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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富尊荣 士农与商) 作者:一个木头-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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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雀,哼,安公子冷哼一声,看在木宝眼里。
一向了解安公子的木宝觉得这夏末的天气里,身上也有些冷。安佶公子淡淡一笑,手上是他那把常带在手边的楠木镶金钉的折扇,轻轻一声“啪”,打开折扇看似漫不经心地摇几摇,这才对着木宝道:“生受你才是,麻烦外面用过饭,再去打探消息来。”
木宝出来用饭,外面摆着一桌子客饭,仍是如在安府一样,有肥鸡也有整条鱼。木宝这就放下心来,用这样的饭招待我,看来公子没有动摇根本。
“这里乡风淳厚,这是他们一早送来的。”安三对着木宝适时的说一句,木宝举起来筷子:“我知道,”这种掩饰的话还要你交待。
独坐屋中的安公子只在沉思,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昨夜明月喜人,公子月下独步睡的晚,侍候的丫头妈妈们也不敢睡。总觉得心中烦闷睡不着的安公子,只在月下走了一会儿,就听到一声闷响,然后是火起。
好在到目前为止,没有说伤的有人命。火场中留下的有一些家人,安公子命他们火烬尽后,细细地搜索一遍,或有骸骨,或有别的什么都一一检呈上来。
好在我们安家,没有在地底下埋金银的习惯。安公子这样想着,脸上是一个诡异的笑容。。。。。。



第六十四章,公子落难(二)

夜色迟暮后,一阵咏读声,高一声低一声的仰扬顿挫:“今王公大人骨肉之亲、无故富贵、面目美好者,焉故必知哉?。。。。。。”
后面是一个声音:“错了,你读错了,这是马,你怎么念成淹?”有弟从安公子身后伸出小手,在他的书上点一点。
安公子不紧不忙地道:“你再看看,这哪里是马,这是一个焉字?”有弟小脸儿涨的通红,再对着散发着墨香的书上看一看,小声地强词夺理道:“或许写书的人,多写了几笔?”
继续念下去的安公子,停一时换一本书又念道:“孔子过泰山侧,有妇人哭于墓者而哀。夫子式而听之,使子路问之曰:“子之哭也,疑似重有忧者。。。。。。”
看的清楚的有弟又打断他:“俺再没看错,这是轻重的重,怎么念成从?这次你是错了。”在这里安顿好的安公子,每天从早到晚,还是课书不倦。隔壁的有弟好奇,不时跑来看安公子念书。
“这是一重又一重的重字,念从,重复能念羞种复么?”安公子对于有弟不时溜过来,是习以为常。他住在这里,感受到这些佃农们的好心意,但有野老孀姑前来陪着祖父母闲话,安公子就客气和感激。。
院子里只得两个家人,一个是小杏儿侍候日常茶水饮食;一个是安三,粗重的活计就是安三的。过一时看到有弟出来,安三和小杏儿都是笑,有弟红着脸:“俺回家去,才知道他念的对不对。”
有弟在院门和一个人擦身而过,这人气势把有弟吓一跳,一身的冷硬气息有些象强人。他来到院中。只对着安三略一点头就进屋去。
安家主屋里比来弟家里大的多,后来重新修缮过。主屋是三间,厢房倒有四间。安老太爷和安老夫人占据一间主屋。屋里是一个妈妈侍候和一个老家人侍候。不时的乡邻野老来陪着说话。
公子在厢房里,这个冷硬吓人的人在安公子屋门外是恭敬停下来:“公子,小人来了。”然后进去旋即屋门关上。院中的安三和小杏儿一个在洗衣服;一个在清理院子,弄得更干净些。都是若无其事的样子。
紧闭的屋门里是明亮的蜡烛。一共是五根。安公子可以清楚地看到来人的冷峻面目,安公子是悠然在听他回话:“表少爷带着他家人,见天儿奔驰,已经过了五百里,小人于夜里搜查过他的行囊,并无公子所要之物。然后小人奉公子吩咐,去见老爷。老爷说知道了,他知道公子和老太爷老夫人安好,又有公子安置,老爷说可以放心。小人把公子的话回老爷,请老爷不必回来才是。”
安公子满意地点点头,面上是与他年纪不太相衬的成熟稳重,或者说是在这一次大火后他面上不时就浮现出来这样的神情。让他的祖父母看在眼里,是不时要放一下心,还有孙子在身边。
“安权,表少爷神情如何。可探问过他路上与何人接触?”安公子在烛光下问出来。长的吓人的安权有些窘迫:“小人奉公子命,追上表少爷的时候,他已经走过两百里,后面的三百里路。没有人与他说过要紧的话。表少爷逃走以前可见过什么人,恕小人不知。”
安公子还是觉得欣然,用故作轻松的语气道:“你辛苦了,晚上在这里安歇一夜,明儿一早有事情吩咐你。”
安权答应下来却不走,躬身子回话道:“小人是老爷买来侍候公子的,又请人教给小人一身的功夫,小人便当追随公子才是。”安权回想自己是五岁到安家,住到七岁就奉公子的话出府别住,一直是暗中为公子调查铺子里的管事,各处的生意:“如今公子安危最为重要,请公子准许小人日夜追随公子。”
“我有要紧事要你办,”安公子只是淡然,似乎自己安危并不重要:“还有安三在,你可以放心。”
安权这才答应一声退出去。安公子在蜡烛下神色冷冷,屋内有一张书案,却是普通本色,只是刨的光滑,却没有上漆嵌物。上面有一个黑漆描金箱子,不是太大,上有三层,俱是黄铜暗锁。
安公子从衣内取出三柄串在一起的钥匙,打开第一层,里面是些房契地契和银票,再看一遍,还是没有城里各铺子的房契和地契,这是安公子眼下最为焦急想找到的,如果是火中遗失,尚可以补回,最怕的是落到金不换手里或是别人手里,这些铺子就相当于拱手与人。
表弟行囊中没有,却在哪里?安公子对着桌上一跳一跳的烛火,心里只是忧心,祖宗家业到我这里是第四代,难道就这么没了近一半不成?
接下来再打开第二层,一拉开来满室生辉,夜明之珠,约有盈把。其它有祖母绿、猫儿眼等诸般异宝,这一层竟然是不能定价多少。这个一般的院子里,不甚结实的厢房里,一下子出现这一层珠宝,珠光比烛光还要亮。
最下面一层,再打开来,却是一张陈旧泛黄的纸张。安公子拱若异宝捧在手上,对着烛光把上面字迹重新看一遍,嘴角边还是那莫名难测的微笑。把黑漆描金箱子一一地锁好,还是不当一回事的摆在原处。
安公子的眼光最后落在原色木案上的几张纸上,这纸是新纸张,却是一张状纸。上面告状人为金不换及一些在火灾中受到牵连人的名姓,这是木宝今天新抄送过来,安公子面上泛起的还是不屑,这些赔偿又能值多少。浮财不足为惧,房契地契却是根本。
负手的安公子走出门来,对面厢房中住的是安夫人,安夫人经此大难,身子总是虚弱,已经是早早地睡下来。而堂屋里安老夫人却是谈笑风生,象是几天里就恢复过来。
大火当夜。抢出来不少衣物,安老夫人身上还是她平时的衣物,一件酱色绣着多福多寿的绸衣。此时人手不足够,自己摇着一把扇子。对面说话的人却是王媒婆。
安公子立于自己门首,侧耳听一听。这媒婆上门说的不过就是亲事。王媒婆正在屋里口沫纷飞:“这一家子的姑娘陪嫁倒有三千两,人物儿也是与公子极相衬。”
失笑的安公子看头上月色如洗,这村里一片宁静,安公子打算出去走一走。平时出行,不是家里的花径就是石子路,此时踩在泥路上也觉得心绪算是安宁。
漫步行至村口,听到一阵沉重的走路走过来,却是来弟进山这才回来。安公子又失笑一下。避于路边看着这姑娘挑着一个扁担,前面有物后面也有物,劳作的人真是辛苦。
来弟看到安公子,也诧异地停一停。再看看这公子受这样的灾难,还是打扮得飘逸,腰上甚至还有一块薄玉佩,在月下发着淡淡的幽光。来弟也失笑,果然是富家的公子,看起来不愁生计的样子。莫非这么大的火,也没有动他根本?
这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自大火后这些天来,城里浮言所道,安家房契等物,尽失落于火中。听到这些话。那些避火失失的家人一下子就走了不少,没有卖身契,谁还愿意回来宅子都烧光的安家。
这些失失的大胆家人,也听说金不换纠集城里受损失的富户和百姓们,往衙门里投了状子要安家赔偿。
来弟摇一摇头,上一次见这公子还觉得他有些心计,现在看来,富家的公子哥儿失去原来的光泽,一蹶不振也是有的。
“公子,”来弟手扶着扁担喊上一声,突然觉得言语无助,只对着安公子客气地一笑,这就走开。来弟心想,我是他的什么人,要去劝诫他以后为生计奔波。来弟是个务实的人,在这里先是生存,再还是生存。对着这生在富贵窝中的古人,来弟话到嘴边,突然不知道应该如何提醒他才是。
安公子面上浮现出一丝笑容,这姑娘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面上欲言又止,想来是又觉得不熟悉不方便说。安公子摆一摆衣袖继续在村口步月去,不想这些佃农们,在此时倒有些情意对人。
回到院中的来弟,看到奔出来接自己的有弟,每一天的辛劳,也有照顾有弟的心;每一晚看到有弟这样奔出来接自己,欢欢喜喜说一句:“姐,你回来了,”来弟就觉得这日子有些奔头。有弟今天格外的拉着来弟的衣衫,急眉红脸地道:“姐,你教俺的字不对。”再松开来弟的衣衫道:“俺给你拿晚饭去。”
等到来弟洗过手坐在屋里吃晚饭,听有弟说缘由,来弟差一点儿就没有喷饭。有弟手上是一张纸,上面写着两行字:指焉为马,世上马多哉?重重念重,指鹿为焉乎?这是安公子的笔迹。
“俺说是俺姐教的,他就写出来这两行字给你,说请你指教。”有弟把最下面的一行小字指给来弟看,再好奇地问来弟:“姐,这些是啥字,跟画一样?”
来弟摇头又要暴笑:“你明天拿着这字去问他,对他说,你姐我也不认识。”这一行篆字,来弟摇头,我也不认识。
吃饭大笑易伤身体,就在来弟觉得可以专心只吃饭的时候,有弟又一脸的迷糊地问出来一句:“姐,他说俺搬他家的大门,弄他们家的斧头,可是俺只是去和他说话,别的啥也没有说才是。”
来弟又是一阵大笑,对着有弟受伤害的眼光,有弟红通通的面上,是两只要滴下眼泪的眼睛:“俺真的没有碰他们家的东西,怎么他也笑俺,你也笑俺?”有弟想起来安公子的微笑,不如姐的大笑声响,却是一样的让有弟不开心。
“姐笑他,没有笑你,”来弟把手里的筷子馒头放下,来哄有弟。对着来弟极其认真的面容,有弟这才好些:“姐,你快吃饭吧。以后俺少去他们家,俺不是想着他家里受灾,去陪着说说话,不想他说俺乱弄他家的东西。”来弟面上一丝儿笑容也没有,认真到肃然:“就是,有弟是好心才陪他们家呢。”
“可不是。姐,锅里有汤,俺去端来。”有弟得到安抚。这就舒服许多,回身出去端汤来。身后的来弟才无声地捂着嘴,狠狠地笑上一会儿。肚子里饥饿。再拿起来馒头狠狠就是一口,然后来弟抚着胸前。对着端汤进来的有弟只是招手。
看那汤送到面前来,来弟狠狠地再喝上一大口,在有弟追问“烫不烫”地声音里,来弟才抚着胸前难过的说出话来:“烫,可是现在好过多了。”刚才一大口馒头在无声大笑中咽下,来弟姑娘,噎了一下。
有弟帮着抚胸捶背带吹汤。而且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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