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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怨-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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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施朝安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让他和王兴国想不通的还有,跟着竟然还出群蛇闹学堂这种事。幸好没咬杀人,死小孩比死大人更让人激愤,死在阴沟里的那俩小孩,到现在都没有一点眉目,他知道许多镇上的人在他背后,戳他的背心呢。王庄那兄弟大佬的亲亲眷眷,虽说是嘴上功夫,没到镇上来闹事,但他隐隐然还是感到很大的压力。遗憾的是,今儿这一天,他一直没能得空,也再没顾上去查捉鱼人岳炳生的事了。 
“唉!”施朝安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总觉得这一阶段,是天老爷在同他过意不去。 
下午一到那所闹蛇的学堂,施朝安立时想到了阿德,想到了身上的玉佩。这两日,他怕一不小心摔碎或是弄丢玉佩,索性将玉佩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对自己说,明儿一准把那块玉佩还给这孩子,玉佩现在对他而言,已经没什么用了。再拖,这孩子同他的爷娘,不要当是他要吃没这块玉佩! 
昨日吃过中饭,他见到禅杖浜的方老爷子,向他说明来意,掏出玉佩呈了上去。这位鹤发童颜、长须及胸的老人一见这玉佩,便大大地吃了一惊。他说有个陌生人前两日寻到他这儿问过这枚阴阳玉佩的来历,莫名其妙的一个人,被他当场一口回掉了:“不知这玉。” 
“但你是咱们桐镇的狄仁杰,这玉又涉及人命案子,我应当说说。”方老爷子对他蔼然笑道。 
方老爷子说他玩了一辈子的玉石,但能看入眼里的,也就那么三块。一块是住南潘浜的文生手里的寿山石,石中日月同辉,红白相映,云天怒海,满目怆然。另一块是他的堂房兄弟手里的翡翠,如笏如带,晶莹剔透,犹如琉璃,一派傲视天下俗物的贵族气派。这两块天然玉成,无人工斧凿的玩意儿,可令见者神迷智痴。最后一块便是这鬼斧神工的黑白麒麟玉佩,人称霸王佩。 
方老爷子闭起双眼,将长须一捋到底道:“要命的是,这玉佩是个活物!” 
说到这里,方老爷子猛地睁开精光四射的眼睛,灼热地盯着施朝安递过来,他接过玉佩,细细地审视抚摩着,随后便讲了一个玉佩的故事。 
这块黑白麒麟的玉佩主人自打收到这块玉佩,爱不释手,从不离身。一日玉佩主人桥上踏空跌倒,滚下桥去,跌得极重,极重。那人跌这一跤时,已经年过七旬,人老骨酥,右胯骨到右腿足踝墨腾彻黑,一动不动。当时,看到这老爷子的人,都料定,这人算是废了。但待他们将老人用船载到县上,曾经在宫里太 
医院当过御医的吴老先生一查,这老爷子竟然只是伤筋,没有动骨。那家人为此喜极而泣。当日,这老爷子意外发现玉麒麟有一线裂纹贯通胯骨至右腿足踝,与他受伤筋络完全重合。这个发现令吴老先生和老爷子的家人惊讶至极,他们争相传看了这枚黑白麒麟玉佩后,不得不认定是玉麒麟替老人搪了那么一搪,代人受过,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玉麒麟虽然破相,但玉佩的主人,自此更将这黑白麒麟玉佩,视如珍宝,越发爱惜有加。 
方老爷子最后讲到这玉佩主人的名字——复姓司空,单名一个伯字,这着实令施朝安也大大地吃了一惊。司空伯祖上在宋高宗年间,曾出任会稽太守,他的祖父还是明代震湖的第一任县令。司空伯与乃父两代均是吴门画派耆宿,但司空伯在海外的名气远在他父亲之上,在天官坐高堂之前,桐镇人也曾将司空伯视为桐镇的荣耀。桐镇司空坊,便是以司空家族姓氏命名的,但三十多年前,司空家大院那把冲天大火将司空坊悉数化为灰烬。 
方老爷子的这个故事,又令施朝安的脑子一亮。他以为这枚黑白麒麟玉佩出世,就意味着三十多年前,官家有关司空家大院那把大火“纯属意外”的结论有误。坊间虽有“司空家主仆百人不仅无一人,而且也无一物幸免于难”这一说。但退一步讲,就算玉佩可以捡漏,这本来也没有什么可忌讳的,天上落,地下拾,可现在有人对这玉佩何以存世的来龙去脉,恐惧殊甚,一而再,再而三地死活掐断这可以追根究底的线索,这不能不使人对当年官府对此案所下的“纯属意外”的结论起疑。如能推倒此案,并查他个水落石出,那么他施朝安便能青史留名。一想到此,施朝安不能不激动。 
于是,他千叮咛万嘱咐方老爷子,不要将今日有关玉佩之事外传,便匆匆离开方宅。 
根据案中谁是财产的受益得利者,谁便有可能是罪案疑犯的推定原则之一,施朝安这两日彻查了司空家族田产的去向。司空族人在这场大火中无一幸免,因而没有承继家当之人,所以这田产均交由官家拍卖。可他发现在这千亩良田中,十有七八已转入王天官之父——王大南之手,这令他惊恐万状。在桐镇,他可以查任何人,发起火来,豁出去了,他甚至还敢查王兴国。但只有一个例外,这就是王天官和他的嫡堂大佬王伯爵。 
不过,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信,当年的桐镇镇长王大南会为了司空家族的这点田产,弄出这起当时在全国造成极大轰动的火灾案来。昨夜,他又私下拜访了当年就在县衙做事的老吕头。七老八十的老吕头嗓门亮亮地告诉他,三十多年前的司空坊大火,一直是桐镇的一大疑案,虽说是深更半夜,人睡得死,但火也是一点一点烧起来的,这一百多号人既没有捆,也没有绑,可竟没有一人能够逃生。这事,实在有点蹊跷,要说强盗抢,桐镇也曾发生过多起,但从未有灭门一说。一般而言,大湖强盗从前到镇上来打家劫舍,常常蒙面而来,不到万不得已,不开杀戒。他也一直觉得那把大火,另有隐情。至于有传言说,是王大南为霸占司空家田产,与强盗勾结,弄出一场司空坊灭门大案,纯属无稽之谈。王大南只是近水楼台罢了,官府当时贱卖司空家族田产,纯粹只是为了敛财而已。 
司空家族灭门案与王大南霸人田产无关这番话,施朝安很买账,因为说这番话的人从不打诳语,这人说话的可信度很高,这方面的口碑很好。至于主仆百十来人无一逃生,施朝安想,也只有一个解释法:那就是,先杀人,后放火,毁尸灭迹!但问题的关键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丧心病狂?这其中必有缘故! 
“能解开这桩三十多年前惊天血案之谜的,是这黑白麒麟玉佩!”施朝安的脚步声在街路石上发出很重的空响,他又继续想这两日一直盘桓在脑海中,且挥之不去的那个问题——那么死活要掐断这可以追根究底线索的人又是谁呢?既然司空家族的人都死绝了,他又怕什么呢? 
巷口那儿有人进来了,施朝安一提劲,两脚在墙上交叉一点,飞身上了院墙,几个起落,便过了屋面,矮身而去。 
桐镇人大都有早睡的习惯,冬日夜里八九点钟,有不少人已经睡过一觉了,而夏天一过十点再睡,一到大人嘴里那就成了天塌地陷的事了。 
阿德眼睁睁地等到爹娘房里的座钟敲过十一点,就撩开帐子,轻悄悄地把自己从床里拖了出来。同阿钟和金山到渔园的望江楼那次,爹娘下了最后通牒,再有下一次,他们就叫他脱层皮。 
“哼,这一回,神不知鬼不觉!”阿德不禁有些得意地拎着鞋,慢慢地赤脚走下楼梯。 
满世界只有爹和娘的呼吸声,他们的呼吸有一种呼应,此起彼落,十分和谐。 
汝月芬最后啥事没有,到了晚上,她娘居然还来了,这让阿德着实吃惊不小。她娘是提了一包点心来家的,对他是赞不绝口,把他夸上了天。他也看得出,爹再看他时,目光显得异常温和友好。娘则一直站他身后,与汝月芬娘说话的当儿,还不时地抚摸他的头背。阿德不记得他出世至今,享受过如此待遇。自娘到学堂里看到一群先生和同学簇拥着他时,娘的眼里一直蕴着笑意。在学堂里,在他身边的女施先生那只手一直沉甸甸地搭在他的肩上。 
这时候一个女生,过来向周教导报告,说万先生和徐先生让她来说,汝月芬已经坐起来了,只是头有点昏,没啥大事了。周教导更兴奋了,他一个劲地对阿德娘说,你养了这么个儿子,真是福气。而后又对男女施先生他们说,应当重新认识和评价卞德青同学。 
阿德面孔涨得通红,自觉豪气冲天。他觉得今儿是天赐良机,他一直想为汝月芬出生入死一回,他办到了。 
阿德看得出娘的心里乐开了花,再看女施先生对他完全不计前嫌的那种亲热劲,他心里也同样乐开了花。这意味着,女施先生所造的那场劫难算是过去了。 
“什么都会过去的!”回家后,阿德把这句话写在了自己的小本子上。 
阿德上床前,偷偷摸摸地把后门的门轴涂了菜油,开门时再也不会发出令人心烦的吱呀声。而前门即使把油瓶里的油全倒进去,那开门声,在夜深人静时分,也会响得足以将一个聋子吵醒。他一带上门,穿好鞋,踮着脚尖像个贼伯伯似地一耸一耸地出了弄堂。 
高申他们一出事,原来在桐镇人看来,狗屁不是的那些个蛇,而今早已被人们看作天字第一号的大敌,他们如鼠畏猫似地惧怕每一条蛇。赌咒发誓时,第一句话就是,我要是怎样怎样,出门就被蛇咬杀! 
阿德始终将高申和那些个蛇贩和吃蛇的人的死,视如咎由自取。这番话同阿钟、林立生和金山讲,他们深以为然。但今夜在饭桌上说到这事时,爹勃然大怒。他说,你这算什么?因为人对生命的轻视,甚至是嫌恶、憎恨而滥杀,从而导致你无视蛇对人的憎恶和杀戮。虐杀生命,同样都应遭到诅咒。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任何一类生命对另一类生命的轻视和杀戮都是可耻的。这大约是爹与宗教无涉,但一辈子都在吃素的原因。可是,这个世界连复仇和惩戒都是可耻的,连报应也没有了,那么这个世道还有什么天理?人他妈的连报应都不怕了,那么人还怕什么?阿德根本不理爹这一套,只不过敢怒不敢言罢了。 
今天下午再没上成课,有些大人一听见学堂里闹蛇,便都陆陆续续地赶来了。有的人当场急吼吼地把人领走了。 
阿德在学堂里,阿钟、林立生和一群熟悉和不熟悉的男生,一直不离他的左右,后来赶过来看热闹的金山也溜进来了,在离开学堂之前,始终紧紧地挽着他的胳膊。而那些在他面前过来过去的女生,看他时,眼睛中满含敬畏。 
阿钟、林立生和金山簇拥着阿德,去花山头看汝月芬咋样了。看到蛇郎中心事重重的样子,阿德心里咚的一下,他当是汝月芬有事。 
阿钟、林立生和金山则不住地去看陆子矶那副厚实粗大的手掌,他们都听说了虹桥头一个捉鱼人中毒身亡的事,症状同那个杀胚王大毛一式一样。他们宁肯没有这档子事,宁肯陆子矶拥有街上曾经盛传过的毒掌。 
不料,蛇郎中告诉阿德说,汝月芬没事了,已经被先生他们送回家去了。他心里一乐,不免有点忘乎所以,便激情满怀地对蛇郎中千恩万谢。 
“又不是你家里人了,这样客气法子做啥呢!”阿钟挤眉弄眼地看一眼金山,怪腔怪调地说道。 
蛇郎中咧开毛哈哈的嘴也笑了。阿德闹了个大红脸,追打着阿钟出了花山头。 
一路上,金山绘声绘色地讲起蛇郎中那条神乎其神的白头蟒,他只要得空,就去看陆子矶出摊,看白头蟒表演。他喜欢死那条白头蟒了。 
“赛过伊养的一只猎狗,这条蟒蛇!”林立生也是一脸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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