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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棋逢对手-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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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叫苦,脸上只得连声应好,总算殷朝暮本人不难伺候,等他两人送走这尊大神,程副导才舒了口气打趣儿道:“你这兄弟倒是将门虎子,哈哈。我们剧组也有个姓顾的小伙子,不过这家庭背景不同,性格还真是不一样。”

    殷朝暮与他进了丰娱大厦,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是吗?”

    “是啊,我们剧组小伙子性子冷淡点儿,但勤快、刻苦,对几个老的也尊敬。你别看苏导脾气大,三天两头劈头盖脸的骂人,心里很看重那小子呢。你这位兄弟呢,就不是咱们这种辛苦命咯~哈哈。”

    殷朝暮听他说的随和,也知他对顾禺不大满意,但顾禺就是这个性,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说:“苏导……是苏瞬卿苏导演吗?”

    程副导带他坐上电梯,随口答道:“那你以为还有哪个苏导?”

    “那您手上这部剧……”殷朝暮心里咯噔一下,暗骂顾禺坑死他了,苏瞬卿执导的哪部能是小成本?刚刚他就奇怪《倾城》的导演不是苏瞬卿嘛,哪里来的第二个苏导……这下真是,亏顾禺刚才还非要他配主角,苏瞬卿的剧也敢狮子大开口,他真以为是小成本低投入呢!

    “当然是《重耳》啊,你没听说过?”程副导暼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了笑:“可惜,刚我说的苏导得意大将你估计见不到了,那家伙前几天拍外景丢了戒指,嘴上说不在意不在意,今天一大早就飞回介休找去了。嘿嘿~跟苏瞬卿一样口是心非的家伙,对了你一会儿见了苏导,别紧张,正常发挥就成。”

    他想了想,大约顾忌到顾禺临走前那番托付的话,还是有些不放心:“苏导不爱夸人,也喜欢刁难新人,别管那套,你就把他的话反着听就成。当初顾疏不也被他骂什么完全没戏感么,你看他现在怎么说?嘿!苏导啊,就是嘴硬。不过说回来,顾疏这小子,挺能忍,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演员被他骂完,完全不受打击的,有前途!”

    顾疏……

    殷朝暮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明白顾禺之前瞒着他的用意,估计是怕他不肯接这个片子。不过好在顾疏不在,虽然他自认已经可以平和地面对那个人了。

    “叮——”

    电梯到了14,门一打开,迎面走廊上走来一个拿着手提包的工作人员,像是个经纪人。他身后跟着个画了精致妆容、穿着大气的女人。那份容光四射却又端庄内敛的气场,直觉就不是一般的二流、三流明星。

    哪怕是一流女星,也很少有这份浑然天成的魅力。似乎每一步、每一个微笑,都能表现出独特的女人味。

    巨星风范!

    殷朝暮抬头看到这女人踩着高跟儿鞋走过来,刚觉得有些眼熟,旁边程副总柔和了八度的声音就跟了过来:“小殷,这是丰娱当家花旦,你一定知道的,她就是刚刚封后的姚恩林姚小姐。”之后还语气颇复杂地感慨了一句:“顾疏那臭小子,还真是什么好事儿都让他占了……”

    殷朝暮脚步顿住——姚恩林啊……

    ——是不是你买来准备送给姚天后的婚戒呢?

    ——昨天有人拍到姚天后左手上戴着一个钻戒,这件事你听说了吗?

    她反射性地去看姚恩林的左手,果然,那里中指上套着一个戒指。

    顾疏去介休找戒指了。

    找的是订婚戒。

    他顺着胸口的疼痛摸到那一枚硌着皮肤的挂饰。熟悉的安心感瞬间让他呼吸重新顺畅起来。

    此时,姚恩林也看到了他,迟疑了一下,停下脚步转过来:“程导您好,刚回来吗?这位是……”

    程副导红光满面地拉过殷朝暮:“是是,刚跟人吃饭回来。这是新来的配音殷朝暮,怎么姚小姐认识?小殷,快给姚小姐问好。”

    殷朝暮抽出手伸过去:“姚小姐,你好,往后还要麻烦你多包涵。”

    姚恩林看了殷朝暮好一会儿,才缓缓露出个微笑:“是,老熟人了。顾疏你还没见?他有些事,等你好久了。等他回来,咱们再好好的、叙叙旧。”

57、一别经年(三)

    57、一别经年(三)

    殷朝暮没说什么话,只点了点头。(更新我们速度第一)程副导此时也大概察觉出两人之间气氛比较诡异,寒暄几句就领着殷朝暮往前走到走廊尽头的一个木制半磨砂门前。门上贴着名牌:苏瞬卿。

    苏瞬卿其人,执导的作品毁誉参半,每一部虽然不叫好,但偏偏叫座。无数业界人士口诛笔伐狂批苏瞬卿又水准下滑BALABALA,批完还是老老实实去买票。不得不说,虽然骂声成燎原之势,但苏瞬卿绝对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名导、大导。

    殷朝暮见苏瞬卿之前,有了姚恩林的冲击,反倒没时间忐忑。程副导在推门前又一次重复了与苏瞬卿相处第一准则——“把他所有话反着来听,就对了!”

    于是殷朝暮脑海里苏瞬卿的形象,被程副导硬生生从电视上沉默寡言的50岁男人,扭曲成一个爱挑刺的别扭男。

    “苏导?”程副导敲敲门,象征性喊了一声,就推门进去,殷朝暮跟在他身后也进了门。第一个感觉是:干净。

    很干净。

    搞艺术的嘛,抽抽烟喝喝酒,灵感没了犯犯抽,都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苏导在丰娱的这间办公室,却干净的不像话。或者说空旷的不像话。

    一个看上去大约比程副导稍稍大一点儿的黑瘦男人,正戴着黑框儿眼镜坐在桌子后面看杂志。衣服是比较普通的休闲服,右耳朵眼儿里插着耳机,唯一比较泄露本人个性的动作,大概是他把一双腿伸的笔直,搭在了半圆形办公桌上。

    “苏导这看什么呢?”程副导先是随意地走了两步儿,然后拣了个家常话题开口。

    苏瞬卿抬头见到程副导以及他身后的殷朝暮,也没问,只随口答道:“杂志呗,英冠这两天扑腾得厉害,我想着手上那片子还跟不跟他们做了。”

    程副导肥墩墩的大屁股毫不客气地往沙发上一坐,抽出根儿红梅点上:“人家高层的事儿啊,用不着咱们干活儿的瞎操心。英冠的顾疏你不是悉心栽培了好几手儿?要不用你心里不痒痒啊。”

    殷朝暮见屋里配了饮水机,便走过去给三人接了开水。程副导跟顾禺说得好像他是苏瞬卿跟班儿一样寒酸,现在一看,两人关系挺不错,可见这人刚才完全是托辞。

    “哎,谢谢谢谢,你放下就好了。”程副导之前也隐晦地从顾禺那里了解过殷朝暮的背景,他只是个小导演,剧火了自然有人捧,不火就跟失业人员差不多,和殷顾这种根基深厚的大家子弟完全没法比。殷朝暮帮他倒水,他却不敢真受了。

    不过有些人跟他不一样。(百度搜索。dukan。)苏瞬卿见殷朝暮递过水来,反而从旁边拿了个不锈钢杯出来:“我不喝外面的。”

    名导确实爱给新人点儿难堪,不是什么恶趣味,很有可能是要藉此观察新人。殷朝暮心中也不介意,端着自己那杯水走到沙发边儿,慢慢喝了一口。

    这一口喝得非常优雅,殷朝暮斜着身子将手肘支在沙发垫上,这个姿势要是普通人在长辈面前做出来,难保不会显得轻浮。但殷朝暮身上穿着米白色休闲西服,端着纸杯也像端着上等瓷器一样,在丰娱这间空旷的办公室里竟出奇地不显突兀。

    苏瞬卿把腿放下来,手中杂志一卷,卷成个筒状遥遥虚点殷朝暮:“老程,你这哪儿弄来的孩子,怎么,给我找来的唐叔虞啊?”

    程副导先是一怔,随即看了殷朝暮两眼:“你魔怔了,想什么都是你那部新片儿。没,哪能这么快就找下啊。我给你介绍,这是殷朝暮,我听这孩子嗓子挺合适,你给看看在《重耳》里配个什么角色。”

    “哦。”

    “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真觉得小殷挺有唐叔虞的架势,周武王幼子,成王最爱的小弟弟,啧~”

    苏瞬卿又看了看殷朝暮,缓缓摇了摇头,只说:“先别谈新片儿的事,英冠搞不好还得闹一场。你说重耳……重耳的配音演员不是早就定了吗?”

    程副导富态流油的脖子上一圈儿肉晃了晃,“是,你先听听声音再说。”

    苏瞬卿沉吟了一会儿,从老搭档的口气中也得到了两分信号,知道是安排进来的关系户,这才盯着殷朝暮:“程副导这么推崇你,我就给你个机会。那什么,配音演员一点儿也不比演员好做,你要是闲着没事儿干想玩儿两把,那可别怪我不客气,管你什么人,该给我走就走。《重耳》上上下下我说了算,丰娱也插不了手,这个意思,你明白了吗?”

    殷朝暮笑笑:“明白。您把我当普通来应征的配音演员就好。”他脾气虽然不如顾禺那么冲,但也不可能平白让苏瞬卿这么怀疑。知道苏瞬卿是把自己当丰娱高层安插过来的,他那点儿执拗也犯了。

    “该走什么流程您走就是,若我自己实力当真有所欠缺,绝不会赖在这里。”他看了看略略不安的程副导,接着说:“当然也不会生什么枝节,这点两位导演都可以放心。”

    程副导听到这番暗示,明显放松了腰背力量。毕竟若是顾大少顶起牛来责他办事不利,虽然他未必就怕了顾禺,总归还是一桩麻烦。

    “年轻人话先别说满。”苏瞬卿眯眯眼,拿起自己的不锈钢杯喝了一口水,“配音演员要通过声音表现角色的内心挣扎,不考你难的,就给我说说主角重耳。你就说说,重耳为什么会在介子推避而不见时放火烧山。”

    殷朝暮一听就知道苏瞬卿是有意为难。现在的电影逐渐开始摒弃只宣扬人形的一面,越来越重视角色的多面性。《重耳》这个历史典故,在从前一味宣扬的是晋文公重耳忍辱负重终成霸业,介子推忠心耿耿宁死不肯受封。若不是他上一世曾看过这部剧,也不知道苏瞬卿其实花了偌大笔墨在焚山这一节上。

    出这种题目,对于一个新人来说,确实很不好答到苏瞬卿心坎儿上。

    好在,他之前看过这部电影,也多少了解苏瞬卿想要表现的东西。殷朝暮理了理思路,开始从头谈“论重耳放火焚山之我见”。

    “历史上给晋文公的评价是‘文治武功,昭明后世,显达千秋’。他流亡诸国时常年食野菜,为了让重耳活命,从人介子推到山沟里,把腿上的肉割了一块,与采摘来的野菜同煮成汤献给他喝。重耳几天后发现介子推走路不便,细问之下才知道当时那碗汤中盛的是自己好友血肉,于是许诺说一定要好好报答他。但之后重耳夺回王位,却忘了奉母隐退绵山的介子推……”

    苏瞬卿不耐烦地晃晃头:“谁让你背史料,记忆力好也不用这样……”

    殷朝暮抱歉地笑笑,接着道:“所以在经人提醒后,晋文公重耳求见不得,于是带兵重重围住绵山,打算放火焚山逼他和他母亲出来相见。显而易见,重耳此举并没有真正要害介子推的意思,但两人相处多少年,介子推宁折勿弯的性格他真的不了解吗?我觉得,下放火烧山这个命令时,对于后果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不肯想。”

    “不肯想?”苏瞬卿来了兴致。

    “对,他始终认为介子推对他不一般。一个人连股肉都能剜下来送给他,重耳对介子推来说,早就超出普通的君臣,所以重耳肯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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