么意思?”

  倍伐道:“都说了你问爹去,我知道的有限,来龙去脉实在说不清楚。我走的时候爹气色不大好,怕是心里藏着不少事情龙神、呵,素闻龙神有通天彻底之能,不知料不料得到?”唇角一勾,透出几分刻薄,却又叹了口气,别过眼去:“——听说水魔兽是个稀罕的玩意儿,但凡沾了水便永远也死不了,我去瞧瞧用不用再补一箭。小四子,想走便来找我。”身形一纵,闪得远了。

  一时间半空中只余下我和烛龙两个。烛龙脸色被发丝衬得雪白,望着老子也不说话,一双眼苍悴空苦,黑黢黢的有些怕人。老子让他看得心里更凉,不知怎么竟凭空嗅出丝棒打鸳鸯劳燕分飞的味道,躁得狠了,干脆降落下地,就着满地秦砖汉瓦,一个劲儿的乱踢乱蹬。

  蓬莱派滨海而建,屋宇错落,主要的几进阆苑离海边最多也只隔了二里多宽的狭长石岸,虽被烛龙重楼联手撑起的结界护住了,却依旧教最先来袭的一轮魔气冲得七零八落,铺碎了一地断壁残垣。老子落脚的所在应该是个丹房,可惜连梁带墙掀去了半个,几乎抹成平地,也正值蓬莱弟子向内陆方向乱哄哄的组织撤退,海岸这边反倒没人。

  这么没头没脑张牙舞爪的踢了一阵,回过神来已然站在海边,半栋楼高的巨浪泛着白沫前赴后继,结结实实拍上眼前半透明的结界,断裂的水纹清晰到毫厘,别有一种世界末日来临前崩摧倾覆的恐惧感。老子心说比尔盖茨家客厅的鱼缸都没见这么壮观,要笑却没什么心情,勉强咧开嘴“嘿嘿”几声,忽然听见烛龙轻轻的道:“别笑了,若是哭出来,你家干爹还道本尊确是欺负了你。”海水声音震得人耳膜生疼,他的话一字一句却异常分明。

  当真在我身后。

  老子摇头,也学他捏了个传音入密的法诀,道:“瞎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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