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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海屠龙-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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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红淡淡的笑了一下,才又道:“假如我还当你是以前我习知的武功造诣,冒冒失失的出手,当然会被你一举击杀。”
尉迟旭道:“你真是聪明得很。”
黄红道:“过奖过奖,假如我愚蠢的话,你以前也不会把许多事情交给我作主了。”
尉迟旭道:“你如果心中无愧,那么你就站到对面墙角去,别站在我后面。”
黄红道:“这又有何不可?”
她回头之后,果然走到对面的墙角。
尉迟旭的目光回到那个眼神散乱的黎平面上,以沉着有力的声音,说道:“黎平,你与你二嫂,刚才可发生了肉体关系?”
他的口气中,充满了权威力量,即使是心神正常之人,也泛起须得服从而非答复不可。
黎平道:“没有。”
他的回答,不但尉迟旭大讶,连林秋波也觉得不可思议,不禁睁大双眼。
尉迟旭沉默了一下,才道:“你心里想不想占有二嫂的身体?”
黎平道:“想。”
他目下仍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中,当然句句说的,皆是实话。
尉迟旭似是早就晓得他会有这个回答,所以毫不惊他又问道:“那么你告诉我,你自从二嫂到洞府来之后,可曾占有过她?”
黎平道:“没有。”
他答得十分干脆,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不会引起含混不清的误解。
尉迟旭皱皱眉头,又问道:“刚才你与二嫂,在床上呆了好久,才出去巡逻,是也不是?”
黎平道:“是的。”
尉迟旭紧紧盯问,道:“那么你们躺在床上,干什么事情?”
黎平道:“她让我抚摸,搂抱和吻她。”
尉迟旭道:“但你没有进一步动她么?”
黎平道:“没有。”
尉迟旭道:“为什么?”
黎平道:“因为她不允许。”
尉迟旭道:“她对你说了什么?”
黎平道:“二嫂言道,我们只能到此为止,以后有机会之时………”
尉迟旭似是抓到把柄,急急道:“以后有机会时,便怎么?”
黎平道:“她道,以后如若碰上没有旁人在侧的机会,我可以随时亲她摸她,但仍然不许超过这个限度……”
换了正常之人,听得自家妻子,如此让别的男人可以随意押玩于她,一定仍旧怒火冲天,难以罢休。
但尉迟旭却似乎不认为值得动怒,他只为了黎平居然没有占有黄红的肉体之事,觉得十分意外。
他沉吟一下,道:“这真是有点奇怪了……”
黄红纵声而笑,道:“瞧,我还对得起你吧?你不要忘了,我与他亲热,原是你的意思啊!”
尉迟旭那两道墨黑如刀的眉毛,紧紧皱锁在一起。
他寻思了一阵,才道:“老五,你们留在床上不走之故,她可曾说出道理?”
黎平道:“有的,她认为你走得太快,十分可疑,所以故意要我多留一阵。”
讯问至此,所得的结果是尉迟旭一败涂地。
从尉迟旭事后的行动看来,他分明是巧施连环计,一方面引诱假想中的敌人,入他罗网。另一方面,他又设下陷饼,使黎平与黄红有机会做出不可告人的勾当,然后加以诛杀。
他的用心,现在固然尚无法猜测,但当时黄红一定已感到有异,是以特地将计就计,故意诱他露出马脚。
黄红的心计似还高一着,因为她除非将计就计,便没有法子测透尉迟旭是否设下陷饼的用意。
如今尉迟旭已经露出马脚,而黄红根本清清白白,使他无法入她以罪。
黄红发出得意的笑声,款款举步,走过来。
尉迟旭道:“你想干什么?”
黄红笑声一歇,面寒如水,道:“我想剥你的皮,吃你的肉。”
尉迟旭这时反而不慌不忙地道:“你别胡闹,这是本门规矩,你不知道?”
黄红道:“胡说八道,本门几时有这等臭规矩?”
尉迟旭道:“我若是说谎,也骗不了你多久,你回去问问火箭,就知道真假了。”
黄红道:“问那个老色鬼么?哼!我才不问他,你们都是一鼻孔出气的。”
尉迟旭道:“你怎么这样不敬火箭呢?”
黄红道:“他还不是跟老五样,老是动我的念头,哼!这几年来,我哪一天不被他动手动脚的。”
尉迟旭道:“这倒是想不到之事。你为何从没有向我提起?”
黄红道:“我敢说么?若是以前说了,我老早就变成枯骨一堆了。”
尉迟旭耸耸肩,道:“老实说,你的话也有道理,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事。”
他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又道:“现在你通过了这一道考验大关,你可就有资格修习本派的不传心法了。”
黄红感到意外地哦了一声,道:“我以前所学的武功,都不是本门心法么?”
尉迟旭道:“那也不是,你修习的虽是本门武功,但却不是最上乘的心法。”
此时秦三错和林秋波都听出一点苗头,敢情这“幽冥洞府”,规矩特别,而他们在对人与人之间的一些观念;也与俗世不同。
例如他们师兄弟之间,伦常礼防观念十分淡薄,不但做师弟的,可以垂涎师嫂,连作大师兄之人,也十分不规矩,向黄红动手动脚。
此外,正如尉迟旭所表现的,他对师兄弟们和他妻子亲嘴抚摸的行为,并不感到忿怒,但却不许黄红有献身失贞的行为。
还有就是从这些行为与观念中,亦可看出“权力”的重要,握有大权之人,例如尉迟旭的大师兄,虽然动手调戏黄红,但黄红竟不敢向丈夫透露,否则便有杀身之危,连尉迟旭也救她不得。
这等奇怪行迳的门派,当然会做出不合人情的事情来。
黄红瞧瞧床上的林秋波,道:“哼!你以为我与老五正在温存,是以毫无忌惮的想尉迟旭道:“得啦!你别生气了,我向你赔罪好不好?”
黄红道:“赔不赔罪倒没有什么关系,我只问你一声,你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尉迟旭沉吟一下,道:“咱们外面说。”
两人先后走出门外,秦三错向林秋波望去,两人目光相触。
秦三错不觉一怔,低低问道:“你眼波中显得如此平静宁恬,难道你一点不害怕么?”
林秋波道:“你感到害怕么?”
秦三错傲气一发,欲待不承认。可是忽然记起现下的困境,这可不是说说大话,就可以脱身的,登时大为泄气道:“是的。”
林秋波道:“我是修道之人,对于这等劫难,心中早已有了准备,也从不意存侥幸,所以比较能沉得住气而已。倒也不是完全不怕。”
这时外面传来“啪”的一声,原来黄红掴了尉迟旭一巴掌,她怒声道:“什么?你竟敢打算让你占有休秋波?却叫我随便找任何男人?你可知自己说什么话么?”
房内的林秋波与秦三错,听了这话,对望之时,眼光中都透出宽慰之色。
要知只要这个女人从中作梗的话,尉迟旭决计无法得遂奸淫之志。
在林秋波来说,她与其被辱之后,还不得活命,便不如保持清白而死。
秦三错则是基于“感情”上的理由,宁可自身与林秋波一齐死去,也不愿自己心中所爱恋的女人,受到别一个男人蹂躏。
他们当然也说不上“欢喜”或“安慰”,只不过在心灵上,减去一种疑惧而已。林秋波虽说是修道多年,早已有了坠劫受难的心理准备。可是当她得悉诸劫之中,这一种可以免除时,自然会略感宽慰。
门外声息沓然,秦林二人侧耳听了一阵,不觉奇怪起来。
秦三错双眉一皱,道:“他们在搅什么鬼?”
林秋波道:“好像是走开了。”
秦三错道:“如果你猜得不错,那就更令人不解啦!”
林秋波道:“为什么呢?”
秦三错道:“请问尉迟旭在这等情形之下,用什么方法使黄红跟他走开呢?”
林秋波道:“这诚然是不易释解之谜,可是若果要走开的是黄红,就不算奇怪了。”
秦三错道:“就算是她的主意,但如是不怀好意,那尉迟旭会一言不发的跟去么?”
林秋波道:“你大概一向都独来独往,难得与人们接触。”
秦三错道:“纵是如此,与眼下之事有何相干?”
林秋波道:“假如你与人们接触得多,就晓得世上的夫妇关系和情况,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的情形都有。尤其是嫉妒的妻子的行为,更是奇奇怪怪……”
她停歇一下,又道:“比方说,刚才黄红打了尉迟旭一巴掌之后,接着就拧住这个男人的耳朵,把他扯到别处去,这时她不必说话,尉迟旭不会叫嚷,是也不是?”
秦三错道:“你虽是言之成理,但终是有点勉强……”
林秋波道:“是的,这解释有点勉强……”
她闭上眼睛,以“内视”之法,体察自己各方面的情形。
接着睁眼道:“我怕已没有一点希望得以冲破穴道禁制了,你呢?”
秦三错道:“我也是。”
但他话声中,显然含有不十分确定的意思。
林秋波道:“你们阴阳谷与幽冥洞府,并称当世奇门异派中的两大门派,但一向罕得有人在江湖露面。”
秦三错道:“是的,不过就算有人出来走动,也大多行迹诡秘,等闲不易发现。”
林秋波道:“据我的观察,你们这两派,大概可以说得上旗鼓相当,而拿与当世各大门派比较的话,也全不逊色。只不知何故如此隐秘?我意思说你们也大可以广收门徒,就像别的门派一样,使得大凡武林之人,无不闻名仰慕,何必这般隐秘?”
秦三错道:“我们如果这样做,你们这些门派,岂能相容?”
林秋波道:“这样说来,你们这两派,所修习的武功之中,果然有些很残酷可怕的了?”
秦三错道:“有些功夫的确称得上残酷。不过你们最不能容忍的,恐怕还是我们的思想和态度。”
林秋波道:“那是怎么回事?”
秦三错道:“我们不管忠好正邪的那一套,也不把人命放在心上。只要能增长功力,什么事都可以做。如果在我们那儿说到‘行善积德’的话,必定被人笑掉了大牙。”
林秋波道:“行善积德有什么不好?”
秦三错想了一下,才道:“老实说,我这一辈子从未想到这些问题,所以你的问题实在不易回答。”
林秋波坚持道:“现在你回答我,行善积德有什么不好?”
秦三错道:“我想了一下,发觉这可不是‘好不好’的问题,而是行不通而已。”
他又寻思了一下,才又接下去道:“我们的禁忌很多,如果有人犯了我们的禁忌,哪怕是无心之过,亦不宽恕。因此,我们很难谈得上行善积德,若是能够少杀几个人,已经不错了。”
林秋波道:“以你的看法,这种禁忌规矩是必要的么?”
秦三错道:“我不知道。”
林秋波又坚持道:“你想想看。”
秦三错道:“我等一入门就讲究这等禁忌,到后来已深印心中,自然而然的照着做,从来不必多想……”
林秋波道:“你现下反正没事,何妨想一想看?这等严规酷矩,于人无益是不必说的了,有什么好处呢?你告诉我。”
秦三错有点烦恼地吁一口气,道:“你向来是这么固执的么?”
林秋波道:“我向来是很随和的。”
秦三错听了这话,反而高兴起来,心想:“原来她对我比较特别,不是跟别的人一样……”
当下认真寻思,过了半晌,才道:“我想这等禁忌,一定是有作用的。”
林秋波道:“什么作用?”
秦三错道:“照我看来,如果一个天性善良,胸怀仁慈,而又向往正义心理之人,就算尽窥我们的秘艺,也是学不成的。”
林秋波道:“这样说来,你们的奇功秘艺,在本质上,都含有邪恶之性了?”
秦三错道:“正是如此,同时为了保持我们森历的气势,我们心中,不得存有丝毫仁慈之念,反过来说,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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