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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承清这时也仍在想着刚才怎么会在这里遇见方云的事情，自然有些心不在焉，所以也只是随意点点头勉强笑了笑，表示已经知道。
他却不知道黄自然一出电梯，立刻四下张望，看见方云此时还没走到大堂门口，顿时心中大喜。
只是这样直接去找方云，未免太过唐突，黄自然想想刚才的情形，留意到方云似乎是和一个胖子一起出来的，那个胖子似乎认识方云的样子，而他恰好又知道，这个胖子经常在这栋写字楼出没，似乎也是在这里上班的某公司职员。
情形紧急，黄自然也来不及叫手下，想到这里，立刻找到了不远处的胖子，情急下，开门见山地问道：“请问刚才那个年轻人，先生你是不是认识？”
胖子此时也是看见方云认识吴承清这样的大人物后，多少有点受震撼过度，此时一见有人过来询问，还以为是有人来找自己麻烦，当即本能地赶紧给自己辩护地说道：“不，其实也不是很熟，刚才那位来推销东西的小兄弟，我对他可是不错，还买了他不少东西，绝对没有得罪他”
黄自然一愣，这才知道方云原来是跑来这里推销东西的，见此时方云没有走远，心中大定，便笑着跟胖子说道：“啊，对不起，我认错人了。”然后赶紧走到大厦侧门处，想了想，又把身上价值百万的西服给脱了下来，不要了，一把塞进垃圾桶，然后又想了想，接着把领带拉歪了少许，又自己把自己那件好歹也要好几十万一件的国际名牌真丝衬衫弄皱了几分，看看效果不够，干脆再弄了点尘土上去，这样一来，刚才气派万千的黄氏财团黄总，立刻变得和平时在这栋写字楼上下班的无数白领没什么不同，只是一个头发花白的普通中年男人，哪怕脚上穿的是七八十万一对的超高级皮鞋，领带仍然是价值四百万的蒙特思，也没有人能够辨认出来了。
这样做作了一番，自然是为了接近方云，其实黄自然这是过虑了，以方云的眼力，倒是绝对辨认不出来，价值百万的高级西服，和价值百元的地摊西服，到底有什么不同。
搞定身上的装扮后，黄自然急急走了出来，正好看见方云百无聊赖地在大厦前的公车站上等车，于是赶紧走上前去，先是东张西望一番，然后回头一看，却是正好看见方云，顿时一脸惊讶地说道：“啊，年轻人，你你不是那位那位”
说句老实话，黄自然当大财团老总当了几十年，用很牛逼的方式和别人说话倒是很熟练，可是这种乔装打扮跟人套近乎的客气功夫就实在生疏了，用句不客气的话来说，完全可以算是简单幼稚兼破绽百出，可是偏偏正好方云不是那种很是细心的人，多少有些粗枝大叶，一时竟然也没有发觉。
见黄自然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口中那位那位了半天，就是那位不出什么东西出来，方云只好先指指自己的鼻子，确认对方是在跟自己说话后，方才很是友好地笑道：“我叫方云，这位大叔，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大叔？听见方云这样称呼，黄自然额头上就是一阵爆汗，他当大财团老总当了这么多年，别人怎样的称赞都听过，就是没有听过别人喊他大叔。
其实方云原本想喊他老伯，因为看他头发花白，可是又觉得害怕伤害黄自然自尊心，所以只好用了大叔。
不过听见方云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这个看似貌不惊人的年轻人竟然真的叫方云，黄自然心中就是一阵狂喜，觉得别说被方云叫大叔没关系，哪怕叫老伯，老头，老不死，似乎也没什么问题了。
“方云，你果然是方云。”黄自然一时激动，竟然冒出了这句话出来。
第095章 不够？太少？
方云顿时一阵迷惑，觉得自己实在不算名人，这位普通公司白领打扮的大叔老伯，为什么一听见自己名字就这样激动啊。
方云迷惑的表情，自然落进了黄自然眼中，黄自然是怎样的人？当即是多少猜出了方云的想法，心思白转之下，立刻随意找到了理由：“其实是这样，刚才那位胖胖的先生”
听到这里，方云稍稍有些明白过来，于是插了句嘴：“你是说那位碧波公司的李总？”
黄自然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多少感觉有些尴尬，不过这时也顾不得了，忙热情地说道：“不错，不错，就是刚才那位李总，他是我的朋友，说和你做成了一笔生意。正好我也要所以就赶紧跑了过来。”黄自然这里说的语焉不详，实在是没有办法，谁叫他并不知道方云推销的是什么东西呢？只好含糊过去了。
那边方云听了却是微喜，觉得今天运气真是逆天，难道这种业务，也是像一根绳子上的蚱蜢，搞定一个，后面又能拖出一个的么？无论如何，能有生意做，就不是坏事，自己今天既然是出来拉业务的，就要有拉业务的样子，于是脸上的表情当即热情了很多，张口说道：“先生贵姓？”
“小姓黄？”
“黄先生，不知道你需要那些类型的产品呢？”方云很是热情地说道。
其实黄自然心中倒是想说，方云你无论卖什么东西，无论卖什么价钱，我都要了，可是表面上当然不能这样说，于是挖空心思，才想了起来，有些尴尬地说道：“方先生，能不能让我再看看产品列表？”
“刚才我在李总那里看了，基本很是满意，可是还有些技术参数，我还要再确认一下。”黄自然说的这话，却是无论方云推销的是什么东西，都可以通用的，哪怕方云推销的是女用内衣，同样也有尺码之类的技术参数呢，自然是绝对不会弄错。
听见黄自然这样说了，方云倒是觉得，这回运气果然不错，看来是遇到了一位很有诚意的顾客，于是赶紧翻出早就不知道被塞在哪里的产品资料参数表，很是认真地交给了黄自然。
黄自然一看那张表，顿时做出了非常热情的表情，看了一遍，又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很是欢喜地说道：“不错，不错，方先生，我们要买的，就是这个产品，这个这个空气加湿器，还有”
“空气干燥机。”方云微笑着补充了一句。
“就是这个了，你看这技术参数，这性能，实在是没话说。”黄自然既然要买货，那自然是做出了对货物十分欣赏，一口咬定，只要方云这家货物的姿态了。
其实他这称赞，却是完全属于胡扯，方云公司推销的这些产品，性能技术参数，在市场上也只能算是一般而已。
幸好方云自己对那些技术参数也并不熟悉，见黄自然如此欣赏，还以为自己公司推销的，果然是难得的好货。
“黄先生，既然看过技术参数了，请问这种货物，你们想要多少？意向价格到底是怎样？”
黄自然这时只是想和方云多交谈几句，看看能不能得知更多他想知道的东西，这时见方云开口，自然是全力讨好，继续大赞产品质量，说得他们公司最缺的就是这样价廉物美的产品？什么，我还没问价格？价格算什么？这样的好产品，什么价格也不过分？要多少？不是要多少的问题，是你能卖多少给我的问题，你卖多少，我们就买多少了，没办法啊，方先生，不是我们说大话，实在是你们公司的这种产品，性能实在太好哦，好到吓死人了，这个技术参数，我在这个市场上混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比这更优良的产品了，真的，方先生，我很有诚意，价格不是问题，你们说吧，大概能出多少货。
黄自然说着说着，讨好方云之余，大老板的派头又不知不觉地暴露无疑，很有点想把方云手中的货物全部买空的意思了。
不过那也值得，对于黄自然来说，信息比金钱可是重要得多，只要和方云套了近乎，还怕不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那些东西吗？至于那些产品，管它呢，反正买回来，随便找个仓库堆着就是。
普通业务员出去，都是要极力讨好客户，像方云这样出来推销产品，却被客户极力讨好的，实在不多。
方云不禁愕然，原来本公司产品是这么畅销的么？怎么从前的自己，却是并不知道？而本公司其他那些业务员，却又那么地难做成功一笔业务？
至于能卖多少，这个还能由自己定的么？方云也没什么经验，想了想，觉得不能太过贪心，便竖起两个手指头，对黄自然说道：“黄先生，你第一次购买我们公司的东西，可能有些方面还不太熟悉，万一不合适的话，也不好，不如先买少量回去试用一下吧，要是你用完觉得确实合用，以后我们再做大笔生意也不迟。”
见方云竖起的两个指头，黄自然一愣，脱口而出道：“两千万？好，那就先买两千万回来试用一下，要是好，以后就继续买。”
两千万？方云听了这个数字，要是嘴巴里有水，一定会喷出来，其实不能怪黄自然开口太高，自从他成了大老板之后，四十岁以后的黄自然，亲自谈生意的数额就从来没有低过‘亿’这个单位，这时说出两千万这个相当于普通人说二十块，二百块的超低数额，真的是属于试用的范围了。
可是说出这个数额之后，黄自然就明显发觉方云脸色有点不对，于是赶紧试探性地说道：“是不是太少？要不？我再加点？”
第096章 不是太少，而是太多
方云尴尬地笑笑，据他所知，自己公司的业务员，应该还没有任何一人做过千万级别以上的业务，甚至百万以上的历史上也就那么几回而已，难道自己今天，真的要破个记录了吗？对方这个花白头发的中年人，倒是人不可貌相啊，张口就是要两千万的货，要是买回去后，发现不太合用呢？方云倒是好心，很是诚恳地对着黄自然说了句：“不是太少，而是太多。”
做业务员做到嫌客人买的货物实在太多的，方云也绝对是史上第一人了。
嫌多？这怎么行？黄自然有些不乐意了，他这次虽然是假扮普通人来和方云套近乎，可是毕竟自己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个人都有个人的规矩，黄自然的规矩，就是从不亲口谈亿单位级别以下的生意，这回为了和方云谈生意，已经很委屈地主动把谈生意的级别下降到千万，要是让他再继续下降，那可是绝对不肯了，只觉得自己要是只出手买了个几百万的货物，以后传出去，都不知道怎么跟别人说话，钱不是问题，面子才是问题；百万级别的西服都可以随手乱扔，要知道，谈生意的时候，黄自然那几个在合同上的亲笔签名，一般价值也几千万了。
所以此时黄自然心中那个委屈啊，这边方云刚刚做完一笔大生意，一时也不心急，觉得自己想要少卖些，也是为了黄自然好；那边黄自然却是来了生意瘾头，一时也顾不得继续盘问方云信息了，一心只想多买点，怎么说黄某也是商业奇才，黄氏财团总裁，单纯就生意而论，难道连说服你一个年轻人多卖点东西给我的本事都没有吗？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于是十分钟之后，方云和黄自然终于达成了初步的意向协议，双方各退一步，黄自然购买的产品价值，只不过‘区区’一千万元而已，而且好心的方云还一再表明了，若是黄自然觉得不喜欢，随时可以来退货。
方云得到了一笔价值一千万元的生意，那边黄自然，却是也得到了一份有方云亲笔签名的合同。
“新力公司，原来方先生就在这间新力公司上班？啊，不，我是说这间新力公司的名字蛮不错的。”黄自然取得那个合同，确认方云就在这家新力公司上班后，心中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