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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春秋-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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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问道:“要斩断这种虚幻的联系,那得要多猛的刀?多快的剑?多硬的拳头?。。。。。。这世间又哪里有人能做到。”
韩若壁低头想了想,抬头灿然一笑道:“据我所知,至少有一人能做到。”
雷霆瞧着他的表情,猜道:“你自己?”
韩若壁摇了摇头,道:“黄芩。”
雷霆讶然道:“就是高邮的总捕头?”
韩若壁点头道:“就是他。”
雷霆满脸地不信,道:“我怎么瞧不出来?”
韩若壁轻笑道:“因为他不想被人瞧出来。”
雷霆歪着头,问道:“那你怎么瞧得出来?”
韩若壁道:“我接过他一尺,当然知道那铁尺上有多大的威力。”
雷霆愣了愣,又想了一瞬,刮着腮帮子,羞臊他道:“闹了半天,还是在夸你自己。”接着又道:“你能接下他一尺,为何他可以做到,你做不到?”
韩若壁持剑在手,哈哈笑道:“我的剑,也许可以做到,只是从没试过,也不打算去试。要对付这样的厉鬼,我有更方便的道术,又怎会以武力与之拼命?”
雷霆若有所思,道:“说的也是。”
现在,她离他极近,却突然有了种陌生的感觉。这人不再是来水寨时,黄捕头身边那个爱插科打诨的滑头,也不再是客栈里居心叵测的贼人,而是能令她心生仰慕的英雄好汉。
她仰慕他,不是因为他武功高强,而是因为他见识过人。
雷霆太过直率,所以,她的想法尽数流露在了瞧着韩若壁的眼神里。
韩若壁见惯了不管是因为他出手大方,还是因为他能言善辨,或是因为他武功高强,而对他动情的女人,她们动情时,大多是这样的眼神。若放在以前,他就算不主动成其好事,也会随其自然,但此时心里存了个让他猫抓心般的黄捕头,另外又有正事牵肠挂肚,只觉得不相干的事都是需待花费精力去处理的麻烦,是以并不觉有甚开心。
为了赶紧打破这不合适宜的气氛,他道:“我想,小天师就要到了,我们也该走了。”
雷霆收回目光,向下看去,见那八只厉鬼已将蜡烛尽数打烂,正从早先被它们打破的门洞退了出去。
它们来得快,去得也快,顷刻间走了个干净。
她定了定神,问道:“不等小天师了?”
通过这八个厉鬼,韩若壁已觉摸清了小天师的道行,再没了会他的兴致。他率先跃下了大梁,立定后,仰头回道:“没那个必要了。”同时,心中暗笑道:等赵元节瞧见这番光景,定是要火冒三丈了。 
雷霆也一跃而下,跟着韩若壁一同出了大寨。
到了洲后,她驾起小船,载着韩若壁往迷雾中去了。
韩若壁说的没错,当赵元节站在大寨中一片废墟里时,只气得一张白脸变成了绿脸,的确是火冒三丈,
何只火冒三丈?
简直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
本来,他那些凶魂戾魄都顺利归来,以为铲平了‘分金寨’,收了法术后,一行七人将船靠岸,自洲头缓缓寻上大寨,才发现人去寨空,除了一地的碎石、杂物,连一具尸骸都没有。 
顾鼎松见事情有变,虽然明知不会有结果,还是让手下的五个人分头到洲上搜寻去了。
良久,他来到赵元节身边,强压下心中莫名涌起的幸灾乐祸之感,表面上一脸沉痛地问道:“天师的道术何以会失灵?”
赵元节自进来后就一言不发,只管生气,现下才咬牙切齿,道:“这里另有高人。”
他弯腰捡起一截短短的蜡烛头,道:“有人以蜡烛假作‘元命神灯’蒙蔽了我。”
顾鼎松一点就通,瞧着这一地的蜡烛残骸,道:“想不到水贼中也有懂得道术的高人。”
赵元节叹道:“怪我轻敌了。”
顾鼎松劝慰道:“不妨事,此次不成,还有下次。”
赵元节摇头叹道:“这次能寻到水贼的老窝,多亏我先派了个弟子来高邮摸底,下次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顾鼎松忽然道:“天师何需气馁。郭仁信里还说,有个分金寨的水贼决意投靠宁王,今日回去,我们审他一审,说不定能问出‘分金寨’的踪迹。”
赵元节垂头丧气,道:“也只能如此了。”
等那五人毫无收获而回后,一行七人驾着摇船,离开了此处长洲。
小船行出七里泽时已是傍晚,湖上开始起风,变凉了不少。韩若壁独坐船尾,满眼景色令得他心醉,不禁轻声吟道:“银鳞白鱼惊冷艳,碧波水草晒清凉。落月清风潜入夜,星影湖光诉衷肠。”
站在船头撑篙的雷霆听闻,心头涌起一阵异样,柔声道:“我从没见过江湖人还能作诗、吟诗的,你算是第一个。”
要知,分金寨内过半的人都大字不识一个,而雷霆也只是粗通文墨,实在谈不上什么文采,眼见韩若壁即性作诗吟诵,以抒胸臆,感觉有些自惭的同时,难免对他又平添了几分倾心。
韩若壁摇了摇头,有些伤感道:“我是学文不成,才落魄江湖的。要是我老爹看到我现在的德性,非拿大棒敲死我不可,你就别取笑我了。”
二人一时无语。
前面就快靠岸了,雷霆反而丢开撑篙,在韩若壁对面坐了下来。
她静静地坐着,静静地瞧着韩若壁。
韩若壁见此情形,心道:她终究是个女子,想是气力不济,撑不动了。于是,他道:“前面就是岸头,我来撑船便可。”说着,就要站起身,侧身向船头而去。
雷霆伸手扯住他的衣袖,低头浅笑道:“我只是。。。。。。想和你多坐一会儿,多说几句。”
她再任性、要强,也是女子,真情流露时便显得温柔如水。
韩若壁见她两颊生红,波瞳含水,不由得发起愁来。
他心不在她,她却寄情于他,若是不及时处理,只怕麻烦无穷无尽。
想到这里,韩若壁大大方方道:“我正有几句话要说与你听。”
雷霆
抬头,目中映着星光,道:“什么话?”
对他的话,她饱以希望。
韩若壁舔了舔上唇,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雷霆扑哧笑了。
她以为韩若壁也对她动了心。
若非动心,为何关心她喜欢什么样的人?
她想了想,道:“有头脑,有见识,不象普通的江湖人那么粗鄙,必要时可以杀人,但决不会把杀人当饭吃。”
韩若壁笑了,道:“那你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人?”
雷霆犹豫了片刻,道:“不知道。”
这一瞬,她才发觉自己根本不了解韩若壁。凭感觉,男人的话,他和任何人都能说得上话,能相聊尽欢,甚至还能视为兄弟;而他接触的女人,自己则是一无所知。
不管男人、女人,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愿意和什么样的人相处?
韩若壁身形前倾,悠悠俯至雷霆耳边,低声道:“你再说说看,我是什么样的人?”
他的气息近在耳边,雷霆脸红心跳,道:“你是我喜欢的。。。。。。那种人。”
韩若壁依旧低声道:“真的?”
雷霆点了点头,羞怯道:“真的。”
韩若壁挺直腰身,站立而起,仰天长笑了一阵,转而目如利刃,道:“告诉你一个秘密。”
雷霆感觉到一股森冷的寒气从那双眼睛中流淌而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道:“什么?”
韩若壁冷声道:“自从我弃文从武,踏入江湖的那天起,就和其他江湖人没有任何区别了。用自己的剑去追逐利益,是江湖人不变的法则。在这盗贼、强梁四生的世道上,只有挖出自已的心肝,泡进墨水里,才能好好地活下去,而我,就是那种为了自己能好好活,可以把杀人当饭吃的,杀人不眨眼的人。我和那些粗鄙的江湖人唯一的不同,就是读过点圣贤书,所以也就多了一层伪装。”
他冷冷地盯着雷霆,一句一顿,道:“这层伪装下的心肠,你一定不想见到,连我自己都不想见到。”
雷霆想勉强笑一笑,就当他说了个笑话,可一撞上那双不带一丝情绪的冷漠的眼睛,就觉被人分开了八片顶阳骨,倾下了半桶冰雪水般,凉到了骨髓里。
她知道,韩若壁没有说谎。
雷霆惊地站起身,退后了一大步,令得小船摇晃不止。
她张了张嘴,“你。。。。。。”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再也想不到韩若壁会是这样的人。
韩若壁继续冷笑道:“用得着这么吃惊吗?你们‘分金寨’比起我这样的江湖人,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们刀下买卖的都是商人、平民,我拿来吃饭的总还是和我一样的江湖人。不管男、女,雷小姐好歹也是水贼,不过和我半斤八两,又何必装得好像大家闺秀一般。”
雷霆的身躯开始轻轻地颤抖,紧闭的嘴唇苍白无力,可胸中的怒火却被他的话挑动了起来。
她没有想到韩若壁是这么看她的。
韩若壁双手一摊,语气又变得柔和起来,道:“其实我不介意做分金寨的妹夫,和雷小姐也算般配,跟了我,你绝不会吃亏。只不过成其好事之前,总得让你瞧清楚我这个人,不然回头一张床睡是睡了,起床后又想买后悔药吃,你我都不省心不是?。。。。。。”
没等他说完,雷霆已上前,双手揪住他的衣襟,怒道:“你,你,。。。。。。”
“目前,我和令兄利益相关,是一条道上走的,可以说各取所需。”韩若壁一把攥住她的双手,目露邪光,笑道:“再得了你,我便是赚到了。”
雷霆努力想抽回手,无奈韩若壁力气大过她许多,无济于事。
忽然,她脚下一左一右运起力来,而小船也随着她的小动作,剧烈颠覆起来,眼见就要翻了。
韩若壁这才松了手,故作疑态道:“难道雷小姐反悔了?”
雷霆气恼至极,翻掌拍向韩若壁,欲要逼他落水。
韩若壁单手作扣,一把就钳住了雷霆的手腕,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雷霆咬牙道:“我的船不载你这样的人!”
韩若壁哈哈笑道:“这么说,你是不愿瞧见我?”
雷霆气极败坏道:“我再也没想到,你就是个驴粪蛋儿——只表面儿光,亏我一心待你。。。。。。”
韩若壁道:“好吧,挑开天窗说亮话,我就是这样的人,你还想不想跟我?”
雷霆头一昂,道:“我没本事推你下船,但有本事自己下船!”说着,纵身一跃,扎入一片粼粼波光之中。
韩若壁立在船上,直到见她游远了,才松了口气道:“躲着总比缠着强。”
他刚才的诸多恶言异举,不过是为了令雷霆断了对自己的想念。
这目的,无疑已达到了。
韩若壁知道拒绝一个开始动情的女人有多难,尤其象雷霆这样执着的女人。拖泥带水的方法绝对不行,只会害人害已,只有快刀斩乱麻,才能事半功倍。象他今日的做为,纵是伤人伤心,也不过几天、半月就可复原,可若是优柔寡断,则拖得越久,伤得越深,相应的,带来的麻烦也越大。
韩若壁行到船头,执着撑篙,一边向前岸驶去,一边默然思考。
其实,他刚才的所做所为并非完全作戏,有些话,是真?是假?他自己也分不清。
有时候,韩若壁觉得自己正变得,连自己也越来越看不清了。
也许,事实上,从没有人能真正看清过他。
这时,他忽然想起了黄芩。
韩若壁笑了,他想:这世上,若还有一个人能看清我,不该是韩若壁,而是黄芩。他之所以死死盯着我,严加防备我,只是因为,他瞧出了我是什么样的人。而他能瞧出来,则是因为,本质上,他和我是一样的人。
韩若壁在心里自问: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我才会对相识不久,又同是男人的黄芩情有独钟?可黄芩又是不是我所认为的那样?
他叹了一声,口中道:“只有天知道。”
心中却道:既然天能知道,总有一天,我也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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