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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卷云舒(清穿)-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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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阿玛的身体基本无碍了,刚才还又问起二哥,我只是回说这两天似乎有点迷糊。皇阿玛说是要派太医去看看。”胤禛说着。
“太医一去,岂不要糟?你没拦着吗?”大阿哥急道,竟是一把抓住了胤禛的衣袖。
胤禛覆上大阿哥的手:“皇阿玛何等精明之人,这岂是能拦的?所以我说大哥,你那个药还是别下了,靠镇魇还不够吗?”他侧过脸,“我这次实在是愧对二哥。”
大阿哥象是万分理解似的拍上胤禛的臂膀:“大哥明白,你也是为了咱大清朝的江山。要不是二弟他实在不是当太子的料,你也不会出手。现在就只有老十三还执迷不悟。不过你放心,大哥一定不会忘了你的情。到时一定在皇上面前举荐你。”
胤禛慌忙摆手:“大哥,四弟我从无此非份之想。只想尽力辅佐大哥。我看,大哥只怕该尽快动手,免得夜长梦多啊。”
“好兄弟。行,我这就去见皇阿玛。”
胤禛目送大阿哥出了门,兀自站立在院中。
从我这个角度看去,还是只能见到侧影。刚才的对话却是字字入耳。我把手放在嘴中狠咬,才能阻止自己不会惊骇出声。知道夺嫡的惨烈,可真是耳闻不如目见。
大阿哥,两处讨好。似是既许了胤禛,又许了胤禩,实是想让两者都能为其所用。
胤禛,看似从不曾和大阿哥走在一起,可竟然背地里早有勾结。默许了大阿哥对太子的谋害,看似无意嫡位之争,实则暗自窥测,韬光养晦。
日头开始下落,天空中的云彩泛出青灰色,似有乌云聚拢。他依然站在那里,用手轻轻弹着衣袖上方才被大阿哥抓过的地方,面色阴郁,仿佛弹落的是黏附在他身上的多么丑陋之物。他的胸膛微微起伏着。半响,略微抬头,凝注着天边涌动的乌云,长长地舒出了口气。风起处,吹得他的衣衫猎猎旌动。一个近乎被扭曲了的笑,自他的唇角浮现。
一声惊雷,突然在这秋日的黄昏中炸响。要下雨了。他不再停留地出了殿门。
我慢慢沿着墙边滑倒在地。他的笑让我彻头彻骨地胆寒。刚才的他,是我从史书上知道的雍正,而不是我认识了五年的胤禛。会为我“赶狼”的胤禛,似乎总在我最狼狈的时刻带我远离的四阿哥就在那个笑里支离破碎。是我始终不想看清,还是我没有勇气去承认?总有一天,他们每个人都会在这场角力中面目全非。胤禩、胤禟、十三、十四,这些我最熟悉的人,终将无可挽回地变成最陌生的人。而这一天其实并不远,也就是这几年中的事而已。
胤禩,你也会变吗?那么我呢,当一切无法左右,身不由己时,我们又是以什么样的面目面对彼此?
刚一踏进“苒心阁”,一道闪电便劈空打下,大雨如注。我打了个寒颤,莲儿冲了出来:“格格,您可回来了,担心死我了。可有淋湿?”她拉着我左转右转:“格格,您的裙子勾破了。呀,手怎么也破了?还有哪伤着了?您这是跑哪去了啊?九爷等了您好一阵呢!”
“九阿哥?他人呢?”我甩开她就往里面跑……
“已经走了。只是说回来让您换了这条绿丝罗裙。说是江南织造进贡的这条裙子,整个大内只此一条,太碍眼了。格格,您今天见过九爷?他怎么知道您穿了这条啊?哎呀,已经破了,我看看还能不能补?”
莲儿一连串地说着,我一点点地开始接收拼凑。怪不得胤禟没有指出树上有人,他在宜妃那儿见过我,自是识得我垂下的那片裙角。他等我,应是为了告诫我不要泄露吧。
“格格,快把衣服换了吧。手也得上药,上回皇上赐的伤药呢?”
莲儿在房里里里外外地飞转,我只是如一具蜡像似的任由她折腾。换完衣服上完药,我呆坐在桌边,转着那只青色的釉瓷小罐玩。握在手里,罐子依旧冰冷。看着它,仿佛能感觉到康熙那时而冷冽的寒眸。大阿哥要说的话可想而知,结果也早已刻在史书。只是我开始好奇他究竟会举荐谁,如历史一样是胤禩,还是也有可能是胤禛?
“格格,八爷家的保庆来了。”莲儿回道。
我一惊抬头。
“格格吉祥。”保庆在帘外躬身。
起身挑帘,保庆的身边是一大捧沾着雨水的桂花,清香缭绕。
胤禟还是说与他听了。那这捧及时送上的桂花代表什么呢?是关心还是一如胤禟般的告诫。我俯下身,拈起一枝,凑在鼻尖轻嗅。
“格格,这是方才爷冒雨亲手在庭院里剪下的。还有这个。”保庆递上了一纸短笺。
笺展处,熟悉的笔迹落入眼帘:照顾好自己,任何想知道的,直接来问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哑然失笑。难不成胤禟把我当成故意在那儿躲着偷听的细作了。
拈着花,我步向窗边。雨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湿意。树叶向下滴着水珠子,串串凝落。很久没有看到过雨后的彩虹了,那七彩的色泽是风雨过后上天的赐予。
皇庭的风波中,有些事我不知道应该更好。有一天,即使一切面目全非,惟愿能保留住心底他的那抹灿笑,那将是我永远拥有的彩虹。
“辛苦你了,保庆。回去告诉贝勒爷,就说这几天皇上让我在念《尚书》。有句话很喜欢:必有忍,其乃有济;有容,德乃大。想与贝勒爷共勉。”
“奴才记住了。奴才告退。”
我微微摆手,将手中的桂花花瓣片片摘落。
遥望宫墙深处,似有烟梦无数。到如今,淡云阁雨,东风已无力。只那囚禁太子的咸安宫里,依旧风露霜天。
十一月了,大阿哥那天究竟对康熙说了什么,无人知晓。只是第二天,他便被削爵幽禁。
康熙随即宣布满朝文武尽可推荐自己心目中的太子人选,举贤惟任。
自采摘桂花的那天后,短短的半月间,除了去康熙那里请安,我几乎足不出户。胤禩也没有来过。
我在等,他也在等。我们都在等这一次的结果,尽管我们所希望等到的或许不同。
昼长人静处,我披衣伫立。
今天的我起得特别早。
因为一切就将在今天的上书房中尘埃落定。各地上书推荐的折子都已到达。
我在向老天祈祷。希望:胤禩能够忍下。希望:他能够记得我的话,太子还是太子。希望:他能做到那晚我的请求,只做八贝勒。
“格格,小顺子来了。”

注:《尚书》:儒家经典之一。原称《书》,到汉代改称《尚书》,意为上代之书。
《尚书》云:必有忍,其乃有济;有容,德乃大。(必须有忍性,事情才能成功;有度量,道德才能高尚。)

乐莫相知

“格格,真是紧张死奴才了!惊心动魄,峰回路转啊。”小顺子站在我面前,脸因为兴奋和紧张而透出一种不协调的红色,两只手胡乱地挥着。
我原本紧绷的弦被他的样子逗得莞尔:“还真会用词,你读过书?快说吧,究竟怎么了,你的时间也不多。”
小顺子羞赧地猛点头,吞了下口水开始说道:
“推八贝勒当太子的奏折有这么一摞高,其他的才这么点。还有一本是孤零零放在边上的。”小顺子用手比划着那些奏折的高度。我的心随着他的手势渐渐抽紧,一切和历史一样。
“皇上翻了几本八贝勒那摞的,脸色越来越吓人。奴才站在门口都能感觉到皇上要发火了。果然,皇上大手一挥,那些个折子就全掉地上了。奴才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我紧抿着下唇,右手不自觉地开始掐自己。
小顺子抬头看了下我的脸色,嗫嚅着道:“格格,皇上后来说那些内大臣和外臣们定是串谋的,不然哪来这么齐整的心。说八爷在此事中也有到处拉拢,妄图虚名之罪。”
冷意一阵阵地窜上背脊,从头顶直透心底,几乎站立不稳。秋风如刀凛冽。小顺子顿了顿,继续道:“然后那些大臣和阿哥们就全都跪了下去,阿灵阿大人辨称了几句,被皇上大肆骂了回去。奴才想这回八贝勒可要被他们害死了!”
我淡淡惨笑,是啊,真的是被害死了。阿灵阿是领侍卫内大臣兼理藩院尚书,也算是所谓胤禩一党的人。“那马齐呢?他在吗?”我不死心地问。
“皇上临时命马大人勿预议。马大人回避了。”
真的是什么都没变,我靠在窗页上,一棱棱的木条硌着我的背脊,隐隐地痛着。哪还有什么峰回路转啊,根本就已经到了尽头。
“皇上叱责完了,就开始翻看书案上其他几摞的折子,有荐三贝勒的、还有四贝勒和五贝勒的。底下没人敢冒气儿。皇上都是面无表情地看。可是当看到那本孤零零的折子时,脸色却变了,不是生气,根本就是惊异。奴才当时就想,完了,别又是和八贝勒有关。奴才看见皇上看看折子又看看跪在那儿的八贝勒,奴才都替贝勒爷捏把汗。可贝勒爷自己倒是跪得直挺挺的,一点都没反应,好像刚才皇上发的脾气也和爷他没多大关系。真不愧是贝勒爷,要是奴才啊,早吓得趴在地上了。”
小顺子说得唾沫直飞,也真服了他了。站得这么远,倒好像就是康熙手里的那本本奏折,面对着面看着帝皇的脸如翻章似的变化。
“格格,你猜怎么着,皇上还没说话,贝勒爷倒先开了口。”
“他怎么说?”我急问道。
“贝勒爷的话文绉绉的,奴才背不了。大概意思就是那些个奏章都是对爷的错爱,也是爷的罪过,请皇上息怒。可是也请皇上明鉴,在爷心目中,实则对太子的人选另有其人。”
我面色徒变,坠到谷底的心被一下子拉了起来。可能吗?他忍了,他真的忍了吗?我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心里泛着涩涩的酸楚。胤禩,他亲耳听着康熙对支持他的群臣的批驳,面上的难堪和心底的荒凉我感同身受。
然,胆易夺者,惊于猝至;志不慑者,得于预备。他能在形势徒逆的情况下,镇定自若地说出那样的对答,必已有了万全的准备。即使那是逼不得已,可也一定会还击的漂亮。
“皇上愣是对着贝勒爷看了好久,也不发话。十四爷当场就叫了起来,说这些都是臣子们的心思,与八贝勒何干。难道这满朝文武都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不成?难道皇上选出的全是没思想没主见的蠢臣?”
我噗哧就笑了出来。十四,他永远都是这么可爱的不怕死,冲动又让人不得不感动。瞧瞧小顺子,说起十四的那番话来简直就是满脸崇拜。除了十三,也就十四敢当面顶着康熙了吧。胤禩,得此兄弟,你该比谁都骄傲。不为别的,他可是雍正的嫡亲兄弟啊!
“十四爷真是胆子大。皇上气得差点想拔剑,五爷、八爷、九爷一起求情才缓了下来。”
“那四爷呢,他没求皇上吗?”
“四爷?奴才没见他,象是跪在那里没动过吧!”小顺子挠挠脑袋,仿佛连胤禛是不是在场都不敢确定。
想起那天胤禛在冷殿里浮起过的扭曲的笑容,这个场面是他想看到的吗?十四,那可是他的亲兄弟啊,难道在生死的一刻都不能牵动他的心?那十三呢?他对十三又是否是真心呢?
“皇上后来又让李公公拿了几本折子上来,那是单独以密折的形式直接递给皇上的。皇上说那里面有四贝勒和十三阿哥的折子,他们保举的人和八贝勒所言的心目里的人选一致。格格,原来那本孤零零的奏折是八贝勒所写。他们保举的都是废太子。格格,您说是不是不可思议啊。怎么会都保举废太子呢?皇上竟然也是这么想的。”
我半张着嘴,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象断线的风筝飞上了天,这天又高,又蓝,不着边际,一如我的心,快乐得不知如何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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