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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曲云晰-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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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府四小姐吗?”太后问道。
我挣脱曲恂递过来的手,在席上跪下答:“回太后话,正是臣女曲云晰。”
“曲-云-晰。”太后的话不冷不热。
皇上答曰:“靖王的最小女儿,第一次到京都,第次一面圣,是吧,靖王?”
曲就起来回答:“皇上;正是。”
“近前来。”我站起走到御座下;徐徐跪下:“臣女曲云晰见过皇上、太后、皇后,皇上万岁,太后、皇后千岁。”

“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清楚。”
我依言抬头,这是我第一次直视赵贤明,那么近的距离,他长相不及曲就的丰神俊朗,五官端正,一身明黄龙袍让他看起来庄严,整体来说仅算是位眉清目秀的中年男子。
他一瞬不瞬地直盯我,随后点头道:“脱俗之韵,虽年纪还轻,假以时日定与盛娇不分伯仲的美人胚子,艳煞齐阳各位公子名仕。”
“这孩子或许将来长得很好,可惜面色苍白无色,想是身子骨弱的原故,再端其面相,命贵却子薄。”太后说的话端得像江湖术士。
赵贤明却道:“那就好好养身子,这孩子自出娘胎就带病,若将来配个皇子或世子,也算是福缘,若得太子称心,也承了太后命贵吉言,孩子可以过继抚养,皇家孩子那个不是自己的孩子。”
这话让太后大惊,一直端庄自持的皇后却首次发话:“皇上说得也是,既是靖王府小姐;总该得一位身家显贵的方能匹配。”
皇后接着又问:“四小姐平时都喜欢做些什么?譬如抚琴、习字、刺绣。”
“回皇后,父亲都有请人教习。”
“精于一样?那样?”
“都不精。”
“不精?”皇后再问。
我一字一句答:“回皇后,不精,云晰资质平庸,有负众望,且靖王府中已有姐姐盛娇这位聪慧伶人,云晰再在皇上太后班门弄斧实在不自量力。”
“娘娘,这是妹妹谦虚,妹妹既得智空大师所喜,必有其赞赏之处。”盛娇的话刚完,左侧也有人附和:“盛娇说得正是,四小姐懂得可多,当日池与太子到靖王府就觊觎到四小姐舞剑身姿奇特,口中念词,荡气回肠,志在四方,大显心怀天下气概。”
“太子,此话当真?”
赵桓站起来道:“云晰当日确是舞剑,但她……”但太后却挥手抢道:“既是太子也说了,剩今天哀家寿辰, 四小姐御前舞剑当作为哀家贺寿如何?”
我身侧的赵桓随即道:“皇祖母这不妥,今儿可是皇祖母寿宴,这舞刀弄剑有孛礼节。”
“太子拘泥了。”皇后笑得含蓄端庄地向赵贤明请示:“皇上,既四小姐曾在兰廷寺福泽于智空大师,臣妾与太后也想见识见识堪比弱柳扶风的四小姐如何能把剑舞出荡气回肠、志在四方。”
赵贤明看向身侧的太后道:“母后有此念想?”太后笑得和蔼可亲答:“让盛娇、阿池这两个孩子说得如此好,且曾得智空大师指点,哀家还真有念想,只是,不知四小姐……”
太后的末句婉转未完,赵贤德已问:“云晰可愿意?”
我抬起头看着御座上贵不可言的三人,微转左,看到曲就,曲就拿着杯盏,一向慈爱的眼底里平静无波得事不关己,然后我不再看了,闭目,一股凄凉滑进心底。
“不愿意?”
“皇上……”那声苍老又而沙哑的声音让我想起慈父的不忍,一股屈辱无可抑止地四散。
我双眼大睁,一股不可而为之偏而为之的念头冲动而出,我听到自己的声音不高但坚定不移:“皇上,云晰的剑舞得最好不及舞姬,舞姬最好不及皇上心中的至好,如若当真要云晰表演一项技艺,琴棋书画怕皇上、太后、皇后及在座诸位看了只觉得眼花缭乱不过其实,剑,云晰不舞了。”我往地上一个叩首:“恳请皇上准云晰所想。”
“……你的念头……若你不想……”
我从地上昂首来:“再请皇上准太子殿下为云晰左右助之。”
“儿臣愿意”赵桓随即在我身旁跪下。
“准。”
我站起对赵桓道:“请太子殿下为云晰摆两张长桌铺熟宣纸,备兰竹、羊毫、油烟墨。”
赵桓点头随即吩咐内侍准备,我平举双手来:“劳烦太子殿下。”
赵桓从我手中接过两段绸带,把两袖长摆系紧。墨已磨好,我选了兰竹笔,左手执笔,薰墨,我闭目念道:“寂寞嫦娥舒广袖——独舞。”右手隔着锦绣天丝织品罗裙用力一扯,睁目,我对上眼下的纸张,我知道,我想起,我是云素。
云家在国内是最大的水路航运世家,拥有自己的造船厂,我的父母无子,得女儿一双,贞静娴雅大家闺秀云素是我,活泼天真如娃娃纯净云霏我的妹妹。
然而我与妹妹都没有经营天份,张悦是一名孤儿,自小被我的父母收为养子,这也是父母为将来云家的祖业后继有人而培养,我与张悦同岁,我五岁,张悦被带进云家,妹妹还只是两岁的娃娃,张悦那时寡言孤僻,但懂事,吃饭,父母夹的菜他会如数吃净,从不会剩饭剩菜或不喜欢,父母夹什么,他便吃什么,保姆为他叠被整理,他总是礼物地说,他能自己做。
我们一起入小学,进同一个班级,他读书很好,永远是第一,不管是班里,级里,市里,他永远与第一位并站。我常常觉得我的贞静娴雅很大一部分只因张悦而生,我永远不懂得如何让张悦注意我很注意我,即便是坐在角落里偷偷地独自看着他都觉得不可原谅,然而那天,我被高年级一名男生拦截,男生把一封粉红色的香纸信塞到我手里,我呆在那里,男生走了,我回头,却看到张悦站在我背后,我颤抖得无法成言,口中念念:“我……不……不……”张悦却走上前,他伸手,我的手被擒在他手中,他拉着我不发一言,走到学校的角落,他拿走我手中的粉红香纸信,他看着杨柳树下平静无波的湖面,平静道:“以后不许乱收别人的信。”
我眼中的爱该像父母一样相敬如宾,偶尔闹不快,但永远一致的爱护孩子,有共同的利益,关心共同的人,拥有一样的房间,睡在同一张床上,旁边的那个永远是你、是我,一起在那个房子,那张床上活到老睡到老,我以为的人,我想的人,是张悦。
我如愿以偿,十二岁,张悦终于吻了我,虽然只是唇与唇的碰触,但我惊喜得全身颤抖,十五岁,张悦的吻已懂得辗转反侧,十八岁我生辰,我躺在床上,月光温柔地落在床铺上,我赤祼着身体,我看到张悦那双眼睛是如此温柔带着燎原星火,我却不再颤抖,我看到自己伸出双来拥抱他,我想说话,但唯有肢体的自主,张悦却在我耳边说了:“素素,我爱你。”
有人说,男人在泄欲之时都懂得使用语言的天性来满足女人心里的所需,女人需要的不是男人的欲望,只是简单的三个字:我爱你。
我——至死不渝。
二十五岁我与张悦结婚,我与张悦的结合显然对父母来说更称心如意。只是张悦没有如父母所愿继承云家产业,他却与人合开公司。
我想,我唯一最好也是最坏的便是我永远不会去勉强张悦,再二,我想我爱的只是眼中的张悦心底的张悦青梅竹马的张悦,而忽略了张悦是一名孤儿,他有他的尊严,有他的故事。
而张悦他为什么爱我?
我从来没有问过,没有探究,我以为结婚该是一切的美满。
张悦生意越来越多,越来越好,这是他对我说的,但我永远不知道这所谓的好是怎样的好?但云家却越来越不好,我住在张悦所筑的象牙塔里甘愿一辈子守着他一人,我那仁慈的父母永远不在我面前说一句关于云家产业的话,我不知道云家已面临危机,当电视新闻里报道云氏水陆运输公司董事长云涛涉嫌走私贩毒暴光,我感到天旋地转。多日后,张悦他回来,我站在落地玻璃那里看着他,隔着那一层透明,原来我所以为的爱情从来没有真实触摸到,而张悦,我更是从来未真正认识他。
我在赶去看父母的途中,接到电话,父亲心肌梗塞毙命,母亲不堪一击,举刀割腕。
新闻里还说,云氏产业已全部被并购,而并购的正是张悦旗下的子公司,这一刻我真正意识到他所谓的好,他所谓的成功。
我抬头看向张悦,一脸无悲无喜地看着他,他死死地抱紧我,低声道:“素素,留在我身边,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终于问:“这就是你不要孩子的原因?”我突然失声而笑,是笑,笑得不可抑止来:“是,你已认定害你张家家破人亡的是云家,却甘愿屈就自己娶杀人凶手的女儿,张悦,够了,你实在够委屈了,我云素如今可再没有利用价值了……”
我扯下墙上的水墨画幅,把玻璃砸碎,这幅《与君同舟渡》是我二十岁获得工笔画一等奖的作品,获奖的第一天就被人高价买下,而后来,我知道了买我作品的人是张悦。
他说:“素素的第一,素素的最好都只能是我张悦的,而这幅〈与君同舟渡〉,这君也只能是我张悦。”
我不会经营产业,也毫无兴趣,不会画画,也画不好,而唯一能让父母引以为豪的是我对船的历史、理解、结构,可以清楚地表述于纸章中,我的工笔画就是如此练就出来的。
我要画的正是战船,齐朝因多处临海,水路从意义上比陆路更为普遍使用,而战船不仅仅是代步工具,它的快航性、抗沉性、适航性、稳定性、注定了它的攻击性,有着颠覆天下的意义。这就是曲阳为何能成为齐朝富饶之都,曲阳靖王不仅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从真正意义上,他掌握了水上航运,成就一方霸主。
曲家的福船我看过、坐过,自然不算最好,中国船的发展史在宋元明是颠峰时期,它的宠大、容量、结构、安全、精巧、牢固堪称世界第一。战船的辉煌战史一直延续到铁甲船的出现才告终止。
沙船、鸟船、福船、广船,是最有名的船舶类型,而齐朝船的发展史只到中国的唐代时期。曲家的所制造的船已把桨楫改成桨轮推进堪称上了一个台阶。
帆船桅的数量代表船的性能,桅高桅多即帆高帆多,驶风性能好,动力大,船速、吨位也决定于它。
而我笔下的船它实体来源于〈郑和下西洋〉,长四十四丈,宽十八丈,九根桅杆,四层甲板,十二张大帆,可以装载一千多人的巨型船只,不过有考证说这是小说家言,明以前的船只从未有长过20丈的,但不管如何,郑和时代,确是中国拥有世界上最大最好的船舰和航海技术。
我曾经如此卑微地爱过张悦,我所谓的〈与君同舟渡〉也只因张悦而生,我所谓的优秀也因张悦而生,我自断,断的不止是爱也是恨。
最后一笔止,我告诉我自己没有泪,也不该有泪,只有脑海那一幕幕清晰的片段让我喉头拥上一股甜腥直扑而出。我紧紧的按住胸口,忍忍着。
终于我平静抬头念道:“与君同舟渡,兴尽各自归。”
“请太子代笔。”
赵桓却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他眼里有惊讶,有心疼,有怜惜,有太多太多我无法解释的感情,而我信任的仅是因为他有着与父亲一样的身姿,有着与父亲太多的相似。
他伸手而来,接过我手上的兰竹笔,感受到我的四肢不停颤抖,我裂着唇,让自己自然而笑。
赵桓提笔挥就,赵贤明身边的太监总管已带着四位内侍太监过来展示画幅,亮如白昼的会场上,我看不到周遭目光的惊讶还是掌声,我跪于地上,声音却出奇平静道:“皇上,臣女身子不适,恳请退席。”
四周却在这一刻静默了,我听到外面呼呼风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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