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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止天晴(二)-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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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承认是我太主观了,那真正的初晴又是谁?”是谁竟能让你付出这样浓烈的关心与感情……追问着,祁沧骥心中似有着丝难解的妒念,扰得他难以平静。

    “她……初晴……我的妹妹。”

    “你妹妹?”出乎意料外的答案冲击着祁沧骥,他没想过墓中人会是跟残雪这样的关系,却又是为何会让残雪至今还如此记挂呢。

    “欧阳初晴……那欧阳残雪该是你的全名了,残雪……初晴……”呢喃着,的确两人的名字上有着极为明显的关联,祁沧骥忽地像是抓到些什么灵感,冲口问着:“你和你妹妹是孪生子!”

    “……”再次讶于祁沧骥的聪捷,被迫揭开这不愉悦的往事让残雪冰冷的语声多不了一点温度。“是又怎漾?你别太自作聪明,随便在我的名头上乱冠什么”

    “什么意思?”话是听全了,祁沧骥却猜不出其中的道理。

    “就是这意思,我不叫欧阳残雪。”残雪不耐烦地答着,可以想见跟祁沧骥再谈下去绝对会没完没了,可偏偏他又没不说的自由,只是该让他知道多少呢?

    “……”眉头拢了拢,看的出残雪不想再谈这个话题,祁沧骥也识趣地打住,同时回想着他与残雪见面来的点点滴滴,想找出些蛛丝马迹来串联。

    “……可以告诉我怎么回事吗?”臆测着,从残雪对小妤不经意流露出的疼惜看来,残雪对妹妹的印象似乎停留在小妤那般年纪,他的双亲还健在吗?为什么这墓会这般孤零零的耸矗在这荒野中?

    “问她怎么死的吗?我杀的啊……早在姓陆的府里我不就说过了?”露出个似笑非笑的神情,残雪索性扼要说个梗概,免得东问西答的越扯越多。“十几年前,欧阳一家被盗贼洗劫,一家十六口没一人逃过。”

    “然后呢?”

    “还有什么然后?人都死绝了你还要问什么?”冷声应着,残雪打算就此结束这段无意义的对话。

    “全死绝了?你跟初晴难道不算劫后余生吗?为什么你会进黄泉当杀手,又为什么在落雁楼里用初晴的名字?”实在难以满意这种没头没尾的答案,祁沧骥不死心的追问着。

    “余生?你是瞎了眼,没看见墓碑上的字吗?我当杀手又关你什么事?我高兴,我喜欢,你管不着。”不耐烦地蹙起了眉头,残雪随口虚应着。

    “我是管不着,只是你妹妹若是地下有知,看你每每这样涉险玩命,老弄得双手血腥满身伤痕,用她的名字却过这样的日子,你想她会快乐吗?”

    “你……别对我说教,祁沧骥,你还没这资格!”咬牙迸出话语,每天扪心自问的话语被祁沧骥这般突然地问出,残雪只觉得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记……快乐吗?晴晴……答应你的我做到了,这样就可以让你快乐吗?

    不是没察觉这些年来的矛盾,残雪却从不予理会,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这世界的是非黑白早就都与他无关,他的梦里一向只有初晴那甜甜的笑容。

    “别曲解我的用意,我只是想更了解你而已,瞧你对小妤的关怀,是把她与你妹妹重叠了吧,这么疼妹子的人本性应该不坏,为什么要做杀手?”祁沧骥视线紧锁住残雪漾着矛盾的双眸,淡柔的语声想诱出更多的内情。

    给我个原因……祁沧骥在心理轻喊着……就当是我的私心,不愿与你处在敌对的立场,不愿做出伤害你的事情,不想再看你浸浴血海里,伤的满身满心……告诉我个理由,我会找出与你共存的方式……

    “想了解我?你要了解一个杀手干嘛?想知道我到底有多冷血、多没人性?呵……有意思。”冷冷地微笑着,祁沧骥不经意的话语触动了残雪最深悔的记忆,曾有的动摇瞬间被满满的嘲弄取代。“看样子我好象有义务满足祁将军这一点疑问。

    “你说我疼初晴?呵……你可知道这个疼她的哥哥,可是喝尽了她的鲜血,让她血尽人亡的凶手!如何,这么疼妹子的兄长天底下大概找不出第二个吧,喔,忘了告诉你,那也是在我七岁那年,一个七岁就懂得嗜血的恶魔,祁大将军你还觉得他会有什么人性?”漾着邪魅动人的笑容,残雪一字一语清晰地吐露出这骇人听闻的往事。

    十多年了,记忆的创口早已痛的麻木,却怎么也忘不了那一刻她纯然的笑容,她不怨他?!她竟是笑着看着他饮她的鲜血……怎能不怨不恨?只因为身为传不了姓氏的女儿身,就被当成了牺牲的弃子……

    残雪不知道,他永远也没法向初晴要这个答案,午夜梦回,见的总是她的笑,总是她的欢颜……那她的泪呢?是不是就因为是娘亲的决定,就因为是为了她最最喜欢的哥哥,所以……她连流泪的权利都没有?

    沉默地注视着残雪眼中扰动的流光,祁沧骥把震撼收在心底,萦绕心头的是更浓的怜惜,如果一切是真,他无法想象一个七岁的孩子该拿什么承受这一切,虽然眼前的残雪仍在无所谓地笑着,他却看不到他的心在哪儿……

    “我不会相信这是你的本意!”

    坚决又温柔的语气,这是目前他唯一能给的安慰,不是不想恣意将他呵护在怀中,让他卸下他的骄傲,好好地放纵自己为逝去的过往伤悲,然而祁沧骥很明白,现在还不是时候。

    “哼,谁稀罕你信或不信。”极力否定祁沧骥温柔坚定的语声在心底造成的冲击,残雪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强调自己的残忍,“别以为三言两语就能叫我收手,除非把我杀了,否则没人能让我停下手,我就是喜欢见血,爱极了那种温热的触感!”

    “喔,包括你自己的?所以老弄得全身没处好肉?这理由倒是新鲜,那你干嘛不直接拿刀抹脖子算了?”看着残雪如刺猬般虚张着利刺,祁沧骥的劲儿又全回来了,想逼出他真实的一面,就只有撩拨起他的情绪。

    “你以为我不想!”话冲出口残雪就后悔了,干嘛要说给他听,失控的语句让残雪越来越烦躁,转过头去,便一跛一跛地走离初晴的墓地。

    “那就动手啊,少你一个,天下可会太平多了,也免得累得我天天东奔西走。”心腔子猛然一缩,祁沧骥没想到残雪会坦承不讳厌世的想法,却依然不动声色地跟在他身后,继续以言语进逼。

    “……”紧抿着唇,残雪不顾疼痛地加快着步伐,要不是对初晴有着份愧疚,有着份承诺,如今哪还会自找苦吃地活在这儿度日如年,而这该死的家伙竟还尽往他痛处猛戳,简直是可恨的叫人想把他片片凌迟。

    “怕痛啊?胆子怎么这么小,男子汉大丈夫,伸头一刀有什么难的?”感受着前方身影辐射出的浓烈杀机,祁沧骥似乎还怕这把火烧不够旺,依旧不顾死活地继续加薪添柴。

    “好,你先做示范。”气极反笑,残雪猛回头就是一甩流虹,黑袍翻飞中直噬祁沧骥的颈项,同时带血的织带也舞向祁沧骥的下盘,存心要这该死的家伙好看。

    “啧,君子动口,动手就……”从残雪的跛行,祁沧骥就吃定了他身形移动不灵活,好以整瑕地绕着他打转闪躲,嬉玩般地逗着他,却在瞥见黑袍下的斑驳血渍时敛去了笑容。

    “你这小子欠人扁啊,才半天不见,就有本事又搞了一身伤。”十分不快地数落着,祁沧骥身形倏闪,在银瀑与织带交织起的狭小空间里灵活地穿梭着,转眼就掠至残雪面前,双手闪电般穿出,分别制住他运力的左右腕。

    手腕受制,残雪本能地仰身将重心后倾,同时右足极为迅速地踢出,但受伤的左踝却承受不住反挫的凌厉力道,腿胫一疼一软就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反而是靠祁沧骥双手的支撑才没狼狈地跌在雪地里。

    “别玩啦,命都没半条了还不能安分点?”好气又好笑地望着这个已经半挂在自己手臂上的倔强人儿,祁沧骥实在很想干脆把他敲昏了扛回去。

    “要你管!你这该死的杀胚!”口不择言地怒骂出口,却在下一瞬间被团湿软堵了回去,骇得残雪睁大了眼,就见到一双湛黑的瞳眸近在寸前。

    恼得想咬下祁沧骥侵略的唇,下颚却在动念时被只大手一握完全失去了力道,只能任凭那软舌毫无阻碍地长驱直入,在自己口中翻吮肆虐。

    霸道又不失温柔地亲吻让残雪原本拒绝的意识变的渐渐模糊,只能全心感受着祁沧骥注入的暖暖气息,感受着被他挑起一波又一波莫名的陌生情愫。

    “小雪儿,记的要呼吸。”看到残雪因忘了呼吸而快晕厥的模样,祁沧骥才不舍地结束这一吻,离去前还不忘在他唇边再偷个吻。

    “你……你……怎么……你……故意的……”气息极度不稳的残雪无力地指控着祁沧骥卑劣的行为。

    “谁叫你口出恶言,我是好心帮你清理清理,我是不介意你再多骂几句啦。”看着又是气又是羞、被自己逗得面红耳赤的残雪,祁沧骥的眼里漾满了笑意,只有这种时候,见到的才是他最真实的表情。

    “你……可恶!”忿忿不平的语声在见到祁沧骥又贴近的面庞时倏地止住,残雪睁着闪着火簇的大眼直瞪着,愤恨难平的神情写满了整脸。

    “别瞪啦,我定力很差的,再瞪下去难保我不会被你这双剪水秋瞳给勾去,也想亲亲它呢。”话才说完,就看到残雪急忙将眼闭上,动作之迅速让祁沧骥不觉莞尔,“啧,这倒是头一次看你这么听话。”

    就这样,难以反抗的残雪又被祁沧骥抱回了王府,安置在祁沧骥房中暖暖的被褥上,一路不管祁沧骥说些什么,他都一语不发地紧闭着唇,除了本就不愿意搭理,现在又多加了一项理由——怕他突如其来的唇舌侵袭。

    第二次了,这该死的家伙居然敢趁人之危地占他便宜!一路上残雪在心底骂了不下千百次,如果说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恐怕早把眼前这姓祁的家伙碎尸万段了好几回。

    “该死的,又撕我衣服!”饶是忍耐的功夫再好,在衣衫又被祁沧骥撕除时,残雪终也无法不嚷出声,谁叫他被点了穴,活像沾板上的猎物,任这惹人厌的家伙宰割。

    “注意你的用词喔,小雪儿。”不在意地撇撇唇,祁沧骥小心翼翼地剥除了血渍沾粘的上衣,仔细地检查着胸前的旧创。“算你还有点脑袋,没让这儿再裂开,要不我可得拿麻绳帮你缝了。”

    “不过……我说小雪儿啊,你杀人的技巧就不能再好点吗?”祁沧骥满是无奈地望着残雪肩头那道深可见骨的斧痕,“真不知道是你在砍人还是别人砍你……还是说这回又吃错了什么药,才搞成这样?”

    残雪圆瞪起大眼,满腔的怒火烧的更炽,没人敢这么数落他,没有人!黄泉的残雪,谁人提起都是一脸的惊吓与畏惧,一直以来,他的名字就与死亡无异,谁敢质疑他杀人的能耐,而今竟被祁沧骥这般贬损,简直是一大侮辱。

    “不服气?有本事下回下手漂亮点,我不介意在一旁帮你评个分数。”斜睨了眼残雪七窍生烟的模样,祁沧骥依旧毫不客气地批评着,扎紧了肩头的伤口后,又伸手将他的身躯翻转成俯卧的姿态,接着不预警地就扯退他下半身的衣物。

    “做什么?该死的,别碰我!”一抹羞红染上了苍白的双颊,残雪极为难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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