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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阑-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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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阑没有感觉到这份颤抖,她的手一按便离开,微微一笑道:“实在对不住邰队正,这样吧,我敬酒赔罪。”

她很自然地从桌上拿了一个空酒杯,自己斟满,端起,对着邰世涛,一笑。

又是一笑。

邰世涛心里几乎瞬间爆发呼喊——别这样笑,别在这时候这样笑,别在这时候这样对着我笑!

她真的不知道,不笑的人笑起来如何风情,也不知道,不笑的人醉后笑起来,魅力万千。

他对着这样的笑容,真怕自己定力不够,一着错满盘输。

所以他立即低下头,咬牙让自己板着脸,端起面前酒杯,带点骄傲带点冷淡地道,“太史大人客气了,您品级远高于我,应该在下敬您,请。”

“啪。”两只酒杯一碰。

酒液微颤,心也微颤。

太史阑并没有立即移开酒杯,手指稳定,静静道,“这杯酒是赔罪也是谢礼,谢邰队正以及天纪各位兄弟,及时赶来拔刀相助,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二五营沦落至此,无人理会,只有邰队正带人前来,我等感激不尽,在此,”她杯子又往上举了举,“谢邰队长心意。”

心意两个字咬得很重,四面一阵桌椅挪动之声,其余二五营学生也纷纷站起,举杯相敬,“谢邰队正心意!”

邰世涛忽然出了汗。

出汗不是为了数百人同时敬酒,而是此刻太史阑的手指,抵在他的手指上。

他想要挪开,却又舍不得,两人的指节紧紧相抵,他想让那样紧密的感觉,久一点,再久一点,却又怕自己控制不住心中荡漾,鼻尖出汗,给人看出不对。

“不敢当,不敢当。”他笑着,转头对四周二五营学生致意。

按说四面致意应该转动酒杯,但他动的是头,手指却一动不动,还在和太史阑抵着。

已经醉了,却还努力把持着自己的太史阑,忽然又想笑。

觉得世涛真是孩子气,大场面还是见得少,这么几百人齐齐一敬,便有些失措了。

她却不知道,邰世涛七岁就跟着父亲出席各种安州名流宴席,从来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普通富家子弟。

借着人声喧闹,齐齐敬酒那一刻,她微微凑近他,低声道,“你要保重。”随即拿回酒杯,一饮而尽。

邰世涛根本不知道她已经把酒喝了。

他的思绪,他的魂还留在刚才那一刻——刚才那一刻,她忽然靠近,四面便充满了她的甜蜜的淡香,带三分芳醇的酒香,七分属于她自己的,天然干净的处子体香,掺杂在一起,是开坛便芬芳十里的绝世名酒,嗅一嗅,就醉了江南春风。

他的酒杯虚端在空中,人怔怔的,还忍不住向前倾倾,想将那气息留住久一些,更久一些。

太史阑无奈,抿了抿嘴,手指弹弹酒杯——傻子,再不喝,就露馅了。

邰世涛这才醒神,赶紧也一饮而尽,喝得太急,忍不住呛咳起来。

太史阑抬手就想给他拍背,手抬起一半生生按捺下来,邰世涛瞥见她的动作,心中又安慰又遗憾。

这一刻忽然发狠,要努力,更努力,终有一日,不必再掩掩藏藏,可以光明正大地护佑她。

酒只有一杯,他却似乎有点醉了,一屁股坐下去,看起来有点失礼。

太史阑也不在意,酒杯晃晃,转身离开,步子有点虚浮,她努力地不让人发现。

回席的时候她瞥到另一桌的景泰蓝似乎正格格笑着捧住一个大杯子,但她此时真的醉了,敬世涛那杯酒让她最后一点清醒也快消失,她赶紧坐下来,掩饰地夹菜,压住酒气和翻腾的胃。

身边似乎有人问她,“先前你掏出那几封文书,折威军就灰溜溜走了,那到底是什么文书?”

“哦”太史阑脑筋转得有点钝,也没多想,慢吞吞地答,“是裁撤二五营的朝廷命令。”

“啊?”众人惊讶,不明白这怎么会吓走折威军。

“不过那文书,并没有写明裁撤二五营的具体时间。”太史阑道,“所以,那封文书在最后,由西凌总督府加上了裁撤时间。”她竖起一根手指,“一个月后。”

“一个月”

众人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神里泛出光亮。

忽然有人重重咳了一声,饭堂喧闹,无人在意,这人又重重咳一声。

众人这才回头,看见饭堂门口站着二五营高层。

今晚聚餐,大部分教官还是来和学生们同乐,但是二五营高层没有来,学生们心中有气,也首次撇开他们自己喝酒,此刻几位高层站在门口,以总院为首,个个脸色都很难看。

众人眨巴眼睛瞧着,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今天饭堂忙着晚上聚餐,都没给高层送饭去,这群大佬,到现在还饿着肚子,所以亲自来饭堂找吃的了。

难怪脸色这么尴尬。

不过领头的总院,铁青的脸色已经不仅仅是尴尬,还泛着怒意,他盯着太史阑,一字字问:“你刚才说,你让西凌总督延迟一个月,裁撤二五营?”

太史阑垂头,盯着酒杯,好一会儿才理解完他的话,淡淡道:“对。”

“荒唐!”总院衣袖一拂,“为什么要延迟一个月!”

学生们哗然,都站起来盯着总院——这是二五营首脑该说的话?

太史阑还是坐着不动。

“为什么不能延迟一个月?”

“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总院怒道,“你还想苟延残喘,参加云合城的天授大比。但是我看你是被你那些小胜利冲昏了头!天授大比是什么?两国精英人才济济,你一个不会武功的去参加又能怎样?还不是一个输?到时候二五营还不是要被裁撤?”

“你知道二五营一定输?”太史阑冷冷道,“因为一定输,所以连试一试都不敢?现在已经是最坏结果,凭什么还要怕?”

“你试了又怎样?”总院咆哮,“天授大比,是不论生死的!现在不参加,好歹能保全大家性命,你这是要大家去送死!”

太史阑沉默,随即扶着桌子,慢慢站起身。

“涉及生命,我会尊重。”她一字字道,“所以,现在,我当着大家面,问你们——愿不愿意,用生命,为二五营拼一次?”

“别违心,说真话!”她紧跟着又喝一声,“爱惜自己的命,不丢人!”

饭堂里一片沉默。

总院在冷笑。

他关心的当然不是学生的生死,只不过这是一个最冠冕堂皇的好理由。

刚才听见太史阑那句话的时候,他心底立即涌起一阵愤怒。

因为如果耽搁一个月,他好容易得来的好职位可能就要飞了!

总督府那个位置是个肥差,一向被很多人盯着,他早早得了二五营可能要裁撤的消息之后就开始活动,赔上了大半生的积蓄,打通了上下关系,才将这个职位敲定,就等着二五营裁撤,朝廷草拟文书下发,走马上任。

这个职位虽然口头上属于了他,但是据说还有人不死心在活动,对方实力雄厚,还有京中靠山,他一直很担心会被人撬了墙角,所以急急地想结束二五营,早早去赴任。二一营的人强硬地前来接收房屋,他也不许教官阻拦反抗,就是怕横生枝节。

怕什么来什么,一个太史阑,永远不安分!

怎么能让她耽搁一个月?夜长梦多!

总院看着饭堂里的沉默,稍稍放下了心——人,终究是怕死的。

去赴必死之局,谁愿意?

他刚刚舒出一口长气。

蓦然饭堂里爆发出一阵大喝。

“愿意!”

声音有男子的雄壮,有女子的尖锐,汇聚在一起,形成巨大的音浪,震得桌上杯盘都嗡嗡作响。

总院被震得向后一退,险些跌到身后院正身上。

推倒他的不是音浪,是学生们一往无前的勇气和决心。以及,悍然对他的反对。

“去他娘的。”裹满白布的熊小佳第一个站起来,轻蔑地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老子只知道,弱者被人欺!今日怕死不去,明日还是有可能被人堵在墙角打死!”

“拼一次的勇气都没有,谈什么生为男儿?”杨成端坐不动,冷冷道。

“这段日子我们受够了。”一个学生眼里含泪,“二五营一直被所有光武营瞧不起,但以前我们守在自己地盘里,就当不知道。这几天我才知道,原来自己不能站起来,多么可怕屈辱。”

“命是很重要的。”沈梅花呵呵笑,在众人眼刀杀过来之前,赶紧道,“不过我还是相信太史阑能保住我们的命的。”

“好了。”太史阑转头,盯住了总院,“你可以走了。”

她什么都不用再说,满堂蔑视的目光足以杀死所有有私心的人。

总院脸色已经难以形容,狠狠跺一跺脚,转身而去。

他走得太急,险些把院正撞一个踉跄,院正伸手要扶,手却在半空停住。

眼看他的背影消失在道路尽头,众人心里滋味复杂。

二五营年年倒数,和这位私心甚重的总院不能说没有关系,只是他积威多年,高高在上,众人崇敬惯了,今日齐心将他逼走,都觉得痛快又落幕。

今日之后,二五营没有领导人了。

不,有。

众人目光转向太史阑,这是他们的新的精神领袖,是他们看得见的光。

太史阑此刻才不管什么光不光,她眼底都是浮沉的乱光,每个人都是两个影子三个影子,乱得她发晕。

但她不想在饭堂露出醉态。酒量浅,是个弱点,她不希望她的任何弱点为人所知,尤其这饭堂里还有天纪的属下。

“院正大人以及各位执事,不妨进来一起同乐。”她邀请院正他们,趁他们进门的一刻,起身向外走,“我出去散散,不必跟来。”

众人忙着给院正他们挪位子安置,一时也没来得及跟上她,护卫们另开了桌在饭堂外的场上吃饭,看见她丢了饭碗都站起,太史阑摆摆手,指指肚子,示意上茅厕,众人都一笑,也便再次坐下。

忽然景泰蓝跟着跑出来,摇摇摆摆,大呼:“麻麻,一起尿尿。”

护卫们都大笑,太史阑毫不脸红,顺手接了他一起走了。

母子俩一起尿尿,自然谁都不好跟,而且此刻二五营也没什么危险,所有人都在饭堂,外头还有一半护卫在守卫。

太史阑牵着她家大头儿子走了,她也真好本事,明明路都看不清了,偏偏言辞清楚,表情稳定,眼神清晰,走路平稳,所有人都没看出来,她醉了。

倒是景泰蓝,在她手中一摇三晃,不过太史阑酒醉发觉不了,他平时小短腿本来就摇摇晃晃,也没人在意。

饭堂里邰世涛探头瞧了瞧,有心要跟去,却被士兵们敬酒绊住。

太史阑确实直奔厕所而去,二五营茅厕分男女,面对面,隔一堵墙,太史阑也不进男厕,随意把他往地上一放,道:“自己解决。”

随即她直奔女厕,胃里翻腾得将要随时冲口而出,但真正可以吐了的时候却又吐不出来,她扶着墙干呕了好一阵也没成功,倒是被胃酸冲击得两眼金星直冒,看东西更加发花,眼睛一闭就天旋地转,睁开眼则万物重影。

原来喝醉这么难受,真不明白那许多酒鬼是怎么来的?不觉得痛苦?太史阑恨恨地想,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吐不掉,也不想回饭堂,她想还是干脆找个地方睡觉算了,还是回容楚那个园子吧。

“景泰蓝,咱们回去睡觉。”她回身摸景泰蓝,一摸却没摸到。

她一惊,稍微清醒了点。

景泰蓝哪去了?

刚刚不就在她身后来着?她都没把他扔男厕所去,就是为了好随时监控他。

太史阑又唤了两声,没回答。

太史阑并不着急,她心中没有警兆,如果真的有危险在附近,她会有感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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