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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第一颗原子弹制造纪实:596秘史-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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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联在1959年6月20日写信说无限期推迟提交原先谈好的原子弹样品和技术资料之后,二机部调整了以前的一些部署,立足于自力更生研制原子弹,研究的方向也随之做了一些变动。王方定领导的化学组,研究重点由对爆炸后的烟云样品分析转为研制原子弹的点火装置。
  原子弹的点火装置也叫点火中子源。点火中子源是核武器的关键部件之一。核武器爆炸时,需要在裂变材料到达超临界状态的一定时刻注入点火中子,从而引起剧烈的链式反应,也就是使裂变材料燃烧起来释放出巨大的能量。当时有三条研制中子源的技术路线,其中一条路线的带头人是王方定,研制的地点在原子能研究所。王方定说,有许多东西我都是跟杨承宗先生学来的。做试验的时候,做着做着我回头一看,杨先生他在后边看着你做呢。有时候你看文献,看到法文的文献,他就帮你翻成英文,比翻成中文还快。记得我们刚到原子能所时学习陈伯达的讲话,陈伯达在科学院专门给我们这些新分来的人作报告,谈到如何正确对待老知识分子,怎么样团结老知识分子。因为我们刚刚经过思想改造,我在学校的时候竟然参与改造我们系里的教授,开会去批判他们。来所之后把这种极左思想扭了过来,这一扭就剩下害怕成分了。不过杨承宗先生挺好,他不怎么训人。老实说我有一点没学到杨先生,我就是爱训人。而且我觉得训人工作进展快。
  有一次,钱三强把王方定叫到办公室,交给他几个装有一点镭…D的石英瓶子。这是钱三强十几年前从法国居里实验室带回来的。因为镭…D的半衰期是22年,所以瓶子里的镭…D半数以上还存活着,约有几个居里。王方定说,那时候我觉得他办公室好大,那几个石英瓶子,大概像个小梨形的小瓶子,上面是磨口塞盖着的,里边黑乎乎的。他说这东西从法国带回来,做钋的原料,保留很久了,现在终于得到了它最好的用途了。他挺高兴。要做中子源了,所里成立了一个出中子委员会,何泽慧先生是委员,我们在原子能所这几个人就由何先生管。因为保密,其他人不管我们,业务方面经常向何先生汇报。在这之前领导交代下来,要我用钋做中子源,原子能所没有这种老式的放射性的东西,我就跑到高能所,从一堆垃圾里面找出来了。等衰变以后,得出钋…210,我在高能所试验室里就把它提出来了,后来钱先生给了这么大的中子源,晚上都发荧光,挺可爱的。但钱先生带回来的这个中子源做最后的东西是不行的,还要到反应堆里去生产。钱先生带回来的只有几个居里,中子源用的要比这个大上百倍,必须在反应堆里做。我刚刚不是说做钋源吗?钱先生给我五瓶,但你不能把它放到炸药里面去,它还有杂质,你必须把它精炼出来做成很小的东西。这是理论设计要用的,在平常的情况下它不能出中子;也不能发生别的化学变化。所以一定要把它保护好,一点不许露出来,而且要把它尽量和出中子的氢金属放在一起。有的同志因为东西泄漏出来,而住了医院,我记得一位从苏联回来的同志,叫郭高平,他曾一不小心把东西泄漏出来。受放射性污染;人送进医院;从苏联回来穿的高级衣服也锁在箱子里,不敢再动了。钱先生说你们要学居里夫人,她就是在一个很破的工棚里面,做出了镭,得了诺贝尔奖。我们做强放射性试验用的工棚是完全按钱先生的思想搭起来的。外头不起眼不要紧,里头要高标准,五面刷油漆,地板铺着橡皮板。我们躲在那个地方做起中子源来了。那时原子能所的化学顾问扎卡卢毕还在,他就问刘允斌,刘允斌后来告诉我的——他说那个扎卡卢毕问我,你们这几个人怎么不在这边待着,成天往那边跑干什么?我就跟他说,甭管他们,不管他们干什么去了,别管。实际上刘允斌已经知道我们在干中子源了,对苏联专家就已经保密了。至于以后为什么拿王方定这个名字来做小组的名字,那完全是为了总结、为了宣传才这么叫的。

  第66节:第十七章 苏联人终于摊了牌(2)

  1949年6月,朱光亚通过了博士论文答辩,在25岁那年获得了物理学博士学位。1950年2月,朱光亚拒绝了美国经济合作总署(ECA)的旅费救济,抢在美国对华实行全面封锁之前,于2月27日踏上了归国路程。许慧君说,我是1948年去的,在国内时受家庭影响,思想倾向于进步,我弟弟就是地下党,在上海坐过牢。到美国后,我也常常参加学生会的活动,也就是在那里和朱光亚谈上了恋爱。朱光亚早就决定要回国了,在他博士学位还没拿到之前,就已经做准备了。我们一起商量,他先回去,因为我还得过一段时间才能拿到学位,稍后再动身。所以,他2月份拿到学位之后,随即就动身了。走之前,他和其他人写了《致全美中国留学生的一封公开信》,当时有52个人签名,我记得是在密歇根大学里边起草边讨论的。这之后,我的学位一到手,也在6月份上船回国,在船上听到朝鲜战争爆发的消息,心想再晚一些,很可能就回不来了。
  1950年3月,朱光亚被安排在北京大学物理系教光学兼普通物理。1952年4月,朱光亚穿上志愿军军装,和其他学者专家一起从北京秘密出发,跨过了鸭绿江。一路上,战火纷飞,他们乘坐的苏制敞篷大卡车在沿途要不停地躲避敌机轰炸,这使他又不禁记起了当年在西南联大躲避日寇飞机轰炸的情景,他那时还常常背着自己的师母(吴大猷夫人)跑警报,华罗庚教授有一次在城墙根就被轰炸得埋在里面,大家七手八脚才把他扒拉出来。多少年来,中国人被西方列强百般欺凌,挨日本鬼子的枪炮,受美国人的轰炸封锁,朱光亚自己就有亲身体验。在志愿军谈判代表团和美军进行较量的无数个场合,朱光亚作为翻译,亲眼看到了美国人做出的包括使用原子弹的威胁恫吓,也清楚核物理学家王淦昌他们在朝鲜战场上检测美国人是否在此使用了原子武器的情况。也就在与美国人面对面的较量中,他学会了抽烟和吐烟圈儿。
  1957年,朱光亚秘密调入原子能研究所,从事中子物理和反应堆方面的研究。1959年底,朱光亚调到九所任副所长,担任核武器研究所的技术负责人,开始了真正的原子弹秘密历程。当时,胡干达是九所的秘书,除了为其他几位领导服务,也还要负责朱光亚平时的生活和安全。
  胡干达说,我们刚分配到二机部的时候,宋任穷在欢迎会上给我们讲了一个例子,他说我下去检查工作,领导干部给我汇报,我不听成绩,就看有什么问题。他有个观点,就是作为一个单位的领导干部,如果连你这个单位出现什么问题你都讲不出来,证明你还没有发现问题。我一想是很有道理的,宋任穷这个人很有政治头脑。后来我分到九局,开始大概几十个人,郭英会给我们讲了讲,他说我过去在中南海工作,给周总理当过军事秘书。我们这个单位保密比中南海还严,但工作性质他没有讲。不过我们从一开始进这个单位,心里就大致知道它的分量。后来明确我当秘书,几个领导都得服务,工作非常紧张。当时人比较少,单位又很重要,领导要求是很严的。郭英会很严,布置工作要限制时间完成,而且他要检查。比如开完会以后,他归纳一下马上要把开会的内容整理成简报,他在办公室等着,你就去整理。整理完以后,他拿去看,改完以后你拿去打字,他才回去吃饭。如果需要送到部里的话,还要开车送到部里。郭英会这个人很精干,性子很急,我们两个秘书经常受批评,但在他手下工作确实受锻炼。每天晚上我养成这么一个习惯,脑子里要演一遍电影,回顾一下,有没有疏漏的地方。有一次,郭英会说你把纸和笔拿来,我有个东西你记一下,拿回去整理。我到他办公室,他口述,很详细,连段落标点符号都讲得很清楚,让你回去整理,什么时候交来。时间是很紧的。其中说到按照二机部用人条件,要求各个单位物色合适人选。这“物色”两个字我一时想不起来,就改成了“挑选”。挑选跟物色意思差不多吧,如果是一般的领导干部,也就过去了。但郭英会用红铅笔把“挑选”两个字勾掉,改成“物色”,我一看,感到这个人工作确实很精细。我们还有一个学术秘书,叫张开山。他有一次写了一封介绍信,到外边联系工作,郭英会把落款日期写错都看出来了。平常科研室的人向他汇报工作,啰嗦是不行的。
  胡干达说,那时九所的行政领导是李觉为核心,吴际霖和郭英会是他的左右手。李觉善于抓大事,吴际霖经常起着一个大管家的作用,特点是细心、谨慎,他不像郭英会那么急躁。郭英会是部队型的,部队团政委下来的,工作抓得有步骤、有检查。吴际霖当时的担子很重,他还是九局的临时党委书记。他侧重抓组织管理,包括机构怎么设置、怎么运行。那时三个机构一块牌子,青海金银滩叫前方,北京九所叫后方。因为金银滩海拔三千二百多米,生活条件恶劣,技术干部调来以后马上去那里是很困难的,所以,在北京西北郊搞了一摊,技术干部来了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可以先做一些科研生产的前期工作,以及技术性的工作,这些具体工作都是吴际霖、郭英会抓。像室主任一级的人调来的时候,吴际霖都要亲自到招待所去看,李觉也去看,这种作用是很好的。包括一些老的技术工人他们也都要去看,干部部门给我们说今天到了多少人,我们要及时汇报给领导,领导去看他们大部分是晚上。院里人才济济,王淦昌侧重实验物理,彭桓武侧重抓理论部,郭永怀侧重抓工程,朱光亚是科研方面抓总的一个人,大家协作配合,运转得很好。王淦昌先生说我们在九院这个地方工作,感到科研环境比科学院还要好,对我们很信任。领导干部之间很融洽,大家对李觉很尊重,专家分工也很明确,专家跟党政干部的关系也很融洽,对李觉、吴际霖、郭英会评价都很高,认为这种领导干部,这种精神很难得、很可贵。为了保证科研时间,院领导开完会之后,直接给几个大专家传达。不让他们专门抽出时间读报纸,不搞这些形式主义。苏联专家想知道一些情况,院领导亲自出面沟通。

  第67节:第十七章 苏联人终于摊了牌(3)

  胡光达说,朱光亚是1959年底来的。苏联专家来了以后,发现吴际霖是行政干部,就提出我是搞技术的,你要给我挑一个对等的人。这样给刘杰汇报以后,通过钱三强推荐了朱光亚。朱光亚当时比较年轻,原子能研究院不愿意放,我听李觉他们议论,可以到九院工作,但是关系先不要转,原子能所方面的工作朱光亚还兼顾一点。按照方案,一家工作三天。为了有连续性,星期一早晨我们派车,把朱光亚接到院里来工作,星期三晚上送回去。朱先生来了以后也是白天黑夜地干,星期三根本回不去,有时候星期五回去,有时候星期六回去,原子能所一看,干脆关系也转过去算了。朱先生刚来的时候,郭英会叫我给他安排好生活,郭英会交代说,你就跟朱先生住在一块。吴际霖把我叫过去,说新到一个领导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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