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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富尊荣 士农与商) 作者:一个木头-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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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没脊梁骨的东西,还整天要打自己的主意。金听雨想上这一会儿,翠娥把果馅儿酥饼吃完,热茶也喝了两杯下去,抹抹嘴儿对金听雨道:“姑娘我吃完了。”
“嗯,那你对我慢慢道来,”金听雨依然是伏着身子算账目,用柔和的嗓音告诉翠娥现在可以说了,姑娘我也有心情细细地听。
金夫人房里的丫头都喜欢和气温柔的听雨姑娘,有事儿都跑来对姑娘说。翠娥一五一十地把话说完,金听雨只轻挑眉梢,莞尔道:“表兄说他房里还没有人?那年前吃醉酒在他家里和丫头小秋厮扯,又是为什么?”
表少爷郑仁锡的所作所为,这城里无人不知。金听雨微微笑,他只能哄住自己的母亲,再就是哄住我母亲。对着翠娥再微笑一下,听雨姑娘镇定的道:“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是近水楼台吗?听雨姑娘想想表兄肚子里的墨水比自己还要少,他只知道穿花弄影这是他最能的。
“翠娥,你再去看一看,表少爷要是走了,就来告诉我一声儿。”金听雨打算,我也去对母亲说说。



第一百零八章,第一步如愿

金听雨在房中生闷气带帮父亲算账目,直到翠娥重新进来是一盏茶时分后:“表少爷走了。”翠娥傻呆呆站着,准备看姑娘怎么做。
“我头晕,身上不舒服,要床上睡着。”听雨姑娘立即往罗甸床上去。翠玉对着还呆呆的翠娥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告诉夫人,”翠玉拖长音:“姑娘病了。”
走出房门的翠娥咬着小手指头,自己对自己小声说话:“从我进府,姑娘就没有变过,一闹脾气就是身上不快,在床上睡下来。再要不行,就不吃饭,一顿不吃老爷夫人都要着急。”
翠娥自作聪明一回:“对了,等我回过夫人,再往前面回老爷一声。”
房里回过金夫人,金夫人果然手脚忙乱地站起来:“快去快去,我的心肝宝贝肉儿又怎么了?”翠娥随着金夫人脚步出去,就往前面来寻金不换,告诉他姑娘病了,只怕晚上还不吃饭。还没有行到厅上,里面走出来金石,迎面骂道:“小贱人,在这里偷听呢?”
“我没有,我是来告诉老爷姑娘病了。”翠娥吓得后退几步,转身就跑走。金石重新进来告诉金不换:“是夫人房里的翠娥,说姑娘病了。”
金不换抚须不耐烦:“都是表少爷闹的,他来一回,夫人要给银子,要哄他上正道,再把我的好女儿气一回。”
“老爷,您不去看看?”金石奉承地提醒道。
“把眼前这事情理好,我再去也安心。”
坐在花梨木桌旁的,金不换沉着脸也是不快。外甥郑仁锡在尼姑庵和尼姑私通被赶出来,是过年前二十八、九的事情。安家夜里运来三船货,全是大米的话……
金不换觉得心里火烧火燎。象有个小人在里面又咬又是抓地难受。邸报不过才发来几天而已,安公子灵通到年前就知道打不起来?
看到新发的邸报以后,嗅觉敏锐地金不换立即明白自己错了。京里行文命各处不许涨价。那就是暂时打不起来,半年之内自己存的大米卖不出去,这就要赔得不少。夏收秋收上来都快得很。要卖就只在这半年内。
“走,咱们看看去。”坐不安稳的金不换对金石吩咐道:“备轿子在外面候着。我看过听雨就来。”
金石屁颠颠地去备轿子,金不换匆匆往女儿房中来。行到门口打起门帘,就听到里面夫人的声音:“我的宝贝肉儿,为娘和你说话,你倒不言语一句,再不言语,我就生气了。”
房中这一对母女还是十几年的老套路。听雨要是生气。就睡下来不说话;夫人坐在旁边哄,也就这一句:“再若不言,为娘就要生气了。”
“你们都生气吧,我慢慢地哄。”金不换走进来,睡在床上的听雨先露出笑容:“父亲,我病了。”金夫人用手指轻点着她:“有人生气还是这样的笑容吗?”
走到床前的金不换对外是奸商,待家人却是最好。对着女儿也露出笑容:“你应该好好病上几天,让你妈吃不下睡不着,她就不会再把表少爷当成儿子。”
“我们老郑家的事情,你少管。”
“女儿气病了。我就要管。”
床上的金听雨对着父母亲笑容满面:“你们再吵,我晚上不吃饭。”一对父母同时闭上嘴。金夫人一急就要怪丈夫:“不是你说仁锡不好,这亲事早就订下来,也不会如此费口舌。”如今是女儿不乐意。丈夫也说不行。
“是你小时候常带她去安家玩,听雨的心事你还能不知道。”
金听雨拉过绫被罩在自己头上,旁边的丫头都为姑娘抱不平。姑娘好品格儿,温柔贤淑得体大方。老爷是个不讲究的生意人,说话不防备;夫人是生意人家出身,说话更不避讳。只可怜金听雨躲在被子里,只能装作听不到。
“娘的心肝宝贝儿,你对我说说,安公子哪一点儿比你表哥好,我就没看出来。”金夫人把女儿从被子里挖出来:“你爹出去了,咱们说话可以不避。”再回身让丫头们也出去,金夫人觉得这就说话方便:“女儿都跟娘亲,你对我说说,真的相中了他,就找人上门去说媒。”
涨红脸的金听雨坐起来,面色比身上过年的新真红锦袄还要红。金夫人不服气自己的外甥被比下去:“象是满城里的姑娘们都相中安夫人的儿子,我没有生儿子,要生了也是人见人爱。”
金听雨赌气翻身又睡下来。金夫人劝了一回才走。走到外面看雪地白如梨花,金夫人仍是不服,我外甥生的也白,也白得象这雪地一样。安夫人的儿子,凭什么独得这城里不少姑娘的心思,把我的听雨也弄得心里想他。
想想金不换刚才说的话,金夫人悠然,做娘的怎能不知道女儿心事,但是作娘的人不喜欢安夫人,由安夫人而不喜欢她儿子。金夫人这样想着,一路来到自己房中,第一句话还是问丫头们:“明儿去安家拜年,东西都备齐了吧?”
得到满意的回答后,金夫人露出微笑,不喜欢归不喜欢,礼数归礼数。
一直到出了初五,安公子才开始过问七太太贪污铺子里钱的事情。这一天,风和日丽,阳光如果是在春风里,算是春光明媚。眼前是冬天,也算是一地暖阳。
莲菂带着蓝桥往二门外面走,算一算自己从来到安家,是第一次出二门。站在二门上的莲菂心中感慨,说不出来是恨安公子还是不恨他?虽然不算是强抢民女的恶少年,却是变着法子把自己困在这里。
“姑娘,游玩一会儿再去?”蓝桥猜出一半莲菂的心思,指着一座小楼道:“那是新起的画楼,为着公子藏书藏画。时常看到姑娘往公子书房里找书去,咱们去看一会儿再去见公子。”蓝桥不以为然地道:“发落七太太没有什么好看,兴许打人更不好看呢。”
莲菂借这个机会问蓝桥:“七太太不是家里的卖身家人。也能打她吗?”莲菂刚来时还有心问律法,再过上几天就灰心。这里当然是有钱的人说话算数,就问律法又能如何?由七太太的事情而话到嘴边。莲菂顺便就问出来。
“怎么打不得?”蓝桥睁大眼睛道:“她帮着家里看铺子,就是管事的。公子不打这样人,只打家生子儿奴才。但是七太太黑了公中的钱,公子一张状子送去公堂上。在公堂上挨板子,七太太是个女人,可怎么见人?”
莲菂语塞,把这一条儿给忘了。过去的女人上过公堂,让别人都看过,没有出嫁的从此不值钱,出过嫁的除非不要脸面。不然都觉得羞于见人。而且遇上不讲道理的官,是当着众人要去衣受刑,这女人下了公堂,上吊抹脖子的居多。
“说七太太拖她们家姑娘跪到老夫人面前半天,求着老夫人家里了结,她认打也认罚呢。只不要送去见官就行。”蓝桥有几分开心:“她们以前欺负姑娘,姑娘虽然大量,我却为姑娘喜欢喜欢。”然后蓝桥不放心,还要交待:“姑娘等会儿,可千万不要为人再乱求情了。公子心里明白着呢。”
莲菂沉下脸来。又是打人让我看,不是,让家里的人都去看。身后快步走过来几个人,行过莲菂身边看到是她。都躬身行礼:“宋姑娘,我们先行一步。”这也是铺子上的管事人,是莲菂过年的时候见过面。
她认出别人比较难,别人认她却容易的多。莲菂姑娘苦笑,等我苦口婆心说服公子放我走,邻县也不能住。先行过去的管事人,就是在邻县管铺子的。我要是再住在邻县,以后我单身一人,还要顶着这世俗的压力,别人不会说我挣脱开来,只会说公子不要我。
唉,看来只能远走高飞。莲菂心中眷顾自己在安家屯的新屋子新院子,想想就此放弃真是可惜。
这主仆两个人不急不忙地走着,特别是莲菂听说又去观刑,她走的更慢。对着新起的画楼看着,莲菂也动了心思:“蓝桥,上面有人吗?要是没有人,咱们上去玩一会儿吧。”
“宋姑娘,公子唤您,您要快去才应该。”
“我知道呢,不用你提醒。”
身后这熟悉的嗓门儿是安五的。莲菂仅有上画楼的好心情也全飞光光,我身边随时有个蓝桥,身后随时一双眼睛,是安五。
安公子让莲菂来的地方是二门外的敝厅里,这是家里最大的敝厅,一次可以容得下两、三百人。家里各地铺子里人都来,肯定是站不下。就这本城和近的邻县管事的来,只是满满当当地。
安老太爷也就座,安老夫人也就座,安夫人随着婆婆一起到。安公子往外面看看,只有菂姐儿在磨蹭。
再等上一会儿,才看到粉色衣裙的莲菂慢腾腾走过来。这样慢的走路法,再衬上她一身精致的衣服和首饰,远看着似画中人。安公子微笑,倒没有再打算责备她来得慢,只是欣赏着她姗姗低头的身姿,秀色可谓是可餐。
几道嫉恨地眼光毫不掩饰地看在莲菂身上,看得她不得不低头走进来。如果不低头,莲菂怕自己本能地回瞪过去。这眼光有七太太的两个女儿,还有几位目前更是不服气的亲戚们。
“人都来齐了,”安公子等莲菂走进来,这才问邢管事的和费妈妈。邢管事的是个精干的中年人,进前一步回话道:“按公子的吩咐,除了看铺子的人,别的人都到了。”
“嗯,”面色淡淡的安公子缓缓站起来,厅上的人都觉得有些紧张。做为管事的,没有人是清白的。只要黑的不多,东家也能装作看不到。象七太太这样自己盘了一个同样的铺子,撞在近年来一直想整顿家里的安公子手上,他是打算好了,不达到目的不放过去。
没有座位站在安夫人下首的莲菂也看出来,公子一站起来,负手走上两步两边看看,这厅上人立即悄无声息。这样的气势,莲菂觉得欣赏,突然想起来。这是自己以前很钦佩的类型。不过,莲菂随即扁扁嘴,自己身受一回。觉得一点儿也不好。
“让大家来,都应该听说是什么事情了,”安公子没有怒容。只是侃侃而谈,平淡的语调毫无起伏。
“我们家雇用管事的。都是有言在先,不可以自己弄铺子,更别说是同样货物的铺子。”安公子一句一句,配得上他清朗的嗓音,就是不明白的人也能听得清楚,更何况这里的人大多是明白规矩。
“雇用的时候就说得明白,一心一意把生意做上去。红利也多股息也分。想着自己能分心思,给别人帮工还能自己开铺子的人,我不要!”安公子掷地有声,再环视厅上一众人等,没有人敢和公子对视,在他目光所及之处,都垂下头来。
一声长叹从安公子嘴里发出来,他是不胜扼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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