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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上宫记-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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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儿,我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两份膳食都是用漆金的龙案端上来的用意何在——如果有人要在半路投毒,那唯一保证皇帝会中毒的法子就是在两份膳中都下毒,倘若那人忌讳我中毒,那便只好放弃毒杀他的愿望——也许他早就知道了什么,只是没有告诉我。

    可最后,为什么我没什么大事,他却病成这样?这无论如何不合常理,倘若要解释,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在装病。

    但更蹊跷的事情还在,如果菜中有毒,那为什么我的银箸尖没有变黑?而按路上那太监的所说,那两个给他试菜的宫女也没有异状,莫非是她们也事先知情,并且服食了解药?

    如果是这样,我当真要谢天谢地没有下人为我试菜了——否则我只怕也会掉以轻心地多吃些东西,那样,说不定躺在榻上生死不知的人就是我了。

    我思考此事出了神,直到冬珉伸出一只手,紧紧扼住我的手腕,疼痛才让我回过神来。

    “听好,璃鸢……如果朕不行了,你一定要彻查此事,宁可错杀一万,也决不能让幕后主使逃过去。”他那充满仇恨刻毒的眼神射向未知的虚空,声音也可怕之极。

    “主使……是谁?”我分明感到自己的腿在颤抖,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这礼服实在太沉重让我不堪重负……

    他脸上突然现出诡异的微笑:“你不知道……么?布日古……只有……他,他才有……”

    “不!”我不知哪里生出的勇气和力量,将他的手甩开:“大汗不会这么卑鄙,用毒药毒死你,这不是他的做事!”

    他眼神里的刻毒变成了讥笑:“不……不卑鄙?当年……他如果……不……在……我们大军的……粮草中……塞进……死地鼠……如何……会有那么大的……瘟疫?”

    瘟疫?

    我瞬间想起了那场大战后昌兴都的瘟疫,那时羽瞻的言行还如在眼前——他如预言一样说起,南方的“黎民受难”也许会是因为瘟疫,而几天之后确实传来了昌兴都大疫的消息。

    那时我以为只是巧合,却没有料到,这一切都是刻意的设计。死地鼠在延军的粮草中**,军人吃了被弄脏的粮食,就会染病,待他们回到昌兴都,瘟疫就大片爆发了……

    原来羽瞻有这么深深心机么,我几乎不敢相信,可是如果不信,又有谁能找出一个像样的理由,向我证明羽瞻与那场瘟疫无干?

    我呆滞的时间给了冬珉休息的机会,他做了个艰难的吞咽动作,不知咽下的失神:“阿鸢,你要知道……公主有三个丈夫……”

    我恍然回神,却被他这话弄得摸不着头脑。

    “第一个……是王朝,第二个……是,光荣,第三个,才是……丈夫……你,明白吗?”

    我不禁咬紧了下唇。羽瞻逼我与故国决裂,冬珉逼我与夫婿断情,可我怎么做得到?

    冬珉说的话,是很久很久之前的先代君王告诉他远嫁异国的女儿的,我从小便在书上读到过。那时我也深以为然,只道和亲的公主确是该为自己的邦国尽力;可如今,我要怎么才算是对得住我的“第一个丈夫”——我的王朝?

    也许,有一天我不能掌控它,它就一天不算是“我的”。

    我抬起眼睛,望向榻上一夕苍老的男人:“是的,皇兄,我明白。”

    “希望……你能记住……你是……大延公主。”他深深吸气,覆在他胸口的锦被也随之高高抬起,随即瘫下去。

    可是他这番表演,我越看越觉得虚假。

    冬珉绝对不是会甘心认死的弱者,他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放弃他已经到手的至高权力,哪怕那仅仅是看上去至高的权力。

    更何况,他这番断续的语句里,全然听不出中气不足,倒像是故意做出的断续来。只怕那一脸蜡黄也是用了什么东西涂上去的。

    我不言不语,只看着他,不知他下面又要说什么。

    倘若就凭这几句话,就想让我交待出羽瞻的什么安排来,那可是痴心妄想了。且慢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我什么都知道,会为了他这几句话出卖自己的丈夫么?如果我出卖了羽瞻,他冬珉也没能力保护我,那我岂不是自己找死?

    更何况,王朝是他的,不是我的。

    他又安静了好一会儿,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不断端来药、水和帕子,服侍他服药,为他拭面,殷勤之至。

    “皇兄……”我突然道:“若是你有个不测,这些人是不是都得死?”

    他一愣,面上显出愠色,似是不料我敢“诅咒”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时可全然没有停顿了,虽然仍欠了些力道,但流畅程度却全然不输以往。

    “果然是在试探我。”我轻笑道:“皇兄,您有话就直说好了,阿鸢不是那三岁孩儿好哄。倘若您想说服阿鸢出卖大汗,那暂时是不用想了。现下我手上只有大汗的一点事情可以保我一条命,倘若把这些都交代出去,我哪儿还有命在?”

    “朕不会杀你。”他索性也不装了。

    “你不杀我他会杀我。”我笑道:“难道您要说昨天那毒是您下的?为什么没要我的命,反而差点把自己给送去列祖列宗那里了?”

    我见他并没有立刻反驳,更笃定了中毒并不是他操控的,便接着说了下去:“既然丁勋都能操控宫中之人对您下手,那大汗想杀了我,岂不更是反手之劳?”

    “他也不会杀你的。他心里你的地位……”

    “您若是知道他待臣妹情重,还为什么要逼臣妹背叛他?人之常情……”

    “可你是为了大延皇朝!”他已经动怒了,我被他突然爆发的气焰逼得退后一步才站稳脚跟。

    正不知该找个什么理由圆这尴尬的场,他却突然安静下来了。

    可周围十多个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宫女,却突然抬起了头,她们相觑的眼神传递的,分明是“惊慌”……

    我犹豫再三,刚要开口问“怎么了”,却也听到了不祥的声音。

    被重重厚重的帷幔隔住,殿外的声音原本很难传到大殿里头来。可此时隐隐约约的惨叫声却非常真切,并且似乎仍在向这边不断切近。

    那是怎么了……是什么变故呢?

    心中传来的凉意,几乎把我冻僵在原地,而有这样感受的人想必不止我一个。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冬珉,他朝着身边一个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一怔,便飞一样跑去。那柔软的襦裙随着她飞快的脚步声扬起,裙带翻飞,不知她如何不会被绊倒的?

    我心中才掠过这个念头,便不禁失笑,现下这情况,我怎么还能想到她会不会跌倒?如果那进来的人是羽瞻的势力,倒还好说,可要是丁勋的人呢?冬珉会死,我会怎么样……?

    那宫女回来得很快,手中捧着的却多了一把镶着珠玉的长剑。冬珉已经从榻上坐了起来,一伸手便按住长剑机括。

    他动作好快,一道电一样的剑光瞬时闪过我眼前。

    来不及惊愕,来不及避让,甚至来不及看清,那个捧剑的宫女已经倒在了地上。鲜血从她粉色襦裙的胸口处溢开,在金丝毯上汪成一泓小小的湖。

    我不知道自己的眼神里有多少惊恐和畏惧——他的剑法何时精进如此?只是片刻,那十几名宫女,有些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有些正要尖叫,有些已经准备退走,却都无一例外地倒在了毯上。

    噩梦一样的血腥味弥漫了这金碧辉煌的小小空间。提着带血的长剑,冬珉似乎变成了一个我从来不曾认识的人,他顺手扯下一片帷幔,擦拭着那闪着幽幽青光的剑刃——有一刻我甚至觉得他和羽瞻有什么地方非常相似。

    他擦干了剑,眼神冰凉地转向我,那残酷和果决,是我从没在他身上领会到的。

    下一个要杀的人会是我吗?

    他应该已经知道外头发生的绝不是什么好事,可难道这就是他杀了所有在场的人的动机么?

    “你不想死是不是?”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脸上虽病容未退,眼眸里却闪出慑人的光。

    我的身体在抑制不住地战栗,终于摇了摇头,动作虽慢,却极其坚决。

    我不要死,他这么问我,说明我应该还有一条活路。只要活着,怎么都可以——我还没有得到我想要的一切,还没有和羽瞻言归于好,怎么可以就这么死掉?

    “那就毁去你的眼睛。”

    我一愣,不知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听错了——为什么要活着就得毁去眼睛?

    “你不该看到朕要做什么。要么你像她们一样死,要么,就毁掉你的眼睛。”

    “可不可以不这样,皇兄?我发誓绝不向任何人透露你所做的任何事……”

    “朕给过你机会,倘若你把布日古的安排告诉朕,朕也好,你也好,就不会走到这破釜沉舟的一步。”

    他的言下之意,仍然是要我自毁双目。

    “如果臣妹现在告诉皇兄大汗的全部安排,您能不能饶过……”我决心胡扯一通,只要能说得圆,他暂时应该不会查证的,而拖一时是一时。

    “现在晚了。”他的眉峰猝然皱起,眼中凶光大盛:“都已经到殿门口了,你还指望拖延吗?!要么你自毁双目,要么……朕这长剑,一不小心可难说会不会伤你性命!”

    我打了个冷颤,伸手,拔下头上的一支钗——我不是民间那些游侠,身上只有这么一支钗还算得上利器,凭它又如何能与冬珉那长剑相抗?

    可当真要自己戳瞎眼睛么?那我今后怎么办……我颤抖的手捏着那钗逼到眼前,却无论如何也不忍心就此刺下。

    “快些!”冬珉的催促益发蛮横,剑尖也微微扬起。

    威胁,就在眼前了……

先帝遗诏

便在我手腕用力向自己眼中刺去的一霎,我想到了当年随羽瞻去诺延部,他和高勒试刀的一幕。

    也是一个人没有武器,另一个人却立刻就要发动杀招的时分……

    我深吸一口气,决意和他拼了——如果我能用这一钗子伤了他,自是有可能拖延到外面的叛乱者冲进来,不管是谁都好;而如果不能,至少也能吓他一跳,逃到层层帷幔后头去也许能延缓他的攻击。

    我翻腕,掷出金钗,随即急退数步,却踩在了自己的裙摆上,重重跌倒了。

    冷汗瞬间从背上留下,我还来得及再站起来吗?可在我抬起头之前,却分明听到金铁落地的声音……

    难道成功了?我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冬珉捂着被刺透的右手腕,那长剑已然掉在他脚边。

    我飞快站起,上前一步攥住那长剑剑柄,他却一脚踏上,踩在我的手背上。

    他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我的手上传来的是骨断筋折的剧痛,冷汗自额上涔涔而下,可我绝不会放手。

    我的左手攥住他的脚踝,用尽力气掐了下去。我在临蓟城变乱时不知怎么伤了左手的第四指,是而一直戴着一枚镶金的长指甲套,护住伤口。此时这指甲套直直戳进了他皮肉中,那踩住我的劲力顿时卸了几分。

    我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我会以这样的方式和什么人搏斗,他一声痛哼,右手屈肘直击我后心。也许是因为他手腕伤了使不了全力,那一击虽撞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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