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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怨-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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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飘落下来。不一会儿,那种持久的压力终于由此及彼渐渐地向女儿房间游移而去。两眼发直的郝妹一骨碌翻下床,打开壁橱,一把抓出豹子留下的皮袋,直奔女儿房间。根发随即也翻下床,追出来,但他又返回去端油灯。 
郝妹还未踏进女儿房间,就感到一股浓烈的腥臭扑面袭来。她飞身扑入了女儿房间。天哪!郝妹立足未稳就见模模糊糊一团活物在老虎天窗口,犹豫不决地进进退退,那活物如发面似地在膨胀,源源不断地涌入老虎天窗口,在半空中交缠堆积着。 
郝妹突然看到一双绿如蓝焰的双目出现在天窗口,她浑身一凉,毛发倒竖,尖叫一声,扯开口袋,大抖大甩着袋子,将蛇魂散全部向上撒去。 
房内一片雾状粉末立时向四下弥漫开来。 
郝妹扔掉袋子,怒目扩张,纵身一跃跳进床里,一把抱起依然熟睡着的女儿跌跌撞撞地向门外逃去。汝月芬紧皱着眉头,胸脯剧烈地一起一伏,突然在郝妹的怀里浑身一抽,两眼猛然一睁,但随即双眼一闭,头一歪,双手从她娘的怀里耷拉下来,颤个不停。 
“郝妹……”根发擎着油灯咣咣咣地沿走廊奔过来。 
根发奔进女儿房间,披头散发的郝妹紧紧勒着女儿声嘶力竭地狂吼乱叫,一见根发一把将女儿塞过去大喊:“快逃!” 
突然天崩地裂,一声巨响,老虎天窗及毗连屋面轰然塌下。屋顶被生生撕开一个大口,一方黑深深的天空直裸在根发眼前。 
根发抱着女儿奔下楼梯,冲过天井,夺门而去。 
一道红光顾首不顾尾地滑下屋面,落入那座荒废的园中,园子地上的破砖碎瓦发出一片响声,响声由近及远,渐渐地消失了。 
“ 
地震了,阿是地震呵?”巷内有不少人衣衫凌乱地逃出家门在黑暗中惊叫。 
根发一直抱着女儿跑到街边的骑楼下,才停下。他浑身一直在发抖,怎么都抑止不住地要抖。突然,想到郝妹没有逃出来,他才猛醒过来,又抱着女儿转身往回奔去。这时,他听见了一弄堂的人声。 
汝月芬从根发怀里耷拉下来的双手仍然颤个不停,一团黑气从脖颈渐渐地推至她的脸颊。风掀起了汝月芬的内衫,露出了一背脊的红疹。 
“小芬娘,小芬她娘,是你家屋里拆天拆地,做啥呀?”蒲包老太的声音从巷内格外响亮地传过来。 
根发还听见郝妹的号哭声和邻居的喧哗声。 
根发一路上未同陆子矶说什么,默默地走在前面。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不喜欢这个蛇郎中,也许是逆面冲吧,他对自己说。那蛇逃都逃走了,再喊这个蛇郎中有屁用! 
女儿一直酣睡未醒,这个人睡过去后,在她耳边打雷都听不见的。她被郝妹抱到蒲包老太那儿去睡了。 
今朝夜里的事,根发起先是怕,现在是恨,他知道修屋面得一大笔钱呢。商会里摊下来的那笔钱还没交,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他很怨。 
陆子矶乍一见根发,小吃一惊,他有点不相信眼前这个人是汝家娘子的男人。根发疲惫而又困倦的脸上满是皱纹,很老,而且一看就是那种倔头。根发低声告诉他,有一条大蛇蹿入他家,弄塌了屋面,请他过去看看。 
陆子矶提着风灯跟在根发后头,一路走,一路想。他怎么也不相信这是那条家蛇所为,如果那蛇像郝妹说的那样。汝家娘子的男人一说到一条大蛇蹿入他家,陆子矶马上想到临睡前,在自家后院里的那一道如龙行蛇走的新鲜擦痕。当时他认定那擦痕大约有水化开来的缘故,看上起,便显得特别宽大。在这世上,不可能有如此庞大的蛇类。但尽管如此,他也还是清楚,在院墙上犹犹豫豫没敢进来的这条蛇,是他从未遇见也未听说过的庞然大物。这等庞大蛇类令陆子矶汗毛倒竖。那蛇粗细估摸着至少在吊桶口径之上。 
根发来叫门之前,陆子矶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他无论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巨蛇到他这儿为哪般。 
乡邻和根发走后,面对着房间内满地瓦砾,一堆狼藉,郝妹不禁又掩面啜泣起来。 
一想到那庞然大物一对绿如蓝焰如鬼魅的眼睛,郝妹就又惊又惧,她不知道这是那条家蛇还是一条野蛇。但为了泄愤,等人一走光,她对根发一口咬定这蛇便是汝家上代头说的那条家蛇。但根发坚决地告诉她那是一条野蛇,那家蛇,性情一向温和,再说,要害人也绝不至于弄到今日才出来害人。想想根发说得也对,但她咋就这么倒霉呀,这条凶神恶煞的巨蛇,不去东家,不去西家,偏偏跑到她家! 
郝妹低低地啜泣着,一心一意地恨那条应杀千刀的蛇。蒲包老太陪在郝妹身边不住地安慰她。 
看见陆子矶上楼,郝妹、根发和蒲包老太就跟了过去。陆子矶刚一上楼,便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那是他的蛇魂散,满楼都是这种味道。突然,陆子矶猛地想起这汝家娘子既然当着女儿,将袋中的蛇魂散全撒了出去,那么她的女儿势必已大量吸入了对蛇类绝对有性命之忧的蛇魂散。如此,便大事不好了,蛇魂散没有解药! 
“你朝蛇撒药粉,你女儿在这房里?”陆子矶瞪大两眼问郝妹。 
一个女孩家,房间里夜半闯进来条大蛇,这绝对不行!郝妹向站在蒲包老太身边张嘴要开腔的根发瞪一眼,不假思索地一口否认了:“没有,今儿她不舒服,同我们睡!” 
根发回看家主婆一眼,便不吱声了。起先郝妹对邻舍包括蒲包老太始终不说一个蛇字,就说屋面老虎天窗自个儿坍落下来的。在混乱中,郝妹还不忘再三关照根发,让他对外头只字不提蛇的事,免得女儿醒来受惊和日后被别人说三道四。但后来实在包不住了,才说出有条大蛇来过的事。 
陆子矶点点头,开始爬高上低地察看整个房间。待他在一堆破砖碎瓦中,细细嗅过之后,几乎可以肯定此蛇就是彼蛇,袭击汝家的和来过自家后院的是同一条蛇。那些破砖碎瓦中夹杂着一股青苔味的陈年隔宿的腥气。 
陆子矶又提着风灯在房内各处验看一番。察看完汝月芬的屋子,便与根发一同来到楼下客堂。根发一下楼就去了灶屋烧水泡茶,哈欠连天的蒲包老太也回自己家里去了。 
陆子矶站在这儿,郝妹感到说不出的宽慰,她内心的焦虑恐惧立时像退潮似地落了下去。她抽抽搭搭地对陆子矶道:“前世冤家呀!……你想想办法,不要叫伊再来,阿好呀?” 
郝妹皱缩着双肩,如一个吃尽苦头担惊受怕的小妹子。 
看着涕泪涟涟仍心有余悸的郝妹,陆子矶心里感到一阵温热,再一次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有点眼熟。他突然生出一种想保护这个女人的冲动。 
陆子矶的眼睛蓦地由长而圆,放出两道光,胸中徐徐升腾起一股当年在云南丛林中生擒中华蟒王的豪情。他肯定地对郝妹点了点头。郝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陆子矶看到这个汝家娘子眼中突然飘过了一丝异样的神情,有些不解,但他马上想到,这条能撕开汝家屋面的巨蛇,倘若这会儿不死,再蓄意伤人,这桐镇地界即将经历一场劫难。陆子矶决意把所有的事都放一放,立即去追踪并设法捕获这条巨蛇。 
陆子矶提着风灯大步流星地穿过空无一人的街巷赶回家中。一进屋,他取出陆家仅存的一小袋一步倒揣入怀中,他自忖对付这样的庞然毒物,非一步倒不可。一步倒药性毒烈如其名,那是祖父杀剧毒大蛇的杀手锏,百发百中。然后,又拍拍内衫口袋,确信那两粒百毒灵还在。这是他,同时也是他陆家祖孙三代最后两粒解毒的药丸了。 
想着这次出去又是捉蛇又是采药,不知得花多长时间。于是,陆子矶找来纸笔,写下了“蛇郎中出门采药,看病买药者,勿等!”的告示用饭粒粘贴在门上。接着,他又从屋里找出一大捆棕绳和几样杂物装入大背篓,而后掏出箱中的白头蟒,扛在肩上,奔回汝家。 
郝妹一见陆子矶身上昂首摆尾的白头蟒,就再没有跟着上楼,她现在是恨天下所有的蛇。根发则独自一人留在女儿房里,面对着一地的狼藉发呆,他皱着眉头看着陆子矶,一句话也没有。 
陆子矶对根发微微点头,算作招呼,然后令白头蟒在一地的碎瓦破砖上嗅过一嗅,用唿哨示意它遁这气味而去。白头蟒微微摇摆着烙铁头,沿壁至梁,蹿上屋面,无声无息地消失了。陆子矶刚要离开房间,忽然看见床头上挂着那女孩的红衫,再看床下,是那女孩的一双搭配鞋子,心里不觉一沉。 
陆子矶下楼时,郝妹就站在楼梯下等他。郝妹现在只要看着陆子矶黑亮的眼睛和膀大腰圆的身胚,就会让她觉着心里特别踏实,这头豹子过去和现在都让她有一种安全感。 
陆子矶走时,那根发在灶间没出来,他一心一意地在烧水,一壶一壶地将所有的热水瓶冲满。陆子矶走到天井里,回头向跟过来送他的郝妹看了一眼,他感到这个汝家娘子对他有一种依恋。这一点,他第一次到汝家来时就感到了。看到陆子矶要走,郝妹的心里,确实又马上感到空落落的了。 
陆子矶立住脚,又问郝妹,她的女儿到底是否住她房里,他说他想去看看她的女儿。 
郝妹对问话时表情复杂怪异的陆子矶生出几分莫名其妙的警觉,她一把拖着陆子矶,定要问个究竟,到底咋啦!陆子矶沉吟一晌道:“凡中蛇魂散之毒的蛇类,立时便会一身黑气,脊骨上还会出现许多如红疹似的出血点。” 
郝妹心里马上生出一种极为不祥的感觉,她声音颤抖地问陆子矶:“陆师说的是中了蛇魂散的蛇,身上会有黑气,背脊会有红疹?可我们小芬是人呀,你不是讲过,这种药粉……这种药粉……对人畜没有害处的吗?” 
“对人畜是没有害处,可是……可是……”陆子矶结巴了,他不知怎么说才好了。但犹豫了一下,他一咬牙,将他对汝月芬的种种疑点,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郝妹顿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一下傻了。但如天下所有母兽那样,她马上精神一抖,目光凶恶地盯住企图伤害她幼崽的不共戴天的敌手。 
郝妹盯着陆子矶,心里折腾了半天,如果他不是小豹子,她就扑上去咬他,狠命地扯下他的衣裳,划碎他的头脸。她坚硬地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小芬好好的,身上没有黑气,没有红疹,啥也没有,也不可能有啥!王大毛中毒,关小芬屁事,谁知道他在哪里中的毒,他被蛇咬,没有翘掉,那是咬他的蛇,没毒!”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陆子矶狼狈极了,他尴尬万分地向大门外退去时说道,“请相信我,我绝没有糟践你家女儿的意思,我只想向你提个醒,这样对你,对你女儿都好。我的话多了,这些话本该让它烂在肚子里的,可不知怎的,脑子一热就说了!” 
“我要是再听见你……听见你,说第二遍这样的话,我就同你拼命!”郝妹咬牙切齿地说道,她余怒未消,仍旧有些不依不饶。 
“得罪了!”陆子矶显然也有点恼了,冷冷地一拱手,转身就向他的白头蟒追去。 
他是小豹子,是小豹子呀,他是帮你的呀!想到这里,郝妹慌了,那股子劲顷刻之间一泻千里。她愣一愣,便风一般地刮到陆子矶身后,颤颤地说道:“对不起……陆师,对不起!” 
陆子矶回过脸来,转怒为喜地对这位满脸羞惭的汝家娘子摆摆手,继续向前走去。他猛地犹豫了一下,便转身走回来,很费劲地从内衫袋里掏出一只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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