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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每当花音害怕时,她脆弱的神色、无助的目光、颤抖的身子……他涌起一股想杀人的念头。
最好她别出事!谁也不能动她!
「花音,你在哪裡?」他的声音很大,神态很可怕。
路过的行人瞧著他的模样,有人好奇,有人疑惑。
「花音?」魈对眾人的注目视若无睹,只是不停的寻找,脑中满满的都是祈求与不安。
他跑了好远一段路,突然,双眼看著某个地方,无法转移,过了一会儿,毫不犹豫的冲上前。
那是一个浑身散发出孤独、无助和恐惧气息的女人,彷彿将自己关进无光的阴暗地带,缩著身子蹲在地上,咬著唇瓣,眼睛没有焦距,神情茫然,似乎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她让他心痛。
悄悄的鬆了一口气,他来到宋花音的身旁,轻声的呼唤,「花音?」
但是,他得不到任何回应。
魈不确定的伸出手,轻拍她的肩膀。
宋花音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惊恐的抬起眼。
「花音,是我,魈。」他好自责,瞧瞧她现在的样子,她……
「魈?魈?你……你去哪裡了?我找不到你!」明明很恐惧,明明她的眼底闪动骇惧的光芒,却故作坚强。
驀地看到出现在身旁的男人,她回过神来,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态度充满依赖,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安心和无助,她只是虚弱,只是忧心,只是红了眼,莫名的无法冷静下来。
「对不起,我刚才去打电话,然后发现自己想上厕所,厕所裡的人太多了,我排队等很久,所以晚了点回来……你能想像吗?男厕竟然需要排队!站在我前方的那个男人好像有点障碍,他站在尿斗前好久,久到你无法想像,而我又不想重新排队,所以只好陪他耗了。我没有告诉你我要离开一下吗?」魈的语调很轻柔,温柔的扬起嘴角,又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安抚她的情绪。
宋花音被动的摇摇头。
「真是抱歉,一定是因為我看你画得太专心,所以不想打扰你,我以為你会画更久。」他一脸的歉意。
她有些傻愣的摇头,双眼红通通,不像以往那般冷淡,宛如找不到方向的迷路小女孩。
「你画了好吗?」得不到她的回应,他只好主动伸出手,拉她起身。
宋花音点点头,毫无抗拒的任由他牵著自己。
「我们回家好吗?」魈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大混蛋,想要狠狠的揍自己。
「魈。」她咬著唇,紧盯著他温柔的脸庞。
「嗯?」幸好,她终於出声了。
「不要随便离开,不要……不要再让我找不到你。」
她的声音十分轻柔,却彷彿一支大鐘,重重的敲向魈的心。
他像是发现了什麼,瞪大眼,忘了应该如何呼吸。
翻腾的情绪几乎无法压抑,他用力的深呼吸,试图恢復镇定。
「好,我不会离开,不会让你再也找不到我。」不一会儿,他再次扬起让人心暖的温柔微笑,深深的望著她。
寧静的夜晚,房门被开啟。
宋花音踩著无声无息的步伐,在魈的床边停下。
她的神情专注,眼中有著复杂的情绪,无法移开视线,只是静静的、一动也不动的、认真仔细的瞧著眼前的脸孔。
说什麼不要随便离开,说什麼不要再让我找不到你……好糗!她竟然对这个男人说这些话。
这样子的她,不是间接表达了自己对他有多重视,又对他有多依赖和在意了吗?
宋花音啊宋花音,你明白自己做了一件从今天开始不知道应该如何与他面对面的蠢事吗?你竟然对一个男人有这麼大的情感投注,真的是犯傻了。
咬著唇,她眼底的复杂清晰可见。
她没有想过有一天魈会离开,当她再也不受危险的威胁后,他的任务也算完成,两人终会有分离的一天。
一想到这裡,心慌的恐惧瞬间涌上她的心头。
她真的太依赖魈了,几乎将他当成自己的家人,当成生活中某一种无法忽视的重心,这样子是不对的,她竟然对一个男人有这种感觉……多麼可怕!
但是想到魈,她总是安心,这种坏习惯要如何更改?
熟睡的魈,静静的闭著眼,呼吸十分规律,胸膛缓缓起伏。
瞧著他舒服的睡脸,她心中的不平又多了一桩。
这男人可好了,在她的心湖裡丢下一颗大石头,扰乱她的情绪,让她无法平静,自己却心安理得的睡觉。
真是不公平!
宋花音蹲下身子,虽然知道现在这种行為是不对的,怎麼瞧都像个怪婆婆,可是……
她忍不住紧盯著他的脸庞,脑中自然浮现出不一样的脸孔,伸出手,著迷的在距离他的脸孔近一公分处缓缓画弧。
他有端正的脸骨,他的鼻子其实很高挺,他的唇……其实是薄的吧!只是他刻意修改,让它有了一点厚度。他的脸色肌肤与他的头皮色泽不同,这个男人应该是十分净白的……他有完美的体格,可是刻意让自己的身子微微弯著,像是不想让人发现他比实际还要高上许多。还有,他的髮色……真的是深棕吗?
凝视著魈,像是看上癮了,她的眼底闪动浓烈的渴望,好想用力扯下他的发,好想看清楚这个男人的真实模样是不是如她想像的……
除了他的双眼,她看到的都是他的假面。
是的!她知道自己面对的男人,从头到尾都不是真实的,所以每当两人说话时,她才会紧紧盯著他的眼眸,只有真诚的双眼不会骗人,只有那双深邃的眸子才是真实的。
心中涌起一股冲动,宋花音挣扎的皱起眉头。
头一次她有了私心,想要製作一个人的冲动,她想浪费自己的才能,為自己做一份渴望,她想自私的利用自己的能力做一件与帮助人无关的事。
她想塑模出真实的魈……这样算不算侵犯了他的隐私权?
这样会不会太过分?
但是,她想要试一试,好想知道自己每日面对、那个给予她信任的男人,到底生得什麼模样?
慾望战胜了理智,她缓缓站起身,眼底闪动著微微的兴奋和紧张,紧盯著他的脸孔,将他的轮廓刻划在脑海裡,然后快速离开房间。
当房门无声的关上后,床上的男人睁开双眼,散发出诡讞骇人的光芒。
魈坐起身,眉头蹙起,神情疑惑。
他掀动开被子下床,与方才沉睡的模样完全不同,毫无疲累的神态,脸色僵冷、沉重的走到窗边,瞧望外头的漆黑大地。
好,我不会离开,不会让你再也找不到我……老天,他疯了,当时怎麼会冲动得脱口说出这些话?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麼?
隐隐约约的,他浮现不好的预感,十分排斥的异样情绪慢慢的发酵。
这已经是接连几日来,她在半夜跑到他的房内看他了。
虽然平日她总是一副什麼事都不曾发生的自在模样,但是某些时候他还是可以抓到她望著他的脸孔发愣的奇怪举动。
老实说,他得承认自己不喜欢她那双过於清明的双眼,每当她望著他,他都觉得自己的某个部分正被她的目光透视,无所遁形,那是因為她的眼神太清利了吗?又或者她太过专注的注视他?
只是最近她莫名其妙的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次数太频繁了,也太久了,单单感受到她的注视,他的情绪便会若有似无的烦躁、慌乱。
这种不安定的魈,是连他自己都从未发生过的经验。
他已经想逃了,想逃离有她存在的地方,他的心因為她而变得太多,他……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花音……花音……」低沉的呼唤,魈望著窗外,双眼眨也不眨,了无睡意,他的心情紊乱,心灵染上了不安的灰色色彩,淡淡的恐惧和不安令他惊悚。
受到打击,他抚著头,一阵阵的恐惧和下踏实感在心中发酵,他不认识这种魈,也不认识这种对一个女人拥有感觉的无敌者。
四周的景物似乎在旋转,他昏昏沉沉,急急喘息。
想到花音,他觉得自己的胸口被紧紧束缚,气息混沌,失去理智,不安正在袭击他的坚强,他……喜欢……不!他爱上……
倏地中断思绪,魈抓起一旁的外套,像是后面有敌人在追杀,逃命似的冲出屋子。
他必须走,他需要透透气,他发现自己的生活变得很不对劲,好像……好像一直绕著花音打转,他的脑中全是她的名字、她的笑顏、她的忧伤和她的泪水……他快疯了。
静謐的屋内,宋花音无神的睁著眼,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
魈不见了……已经两天了……
她的心底有一丝丝不安,但是不至於到达恐惧的地步。
因為这裡是魈的家,而她非常确定,自己在这个空间内是安全的。
但是就算安全,身边的那个男人毫无预警的消失,她当然会担忧和著急。
他说他不会突然不见,他说他不会让她找不到人……那麼,现在他去哪裡了?
「好……安静。」她无知觉般的低声呢喃。
这两天,她无法静下心做事,连最喜爱的工作都无法吸引她。
她有多久没有感受这种孤独的寧静了?她有多久没有过一人存在的生活?
好像已经很久了,她的身边有魈的陪伴,她的生活有了声音、有了笑声,变得好吵、好热闹。
「怎麼会……这麼冷呢?」宋花音轻声的自言自语,紧紧抱住自己的身子。
除了空间裡飘散著魈的淡淡气息外。她觉得这个家真的太安静,也太令人孤独了。
突然,大门发出响亮的关闭声。
宋花音回过神来,想也不想的起身,快速冲向大门。
抬起头,看著站在门口的男人,她悬在半空中的心终於放下,眼底浮现喜悦的光芒。
「你到哪裡了?」
第一次,她因為担忧而发出质问,但是她完全没有发现自己方纔的举动有多麼的依赖。
「你整整消失了两天,都没有告诉要去哪裡,我担心你。」她脱口说出自己的想法,忘了应该冷淡,忘了自己是个清冷无情的女人,她只是……心中多了著急和喜悦。
「有点事,所以比较忙。」魈简单的解释,神情微僵,刻意迴避她的双眼,好像在躲避什麼事。
「是吗?我以為当你有事的时候,至少会留一张纸条给我,让我知道你暂时不会回来。」面对她的男人又变了不同的个l生,宋花音发现自己有点紧张。
她和他之间好像出现一道鸿沟,他……在躲她吗?
「吃饭了吗?我买了午餐。」魈边问边走进客厅,自始至终他的双眼不曾与她相视。
「还……还没有。」
习惯了那个开朗又老爱逗人的魈,两人之间话最多、最会找话聊的总是魈,但是现在的他变成这副冷淡的模样,宋花音有些不知所措。
「一块吃吧。」
她被动的跟在他的身后,一点也不懂,到底发生什麼事了?
那天晚上,当她决定要做出魎的塑模时,為了怕他发现她不正常的举动,她悄悄的躲进房内工作,结果这一做,一整晚没睡,天亮后才上床。
她一直睡到下午才醒来,却发现魈不见了,然后接下来整整两天他都没有出现,更没有回来。
如果有事要忙,不是应该留一张纸条说明一下吗?还是她的认知错误了?
她替他担心了整整两天啊!他……不需要和她说一下去了哪裡吗?
还是说……其实她全想错了?
「魈。」宋花音站在他的身后。
「嗯?」那个总是在她呼唤时,会面带微笑