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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上宫记-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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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切,好得太不真实。我坐在至琰的左手位,珠帘挡住身形,却总有一种摇摇欲坠的错觉。似乎这万千的繁华,都会在一晃眼间变为燃尽的灰烬,在风中残灭。

    堂下的大臣们,宴席开始时犹毕恭毕敬,没过几个时辰便酩酊大醉,及至舞歇歌停,有几个人已经倒在堂上睡着了。

    可至琰看起来并不想怪罪他们。他的情绪也很高,甚至在撞到我眼神的时候难得地笑了。

    我不知他心中是怎么看这场盛会的,也许,在这陶然的气氛中,他真的享受到了作为君王的无上荣耀和自豪吧。

    只是,没有军权也没有政权,他是怎么看待这皇位的呢。真的就那么吸引人吗?还是说,对于如何在臣子中周旋来一点点换回自己的权力,他是乐此不疲的呢?

    也许,我喝了太多酒,已经醉了,连思维都变得含混不清。头晕晕的,想要小憩一会儿。可是至琰并没有醉酒之态,他喝得不多,此时眼睛如同宝石一般闪闪发亮,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容光焕发了。

    我犹豫是不是应该向他告假——这样盛大的宴会,我先走开会不会不好呢?可我究竟不能像那些男人们一样累了便伏案而眠……有几个素有风度的文官已经告辞了,但堂下并不因此而显得人少。这场面还是很大的啊。

    终于,在连打了两个呵欠之后,我决心先走。正在宫人扶我起身,打算向至琰那边迈步时,殿外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喧哗。

    不同于殿上的歌舞之声,外头似乎是紧张的问讯……发生了什么情况?我站住了,似乎是一种预感让我停下脚步,见证之后瞬间冰冷的气氛。

    一名小黄门快速走进殿门,沿着那些欢宴大臣背后的帷幔线下走向丹墀。他身量不高,在广阔辉煌的大殿里,微小得完全可能被忽略,可他的速度那么快,像是一把钝刃的刀破开殿上氤氲的酒食香气,带起肃杀和恐惧。

    那些还没有醉倒的大臣,也纷纷望向了他。

    至琰的眉头轻轻一蹙,他身边侍立的总管便快步下了台阶。那小黄门轻声说了什么,我看不到总管的表情,但听到了几个词语,顿时僵立住了。

    白戎,金琴山,不敌。

    金琴山位于我朝和白戎的边境上,提到白戎和金琴山,还有“不敌”“战败”,难不成是白戎犯境了吗?

    那总管回过身时的脸色,完全印证了我的猜想——错愕演变到愤怒,愤怒又在撞上至琰眼神时变为恐惧……

    “皇上,白戎人犯境了……已经打过金琴山了。”

    他的声音不大,还打着颤。如果我离至琰稍远些,只怕也听不到。

    但是,至琰的表现,却让我以为是我听错了。他非但没有一丝的激动,反而淡淡一笑:“是吗?好吧,朕知道了。”

    那总管约莫也想不到皇帝会这么淡然地面对国土被人侵犯的灾难,愕然之后又鼓足勇气补充道:“陛下,我军将士不敌……敌人已经……”

    “又没有打到昌兴都下,急什么?”至琰端起一杯酒:“现下先行乐吧。打仗的事情,后天早朝再议!”

    “陛下,军情紧急不能耽搁啊!”总管额上的细汗,从我这里都可以清楚看见。至琰也一定看见了吧,他现在不处理此事,心里又是什么打算呢。

    “朕不懂军情。只是现在这欢宴的时刻,若是提军情,不是太不吉利了么?胡公公若是有话,不妨去找慕容将军商谈。打仗的事情,让他负责便是……”

    现下他的不急不慌是为了稳定人心?真是笑话,这孩子是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争吧!若是要稳定人心,只要他皇帝没有惊慌失措也就够了。可他现在的“镇定”,却无疑是在贻误战机。

    堂上的一念之差,就是前线的万千性命。

    而慕容朝早就告了假离开了,现下只怕也不在宫中——那胡总管如何能找到慕容朝?

    至琰这举动,分明就是把金琴山后的十二万守军尽数暴露在敌人的铁蹄之下了!

    方才的困顿,便在听到这话的一瞬被一扫而空。我咬紧牙齿,不知自己现在该怎么做。

    如果可以,我真想去告诉他,立刻开始朝会。不管那些大臣都是什么状况,哪怕用冷水淋,也要把他们都折腾清醒。现下朝臣贪于安逸,将御敌之事多拖一刻,前方的将士将要面对的就会是危险千倍的状况。

    据我的所知,白戎人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敌手。第一次随羽瞻西征的时候,我就听说了很多郜林士卒中流传的敌人的消息——那是以战死为至高光荣的骁勇民族,他们的女人和男人一样剽悍善战,并且战和不定。任何时候,他们都可能屈服,可是,在你想不到的时刻,他们又会立刻反目,再次袭扰帝国的边境。

    我朝很少与白戎发生战争,最重要的原因在于我朝那固定的边界远离他们的势力范围,也从来没有过挑衅之举。如郜林汗国的牧民经常越境远牧,战争就免不了了。

    但是,这一次的战事,如果军报无误,就只能作一个解释:白戎是起了意要和大延恶战一场了。

    他们一定蓄谋已久,否则,如何能在大延的驻边军队察觉之前,神不知鬼不觉地越过边境,击破金琴山的几十个边卡,深入我朝境内的?

    我没有亲自去过横亘于白戎沙漠东部的金琴山,但就宫中所藏图志的记载,金琴山山势崔嵬,林木茂密,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峻地带。

    更莫说那几十个边卡,各个都位于金琴山的极险要处。如果白戎没有趁我军不备偷袭的话,那便是夺下一个卡子都可能耗费十几天的功夫。

    至琰不知道我朝的疆域布防,我却心知肚明。金琴山是我朝西部最重要的布防地,也是军队集结之所,在此以东的平原上,就再没有一处可以凭险扼守了。

    此时若再不做反应,资州就会再次被围起来——山阴王之乱时,资州已经被打废了,现在绝对是元气未复,能撑几天,我相当怀疑。

    而资州一旦失陷,整个西部就会失去最重要的连接点。西南和西北的大军无法彼此支援,十有**会被各个击破。

    这样紧急险恶的军情,至琰如何还能高坐于堂上,不动声色笑谈两天后再议?

    我的身体瑟瑟发抖,却不敢向他直言。我已经触犯了他们的忌讳,若是此刻主战,会不会被当作是刻意耗弱大延的恶毒举动?

    白戎的东北方,还有至琰和慕容朝分外提防的郜林汗国。可是,他们只看到了羽瞻的野心,却一点都没有想起来,西方还有虎视眈眈的另一位君主!也许直到现在,他们都在害怕郜林汗国可能的渔翁得利呢……

    我是该避嫌,还是该进言?

    满堂大臣,已经被皇座周围奇异的剑拔弩张压住了欢乐和喧闹。舞女犹在抖动衣袖低回柳腰,可她们强撑的欢愉,却单薄得像坠下几案的琉璃盏,片刻之后,即告碎裂。

    皇座之上的少年,现出了一瞬间的不知所措。他随后便笑了出声:“诸位爱卿这都是怎么了?来啊,接着奏乐啊!你们不要停……”

    原本已经越舞越慢的女郎们,被他这话催着,又开始了强作欢颜的娇媚表演。大臣们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再捧起面前的酒杯。

    “……倘若……倘若诸位爱卿都累了,那么今天到此为止,散了吧!”至琰显然是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场景,也没去告诉那些大臣到底发生了什么,便打算散了这宴会。

    我心中有一个声音高声命令自己拦住他这不经的行动,告诉他立刻就要派人支援前线,可是,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来。

    大臣们诺诺散去,至琰也起了身。转过来,正看到我倚在门边颜色尽失,竟还对我笑了一下。

    “皇姐,若是累了,就早些去休息……”

    “陛下不打算驰援前线了吗?”他一开口,我便脱口问出了这句话,出口才觉得自己的口气里颇有几分责问之意。

    他似乎没有料到我会这么问。颇愣了一下,才镇定地笑道:“朕自有安排,皇姐不妨把心放好了,等着看就是。”

理政夺权

我原以为他有了安排,心中除了安定之外,又多了一分敬畏——他这样一个孩子,如何有这么深的城府计较?

    可是,第三天的早朝,前方的军报却让我彻底傻了。

    我以为他那么镇定,定然是有了安排,可是两天后,我还没在珠帘后坐稳,便注意到所有的大臣脸上都有惶惶之意。

    这是怎么了?难道前方又失利了?我心中一沉,手指顿时变得冰凉。

    但是,如果我也不知道前方的战报,那这些文臣武将也不应该知道啊。他们这样惶恐,会不会只是不知事实真相而以讹传讹最后引发的慌张呢?

    我在内心重复再重复这个揣测,可是,连自己都不能相信。

    我只能从至琰那里得到消息。可是这些大臣不是。他们在宫外,可以从城中如空气般无孔不入的传言中条分缕析出前线的情况。

    也许,前方的情况真的容不得半点大意了。

    终于,至琰出来了。

    他在这两天里突兀地成熟了,之前一种时刻挂在脸上的的,几乎是骄横的骄傲,已经荡然无存。

    而扫灭他的骄傲的凄惨战报,对他的打击似乎又太大了一些,让他的面容接近枯槁。

    难道到了现在这孩子才明白,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能顺着他的意思发生吗?

    我不知是同情他还是憎恨他。在我知道前线的具体情况之前,我不敢做出任何情感的决定。只是心中越来越攫人的愤怒让我情不自禁咬紧了嘴唇。

    他坐下了。有风直入朝堂,堂内却一片寂静。屋檐下的铁马发出的响声,带着古老的悲切,似乎要响遍整个禁城。

    “白戎人已经过了金琴山。资州战事吃紧。”他说这话的时候,几乎不再有情绪。

    可是堂下的大臣们中,却响起了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他们不是至琰这样的毛头小子。他们在这朝堂上,多的站了几十年,少的也有好几年。而就在几年前,为至琰掀起的那场战争,也是他们亲历过的。

    战争有多么可怕的威力,至琰不知道或者不能想象。可我看到他们的神情,便明白了一个死活也不想明白的事实——失去了金琴山天险,大延不一定还能抵抗得住白戎人那不要命的攻击。

    而皇座上的至琰,还并不把这事当一回事似的,眉目淡然。若我不知道他实实没什么本事的话,只怕还会觉得他举重若轻行动自若,也算吃了一枚定心丸了。

    现下,我还真希望自己不知道他的底细呢,至少那样大延的军队说不定还有点儿打赢的盼头。

    “不知诸位卿家有什么想法,不妨……和朕说说。”他讲这话的时候,唇角还含着笑。

    文臣武将,面面相觑,是搞不懂这少年皇帝的心思吧?

    可在有人敢于出列启奏之前,一名传令的士兵,就气喘吁吁地朝着大殿跑了过来。

    这一下,人人的目光都被在殿外突然站住的那军士吸引过去。

    至琰似乎颇不自在,但仍然挥挥手:“赐他上殿!”

    那个士兵进了殿,连礼都没有行全,就伏在地上,身体剧烈地颤抖。许久方用哭腔道:“陛……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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