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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再醮记-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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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崔游的仕途。
    “不愧是博陵崔氏。”卢承庆看着手中那些确凿的证据,长叹一声,“如此雷厉风行,才能保证家风之传承。将心比心,若是事关自家,老夫却可能做不到如此干脆利落。卢家各房的阴私之事也很不少,随便查一查或许都不比这些罪证轻,老夫却一直不曾动手。”
    “家大业大,难免有所顾忌,也需有所权衡。”崔渊回道,“我们家人丁稀薄,阿爷、叔父也一向谨慎。以庶兄的心性能力,实在不适合走仕途。如今闹出来的事,他尚可借着阿爷之名抹去,日后若是更胆大妄为,说不得便要牵累全族了。阿爷亦是不得已而为之。”
    “你阿爷想得不错。”卢承庆颔首道。如他这般的老狐狸,自然也清楚事实未必只是如此。不然,崔家又何必赶在这个眼见着就要风起云涌的时候,匆匆将此事了结?不过,他也并未问其他事,便转了话题:“十一娘的好日子定下了,她阿兄会在下个月末到长安。子竟与他久未见面,不妨带着阿实去见一见。”虽然是姻亲,又有崔简这个两家血缘的延续,也还须得走动得更勤快一些,才能维系这层亲戚关系。
    “这也是理所应当的。”崔渊回道,“总该让阿实认一认亲戚。”卢家毕竟是崔简的母族,就算除了卢十一娘之外,他们都尚未给过他多少疼爱,将来也脱离不开。他也是时候教教崔简,对待不同的亲戚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最合适了。
    三房之事至此便告一段落,崔渊、王玫私下也不再讨论此事。虽说时不时还能见到小四郎崔希、二娘崔芙娘,王玫偶尔也会对他们生出些许怜惜之意,但她心里更清楚,崔家容不得出现任何意外。如同真定长公主所言,如今的崔家并不缺这几个人。这两个孩子若是始终掰不回来,等待他们的必定是送去真定庄子上的结局。那或许是作为母亲的李氏最不愿意见到的结局。崔希、崔芙娘能想到这一点当然最好,若是想不到,那也许便是属于他们的命运。
    如此,很快便到了晋王大婚的日子。
    嫡幼子成婚,圣人与长孙皇后都十分高兴。便是诸臣数度进谏不可过于靡费,晋王的亲迎礼仍然盛大而又豪华得令人大开眼界。整座长安城几乎都像过年过节那般热闹,围观群众们纷纷涌出里坊,聚集在皇城前与朱雀大道上,津津有味地谈论着晋王与即将成为晋王妃的杜氏。早上刚落过新雪,皇城门前与朱雀大道便打扫得干干净净,青石铺就雕着吉祥兽纹的御道上,铺起了火红色的地衣,一直延伸到道德坊的京兆杜氏别宅。而整座道德坊内都挂满了灯笼,树上缠着红绸花,显得格外喜庆热闹。
    虽说亲王婚礼大都不必新郎亲自相迎,但黄昏时分,李治仍然亲自点了几位傧相,陪着他直奔京兆杜氏的别宅而去。
    崔渊便是傧相之一,他御马走在李治身后,有些感慨地望着那个仍然纤瘦的少年的背影。
    数个月前,他们在马球场相遇的时候,李治看起来不过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少年。身为圣人与长孙皇后所出的幼子,他的性情异常温和,也似乎没有什么值得注意之处。这让他轻而易举地就被淹没在了众位兄长当中,存在感十分稀薄。如今,他似乎也没有什么改变,仍旧是那个苍白瘦弱平和的少年。不论两位嫡出兄长之间如何风起云涌、如何龙争虎斗,也好像与他毫无干系。
    也只有与李治朝夕相处的人才知道,短短数个月之内,这位虚岁仅十五岁的晋王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虽说这些变化不过是在一件件事中一点一滴慢慢积累起来的。然而,当这些点点滴滴汇聚在一起的时候,却足以逐渐转变一个人的眼界,乃至于最根本的心性。
    崔渊正是这些变化的见证者。他比任何人都期待李治的蜕变,比任何人都期待大唐再度迎来一位多情而不乏残酷,理智且不乏温和,胸怀宽广却不乏杀伐果断的君王。与李治结交本是无心插柳,却让他越发能够理解那些追随在圣人身后的贤臣们的心思。都道君臣相得乃传世佳话,但良臣难得,明君岂不是更难得。寻找到一位值得效忠的主君,值得倾尽一切的主君,比什么都重要。若是一腔忠心错付,再有才华,再有抱负,也不过是过往云烟而已。
    而今,这一位仍在积累,仍在蛰伏。但当属于他的时机到来,想必他一定能牢牢地把握住,也一定会给圣人、皇后殿下、诸位重臣一个惊喜。有时候,愈是精心栽培的名贵花朵,愈容易遭虫咬病变凋谢;愈是受人忽略的花花草草,反倒愈容易扛住风吹雨打。当然,李治一向颇为受宠。但这种近乎怜惜的宠爱,与对太子的满怀期待,对魏王的爱护骄傲,完全不同。正是这种不同,也造就了太子、魏王、晋王相差迥异的脾性。
    他出神间,李治没有受任何刁难,便已经顺利地迎得了新娘,带着婚车赶回宫城内。原本他的婚礼应该在保宁坊的晋王府举行,但圣人不愿意错过爱子人生大事的每一个细节,便做主让他在宫中成婚,过些日子再迁回晋王府居住。长孙皇后本便日渐怜爱幼子,左思右想之下也答应了。
    如今早已经入夜,冰雪覆盖的皇城前却竖起了几座灯楼,将附近映得亮如白昼。晋王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穿过灯楼,在围观群众们的惊叹声中进了皇城,再进宫城,而后新郎新妇便开始行各种各样的繁复礼节。
    几位临时充作傧相的郎君旁观完宫城内肃穆有余、热闹不足的婚礼,目送李治与晋王妃杜氏步入武德殿旁边设立的青帐里,心中自是各有想法。崔渊正想着什么时候将他们已经印好的行书摹本册奉给圣人过目,旁边的汉王李元昌笑着道:“这回来朝见,也算是来得很巧,竟然赶上了雉奴大婚,还当了一回傧相。”
    “大王若能一直留在长安住着,恐怕还能赶上不少盛事。”崔渊看了一眼这位风流俊雅的闲王,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并没有多少真意,却也没有多少敷衍,十分平常。虽说李元昌擅长书画之道,与李治也颇为投契,但崔渊表面上与他谈书论画很是惬意,其实却对他并无任何好感。他在外游历多年,自是知道这位汉王可并不是什么善人。他在封地里也颇做了些让人家破人亡的不法事,数度招致圣人手敕责备。这回主动到长安朝见,也指不定心里有什么盘算。
    “不错,封地固然好,却比不得长安繁华。”李元昌勾起嘴角,仿佛想到了什么,“便是风流人物,也多有不及。寻遍封地,也不见几个能与我说一说书画的。好不容易编了画谱,可惜也无人能欣赏。”
    汉王李元昌主持搜集了各种名家画作,汇集为画谱,亦是前几年震动书画大家们的一件大事。只可惜,教他搜集完之后,流落民间的大家画作便更为难得一见了,都成了他的收藏。若有机会,崔渊倒也想赏鉴一番。“前些日子,某也听晋王提过大王的画谱。听说大王这回带了十几卷,改日若是有机会,某也想随着晋王见识一番。”
    “子竟也不必寻雉奴一起,若哪天生了兴致,尽管来汉王府便是。”李元昌很爽快地答应了。
    两人说着话,不多时便来到婚宴所在的殿堂之中。正殿内坐着圣人、朝中重臣与皇亲国戚们,殿外乌压压的一群人便是各式各样的京官,为了考绩回京凑热闹的外官,以及一些尚未入仕的世家子弟。崔渊与李元昌显然不可能一同坐,便暂时辞别对方,各自寻了合适的位置坐下了。
    与婚礼相比,宴席倒是更热闹了。圣人一时高兴,便领头起舞。除了太子之外,诸皇子也跟着下了场,一众臣子无论年老年轻更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一时间鼓乐不休、君臣同乐、欢笑阵阵。
    与此同时,招待内命妇、外命妇的宴席也在长孙皇后的主持下开始了。虽说经过几个月的休养,她的身体已经好多了,但毕竟仍带着陈年痼疾,也不宜太过疲惫。幸得有晋阳公主、衡山公主协助,她也并不必费太多心思。推杯换盏之中,随处都响着贺喜之言,人人面上都带着浓浓的喜意,仿佛办喜事的是自家似的。长乐公主、城阳公主、晋阳公主、衡山公主也笑得比长孙皇后更灿烂几分。
    酒宴行至半途,长孙皇后便难掩疲惫之色,挺直的背脊也晃了晃。真定长公主发觉了,便与丹阳长公主一同陪她去附近的殿阁中歇息。见状,长乐公主、城阳公主、晋阳公主、衡山公主都匆匆赶了过来,却被她们赶了回去:“宴席尚未结束,你们留在那里,也不会让旁人胡乱猜度阿嫂的病情。”
    长乐公主想起方才长孙皇后离席时,众人追随过来的目光,想了想,颔首道:“阿娘安心歇息,婚宴一定会顺顺利利结束。”想来,也没有人会冒着触怒皇家的危险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事情来。
    长孙皇后垂目想了想,吩咐道:“若有什么事,可请韦贵妃、燕贤妃做主。”她病情加重之后,韦贵妃、燕贤妃便协理了后宫事务,素来也办得十分妥当,很是得她的信任。
    待几位公主离开后,真定长公主便宽慰道:“如今雉奴也已经大婚了,阿嫂往后便安心养病就是了。”
    丹阳长公主却抿嘴笑道:“转眼间兕子、幼娘也到年纪了,挑驸马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呢。”
    长孙皇后摇了摇首:“她们俩我想留得久一点,万万不能像她们两个阿姊那样早早地便嫁作他人妇。便是圣人有看中的驸马,也至少须得留到及笄的时候再让她们出嫁。”
    不过,眼见着晋阳公主、衡山公主即将长成,长安城内也很有不少人家已经开始盘算了。从长乐公主、城阳公主的品性来看,这两位年少娇美的贵主性情也不会太差。用一个嫡次子或嫡幼子来尚嫡出公主,不少高门世家都觉得很合算。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五姓之家的嫡支嫡脉。

☆、第一百七十三章 密友婚事

晋王李治大婚之后又一个月,便礼聘了武氏、杨氏入晋王府,皆封为孺子。因他新婚,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崔渊便将摹本之事都接了过来。幸而行书分册已经都印好了,不但当作礼物送出了不少,也引起了解送到长安的各州举子们的注意。一面品茶,一面赏鉴这些名家真迹摹本,一时间成了长安城文人士子们人人竞相效仿的风潮。见此盛况,参与摹本之事的文士们信心倍增。积累了足够的经验,楷书分册也顺利地进入了雕版的阶段。不过,没等忙过几日,众人便都停了手头的活儿。原因无他,崔泓与王十七娘的婚期已经到了。
    十一月末正是一年当中最冷的时候。三九寒冬,北风萧萧。屋外冰天雪地,冻得结结实实,屋内却因生了火盆的缘故而温暖如春。王玫与卢十一娘一左一右,细心为王十七娘插戴华胜、博鬓。满头珠玉莹然生光,却都不及新妇含羞带喜的脸庞更引人瞩目。
    “这妆粉浓得都要扑簌簌往下掉了。”王十七娘望着铜镜里盛装打扮的自己,忽然伸出纤纤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脸颊。眼见着她指尖下带起了一片细腻的脂粉,王玫不禁失笑,又取出粉盒给她补妆容:“哪家的新妇不是这般装扮的?”她当初成婚的时候,心里也觉得经过这么恐怖的大浓妆,新妇无论本身样貌如何,恐怕在灯光下看起来都是一般模样。或许,这也能最大程度降低新郎的期待罢。免得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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