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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上宫记-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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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目瞪口呆,望着他放下弓,拉转马头,做出一个手势。

    我看到过这样的手势,那是——撤。

    约莫有六万的郜林大军,就这样消失在了他们来的路上——只不过,那一身银甲的男人身边不再有我了。

    那一箭射我喉头,是视我为敌恩断义绝,可折去箭头……到底还是不肯伤我么?

    而我,以及我身后的丁勋,还有他的士兵,却陷入了一样的死寂中。

    谁能相信他们就这么走了,连我都不敢相信啊。

    那迟来的欢呼声,如同匕首直扎我心。我对羽瞻的怨怒早变成了歉意,可是这歉意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表达?

    “去查探。”丁勋故作镇定,声音却是压不住的狂喜。

    “如果他们都走了,我还要做什么你才放我回去?”我重新感到自己强烈的心跳——原本希望以死来解脱的愿望,在暂免于死之后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活下去的渴望。

    我要活下去,我要回到他身边。

    “扶助皇上登基。”

    “你太贪心了!”我回头,怒视于他:“再说我并没有那个能力!”

    “有你在才能调动你丈夫的‘光之部’,他们有那个能力。”他笑了起来:“不然仅靠本将,大事绝难成!”

    我说不出话来,他真是步步都料好了,这老奸巨猾的混蛋。

    只怕我帮助至琰登基之后他还会扣着我!他说出的话许下的承诺绝没有一句真的!

    看着他得意洋洋的嘴脸,我恨不得夺过一把剑捅进他胸口。

    可是,那得意的脸却突然失色了——雷鸣一般的马蹄声如潮水般涌来。

    那绝对不可能是他的援军,只会是羽瞻或者大延的马队。

    他扬臂,又要将剑架在我颈上,可我怎么会呆站在原地等他威胁?在他拔剑的当下,我朝庭中退了三步,夺过一名军士已经拔出的刀。

    抢刀的时候锋刃划破了我的手,温热的血流淌下,可现在不是在乎那小伤的时刻。

    丁勋的长剑挥了个空,顺势欺上一步,再次向我刺来。速度极快,可我的刀刃朝里,无法去挡他,只得急转身形,趁被我夺刀的士兵尚未反应过来,从背后狠狠踹了他一脚。

    丁勋收剑不及,将那摔过去的士兵捅了个对穿。那人一口鲜血喷在丁勋脸上,竟让他懵住了一刻。

    这就够了,我横过刀刃,防在胸前。

    就在这如此短暂的时间里,马蹄声又近了一些。

    只要我不被丁勋挟持住,应该就有脱险的机会!

    “仔细守着!”丁勋擦掉糊住眼睛的血,却并未急着攻击我,倒沉声向周围的士卒下了令。

    “你这将军府还能守多久?!”我冷笑,嘲问。

    他不理我。狼一样的眼睛从剑影中透过阴鸷的光,脚下缓缓移动步伐——那条木腿他竟然已经操练熟悉,与自己的腿差不了多少了,这可真真麻烦。

计谋构祸

他并不出击。

    将军府的庭院很大,除了那些或躺或坐的伤兵占去的地方之外,还有足够的空地让我与他周旋。

    我不由庆幸自己夺到的是一把刀。我根本不会用剑,那只适合击刺却不适合劈砍的利器,在我手里定然会少了一多半的威力。

    可是丁勋的剑法如何呢?战阵上的将军其实并不算最精通剑法的人,那些在老宫女的故事中出现的游侠,才是这种美丽武器最好的掌握者。

    剑与刀同样是杀人饮血的凶杀之器,却总因为它狭长的形状和精致的镶嵌而拥有了一种惹人遐思的旖旎。

    但是和武器刚好相反的是掌握武器的人——在合欢广袖与迤逦纱帔之下的我,握着一把毫无雕饰,连弧线都显得粗糙僵硬的刀,而满脸是血神情可怖的丁勋手中的,却是镶嵌了玳瑁与犀角,闪着凛凛宝光的剑。

    从前习武之时,慕容朝也曾和我提过,真正用来面对面格杀的剑很少有精美的装饰——那只不过是可能致命的累赘。那些民间的游侠儿,只会用布包住剑柄,连剑穗都不见得安,但那些剑的刃上一定有某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可怕的光。

    “那是用人命聚结的神气。”那时说出这句话的慕容朝,面色是非常严峻的。而我和冬珉,从来没见过血肉横飞的皇室儿女,则不禁心往神驰,渴望有一天能真正见到这样的利器。

    现在丁勋手上的剑,正是慕容朝所说将军们用来指挥战争的剑器,更接近于礼器——可它方才已经捅穿过一个人的身体,已经见过血。游走于剑刃上的光,也因此多了一份诡秘的凶厉。

    能见到杀过人的剑,并不一定是幸事——更何况那剑尖是对准了我的。

    将军府外,厮杀之声已经起了。我分神细听,双方的呼喝皆是大延官话,看来过来的是大延的平叛军队了。

    现在对我来说,落到冬珉手中也总胜过被丁勋挟持着。丁勋也明知这一点,神情里竟然浮现了几分急躁。

    就是这时候了!

    在我翻腕准备进击之时,丁勋已经早一步抢了上来,长剑闪动光芒,便向我手腕直刺。他该也没意料到我突然变招,这一剑恰好顶在了刀刃上,一打滑便从刀上沿刺了个空。

    他那条木腿掌控不住身体的平衡,整个人便向我右边斜跌了过去。我绕开身体,正待袭他后心,却被脚下爬来的一个伤兵给拽住了裙角。我向前一步,那纱裾嘶啦一声被扯开了,前冲的势头全被打消不说,甚至还被那人给拖着向后跌了几步。

    可它虽然撕开,却并未彻底被扯下来。那人紧紧拽住裂开的一片纱不放,我便想将那裙裾割断。无奈刀刃不够锋利,我扭着身体也使不上力,好几刀过去才挣扎开。

    然而,我刚把这一块布割断,那人又要伸手去够我的另一片裙摆。眼见丁勋就要挣扎起来了,我一急之下转身送刀,利刃直直戳进那人后心,随即绕到他后头,希望这无法移动的肉身能阻碍丁勋的攻击。

    那伤兵抽搐两下,随即不动了——应该是死了。血污正从他口中涌到地上,汪了小小一滩。

    如是,我和丁勋之间便隔了一具尸体。

    他已经稳住了身体,一步步向我进逼。我回头,却见身后皆是伤兵,避无可避,不禁心下慌张。

    而就在我分神的一瞬,他竟跃起身向我扑来,我仓皇扑倒在地,滚出几转方起身,满身泥土血渍,脏污不堪,但所幸避开了他的一击。

    他这一跃约莫是想将我手中的刀击落,好挟持我以图要挟大延军队,是而不遗余力。但那下肢终究不是他自己的,必要时候使不上力气,更跟不上身体。

    就在这一刹那,门外最后一个士兵倒下,大延的军士冲了进来——我恰好背对将军府正门,只回头一眼,当先冲入的几名骑兵便挡在了我和丁勋之间。

    大局已定。

    我这才感觉到胸腔中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了,身子突然放松,就一软,手中的刀便呛啷落地。

    而继续冲入将军府的士卒们已经将我牢牢护住了。如林的枪戟矛尖朝向丁勋和他的手下,我安全了。

    “殿下可好?”一个久违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猛然回头,那戎装的大将竟是当日主持剿杀乱党的李彦裕……陡见故人,我欣喜欲狂得竟然说不出话来。

    这一日,我由生向死,却又在死里觅出一条生路。起起伏伏,此刻回首,恍如惊梦。

    “殿下真不是个小孩子了。”他淡淡一笑,说话的口吻倒好像他看着我长大了一般:“那年听说殿下还被变乱和大火吓得不轻。现在……听说敢亲手杀人了?”

    那年?是我十六岁那年么,是多久之前了?我笑笑,点了头。

    他也笑,却突然严肃起来,躬身为礼:“末将来迟,殿下恕罪!”

    “千万别!”我想伸手搀他,又想起男女授受不亲来,手僵在半空,迟疑之后才尴尬放下:“您并无什么罪,快起来吧。若不是将军,说不定本宫已经……”

    “怎么会呢,殿下鸿福齐天。”他直起腰,满面笑容,朗声问:“这些反贼殿下看该如何处置?”

    我轻吮自己唇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咬破的伤口,血腥的味道似乎勾起了某些不愉快的回忆和深埋于心的狠厉。

    “……天诛国贼。”

    我并非不明白这句话的后果,但与其人伤我,不如我伤人。

    然而,在李彦裕麾下的士兵抽出刀剑走向那些缩在墙角的伤兵时,却被一声如雷鸣的喝声给吓住了脚步。

    “都站住!”发声的丁勋,将阴狠如鹫的目光转向我:“殿下,您想杀人灭口吗?”

    我一愣,身边的李彦裕却皱起了眉头。

    “此话怎讲?”

    “长公主勾结郜林大汗,意图策动我反叛,立自己为女皇……现在朝廷的人来了,殿下想把罪责都丢给我,自己落得个清白吗?”

    我顿时感到呼吸滞住了。

    他说的确是实情——但那只是羽瞻原先的安排,早就不可能实现了。

    “殿下,叛将所说可是真的?”李彦裕的眼神顿时带上了几分怀疑。

    “不是。”我咬紧牙关,吐出这两个字。

    “当真不是?”丁勋脸上现出诡秘的笑:“麻烦长佑派个人去我书房多宝格上取一只螺钿盒子来……证据就在那里头!”

    会是什么证据呢,是书信,还是别的物事?长佑是李彦裕的字吧,他听了这话,面上虽有狐疑,仍然点点头,让一名士兵去拿。

    那身影消失在转角廊中后,我听见自己的心脏跳动的节奏越来越快,而冷汗也不自觉地从背上渗了出来。

    白色的炽烈日光照进庭院,披甲士兵们僵立,而墙角那些血肉模糊的士兵,正从伤口中散发出诱引蝇虫的臭气。

    我不能不承认丁勋是很会笼络人心的。他这几年经营,将恶名都摊在了我身上,却引得整个临蓟城的百姓都愿意听他信他追随于他——倘若他有更长的时间收买更多地方的人心,说不定真能颠覆朝堂呢。

    可羽瞻没给他足够时间,李彦裕也没有给。

    所以我也不会给。不管他拿出什么证据,我一定得竭力否认。退一万步说,就算不能撇清自己,至少也要把他置于死地。

    终于,那取盒子的士兵回来了。

    李彦裕扫了丁勋一眼,但那宁静得可怕的目光移到我脸上时,却突然带上了一点莫测笑意。

    他笑什么?我心中颤了一下。

    盒子打开了。

    在看到盒中物的时候,我却突然放下心来了——那是四枚兵符,茨儿给丁勋的假兵符。

    “这是殿下的侍女交给本将的,是临燕道和资、白、相三州的兵符。”

    李彦裕的脸色一变。倘若这三州一道同时起事,朝廷军队实难将其各个击破。就算侥幸平叛成功,也定会元气大伤,再不能对抗黄雀在后的郜林汗国。

    倘若这兵符是真的,丁勋这一手还真够有力的。冬珉肯定更不能原谅我,能借我当垫脚石,他说不定就能免于一死。

    不过现在我已经足够镇定了。

    “假造兵符也是大罪……丁将军真的要靠这些不知道是什么的破铜烂铁指认本宫?”我蹙起眉,悠然道。

    见我底气十足,李彦裕的狐疑又转向了丁勋,彼人脸色微变,仍作镇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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