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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荒凉胭脂泪(完结)-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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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阵惊喜,急忙冲到更前,看见居然是个浴池。墨玉铺就的底和边,温泉水被管道引着,汩汩地流进来。池子原本极大,却被掉落的断石遮去了大半,只剩下一角。
将手伸进去,水温只比体温稍高。适温的泉水本来就难求,更是与玉浸在一起,感觉一片温润。
满面惊喜地看向若即,他冲我一笑:“你只管泡,我去帮你看着。”说完,转身走到边上一石柱后面。
我退尽了身上衣物,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赶紧滑入了水中。温烫的水从四面包来,涌着我冰凉的四肢,一阵舒畅,不禁叹了口气。
待四肢回暖,爬到浴池的另一侧,恰好见着若即靠在石柱上的侧面。微仰着头,淡笑着看升至半空的明月,半垂的青丝被风吹得飘散。
趴在池边上看了半晌,终于叹气道:“若即,我要去罕殚了。”
他一顿,转过头来:“要去见巫马寐?”
我点点头,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他,看他低着头默了半晌。
月亮悄悄爬上来,一片清辉,照得这片残垣恍如隔世。
“你放心,我也会去的。”
我一愣,据说巫马寐极讨厌荒国将士,唯一敬重的便是前镇国大将梅将军,这次让负雪去,便是投的这个巧。
他定定一笑:“安昭文定会让我暗中跟得去的。”
我见他这样,心中便信了,随口问:“那高福荫呢?”
他淡笑一下:“不过是一时当了权,不要放在眼里。”
翻个身,问出了心里多时的疑惑:“而王爷那般的权势,不应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么?为什么还要对高福荫忍让?”
他轻笑一声:“你当王爷就能为所欲为了么?别说王爷,就是皇上,难免也有要让着臣子的地方。当红的时候,不禁的就会跋扈,该知道,有多少双泛红的眼睛盯着,在风头浪尖,却应该是最要夹着尾巴。不晓得轻重的人,骨头都没有三两重,别人虽心里恨,当面只能忍着,笑给三分颜面,可一旦落了势,那就不知道什么滋味了。”
他一顿,又转话头:“小若,你为什么肯跟着负雪去?”
我斜靠着头看月亮,没有说话。
他叹了口气:“自古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你们便是说成了,省下几万人的性命,后面再有事情,也全说不定。”
心下一黯,翻躺过来,云消雾散,见的一片星辰。
“若即,我并非这世界的人。”
后面人浑身一颤,我无心管,全说出来:“我不是这世界的人,也不是这年龄,不知道为什么进来这里。原来世界里十八年创下的东西,一夜之间全部消散,醒来就只有我一个人躺在荒郊野外里。起初以为是梦,噩梦一场,不知何时会醒。或者是像故事里写得那样,穿越时空,是命中注定要去翻云覆雨,成就一片事业。直到在街上被白少情一鞭抽醒。我不是渡世佛,不是救世主,只是普普通通的若离。本应该循着规矩,读书、工作、结婚、生子,一辈子就这样过。可当真是老天青睐,孤身被扔到这里,什么都没有。
“我不是天命选中的那个,不是唯一特殊的存在,也许只是卷到了别人的故事里,让命运开了个玩笑。老天让我来这个世界,也许本来就什么含义都没有。每次这样想,就不禁想要笑,算是天命么?总是个活生生的人,要我的父母怎么办,突然失去一切,要我怎么办?”
淡淡地说,自己却什么感觉都没有,面前突然一黯,被人从水里捞出来,水淋淋地抱在怀里,拉开衣服遮住。
感到若即的身子在抖,轻轻一笑,伸手抱住他:“功名利禄,你当我不要么,原来那样刻苦了十多年,终究还是一场空,还不如抓着面前的每一天。人生也就是如此。
“有时晚上醒过来,一个人会想,我这样过一生,到底是什么意思?几十年光阴过去,留什么下来?二王爷的事,我可以甩袖子就走,但负雪来找我,却不想躲开。那是几万的人命捏在手里,任谁也担不起。”
缓缓摸着他垂在背上的青丝,突然笑开来,凑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有时我也会想,或许我穿越时空过来,只是为了和你见面。”
他浑身一震,转头看我,丹凤眼里含星似水,浸盈着狂喜。
忽然脸上一阵烧,刚想要转开,却被他一压,吻上了他的唇。
瞬时天地一片空白,只有猛烈的风声贴着耳边过去,席卷一切。

一笑相倾国便亡,何劳荆棘始堪

在马车上一直窝了一个多月,面色比鬼还要难看三分。一人扶着门框,抖抖地下了车,望着面前的宫宇,说不出话来。
这全不是江南的委婉风情。北方的粗犷豪气,从宫殿的一丝一毫中透出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即使在临阳,也只是远远地望见过皇宫高过丈的围墙,在现代见过的那些仿建的东西,哪里来这种浑然的气魄,我呆站着,一时回不了神。
负雪笑笑:“只不过是间御夏的行宫,也让你这个样子?”
眨眨眼回了神,笑道:“东西总是好的,看的人心境不同,嫌三推四,反倒埋汰了好东西。”
负雪一顿:“现在倒是好心情了?开始那几天是谁摆的一张晚娘脸?”
“免费的旅行,还不要我做工,我又不是白痴,这么好的事情往外推。”
她只看着我,淡笑笑:“真好。”
还没来得及问,传话的管事便从前面长道上一路小跑下来,负雪又戴上了面纱,我退后半步,做她丫鬟的样子。
来到跟前,一躬身:“可是梅小姐?”
负雪微点了点头,眼角有些含笑。
那人身体弯得更低:“巫马将军说各位远途而来,必定车马劳累,今晚先安排休整,明日再摆宴接风。”
负雪点头:“有劳了。”
“不敢当,各位请随我这边来。”说着,他手一伸,将我们往侧面引去。”
入了厢房,将一切东西安置好,他又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白校尉的人马都在宫外安顿下了,按规矩,宫内禁兵器,白校尉若肯卸戎,也能在厢房里安排住下。”
负雪早进了内屋,我看着他,却突然记起了原来酒店里的行李小生,面上不禁笑起来,摸出半锭银子,放在他手里:“多谢管事,有劳了。”
他一愣,稍抬头看了我,这才见着他的面貌,也是个清爽的少年。
打赏这件事完全是我自己的主意,像是小费一样,没问过负雪。他这般反应,倒是让我有些打鼓,别是冒犯了。
正不安,他却手掌向下一翻,不动声色地收了:“谢姑娘,姑娘要是还有什么吩咐,只管让下面的使唤丫环去办就是。”
说完,又是一躬身,退了出去。我暗自想,也是个特别的人,眼睛里倒是清楚。又看了他一眼,却见着个轩昂的背影,迈着正方步踱开去。
还没来得及琢磨,眼前一晃,就被人横抱过去。知道肯定是若即,我也就拉着他的衣领笑笑。
恰负雪从内屋打帘出来,见了若即竟一点惊讶都没有,耸耸肩叹口气,又摇着头放帘回屋里了。
她这样,倒让我觉得更窘,话都说不出来了,就让若即抱着飞出了这禁城。
落在没有人的胡同里,整整衣衫,往外走了两条街就到了闹市。
扯扯若即的袖子:“我们去哪里?”
他看着我笑笑:“带你上街,除了去吃,还能上哪里?”
话虽和我心意,却说得不甚中听。我狠起来剐他一眼,却见他笑着说:“这样才好,笑骂随心,不要再像前些日子那样憋着。”
我先一愣,随即也笑:“若不是你在这里,我也忍不起那些人。反正是我们两人,山南水北,还有人供着吃住。何苦要憋着,自己寻不开心。”
虽这样说,他眼里的笑意却淡了:“不要再想路上的事情了,乱世都是如此。”
瞳孔猛一收缩,近月来的场景飞快地闪过去。路有饿殍,易子而食,一笔一划里都是血淋淋的。见着陌生的车队,人群疯一样地涌上来,伸出来的手只只都是干枯如骨。
忍不住躬下身去,按住开始收缩的胃,疼痛一点一点上来。
若即赶紧扶住我,面有悔色:“我不当提的,快别再想了。近半个月都没好好吃东西,都瘦成什么样子了,今天要是不吃撑了,就别想回去。”
艰难地放下筷子,还剩了一桌菜,我向后一瘫,动都动不了。
“不……不行了……再吃要爆炸了……”
若即好笑地看我一眼:“都说了好多次了,你不腻么?”
困难的动了下:“这次是真的,一点都吃不下了。”
他笑着不说话,推了盘白腻的东西过来:“这楼里最有名的油酥,你一块都没有尝呢。”
看着那东西,挣扎了半晌,还是捻了一块放到嘴里。的确香甜,但胃里胀得难受,实在不能往下咽了。
叹了口气:“这么好的东西,到时打个包带回去,等我休息好了再吃。”
若即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抿着清酒不说话。
过了会,我又举起筷子,戳了戳面前没人动过的素鸡,琢磨着它到底是什么味道。若即突然面上一冷,抓起桌上的筷甩向窗外,随即便听到一声闷哼。
他搁酒站起来,望着窗外一声冷笑:“敢打我们的主意,胆子倒不小。想要寻死么,我不介意送你一程的。”
又转头看我:“小若,你乖乖呆在这里,我去去就回来。”说完,向着窗外一纵身,转眼就消失在夜幕里了。
这样的事情在我们来的路上发生地多了,起初还有些担心,现在却完全不在意了。懒懒地靠在墙上,沉眼看下面街道上的行人,暗自盘算后面的事情。
突然有一个锦衣人走到路边,从我的角度看不见身形相貌,却只是他的一举一动里就散着雍贵之气,淡雅如兰。心中有些好奇,不禁多看了几眼。
谁知他走到窗下,身体一顿,居然停下来,低着头似是在找什么,僵了半天没动。
有些纳闷,再加上无聊,索性往窗栏上一趴,直盯着他看。
还没有趴稳,他却突然抬头,向我这边看来,吓得我手一滑险些掉下去。
回神看清他的相貌,心中更骇,赶紧缩了回来,僵僵地坐在那里。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人已经从窗户里飞身而入,定定地站在背我吃得一片狼藉的桌前。
他负手站着,半垂的青丝还有些飘动。明明是平淡的面孔,却叫人一点移不开眼,那般气魄,仿佛能吞吐日月,涵包山海。
那双占尽风华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我,不笑也不怒。
明明没做任何亏心事,现在却一阵气短,眼睛乱瞟着不知道看哪里,皇上两个字卡在我喉咙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猛地想起来,我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于这两个字而已。

人生何处不离群,世路干戈惜暂

他一动不动,定定地看着我,两道视线将我一直逼到角落里。
我缩在凳里,早就想到要下来请安。何况现在还是他站着我坐着,御前失仪的罪名,够把我拉出去杀十回头的。
而他看着我,一动不动,月华透过窗户进来,照得恍如隔世。
一时晃然,仿佛穿过时空,面前站的只是在凤栾楼里饮酒的陌路青年。
二王爷五王爷,跪多了,早是习惯使然,再不往心里去。偏偏面前这人,不想跪,不愿跪,宁愿装的糊涂。
明晓得是极大的不敬,却僵着一动不动,稍垂着头,眼前只有一片青花地板。
僵了会,他终于动了,在我对面坐下来,拿了我面前的酒盅,取酒自斟饮起来。
不想他会是这种举动,我一愣,不禁抬头看他,竟是自得的表情,散了平日的冷淡,眉角有一丝丝的笑。
举杯饮尽,眯了眼,淡淡地叹:“香穗酿,果真脱俗,不负这北地第一酿的名声。”
我顿了下,记起原来凤栾楼那日豪饮,不禁笑起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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